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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边的副手白斯文当即答道:“识时务挺好,既然丁班头识时务,那么我们运河巡防队就可以动一动了!”
“嗯,是应当动一动了,省得别人都不知道我们运河巡防队的威名,我跟萧马熊舅舅他们都商量过了,这事肯定能成。”
这是他上任之前早准备好的方案,趁着海北军刚刚从兖州退兵余威尚在的时候,运河巡防队的规模编制一定要择机扩大。
事实柳鹏的兖州布局中并没有谋划运河巡防队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编制规模,他只是在写给山东巡抚赵彦的书信上说要建立一支三五百人的水上巡防队保护运河航运畅通无阻。
只是对于柳鹏的这段话,大家各有各的解释标准,比方说赵彦这边认为这支水上巡防队的规模应当是三百人为上限,而龙口这边则认为这肯定是一支五百人的水上巡防队。
至于柳飞则有自己的一套解释标准,他说得柳鹏的书信已经讲得一清二楚,既然是三五百人的水上巡防队,那么就是三百人加上五百人总共八百人才行。
而且龙口的水上巡防队是团级编制,而运河巡防队也应当是团级编制,只是现在处于和平状况,所以就暂时处于八百人的缩编状况。
他自信满满地告诉白斯文:“回头通知丁宫一声,他们官庄不是养不活那么多人吗?这次我们水上巡防队缺少新兵,请他们帮忙解决一下。”
他觉得丁宫肯定是不会拒绝自己这么合理的要求。
事实上,方方面面都向柳鹏提出了一个个自己认为非常合理的要求,而柳鹏却因为这些看起来合理的要求而犯起难来。
现在帮他一起拿主意的除了魏瑜君之外,还有从兖州赶回来的张允静张允璇姐妹,这对解语花倒是没说话,就是一个捶背一个揉腿生怕侍奉柳鹏不用心,而柳鹏也不由苦笑了一声:“看来是不得不去京师走一趟了,大家对我不肯进京面圣都是议论纷纷!”
何止是议论纷纷,现在朝中各个山头都翻起了老皇历,他们万分诧异地发现柳鹏这么一位斩级数万当世边功第一的重臣居然没有进京面圣过。
这实在是一件太奇怪的事情了,毕竟按照大明的官场规矩即使不能做到一年一进京,三年一考的时候怎么也要跑一趟京师,就算三年一考的时候要事缠身没法进京,六年考满也应当进京一趟才是。
可是柳鹏从万历四十三年做了署职和丰仓副使以后,这么多年从来始终没有进过京,甚至连省城都没去过几次。
大家看到这一点以后如梦方醒,纷纷邀请柳鹏进京一叙,当然大家各有各的想法,都希望把柳鹏作为自己手上最强的一张牌打出去,把政敌的所有布局尽数掀翻了。
因此邀请柳鹏入京的有阉党,有齐党,有东林党,有浙党,有楚党,反正只要跟柳鹏有关系的存在现在都请他进京走一趟,只是大家都提出了这么合情合理的要求,柳鹏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们。
现在柳鹏可以说是鸡蛋上跳舞,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企图在夹缝中生存,但是他们这么一折腾却非逼得柳鹏表明态度不可,因此柳鹏觉得这一趟京师之行是不走不行了。
而魏瑜君也说道:“是啊,现在金州虽有战事频传,但无关大局,夫君如果想进京面圣的话,现在是最佳时机。”
现在金州战场上仍然是海北军与两红旗展开长期的前哨战,双方的游骑、斥侯、夜不收、先锋进行着一轮又一轮的残酷厮杀,
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海北军已经发现参战的不仅仅是两红旗的先锋、轻骑、甲兵,而是八旗各个固山把金州作为建奴先锋、斥侯的试金石,轮流派出精锐在金州展开试探性作战。
虽然海北军也及时改变了战术,但是建奴终究掌握着骑兵优势与兵力优势,所以前线的内部战报是“平分秋色”、“不分胜负”。
但是柳鹏知道虽然海北军的内部战报还算靠谱,但是实际情况肯定是海北军处于下风,甚至有一两次完败的战例,这其中甚至有少数建奴游骑一路沿着西部沿海平原越过南山防线突入南关岭从容夺旗而去的例子。
只是这样的战斗规模相对有限,损耗也有限,虽然每天都有人员伤亡,但是一个月加起来的全部伤亡也比不上金州大战的一场激战,只是这样的消耗战斗大大挫伤了海北军的士气。
现在这次邀请柳鹏入京的各方势力也是看到金州战事已经缓和下来,而且金州的海北军诸部已经基本恢复元气,似乎不用柳鹏继续坐镇金州,所以才请柳鹏到京师走一圈。
柳鹏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不能去不便去,这现在的京师就是一个大火坑,我呆在登莱可以名动天下,可以一旦进了京那就是国人皆谓可杀的结局了,得找想办法找个借口避开才行。”
但是金州战事既然缓和下来,那么柳鹏想要找一个拒绝进京面圣的借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跟魏瑜君商量了一会,也没拿定主意,倒是那边张允静用素手小心剥好了一个甜美的柿子递了过来:“夫君,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啊,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明明知道自己与柳鹏只能算是新婚夫妇,但是张允静仍然十分开心地说道:“我觉得夫君可以问问钟羽正钟先生,他应当有办法!”
