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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难受归难受,兄弟归兄弟,霍球只能转而其次:“柳少,管事的事情以后再说,能不能现在找个伙计的位置让我顶上!”
“得过了年再说!”柳鹏告诉霍球:“现在马上都大年二十了,你过来,这让大家都不好办,大家辛辛苦苦,不就是图年关的时候东家赏点给点,结果倒好,你过来才几天功夫,也能拿一个大红包,就是比别人小一些,你让大家怎么看!”
哎!现在霍球更加埋怨孙氏兄弟了,如果不是孙氏兄弟从中作梗,他肯定能拿到今年年关的大红包,虽然也就是干上个把月,但是管事的一份红封肯定不会太小。
“过了年没问题,我跟柳少报个名,柳少您记在心上!”
霍球只能继续退而求次了:“您让我到哪里去,我就到哪里去!”
“好好好!这事没问题!”
柳鹏挖起墙脚可不对孙氏兄弟客气:“肯定亏待不了霍球老弟,到时候我是直接找你,还是跟孙家兄弟吱一声?”
“那就不必找孙家兄弟了,直接跟我说就行了,不管什么位置,我马上就赶过来!”
而一旁的公人听到这段话,心中都是暖暖的,虽然他们的情况跟霍球差不多,过年之前只干了十天半月而已,但是柳鹏已经跟大伙交代过了,肯定有一份红包,肯定亏待不了大伙。
就凭柳鹏这句话,大家就知道没跟错人,别的东家、班头哪有这份心思,哪怕在店里干上了三个月,东家也不会学徒给过年红包。
而现在的霍球表现得更加积极了,他走在最前面给柳鹏带路,一边走一边说道:“柳少,往左转,就到我们自己的码头了!”
第157章柳少到
柳鹏一路走来也在观察着龙口湾,这可以说是最好的天然良港,且不说远方的屺姆岛连同他的沙堤是一座天然的防波堤,而且整个龙口湾到处都是海湾,随便挑个好地方稍加整理就可以建立一座码头来,难怪在另一个时空是国内最大的对非贸易港口。
至于岸上则是一片天然的牧场,地形平顺,只要稍加修缮,就修出一条平坦的大道,四通八达,事实上柳鹏观察过,这里还有唐宋故道可以利用。
由于是泾王府的故地,这一带开发程度不高,草高茂密,用来养马养牛非常合适不过,想型种植业也任何没问题,足以养活数千数万人。
至于港口开发,更可以说是一片白纸,随柳鹏怎么涂涂写写都没问题,更不要说这一带可以说是三不管地带,打政策的擦边球最为方便不过。
柳鹏刚想到这,霍球已经抡起了手臂嚷道:“就是那了!”
柳鹏已经看到海滩上两帮人正在对峙,随时可以会发生激烈的冲突,但是柳鹏的目光却很快集中到他们背后的那条栈桥上!
江浩天与辽东流民果然很卖力气!
不过几天功夫,这条长栈桥已经基本成形,甚至已经修了几乎三分之二还多,看栈桥的情况就可以停靠船只上下货物,只是有些简陋而已。最新最快更新
虽然这条栈桥很简陋,很原始,但是柳鹏看到栈桥的时候就格外激动,这可是自己的心血啊!
既然是自己的心血就容不得别人破坏,柳鹏立即就把目光转向了对峙中的双方。
双方都动员了好几十人,说起来在人数上,江浩天这边还稍稍占了上风。
江浩天自己就带着二十几个经历过阵前厮杀的英雄好汉,而厉明海也带来了几个谷家子弟来,除此之外,沈滨还帮柳鹏找来了几个戴罪立功的囚徒,他们大多是匠工,有木工,有泥水工,也有铁匠,还有油漆工,反正只要能找来的匠工,沈滨都帮柳鹏找来了。
但是江浩天这边的主力是辽东流民,他们总共有四五十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明明天寒地冻的腊月,他们就光着膀子站在跟卫所出来的卫所军丁对峙,嘴里骂骂咧咧,一点亏都不肯吃。
说起来,江浩天这边动员了近百人,足以压制了对方,但事实上,对方反而占据了一点优势。
按照霍球的说法,这是动员了龙口附近三四个墩台的全部兵力,但是柳鹏觉得三个墩台不可能拼凑出这么多人,毕竟三个墩台加起来能有二十名卫所军丁已经不错了,可是对面却足足有四五十人之多。
当然这四五十人良荠不齐,最前面的十几个似乎是军官和他们的家丁以及墩台上的正军,他们大多甲具齐全,不但全副武装,甚至还披甲上阵,个别头目甚至全身都披着甲,身上可是随身带着好几件长短兵器,甚至还背着弓。
只是后面的队伍就完全属于乌合之众,有的手里还能持着兵器在那里准备上阵,有的几乎是赤手空拳,只能临时拿些棍棒农具凑数,估计最多只是卫所的卫余,甚至可能只是有着卫籍身份的平民。
但问题在于前面那十来人的威胁太大了,披甲的战兵在真正的大场合之中,可是千军辟易的存在啊!
