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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凝神等待的丁晓聪立刻凑上左手,抓着米桶往血水里倒米,瞬间倒满,把筷子稳稳埋住。
五谷吸收太阳精华而成,阳气极重,阴魂很怕这东西,那阴魂原本打算顺着筷子钻进血里,被浓重的阳气一冲,赶紧又往回钻。这时丁晓聪用右手分开捏着两面小圆镜,镜面相对伸到筷子边,从下向上慢慢捋了上去。
镜子就是普通的玻璃小圆镜,两块钱一个,直径10公分,女孩子可以放进铅笔盒里的那种,这就是丁晓聪用来装魂魄(或者说捉鬼)的容器。
提到捉鬼,一般人会立刻联想到阵法、符箓等等,其实那些应该叫做困,而不是捉。想要捉住魂魄,镜子就是最简单的工具,并且不需要任何技巧法术,人人都可操作,前提是需要两个。
魂魄是思维,所以无所谓大小,也不需要真实的空间,你只需给它无限的想象空间,它就有无限大的区域可供活动。镜子反射出来的空间对人来说是虚无,可对思维体却是真实的,两面镜子镜面相对,来回反射,就等于有了无限远的空间,魂魄在里面感受不到被困,却永远也走不完这条路。
以后大家要是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别害怕,如果手边恰好有镜子的话,将镜面对着镜面贴上去,再用胶带粘好,恭喜你,你也捉住魂魄了。
丁晓聪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镜面,一路沿着筷子向上移动,突然,他的余光看见镜子里有张脸一闪即逝。
终于抓住了,一旦进入镜子之间的死循环,理论上来说,魂魄就永远跑不出去了。
丁晓聪左手飞快地拔出空蛋壳,右手捏着镜子猛然捋过筷子,中指缩回来,“啪”一声响,两面小圆镜牢牢贴在了一起。接下来他顺手扔了蛋壳,抓住橡皮筋往镜子上一卡,绕过来打了个对折,缠成了“十”字箍,两面镜子被牢牢绑在了一起。
做完这一步,丁晓聪如同被抽了筋般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呼呼”喘粗气。刚才那一番其实不过几分钟,可丁晓聪却觉得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可把他给累坏了。
姐姐晓兰游过来,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钻回了袋子里。
“小……小师傅,怎么样了?”身旁传来弱弱地话语,丁晓聪无力的偏过脑袋,说话的是芸香娘。
丁晓聪此生还从没这么累过,成死狗了,大事倒是办好了,可还有些扫尾工作需要继续。他又挣扎着转过身,在昏迷不醒的芸香脑门上拍了拍,有气无力喊道:“喂,没事了,你妈喊你吃饭。”
这几下拍击其实也是有讲究的,叫做“震魂”,意思是直接震荡人的灵魂,被丁晓聪这么一拍,芸香果然悠悠醒了过来。
小姑娘慢慢睁开眼,和丁晓聪来了个四目相对,愣了瞬间后,吓得尖叫一声,拼命往床里缩,哑着嗓子大喊:“你是谁?怎么在我床上!”
在被附身的这一段时间里,她是没有记忆的,等于睡了一觉,一个小姑娘,睡醒了看见身边躺着个陌生男人,不害怕就奇怪了。
丁晓聪没空跟她解释,也没那力气,转过头对她娘使了个眼色,“你来。”
芸香娘连忙绕到床那边揽住闺女,小声解释起来,小姑娘简直不敢相信,可看看一屋子人,又不由得她不信,真撞邪了……
屋子里的人见施法好像真的结束了,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时他们看向丁晓聪的目光中,已经满是敬畏,今夜所见,简直匪夷所思,够他们吹半辈子了。
“这是……”红花大仙走过来,指了指面对面捆起来的镜子,片刻后幡然醒悟,对着丁晓聪挑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妙啊小师傅!我怎么就没想到,老夫……心服口服了。”
对于丁晓聪,红花大仙从最初的鄙视,慢慢变成了疑惑,到现在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走南闯北去过许多地方,高人见过不少,丁晓聪的法力并不强,可施展的手段他前所未闻,妙到颠毫,当真是不服不行。
“甭说那些了。”丁晓聪这时候喘匀了气,挣扎着坐起来,他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
那个碗里装满了米,被血水泡成了红色,筷子还竖在上面。
魂魄里流出来的阴气现在被米埋着,正在一点点被消耗掉,双方还在拉锯。这些阴气必须要处理好,要不然被人吸进去,搞不好会生一场病。
丁晓聪右手抓着筷子,左手托着碗,猛然掉了个个,变成筷子顶着碗,神奇的是,碗里的米犹如粘住了一般,一颗都没往下掉。松开左手,丁晓聪抓着筷子,犹如举着个大蘑菇,左右打量一眼喊道:“谁把这东西插到大门口,明天给它晒一天太阳,等米散了就彻底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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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祸不单行
“我来我来。”红花大仙乐颠颠接过碗,用筷子顶着出门去了,他是行家,丁晓聪到也放心。
芸香在床另一边和她娘小声说着话,丁晓聪看了看,再躺在床上也不合适,只得挣扎着站了起来。芸香娘连忙撇下女儿上去扶住他,千恩万谢,“多亏了小师傅你,这是……”
一个红布包塞了过来,丁晓聪结果来捏了下,厚厚的都是钞票,这一瞬间他想哭,终于挣来了人生第一笔钱,学费有着落了,对于一个才15岁的男孩子来说,多不容易啊!