听到这,柳鹏不由一拍大腿:“嗯,这方面是得请教钟先生。”
虽然钟羽正在万历二十年就已经罢官为民,但是万历末年朝野一直有起复他的声音,朝廷几次征辟他入朝为官,而且官职一次比一次高,到了泰昌、天启年间朝廷更是不厌其烦地征辟钟羽正入朝。
但是钟羽正却是找出形形色色的借口躲了过去,直到现在都没有重新出仕,而是投奔到柳鹏麾下。
在这方面钟羽正肯定有很多成功的经验值得柳鹏学习。
魏瑜君当即说道:“我赶紧请钟老先生渡海来谈一谈。”
“不不不!”
柳鹏当即摇头说道:“钟老先生德高望重日理万机,怎么能麻烦他渡海到金州,正好我也是一个多月没回登州,就趁着这个机会先回一趟龙口吧。”
说到这,柳鹏笑了起来:“允静刚才这主意很好,这回你们姐妹就跟我一起跑一趟龙口。”
张允静与张允璇这对双胎胞不由齐齐盈盈一笑:“一切都听夫君安排。”
只是钟羽正的看法却与柳鹏不一样,他坐在扫叶楼里面的会客室对柳鹏说道:“柳少您这就想错了,您不必担心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不如把我叫到金州一起避避暑!”
第794章 一片冰心在复州
虽然现在早已经过了避暑的时节,但是柳鹏却明白钟羽正话里的意思,前段时间柳鹏在金州打着避暑的名义在海边呆了一个月。
固然他确实是在度假散心甚至带着一堆可人儿大被同睡,但是他也没误了正事,这其间接见不少海北军的重要人物并一起度假散心沟通感情。
当时柳鹏并不是开原兵备道的身份出面跟他们打交道,而是以老朋友的身份一起度假,往往是两三个家庭一起度假,有些时候两个人随意穿着件浴袍或是披了件浴巾就在海滩上聊开了,接着一起享受柳鹏的家宴款待。
虽然与一定要大操大办的传统不一样,但是被请到金州一起避暑散心的每一位官员都觉得万分荣幸,觉得自己已经真正进入了海北镇的核心圈子,所以柳鹏才会对自己如此坦诚相待,一点都不显得生份。
只是邀请去金州避暑的名单之中却没有钟羽正这位海右会的第二号人物,柳鹏一方面是觉得请钟羽正渡海到金州来避暑,这一路风打浪打太折腾老人家,毕竟钟羽正已经是七十岁的老人了。
另一方面也是觉得钟羽正是真正的老派人,未必赞同看起他这平易近人甚至有些伤风败俗的这一套把戏。
只是现在钟羽正旧事重提,看起来是柳鹏想多了,因此柳鹏笑了起来:“行,钟老先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明年我们在登州找一片海滩一起避暑,到时候钟老先生把几位公子、千金全家都一起请过来了,咱们好好聚一聚……”
钟羽正仍然是摇了摇头说道:“柳少想错了,老夫现在还不服老,去趟金州没有任何问题!”
在另一个时空,天启二年、三年是钟羽正的灾难之年,先是在朝中树敌无数处处受制,到了天启三年六月,宦官们借着提前供应冬衣的事情对钟羽正暴起发难,蜂拥入署,砸毁钟羽正的公座,殴打钟羽正的下属官员,然后肆意谩骂而去。
钟羽正视为奇耻大辱,“臣奉职不称,义当罢黜”,直接离职,此生不再出仕,但是到了天启四年已经引退的钟羽正又被阉党以“委身门户”的罪名削职夺官,可以说是人生中的又一个低点。
而在本时空钟羽正却是春风得意,柳鹏北渡以后,海右会实际已经在东三府真正当家作主,府郡州县有什么问题都来找钟羽正解决,大家都说钟羽正也是一位登莱巡抚。
东三府之外的官员缙绅们想要跟海北镇打交道,往往也是首先来找钟羽正,现在的钟羽正大权在握春风得意,一心想干几十年。
虽然他明明是七十岁的老人,但怎么能服老,么能说自己这老骨头经不起风浪折腾!
