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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薛道:“既然他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们便当不知道好了,等裴先生回来再做计较吧。”
……
王宫中,白老板与阎薛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从帘子后面转了出来,撩起长袍,大刺刺地往下首椅子上一坐,调侃道:“你为何要瞒着他们?”
靳双楼眼眸微闪,望着外面。
他想瞒的,可不是他们俩。
“别废话了,快过来扶我回榻上躺着,”靳双楼靠在小兽女的肩上,看样子连起身都吃力,“就方才那么一盏茶的功夫,我都快抗不住睡过去了。”
那人却照旧坐着不动,语气里含着笑:“明明是飞来的艳福,你却生生折腾成祸,都说那魔族的公主妖艳美貌,你何不从了人家。”
“你怎么不从了何宣那小子?”靳双楼反问。
那人便讪讪地一笑:“话说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这可是头一遭见你吃这样的亏,瞧着很是稀奇,来来来,你能不能给我详细讲讲,你这毒,究竟是怎么中的?”
“什么看着我长大,你不过比我大两个月罢了,”靳双楼好不容易挪到榻上,直接歪了下去,小兽女给他脱了鞋袜,又盖了被子,他含含糊糊地嘟哝:“石头你自己玩吧,我先睡了……”
话音未落,均匀的呼吸声便传了过来。
那人叹了口气,冲一旁的小兽女嘱咐:“好好伺候少主,我出去溜达溜达,两个时辰以后再过来。”
小兽女点头:“石公子慢走。”
两个时辰后,靳双楼与石公子坐在大殿的房顶上,望着冷月清辉同时叹气。
睡饱了喝了药的靳双楼,明显比之前多了几分精神,他侧头望着石公子笼在月色下的侧脸:“你叹什么气?”
石公子侧过脸来望着他,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染了月辉的苍茫,反问他:“你又叹的什么气?”
靳双楼哼了一声:“兄弟我都这样了,叹气算什么?没发狂已经算我定力强了!”
石公子弯起嘴角笑:“也是。”
时不时地突然陷入睡眠,怎样都醒不了,一睡至少两个时辰,确实挺愁人的。
“快给我说说,你与那魔族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公子点漆似的眸子里闪着八卦之光,“上次双柔成亲时,她可是当众放话了的,这次你落入她手里,滋味如何?”
“别提了!”靳双楼摸了一块瓦片在手里,用力一捏,瓦片“咔擦”一声裂了,他咬牙切齿道,“老子这辈子都没那么狼狈过!”
他从瀛海的浮岛拿到了琼花,但却在与凶兽相斗时受了重伤,好在碰到了阎薛。
他将琼花交给阎薛后,便想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恢复下,谁成想之前因为将真元渡给了阿裴,所以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还没找到便一头从天上栽了下来。
说来也是他命不该绝,掉下来时,刚巧碰上魔族公主出游,便将他救了下来,带回族中。
魔族女子豪放大胆,况且魔族公主早便对他一见倾心,因此几度欲与他成就好事。本来呢,他是不介意结一段露水情缘的,但对方是魔族之人,且新近与阿裴确定了关系,一颗心里自然容不下别人。
魔族公主对他一而再的推拒恼羞成怒,索性趁他伤重下了毒准备霸王硬上弓,幸而被他提早知道了消息,在魔族放了把火,趁乱跑了出来。
石公子慧眼如炬:“虽然不知道你伤成什么样,但你竟然能从魔族中顺利逃回来,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故事?”
靳双楼咳了一声:“确实是有人帮忙,才得以逃脱。”
石公子“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却似笑非笑地抬了抬下巴:“你说你掉哪里不好,非要掉在那个魔族公主跟前,可见你俩有缘。”
“有缘个屁!”靳双楼扯了扯嘴角,“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
石公子挑眉:“怎么,长的不好看?不对吧?我可是听说是个大美人儿啊!”
“传言不虚,”靳双楼叹了口气,“奈何是副蛇蝎心肠,老子反正是消受不了。”
“那你这毒,可能解开?”石公子问,眼中含着揶揄的笑,“要我说这魔族公主也怪傻的,下什么毒,下剂猛药不就完了。”
靳双楼嘴角抽了抽:“她倒是想来着,可老子运气好,拿药的小魔女拿错了。”说着将酒壶凑到唇边喝了一口:“别说我了,你跟你的那朵小白花怎样了?”