一想到这一点,柳鹏就是十分遗憾地说道:“可惜来得匆忙,没把陆家庄弄来的那几具战甲也带过来,不然让星辰往身上一披,这几个墩台只能是转身就跑!”
这话武星辰特别爱听,他笑着说道:“柳少放心,我哪怕不披甲,我都能推平他们三个墩台!”
看着一堵墙一座山一般的武星辰,一众公人都是信心倍增。
说起来,柳鹏这支人马大半是新人,其中还有丁子杭这样书生出身的人物,从县城一路奔袭到龙口墩,现在连掉队的都没有,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指望他们执坚被锐,似乎是一件事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武星辰一表态,大家都觉得信心十足了。
而这个时侯的萧马熊也嚷嚷道:“敢断咱们的财路,我们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灭了他们!”
萧马熊这么一嚷,整个队伍可以说士气倍增,而霍球抹了一把汗水,大声说道:“柳少,我来给你开道!”
“杀!”
十几人的小队伍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就朝着海滩上冲过去了,别说人数不多,气势却很足,特别是走在队伍中的武星辰更是大声叫道:“武一棍来了!武一棍来了!要活路的赶紧让开,要死的就来吃我一棍!”
下面的这帮公人也是齐齐拿起了水火棍:“柳少到了!谁要试试柳少的杀威棒,就来送死吧!柳少到了!”
那边的卫所军丁一下子就被震住了。
说起来卫所与州县是完全独立的两套行政系统,相对封闭运行来往很少,很多县里的老百姓不知道卫所的千户、指挥使是谁,卫所的军丁同样也不知道本地的知府、知县是什么人!
但是武星辰的名号太响亮了,不仅仅是黄县的老百姓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就是这些登州卫的军丁也知道有这么一位人物,一棍下去就可能把人活活死死。
再一细看,对方来势汹汹,简直是不可一世,虽然都不披甲,只穿了一身皂隶青衣,却根本不把已方放在眼里,仿佛是猛虎扑羊一般,就要把自己吞吃得干干净净。
能披甲的小军官与家丁还好,一些见过大场面的军丁也站得住脚,可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军余、壮丁现在就被武星辰吓得脚都被软了,只要柳鹏这边再稍稍有些威胁的动作,或许他们就自形溃散了。
“柳少到!”
“柳少到!”
“柳少到!”
江浩天与厉明海这边也是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天动的欢呼,几个急不可待的辽东流民已经朝前迈开了大步,似乎想要把卫所军全部拿下。
这让卫所军这边越发显得慌乱不堪,有一两个临时动员起来的军余、壮丁、屯城军直接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却根本不敢起身,剩下的军余更显慌张,个个乱了阵脚,根本不敢与柳鹏的队伍对抗,纷纷裹胁更多的人后退。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位柳少是什么来路,但是看到江浩天这些人士气高涨到极,再加上武一棍都只是柳少的手下,个个面色如土,只想转身逃跑,如果不是背后就是大海,或许他们现在就全部跑光了。
这就是大明的卫所军!
柳鹏不得不发出一声叹息声,虽然知道卫所兵并不代表大明的精锐部队,但是自己这伙人连一具甲都没披,登州卫的卫所军就吓得个个腿软,遇到真正的女真兵,他们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第158章官逼军反
柳鹏刚想到这,对面的小军官、家丁、亲兵已经坐不住了,他们也没想到自己的战友表现会这么差,只不过一阵排山倒海的“柳少到”,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自己这边已跑掉了六七个人,剩下虽然没跑,但恐怕跟对方开始接触之前,也要跑掉一大半。
你们可是大明朝的卫所军,对面不过是一群老百姓,最多加上几个黄县县里的小公人而已,怎么把你们吓成了这般模样!
