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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金老板的银子进来,自然是雪中添花锦上添花,而且金老板可是李成梁的侄女女婿,有了这重关系,往辽东的商路自然可以畅通无阻,再无半点障碍。
那可是一大笔金子!就连马立年都没想到金老板直接开出这样的条件,他呼吸急促地告诉柳鹏:“柳少,机会难得,可要把握住啊!”
虽然金老板一直等着柳鹏开价,但是柳鹏却是犹豫了好好一会,终于开口说道:“那就多谢金老板,只是咱们之间既然是朋友了,啥事都可以谈,唯独入股的事情免谈,我这龙口港是准备用来传承千秋万代,所以万金不易!”
金老板自承有万两黄金的家业,因此柳鹏一开口就是“万金不易”,直接把金老板的开价堵了回去,接着他说道:“金老板,我跟你说句实在话,只要您不入股,咱们什么事都可以谈,不管做什么买卖都行,不管在龙口走什么货都可以,我都可以帮忙帮到底!”
他知道金老板所图甚大,要知道现在辽海海禁,不管是什么性质的贸易都属于非法,既然所有的贸易都属严重违法,所以运瓷器跟运兵器的罪名几乎差不多,因此大家走私起来也是毫无顾忌。
他甚至知道辽海之间有大规模走私人口、兵器、战甲的例子,就象江浩天甚至给努尔哈赤送去了整整一船书,这么一船书给大明带来的威胁甚至比一船甲甲还要有杀伤力。
既然大家是毫无顾忌地走私,各家港口都是生冷不忌,什么货都可以走,但是按金老板的说法,他还是手上的货物让各家公私港口感觉到十分烫手,宁可有钱不赚,也要对金老板的生意百般阻碍,说明这件事绝对没有金老板说的那么简单。
接着只是柳鹏明明拒绝了金老板的好意,金老板倒是不生气,他只是表示十分遗憾:“柳少,你真拒绝金某入股吗?我金百万可是把金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价格的问题我们可以好商量!”
他热情地说道:“柳少,你放心便是,我是辽东人,生在辽东死于辽东,就是拿下你们这龙口港又能有什么用处,我只不过是图个方便而已!我入股以后,这龙口港还是交给柳少经营,我只是图个方便分点利润而已。”
他说得十分真诚,生怕柳鹏不信:“柳少是不是觉得我空口无凭,这样吧……柳少你带你去看看我给你准备好的金子,看了你就明白我的诚意,然后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价格,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旁边的马立年也给金百万帮腔:“柳少,金老板这么有诚意,你就跟他好好谈一谈,谈不成也没什么事,再说了,你们之间若是联手合作,自然是事半功倍,赚钱如流水啊。”
“谢谢金老板的好意!也谢谢经承老爷的好意。”柳鹏仍然不肯松口,他不觉得天上会掉馅饼:“欢迎金老板来龙口来做买卖,金老板,咱就跟你交个底,咱们龙口现在是无法无天,您只要守规矩,你过来我把最好的买卖交给您。”
金老板倒是明白柳鹏的意思,柳鹏的话要反过来理解,柳鹏为了补偿,可以让他无法无天,什么样的买卖都可以作,什么样犯忌讳的货物都可以在龙口出货,接着柳鹏继续说道:“金老板,您的好意我真是心领,为了表示歉意,我介绍你一条日进万金的商机可好?”
金老板心中火气不小,但是他听到柳鹏要介绍自己一条“日进万金”的商路,精神也不由一振,虽然他觉得柳鹏哪有可能给自己找到一条日进万金的商机,但他总觉得哪怕闹个笑话也不能错过,他当即问道:“柳少,您真有一条日进万金的商路?您跟老金我说一说,若是这生意有赚头,咱们可以合伙做这个买卖!”
旁边的马立年也是补充了一句:“是啊,真能日进万金,那咱们三家可以合伙做这买卖!”
柳鹏当即笑了起来:“金老板既然是辽东的大富商,又是李成梁李大帅的侄女女婿,他面前的红人,那这笔生意就是最简单不过了,我想要辽东的大盐,只要价格合适,价格好商量,我给你加价!而且盐越多越好,金老板运多少盐过来,我吃下多少,我包销了!金老板若是觉得我出的价格太低,也可以给到外面去出货。”
盐?现在轮到金老板有些不解,他不觉得登莱濒临大海,本身就出产海盐,柳鹏怎么会考虑从辽东走私食盐,甚至开口就是“越多越好”、“价格好商量”。
这私盐生意真能做得?