“小师傅,我扶你去休息吧,看把你给累得。”芸香娘看见丁晓聪脸色发白满头是汗,心疼死了。
丁晓聪很难理解芸香娘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他毕竟还太小,不懂这些深层次的人情世故。
时间太晚,路又太远,丁晓聪累得够呛,已经回不去了,只能在这里睡一晚。家里就两个房间,当天晚上,他被安排在芸香娘的房间里睡,而芸香娘则彻夜照顾刚恢复的女儿。
这一夜,丁晓聪捏着口袋里的钱,睡得特香甜。
一般男孩子在15岁的时候,除了上学就是玩,个别出格的也就是偷偷抽个小烟喝点小酒,而他丁晓聪已经能凭本事挣钱了,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当年那十天课的恩惠。
当晚,丁晓聪梦见米教授了,那是在一座大雪山上,寒风卷着大雪呼啸,米教授站在刀尖般的山巅上,任由狂风漫卷,自岿然不动。
“师尊,师尊!”丁晓聪大为兴奋,一边顶着风雪往上爬,一边大喊,虽然只做了十天的师徒,可米教授对他恩同再造。
可无论丁晓聪怎么爬,双方的距离始终没法拉近。
“徒儿,回去吧。”米教授微笑着挥了挥手,“这座山你千万不要爬,安安稳稳做个普通人。”
“可我想您老人家了。”丁晓聪急眼了,继续往上爬,大喊大叫。
米教授摇了摇头,叹道:“你我或有再见之日,却不是现在,有人来找你了,还不快回去?”
说完,米教授一挥手,丁晓聪只觉一股狂风迎面刮来,竟然把他吹飞上半空,摔向万丈深渊。
“啊!”丁晓聪大声惨叫,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才发现,原来不过是一个梦。
丁晓聪捂着脸摇了摇头,暗自苦笑,自己和米教授,还真是一段奇特的缘分。师徒一场,并且据米教授说,丁晓聪是他唯一的徒弟,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米教授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正琢磨着,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嘭嘭嘭!“芸香她娘快开门,出大事了!”
看向窗外,天空刚发蓝,还没有完全亮,也就是五点多钟的样子,丁晓聪疑惑了,难道芸香家又出了事?怎么这么早就有人这样敲门。
“来了来了。”外间传来“踢踏”脚步声,芸香娘一边答应一边拉开了门闩,“出什么事了?我家里还好啊。”
来人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闯进来,推开了丁晓聪的门。
来的是一位黑瘦的汉子,约莫四十来岁,干瘦朴实,看见丁晓聪后,竟然对着他跪了下来,哭喊道:“小师傅,请你快去救救我家伢儿。”
丁晓聪傻眼了,他猛然惊觉,刚才在梦里,米教授说有人找他,没想到竟然真的发生了!这究竟是巧合,还是米教授真有神仙般的神通,托梦给自己?