在暗骂手下不争气的同时,一个披着全身甲的带头军官率先走出了队列,他走得很稳健,一边走一边朝着柳鹏这边发出了挑战:“哪一位是柳少,兄弟是徐震,请柳少出来好好谈一谈!”
柳鹏明白对方说“好好谈一谈”,自然是已经有服软的迹象,他当即决定趁热打铁,也是率先站了出来。
对方没想到这位威风八面的柳少居然是一个少年而已,只是柳鹏站了出来以后,第一个罪名就直接砸了下来:“你们登州卫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造反!”
造反?这小军官还真吓了一大跳,这不是我应当说的台词吗?是你们擅自营建码头准备入海贸易,而且他带着几个墩台的兄弟来查办的时候,这些人居然敢于围攻卫所的军丁。
只是柳鹏既然划下道来,他自然不能服软,他当即说道:“柳少,您说错了!我可是卫所军,哪有造反的可能!倒是您这帮手下,作事不地道,敢于在龙口地面是修建码头,这是不是准备入海通倭!”
入海通倭这个罪名很重,只是柳鹏根本不按徐震的节奏:“卫所军就没有造反的可能了吗,果宣!”
柳鹏一嚷卫果宣的名字,卫果宣就很知趣地应了一声:“柳少,您有什么吩咐?”
“既然他们不想造反,就找个理由让他们造反,他们卫所军最怕什么?”
卫果宣当即说道:“他们卫所军最怕是京操,您不如跟司礼监的老公公说上一声,今年边关军务紧急,登州军今年入京京操的名额加上一两倍再说,想必他们登州卫的军丁都会因为能赴京面圣而乐得不可开支。”
这招实在太狠毒了!对面这位徐震脸色就变了,他连声说道:“朋友,不要官逼民反啊!不,是官逼兵反!”
实在是京操这项义务对于卫所来说,是不堪沉重之重。最新最快更新
有明一代,卫所之所以败坏到完全没有多少战斗力的程度,就象登州卫几十号军丁被柳鹏一吓就吓得转身就跑,关健的因素就于卫所每年都要承担班军的职责。
班军最主要的典型形式的是京操班军,登州卫每年都要挑出大量精壮的军丁到北京参加操练,一年分成两班轮流上京,称为“京操”,虽然其间有形形色色的补贴,但是每次京班都要把正军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掏空一次。
嘉靖年间,整个登州卫兵员总数只有三千二百名,其中真正用来作战的捕倭军只有八百名,却整整有两千人被编入了京操军,不断定期奔波于登州与北京,而且到了万历年间,操军已经是“尽驱工役”,不远万里远赴京师,却根本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而是在边关被当作苦力使用,而且受到太监们与上官的重重欺压,待遇堪称比奴隶还不如。
就是登州卫自身,也被每年两轮的京操也彻底掏空,精壮源源不断不断赴京当苦力,剩下的大多只是老弱病残之类的人屯军、城守军,人数有限,也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甚至连正常的屯田都无法进行,甚至不得不把唯一有点战斗力的捕倭军调过来屯田。
因此就是按现在的京操名额,登州卫都已经无法承受,而按柳鹏的说法,准备给登州卫加点担子,明年的京操名额再加倍,那正如徐震所说的那样,要“官逼兵反”。
只是柳鹏却是得理不饶人,他很不屑地说道:“怎么,看不起司礼监?看不起东厂?看不起北镇抚司,看不起御马监!既然如此,你们登州卫还敢造反,还想查我的人!”
柳鹏气势汹汹,对面这小军官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柳少,您听我解释,这纯是误会,这纯是误会,我只是怀疑这边有人下海通倭!”
下海通倭的罪名不小,只是柳鹏当即质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质疑司礼监有通倭的嫌疑了?”
这个罪名直接把这个小军官给压跨了,他觉得再说下去,真要象这位柳少所说的那样,他要被彻底官逼军反了,因此他赶紧说明一句:“柳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这真只是一场误会,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根本没有人下海通倭!”
“没有人下海通倭就好!”柳鹏看了一小军官徐震一眼,这人大约三十五六岁,在卫所军之中算是鹤立鸡群,难得的精明干练:“你是个小旗吧?叫你们千户、指挥使过来跟我好好谈!”
这小军官赶紧说明了一下身份:“柳少,小人是总旗,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