倒是马立年拍手称快,他当即说道:“柳少,这主意好,绝对是一门日进万金的好买卖,金老板,我可是早就听说了,辽东不但盐多,而且价格便宜质量还好,只要咱们三家合伙好好干,每个月运几船大盐到龙口来,到时候自然可以日进斗金。”
看到金老板有些不明白,马立年当即说明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第187章过河拆桥
从表面来说,登莱“凭山负海,利擅渔盐”,本来应当不缺食盐,但事实上却完全不同,有明一代甚至清朝的大部分时间,登州特别是黄县都缺乏足够的食盐供应,这跟明朝的食盐生产政策有很大关系。
虽然整个山东沿海有十九个盐场,数万灶户,但是这些盐场是根据前明元的设置而来,跟明朝的实际差去甚远,登州府只有在福山县设置了一个登宁盐场,至于黄县境内一个盐场都没有。
而且登州境内虽然有很长的海岸线,但是适合煎盐的地方却是不多,直到清代晚期的光绪《增编登州府志》仍然提及“登州瘠处海滨,贫富皆腌鱼为食,而腌菜成为乡僻窭乏所资。滩少之地所产不足,必须买之邻境。至无滩地方皆仰给远方,故盐价稍昂,即行拮剧”。
而且官方盐场生产出来的食盐不但价格奇高,而且质量很差,这一直是困扰登州民众的大问题,晚清的《增编登州府志》仍然说“各滩灶户向皆煎盐……居民又以煎盐味苦性炽,春夏腌鱼,秋冬腌菜,不能持久”,幸好“近来各滩渐谙晒盐,盐价稍平,民甚便之”。
事实上光绪年间的登州食盐供应紧张情况得到缓解也是依赖辽东的供应,《增编登州府志》就说“自得关东大盐接济,民食稍纾矣”。
登莱两府虽然是穷山恶水、远恶军州,但对于食盐的需求量可以用惊人来形容,别的不说,春天晒好的干鱼必须得加盐腌制才行,而秋冬必须的腌菜也得消耗大量食盐,食盐可以说是登莱两府至关重要事关人民幸福的民生必需品,如果食盐放开供应,每户登州民众一年恐怕得消费掉几十斤食盐。
而根据马立年的了解,辽东不但食盐产量大价格便宜,而且食盐质质也要比登莱这边高出大一截,每个月不管运个多少船食盐过来,绝对都能轻轻松松地找到销路。
柳鹏也在说道:“小弟不才,最近办了一家渔获作坊,作各色咸鱼、腌鱼、鱼干的生意,咱们龙口地方虽然小,但每天进港的渔船总好有几条,因此不能及时出货而倒掉的渔获,即使没有几万斤也有几千斤,兄弟之所以做这个渔获作坊,就是想为诸位渔主解一解燃眉之急……”
“只是兄弟手上没有足够的食盐,每天能处理的渔获也就是百来斤而已,若是兄弟手上有盐,别说是处理几千斤,就是处理几万斤都没问题!”
柳鹏这就纯粹是胡吹大气,哪怕是他手上有足够的食盐,他那小作坊也没有足够的资源在一天之内对几万斤渔获进行深加工,但是柳鹏现在这么一说,不管是马立年还是金百万,都觉得从辽东走私食盐绝对大有利可图。
不管能不能能不能卖出去,柳鹏的渔获作坊每天都要处理几万斤的渔获,而一天处理几万斤的渔获,又需要消耗多少食盐,日积月累又是怎么样的天文数字,要知道人可以不吃饭改吃面食,但是不能不喝水也不能不吃盐!
按柳鹏这说法,光是柳鹏这个渔获作坊,一个月下来说不定都要消耗好几船的食盐,因此金老板当即兴奋起来:“好好好,柳少这商路我看能成,柳少,咱们俩家合伙干这个买卖怎么样?你放心,我跟李成梁李大帅是亲戚,弄点盐回来绝对没门路。”
虽然马经承一再主张他也进来合伙作这贩盐生意,但是现在金老板却是直接把马经承抛开了,他只想同柳鹏联手作这个私盐买卖,而马立年在他眼中,似乎成了一个没有多少利用价值的掮客了。
而柳鹏倒是没忘记可是马立年介绍自己与金百万认识,他当即说道:“吃水不忘挖井水,金老板,您看咱们是不是该请经承老爷来共襄盛举……”
只是金百万却有自己的野路子:“让马经承放心便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到时候咱们会给他送上一份大礼,亏待不了他,柳少,您放心便是,整个辽东能一个月给您送几船食盐过来的也只有我一人而已!”