不不不!米小经甩了甩头,尽管米教授的修为对他来说,如高山仰止,可也到不了这种程度吧?也太夸张了。
“必然是巧合,嗯……”丁晓聪强自镇定心神,跳下床穿上了鞋,连忙把那男人扶起来,安抚道:“大叔,你别着急,有事慢慢说。”
“哎。”中年男子哭唧唧站起来,抓着丁晓聪的手不放,开始断断续续说起今早发生的事情来。
来人名叫郭金水,是本村的村长,夫妻俩中年得子,膝下有个才12岁的儿子,马上要上小学五年级,小名叫做根生。今天早上,根生不知怎么早早就起来,说是要去村东头的水坝里洗个澡,夫妻俩也没当回事,就答应了。
谁知道这一去,就出事了。
男孩子在水塘里洗个澡,来回顶多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可根生这一去,一个小时后都没见回来。村长夫妻俩觉得不对劲,赶紧披着衣服去水塘寻找,果然让他们找到了。
当时,其实就是10分钟前,外面的天蓝蒙蒙的,半黑不亮,夫妻俩打着手电筒刚来到水边,就看见水里有个黑影在扑腾,看上去好像是有孩子溺水。
俩人魂飞魄散,扑下了水拉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家的儿子。
按说,这就是一起普通的儿童溺水事件,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寻常了。当时村长抱着儿子涉水往岸边走,这才发现,儿子的腿似乎被什么绊住了,这时候他还没往别处想,水里本就有水草,自家儿子会游泳,如果不是让水草缠了腿,也不会溺水。
也果然是让水草缠住了腿,村长把儿子抱上了岸后,发现他的双腿被水草缠得死死的,拽都拽不开。可问题是,根生上岸后精神就不正常,拼命踢打自己的爹妈,在地上乱滚,夫妻俩竟然按不住他。
联想起芸香的事情,村长怀疑儿子是撞了邪,让自家老婆看着儿子,自己赶紧跑来找丁晓聪。
丁晓聪一听事情确实不对劲,抓起装着姐姐的袋子拴在腰上,连鞋带都顾不上系,跟着老村长一起往外面赶。自始至终村长都没松开丁晓聪的手腕,仿佛生怕他跑了,基本是拖着他走。
刚到门口,丁晓聪忽然想到了什么,左手把住门框,把村长拉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芸香娘,郑重问:“我好像听你说过,你家芸香出事前,去过什么水坝?”
这时候对面的房门被推开,面容憔悴的芸香走了出来,正好听见丁晓聪的问话,她接过话头回答:“我们村就一个水坝啊,根生他……”
“走!”不等芸香说完,丁晓聪转身拉着村长就跑,很有可能,这两件事情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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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池塘鬼影
刚一出门,村东头方向果然隐约传来男孩嘶哑的喊声,丁晓聪心里更着急了。在他们身后,芸香母子俩也跟了出来,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
乡下人心齐,一个村就好像是一家,谁家有事大家伙都不会干看着。
芸香家在村西头,这里都能听见,全村自然也都能听见,等丁晓聪赶到的时候,水塘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这时候天色见亮,围观村民们看见丁晓聪和村长赶来,连忙让开了一条路。
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丁晓聪在这个村子里名声大噪,人人都知道村里来了个才十几岁的小法师,本事可大了!
人群分开,丁晓聪看见中央有几条大汉按着一个男孩,脸色焦急向这边张望。根生才12岁,被几个大人这样按着,用不了一会就会憋坏了。
丁晓聪快步走过去,只见男孩子生的虎头虎脑的,皮肤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看上去很健康。他被人脸朝下按得死死的,脸侧着贴在地上,犹自咆哮不休,最显眼的是他的双腿,脚踝处并在一起,被水草缠了好多圈,看上去简直像是用手栓上去的。
“不!这就是栓上去的!”丁晓聪一愣,反应过来,蹲下去拨动水草仔细观察。只见缠着腿的水草盘绕错节,走向非常有规律,自然缠绕绝不会这样。
“小……师傅,快看看我儿子怎么了。”郭村长在一旁催促道,这么一会功夫,他家根生的脸都憋紫了。
丁晓聪点了点头,连忙闭上眼睛,打开巫眼观察,一通看下来,他松了口气,没什么邪祟缠身,孩子就是被吓坏了。说白了,这是惊吓过度后的躁狂症,放在医院里可能是大事,在他这里就是小意思。
丁晓聪探出一只手,按在了小男孩根生的后脑勺上,轻轻摩挲着着,喉咙里开始哼唱很古怪的曲调。这声音无法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