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家只想做闲散游侠,这事落到了刘兄头上,况且刘兄并非胸无大志之人。”张良回想起嬴政东巡的场面浩大,刘季无意间说过,身为大丈夫就该有这样的人生,那眼神与气魄,当时他就觉得刘季确实非池中物。
“那我也只想过闲散日子,也是胸无大志了。”
“人各有志嘛,有人喜欢掌控时局,有人喜欢逍遥自在,灵儿怎么就是胸无大志了,明明有料得很。”说完张良还故意在她胸口捏了一把。
“哎呀,你讨厌…”,景灵一扭,怀中本来熟睡的不疑被闹醒了,登时嚎啕大哭,她瞪着张良,“都是你把不疑吵醒了。”然后轻声哄着孩子。
张良摸了摸鼻子,只得内心长叹:孔夫子先知,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对了,明日要开始部署进攻了,过几日我就要随沛公,就是刘兄他们远行,”他拥住景灵,“灵儿,你身子还需养些时日,我…”
远行?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要离开一段不短的时日,而且不准备带上她和不疑。
是了,要起义推翻秦二世,带着妇女孩子确实不方便,换了以前,景灵肯定是要反对,如今不疑这么小离了生母怎么也说不过去。
景灵反复权衡,就在张良以为她不乐意想要开口劝导时,她倾身靠着张良,食指轻点他的唇,手中抱着不疑,启唇轻语,“我知道你的顾忌,行军甚是艰辛,我身体虽然恢复得快,但月子刚结束,拖累你们就不好了,况且你现在是军师,拖家带口的怎么能服众,”说着眼眶就湿了,“子房,子房…”
张良也急了,拍着她的肩,轻轻替她拭泪,“别哭,不会太久的,待此间事了,天下初定,我便与夫人和不疑同游天下,找一处依山傍水之地,几间茅屋田地,返璞归真,相守到老。”(注:此处根据古风歌曲《闲敲云子》里一段对话改编。)
对他的深情感同身受,景灵心里也感动,不过仍旧傲娇地一偏头,“少说鬼话,一年,若你未归,我就带着不疑改嫁。”
“放心,夫人不会有这个机会。”
————————起义的分隔线————————————
农家大部分人马都调动了,医庄的苗婶依旧一副两耳不闻天下事的样子,摆弄着她的药田。
颜路和伏念开了间私塾教书,景灵经常带着不疑去听课,尽管不疑听不懂,只会抓着娘亲的衣襟玩耍,日子一天天过去……
“不疑啊,这是你爹爹的两位师兄,以后要管他们叫师伯哦。”景灵抱着孩子在远处望着他们教书,不疑咿呀咿呀的,也不知是不是听明白了。
授完课的颜路出来见到抱着孩子的景灵,上前慈爱地戳了戳不疑肥嘟嘟的脸颊,“不疑乖,来叫师伯。”
景灵轻笑,“师兄真是,这才五个多月,哪能这么快会说话了。”
“子房一去也有半年了,你着实不易,只是子房他也有…”
“怎么会,有两位师兄还有农家的苗婶在呢,我明白,子房有他非做不可的事,我,们等着他回来就是了。”
拍了拍景灵的肩膀,颜路捻了捻鬓发,子房的眼光果然不错。
回到医庄景灵安顿好午睡,就去帮着打理打理药材然捣捣药,都忙完了就坐在院子里发呆,当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就开始想念起张良的昔日种种。
于是苗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对着院子前的石头时而惆怅时而浅笑时而凝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院子前的石头可不是望夫石,你就是盯着看上一天一夜,你那口子也不会立马飞回来。”
“哎呀,苗婶老逗我,”景灵娇嗔一笑,挽着她往里屋去,“走,咱们吃饭。”
饱餐一顿后,苗婶满意地擦擦嘴,翘起二郎腿,“丫头,今天神农堂探子传来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先听哪个,我知道你肯定想听你那小情郎的事。”
“苗——婶——”景灵幽怨地瞪她一眼。
苗婶轻咳一声,“好消息就是那个胡亥猝死宫中,坏消息就是你那小情郎快要回来了。”
听到坏消息跟张良有关的时候景灵手一抖,脑中闪过好几种思绪,而下一刻就说他要回来了,她这情绪起伏太厉害,手中的碗差点拿不住掉地上,“这算哪门子坏消息?!”