柳鹏倒是明白钟羽正的心思,他当即说道:“这事钟老先生您说了算,在哪里海边避暑我听您安排,我一切听钟老先生安排,只要老先生不要骂我收买人心伤风败俗!”
钟羽正却是大笑起来:“柳少放心便是,我钟羽正又不是什么老古董,何况海北数百万军民都以柳少子息为念,柳少可得加倍努力!”
柳鹏没想到钟羽正这位以刚烈著称的老进士接下去说起来黄色小段子也是一套接着一套,他赶紧就开始转移话题:“钟老先生,这次从金州赶回来,是有事请教!”
他当即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钟羽正点了点头说道:“柳少,咱们是英雄所见皆同,现在京师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大火坑,千万去不得!”
说到这,他当即说道:“柳少您不进京师的话,不管是宫里宫内,不管是齐党浙党楚党东林党,大家都会把柳少当有力强援来看,都要千方百计拉拢柳少,这几个月找我牵线搭桥的同年、同僚、同乡那是一波接着一波……”
说到这,钟羽正神情严肃起来:“可是您若是进了京,那就是跳进了大火坑,非得表明态度把大家都得罪了不可,除了几个靠不住的新盟友处处皆敌,处处皆是破绽,随时都有人冲上来想咬柳少一口,特别是那些给事中与御史绝对不会对柳少手下留情。”
柳鹏点点头说道:“正是因为京师去不得,我才来请教钟老先生,接下去该怎么应对。”
钟羽正笑了起来:“柳少,这事好办,你不要出面,一切都交给我来就行,我好歹也是个万历进士,好歹做过吏科都给事中,糊弄方方面面不成问题,而且你也确实走不开啊!”
说到这,钟羽正正声说道:“大明一日不可无登莱,登莱一日不可无柳少坐镇,朝中诸公应当记得前次柳少不过是了带八百将士南渡登莱西征莲妖,结果柳少才一走建奴大贝勒代善就率两红旗大兵进犯金州,苦战逾月,直到柳少重新北渡金州才得以转危为安!”
“建奴就等着柳少离开金州的机会前来暗算啊!”
“现在让柳少进京容易,但是金州如若有失,谁主张让柳少进京面对,那就得担起责任来,只要他肯担起责任,柳少随时可以进京面圣。”
对于朝中诸公来说,他们最怕的就是担起责任来,特别是担起金州失守这么大的责任。
他们向来喜欢和稀泥打太极拳,凡事能推就推,怎么可能在这个问题上主动担起最大的责任。
因此钟羽正这话可以说中了他们的命脉,而且钟羽正继续说道:“如果他们死缠烂打的话,我就跟他们谈军饷军粮军械军需的问题。”
虽然从去年开始,东三府的钱粮米谷一律转交给海北镇,但是西三府的起运米与加派,仍然不够海北镇之用,特别是这次西征莲妖海北军又进行了一次大规模扩编,朝廷当时为了让柳鹏西征,可以大开方便之门,不管海北军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下来。
只是现在朝廷却必须为当时的承诺还债,现在钟羽正与朝廷天天在打笔墨官司,按照钟羽正的计算朝廷至少还欠着海北镇几百万两银子的军饷与上百万石米豆的军粮、马料、马草。
如果朝廷要让柳鹏进京面圣的话,首先就得把这几百万两银子与几百万军粮、豆料付清再说,不然柳鹏一走下面的将士说不定会发生闹饷哗变。
只是接下去钟羽正却是笑了起来:“而且我觉得柳少如果要进京的话,不必去北京,不如到留都走了一趟,我听说既有秦淮风月烟雨朦胧,也有龙盘虎据,柳少肯定喜欢!”
柳鹏却是吃了一惊,他当即问道:“南京?”
“对!”
钟羽正当即答道:“去北京不如去南京应天府,八大胡同怎么能同秦淮风月六朝烟雨相提并论,柳少这次西征兖州可是收了不少可人儿,所以兖州都成了自家人,您若是肯跑一趟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