石公子苦笑一声:“她去人间了,赌咒发誓说再也不会回来。”
“人间就那么好?”靳双楼遥遥望着天际。
幽冥的夜晚,晴朗的时候,也只有一轮寒月孤零零地挂在天上,连星星都没有。
“可能生而为人,便对人间有所依恋吧!”石公子闷头喝了几口酒,“我曾去看过她,隐在暗处,正逢五月槐花遍开,也算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靳双楼想起阿裴说起人间时那双熠熠生辉的眸,想起他捧着热腾腾的鱼汤时,眼底的欢喜和满足。
“人间……究竟有多好呢?”
第 27 章
“禀少主,裴先生求见,正在宫门口等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小妖兽脆饼是前些日子跟靳双楼去过望乡台的,因此远远地瞧见那青色的衣袍便飞快地跑进来汇报。
靳双楼闻言起了起身,起到一半又重重地摔坐回去,只得颓废道:“跟他说我睡了,让他到前殿休息休息便走吧。”
脆饼望望天上那轮昏暗的太阳,提醒道:“少主,这还不到晌午呢。”
“那就说本君不在。”靳双楼愈加颓废了。
“可……”脆饼偷眼看了看少主的脸色,“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有话快说!”靳双楼颇有些不耐。
脆饼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开腔:“可是裴先生他是抱着一个姑娘来的。”
“姑娘?!”靳双楼的语调拔高,“什么姑娘?快让他们进来!”
脆饼拔腿便跑:“好的少主,奴才马上就去!”
坐在一旁的石公子拿起手边的茶,脸上也露出几分好奇。
裴先生出现在两人视线里的时候,脆饼口中“抱着的姑娘”已经变成了被裴先生搀扶着,两个人走的很慢,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从外门走到了殿门口。
有几个小妖兽和小兽女跟在周围,以便随时搭把手。
石公子站起来。
裴先生视线扫过已经将主座换成大躺椅,正歪在上面的靳双楼,微微顿了顿,才冲着一旁的石公子点点头。
继而低下头,十分细致温柔地搀着将一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姑娘迈过门槛。
那姑娘见了靳双楼,立即跪在地上:“奴家见过太子殿下。”
说完这句话,眼泪便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在场的三人顿时呆了。
还是靳双楼最先反应过来,看表情十分震惊:“宛香?你怎么来了?”
石公子的精神微微振奋,眨了眨眼目光不停地在三个人面上打转。
乖乖,该不会是被始乱终弃的找上门来了吧?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姑娘宛香还在低低啜泣,泣不成声,于是裴先生只得上前一步做个解说:“我在妖兽族的边缘碰到她,那时她已身受重伤,求我带她来见你,我便简单的先给她治了下伤,就带着她过来了,”说着补充了一句,“我医术不太好,阿靳你还是尽快找个人给她看看。”
靳双楼赶紧吩咐脆饼去传老医官。
裴先生继续道:“你没事吧?”
靳双楼见他只字不提自己失踪和他苦苦追寻的事,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只得点头:“没什么事,不过累着了,歇几天便好。”
裴先生点点头:“魔族公主竟然忍心让你如此辛劳,果然是爱的太深情难自已。”
靳双楼眸底却显出一丝笑意。
裴先生扭过头去,冲石公子拱了拱手:“初次见面,在下裴鹿华。”
石公子连忙回礼:“在下石柏程,是妖兽族大长老之子,与太子殿下从小一起长大,”他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在下时常听双楼提起裴先生,一直心向往之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风仪倜傥,果非凡人。”
靳双楼嘴角抽了抽,打断他:“阿裴,我与魔族公主没有什么。”
在地上啜泣良久的姑娘见无人理会自己,收住了泪,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靳双楼:“太子殿下,奴家是来给太子殿下送解药的。”
一句话说出来,顿时所有的视线又聚集到了她身上。
她颤巍巍地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颤巍巍捧着举过头顶,薄纱似的袖口滑落,露出雪白的手腕。
和手腕上一道道青紫的伤痕。
于是靳双楼只得先问一句:“你的手臂怎么了?是不是殊玫罚你了?”
殊玫便是看上了靳双楼的魔族公主。
宛香立即缩回手,将药瓶递给前来接药的小兽女,拉下衣袖遮住伤口,双眸莹着泪光,低声喃喃:“没、没什么。”
“你是逃出来的?”靳双楼的语气和缓且充满怜惜,“是不是殊玫知道是你帮我逃出来,所以惩罚你了?”