他是有资格说这话,他可是李成梁面前的红人与亲戚,只要真正走通了李成梁的路子,自然可以一切应有尽有。
而柳鹏倒是想起更多的细节,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接受金百万的入股,每月几船私盐的利润固然大得惊人,说不定县里的知县、县丞都要眼红了,但问题是金百万直接甩开了马立年来跟自己合作,
因此金百万的形象在柳鹏的心底当即降了一个档次,原来是金百万,现在变成了金万金,现在金万金直接变金万银,柳鹏觉得也只有家产至多万两银子的人物才会为每个区区月几船私盐的买卖连一点脸面都不要了,自己直接赤膊上阵了。
金百万若真有万两黄金,何至于斤斤计较到现在这个地步,柳鹏甚至觉得金百万开始的大方气概非常可疑,一个小小的龙口又有什么值得他金百万一掷千金?
只不过柳鹏表面还是不动声色:“金老板,我可以说明白了,你得把盐送到我们龙口来,我是守在龙口等你的辽东盐到货,路上有什么变故,我概不负责。”
“没问题!辽东的水师,登州水师,我都有办法,路上这一切都交给我,这私盐咱们合伙肯定能赚到大钱,到时候亏待不了马经承!”
虽然是亏待不了马经承,但是马立年的脸色却不大好看,他当即站起来送客了:“柳少与金老板既然把事情谈好了,那最好不过,只是金老板您既跟柳少谈好了生意,那我还有私事要跟柳少好好谈一谈!”
他补充了一句:“是我个人的一点私事,跟生意上没什么关系!金老板你放心便是,马某绝不作那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你到登州地面打听打听,我马立年说话从来是算数,我如果再插手这私盐生意,天打五雷劈断子绝孙……”
第188章太原王家
虽然马立年是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人物,是一只真正的毒蛇,但是包括柳鹏在内,大家都承认马立年的信誉还不错,除了某些关健场合关健时刻,总体还是个说话算数的汉子,而金百万也答应了下来:“那金某就先告辞,马经承,我信得过你,您要知道整个辽东能搞到那么多食盐的,也只有我金某人而已。”
金老板话里充满了自信,根本不怕马立年过河拆桥,也不怕柳鹏反悔。
只是送走了金百万之后,柳鹏却是突然说了一句:“原来马经承也与这位金百万金老板不熟啊!”
他现在才发现,马经承与金百万应当不会太熟,否则金百万既然是生意人,好歹会要点脸面,不致于做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而且金百万甚至连马经承的当面抗议都完全无视了,这可不象是个老朋友。
“马某人说话算数,这私盐生意被他金某人抢走了就归他便是了!”
马立年也是一脸愤愤不平:“马某人不做这种断子绝孙的生意,再说了,马某人在黄县地面说话还算有点份量,出了登州地面,谁认识我马立年,这私盐生意我也没法作!”
马经承还算有些自知之明,而柳鹏很快就询问起他找自己的缘由:“经承老爷,您留我下来是为了什么?”
马立年倒是没说缘由,只是跟柳鹏说起了这位金百万的来回:“这位金百万不但有辽东李大帅的路子,在省里也有布政使衙门的路子,我前段时间到省里办事,结果海右分守道的参政老爷专门找了我,把他介绍给我!”
事实上,马立年与金百万倒不是初识,两个人过去曾经接触了好几次,还一起喝过两回酒,倒也算知根知底,相互之间合作得也算愉快,只是马立年没想到这位金百万在省里也有门路,直接就通过布政使司海右分守道的参政老爷来找他帮忙。最新最快更新
这忙他不能不帮,那可是省里的布政使参政老爷,从三品的大人物,而且道臣实权太重,海中道恰恰又管着整个东三府,平时他们到地方上专门挑毛病,就是知府老爷都皆恭毕敬用心招待,就象小媳妇见了婆婆一般,唯恐待慢了道臣大老爷,马立年不过是小小的吏房经承,哪敢不卖力。
只是说到这,马立年倒是责怪起柳鹏来:“柳少,你今天办事太孟浪,如果我早知道你想搞点盐,咱们俩合伙就行了,我这人要求不高,只要见到真金实银就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