“哎,你们小俩口又要在我老婆子一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让我心塞难道不是坏消息吗。”
原来秦二世胡亥猝死后,子婴上位短短一个月,刘季就领着大军入关,子婴被迫投降,于是之前号称千秋万代的帝国霸业就此结束。
景灵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喜忧参半,虽然秦灭是值得高兴,可一个王朝的覆灭意味着另一个王朝兴起,从前嬉皮笑脸爽快风趣的刘大哥一朝称王称霸,这自然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只是张良在旁辅佐,刘大哥会不会强迫他继续担此大任,而自家夫君又是怎么打算的?还是说他始终放不下苍生?
罢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景灵亲了亲不疑,“等你爹回来咱们再作打算。”
————————回归的分隔线————————————
几日之后刘季带着大队人马凯旋,在神农堂设宴宴请群雄。张良风尘仆仆赶到医庄却扑了个空,好在他神机妙算,之前跟颜路传讯,想必景灵在私塾那边。
赶到私塾,远远就看到景灵抱着不疑坐在日光下,和煦的阳光让她镀上一层暖色,张良大步上前,“夫人,子房回来了。”
景灵本来正在逗弄不疑,闻声抬头,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后立刻皈依平静,“嗯,似乎很顺利。”
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张良还是憨憨一笑,“托灵儿的福,很顺利,眼下沛公称王,士气如日中天,百姓休养生息,一切都在好转。”
景灵见他说话的时候眉宇间都带着喜悦,心情更加复杂起来,他还是放不下天下吗?她淡淡嗯了声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尴尬,此时不疑挥舞着小胖手,一个劲儿朝景灵怀里钻,嘴里模糊地喊着娘亲娘亲。
“看你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吓着不疑了,先去沐浴吧。”景灵说完抱着不疑进屋,张良被晾在外边。
一阵风吹过,他无辜地眨眨眼……
刚哄不疑睡着,景灵转身就见张良披着松垮的布衫,头发也没搅干,站在自己身后,站在自己身后,“多大人了,穿好衣服别一会着凉了。”
“手受伤了,这边的衣带够不着,夫人帮帮我嘛。”
受伤?!是与秦军冲突的时候吗还是入关咸阳的时候?
第36章 冰释
景灵赶紧上前想要查看伤势,刚碰到他衣角就被张良拦腰一搂,整个人跌进他的怀抱,“别闹,我看看伤…唔…”
热切强势地亲吻着想念已久的佳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分别已有半年多,此刻耳鬓厮磨间景灵双眸泛着水雾,轻吟几声软软地靠在张良身上,后者将她拦腰一抱往里间走去……
旖旎过后,景灵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张良的臂弯中,两人坦诚相对,脸上有些烧红,在看看尚在熟睡的枕边人,大半年未见,他好似黑了些瘦了些,伸手欲覆上他微微皱起的眉,却见张良骤然睁开双眼将她手一拉,一个翻身就被压在下面,在景灵的颈项间蹭了蹭,声音带着沙哑,唤了声夫人。
上扬的尾音让她好容易褪下的红晕又重新变得面红耳赤,“你…别,一会不疑该醒了。”
张良坏心眼地在她耳后亲了亲,“可夫人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
“你这个禽兽,无赖,流氓!死开!”景灵一把推开张良,翻身将他按在下面,“你说,你现在可是大功臣,刘季是不是给你赏赐了金银珠宝,还有,很多美人。”
张良随即明白过来,“夫人原来是吃味了,猜得没错,沛公确实赏了不少钱财,不过我都给大师兄用以重整儒家治学,至于美人嘛……”故意停顿了一下,看见景灵越发抑郁的神色,才道,“子房消受不起,有了灵儿,此生足矣。”
听了他的话,景灵并不欣慰,深吸一口气趴在他胸口,唤了声子房便不再说话。
“怎么了,灵儿可是累着了?”见她迟迟不说话,张良摸了摸景灵的秀发。
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景灵起身与之对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倘若你心里有着百姓社稷,却因为我而深居简出,我,我不想你留下遗憾,倘若你,喜欢上别的姑娘,我就离开,但是请你让我把不疑带走,毕竟以后你还会有孩——啊——”孩子的子还没说出来,就又被张良给翻身按在身下。
“夫人说错话了,要罚,”说完在景灵颈项不轻不重地啃咬出一个印记,“我不要别的姑娘。”