宛香怯怯地咬着嘴唇点点头。
“你别怕,在我这里,她不敢把你怎么样。”靳双楼觉得自己又有些犯困,只能硬撑着。
听他说了这句话,宛香微微颤抖的身子才渐渐平息下来,刚收住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幸而这时,老医官赶来救了场,靳双楼便先安抚她道:“你先好好歇一歇,让胡医官给你看看伤,有什么委屈,歇好了再慢慢说。”
宛香抽泣着点点头,被小兽女们扶着带了下去。
裴先生平静地瞧着这一切,直到宛香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扭头问:“你中毒了?”
靳双楼道:“嗯,不大要紧,”顿了顿,解释道,“我当日受了点伤,又在魔族境内,你……不会怪我吧!”
裴先生唇角微弯:“怎么会,先不说这个,人家姑娘用身家性命换来的解药,你快些服了。”
石公子却道:“且慢。”
两人同时看着他。
石公子上前一步,拿过小兽女手中的瓷瓶看了看,道:“还是先验一验的好,毕竟是魔族的东西。”说完将瓶子丢给脆饼。
脆饼接瓶子的手有些打颤,眼泪汪汪地望着靳双楼:“少主……奴才、奴才愿意为少主试药!只是奴才死了没关系,奴才只恨日后不能继续服侍少主,不能继续尽忠,奴才一想到这些就……”
石公子敲了敲他的脑袋:“少废话,又不是让你试药,拿去给医官验一验!”
脆饼瞬间收了表情,干脆响亮地应了个“是!”转身一溜烟儿地没了影。
“魔族之人狡诈,方才那位姑娘,你打算如何处置?”石公子笑眯眯地望着靳双楼。
靳双楼也望着他:“你说呢?”
“她能来给你送药,只有两个原因,”石公子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是有人故意放她,或者说,是派她来的,第二,是她确然看上你了,不顾性命拼死盗了药来救你。”
他看一眼裴先生。
无论是哪个原因,都不好办。
一时间,厅内气氛陷入尴尬,小兽女给裴先生上了茶,便蹑手蹑脚地退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靳双楼拧眉:“我在魔族之时,多亏她照拂,才能……咳”看一眼裴先生,“才能安然无恙,也是在她的帮助下才顺利逃脱,一个小姑娘而已,石头你是不是想多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不防。”石公子摇摇头,“先看看解药吧。”
检验结果很快出来,王宫里数位医官一同验了,确是解药无疑,正对靳双楼身上的毒症。
给宛香姑娘看伤的胡医官与医女也证实,她身上的伤,实打实下的是狠手,加上一路奔波劳累,担惊受怕心绪不宁,喝了药便沉沉睡下。
既然有了解药,靳双楼便也不瞒着裴先生,将自己失踪期间的事情与他说了,当然略去了其中部分内容。
只是毒虽然解了,伤却没有好全,他睡了一下午,醒来时便看到裴先生正在跟石公子下棋。
石公子咳了一声起身:“天色不早,在下先回去了。”
说完便自觉地闪人。
靳双楼眼巴巴地望着裴先生:“阿裴,天色不早了,今晚便留下吧!”
裴先生看了眼外面虽然昏暗但依然高悬的太阳,点点头:“好吧,你让人安排间厢房给我。”
靳双楼立即抓着他的手道:“你自然是住我这里,何需另外安排!”
裴先生抽出手:“你身上还有伤,若没有空厢房,我回去也是一样的,明天再来看你就是。”
靳双楼只得吩咐将自己寝殿旁的屋子收拾出来给裴先生临时住下。
你不来我这里,我去你那里也是一样的。
是夜,裴先生望着轻手轻脚掀开自己被子的那个人影,颇有些无奈。
“你怎么来了?”
靳双楼见被发现,索性大大方方地钻进被子里:“睡不着。”
“身体可好些了?”裴先生无奈,只得往里挪了挪。
“嗯。”靳双楼低低答应一声,张开双手将他拥入怀中,满足地长叹一口气。
裴先生挣了挣。
“想我了没有?嗯?”靳双楼却箍的更紧。
裴先生轻叹一声:“我很担心你。”
“我很想你。”靳双楼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竹香,唇角忍不住地上扬,凑在他耳边轻啄一口。
裴先生的耳根红了红,往被子里缩了缩:“你打算怎么安置那个魔族女子?”
“这种时候,不要提别人。”靳双楼不满。
“那睡吧。”裴先生翻个身过去,不再开口。
靳双楼又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