看到张良跟个孩子一样撒气,景灵无奈道,“我说如果,以后。”
“灵儿,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呢,”张良看着她的双眸,“若说到百姓社稷,子房坦言心中自然放不下,但情爱之事,子房心里只有灵儿,你若不信,你若不信,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信我信,你别这样,”见他这般沮丧,景灵在他背上安抚几下,“子房,是我不好,不该不相信你,也不该不信我自己,”末了还在他脸上亲了亲,“那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灵儿,还记得当日我们的约定吗,待此间事了,我们便作闲云野鹤,无拘无束。”
见他还记得,景灵欣慰地娇嗔道,“我还以为你忘到九霄云外了,”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事没那么容易,“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辅佐刘大哥。”
“眼下局势已经明朗,然而平定之初,百废待兴……”张良目光切切,“灵儿,我…”
“哦,百废待兴嘛,正值用人之际,你怎能袖手旁观是吧,你要出将入相,光大你张家门楣。”
张良在她鼻尖亲昵一点,“不是我家,是我们家。”
“别老挑我刺,”景灵轻哼一声,“你现在是辅佐人家,到时候呢,”她压低声音,凑近张良耳边,“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那越王勾践励精图治一雪前耻,相传其谋士范蠡担心越王起了杀意,携西施投湖假死,实则隐居逍遥,倘若日后沛公真的要铲除子房,那,我们便效仿前人吧。”
景灵戳戳他的额头,“你这么说,就是决心要辅佐沛公咯。”
“灵儿不是也决心要支持为夫了嘛。”
“什么支不支持,我不同意你就不去做了?你不过是想更心安理得一点,不过是算准了所有人的心思,子房,一辈子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每天想着高兴的事就好了,我们现在一家人在一起,不管在哪里,我都高兴。”景灵整了整他的衣襟,“所以啊,开开心心过完这辈子,就好。”
“何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要一直和灵儿在一起。”
瞧他此刻说下这些直白的山盟海誓,宛如一个情窦初开新婚的男子,景灵笑,“行了,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做什么,我去看看不疑。”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感觉自己消失了好久。。小更一段找感觉
第37章 为官
沛公赏赐给张良的府邸整理好以后,张良带着景灵和不疑,顺便带了几个护卫,管事和丫鬟搬进去了,当然这些伺候的人一部分也是刘季赏赐的。
白天的时候张良总是在外面忙得不见人影,而景灵则陪着不疑,侍花弄草,偶尔带着孩子去听颜路授课,日子过得安生。
但她知道现在子房身处高位,伴君如伴虎,还是需要步步为营……
之前有一次景灵不小心碰翻了茶具,眼看就要泼到边上的侍女,而那侍女却灵巧地躲开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景灵还是察觉到了。
府中侍卫皆是武功不低,而其余打杂的男男女女,加起来也就十来人,经过景灵有意无意的试探,她终于弄明白了,除去侍卫,就只有这个叫清歌的侍女是个练家子,功夫绝不比侍卫低,但是这清歌却对她十分恭敬,照顾人起来也无微不至。
这天景灵靠在木椅上享受着清歌的按摩,感慨起来,“岁月不饶人,我当初十岁不到与子房相识,如今快二十年了,人老色衰,你可要趁着年轻,找个良人依靠呢。”
“夫人说笑了。”清歌一向沉默,不像其他侍女嘴巴甜。
景灵睁眼,“我是认真的,你这模样水灵的,就这么在我身边潜伏着,不是浪费时间吗。”
清歌神色一变,很快释然,“夫人既察觉了,清歌也不隐瞒,是高祖陛下让我来保护您的安全,陛下果然神机妙算,知道瞒不了多久……”
“监视还是保护?”景灵深吸一口气,她就知道,一旦有了至高的权力,人心就会变,惶恐不安相互猜忌,曾经的刘季是个爽朗讲义气的男子,如今做了皇帝,事事都要周全考量,也许他不再开朗爱笑了吧。
“夫人还请慎言,陛下是一番好意…”
“闭嘴,当了皇帝嘛,就算不是好意,咱们也得当成好意受着,你爱告状就尽管去,下去。”
“夫人一时意气,清歌也不必事事叨扰陛下,清歌告退。”
景灵揉揉额头,刚才怎么突然就冒火了,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