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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懂事听话,从没让他们失望过。今天,当我坦白出凌川这个意外时,阮妈伤心了。她没有训斥我,只是流眼泪,叹息:“怕什么来什么,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我成天提心吊胆,就怕你走你妈妈的老路。”
“胡说什么!”阮爸火了。他舍不得骂我,对着阮妈发泄着怒意。
我去洗手间,擦干自己的眼泪。投了块湿毛巾,给阮妈擦脸。
我知道,我妈是被负心的男人抛弃的。
我知道,他们爱我。从体弱多病的早产儿,一点儿一点儿把我喂养大。他们疼我,把我放在掌心里,盼我嫁个知根知底的好人家。
我试图说服父母,“凌川不一样,只有我辜负他,他从未辜负我。他在浅水湾已经打拼出一片天地,他是……”
“他是梅仲景和前夫的儿子,是周朗同母异父的兄弟。”阮爸艰难的说道,“我从不知道梅仲景还有个前夫,还有个儿子,还有个抛夫弃子的恶名。今天,你周伯伯找我过去。他本不想提,怕伤害到你,也只能把过去的事情说出来。那是本烂账,孩子,你想听吗?”
“不!这跟我无关,我不想听!”想起梅仲景对待凌川的母性,凌川对梅仲景的冷谈。我醒悟过来,不由自主的辩解,“不管如何,凌川都不会伤害我。这一点儿,我敢保证。”
“傻孩子,你以为爸爸想你受伤害吗?据你周伯伯讲,凌川小时候性格乖张,少年时也很偏激,曾经,周朗大学时的女朋友,就是着了凌川的道,以至于……”
心里发酸。哦,原来是横刀夺爱的戏码。这倒是凌无赖的风格,这些年,真真假假的,他倒是没闲着。
而我呢?凌川对我究竟是不是爱?是对周家的报复,还是占有欲?
心,如同冬天里的荒野,风卷残草,无助,凄惶。
越是不敢肯定,越想探究。
“别拿感情做冒险。不管他存的什么心,我却不想你去探究。”阮爸递给我一份表格,道:把表格填了,去巴黎E□OD时装学院进修。周伯伯托了关系,帮你申请下来。机会不是随时都有,把握不住,后悔莫及。”
E□OD,世界顶级的时装学院,它悠久的历史和享誉时装界的教学,一直备受现代服装界专业人士和学生的推崇。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而它,来的却不是时候。
第二天清晨,凌川在楼下等我。我把表格揣进手袋。跟阮爸,阮妈道别:“不是三个月后才开学吗?给我点儿时间,考虑。”
路上,凌川说:“佳凝的婚礼,要回老家去办。风城山区,远着呢。条件也差。我们开个车队过去,给她充充门面。”
“是啊,人生就这么一回。”我叹息。
“谁说的?二婚不就两回?”
“二婚不穿白婚纱。”
“粉的也好看。”
“如果婚纱不是白色,就失去了意义。那样,倒不如不穿!”
凌川斜我一眼,“斗嘴是不是?”
“那你就不能顺着我说?”我莫名烦躁。
他悠悠闲,拧开音箱,不理我。
“凌川。”
“嗯,有话就说。”
“听林海的《欢沁》吧。”
我喊他,其实是想问,“如果我不去进修,你,娶我吗?”或者,我想问一问,“你对我,真的还是假的?跟其他女人不同的吧?”
可我问不出口。我和他七年前,七年后,交往至今,都没有任何承诺。曾经潇洒的阮明媚,如今,拿不起,放不下。
佳凝的婚礼在三天后举行。
风城山区,偏远,落后。我们的花车,刚到村口停下,就被一群孩子围住。一下子就把绑在花车上的气球和花束,抢个精光。
“这叫什么事儿?还没录像,就秃了!”张癞子有些急。推车门,就要训斥这群孩子。
凌川拦道:“都是些没有玩具的苦孩子。拿去就拿去,别大呼小叫的。我小时候,也是一样的讨厌。”
“凌川还有讨厌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笑。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张癞子关上车门,车子继续前行。
我问凌川:“哦,一定是背着我泡妞了。”
“你当我是种马?”凌川瞪我,一本正经道:“看见这些野孩子,我就想起小时候。知道吗,我小时候可傻了,傻得不用大人带。自己坐在水泥地上,不哭不闹。奶奶给一块罗卜根,我能啃上一天。再大一点儿,就去菜园子,翻墙,到铁道边,捉蚂蚱。有一次,还抢了胖妞手里的糖。”
没妈的孩子!我一阵心疼。却笑道:“记不记得,那个胖妞是我吧?”
“我看看。”凌川扳过我的脸,点头,“嗯,有点儿像。”
他的脸就在我的眼前,朗眉星目。这个苦水里泡大的男人,怎么就俊美得一塌糊涂?
这样一个男人,注定令我无法割舍。
我情不自禁,亲上他的脸。他一愣,随即勾起嘴角,笑道:“你可以再主动一些,放开一些。”
狭长的凤眼泛着亮闪闪的光。他怂恿我?
“够了没,当我空气是不是?我还在开车呢,好歹照顾一下司机的情绪。”张癞子不满意的转动方向盘。汽车打轮,驶进了低矮简陋的农家院。
这里就是佳凝的婆家。养育了凤凰男,又迎来凤凰女的简朴人家。
婚礼在院子里举行。露天舞台,寒风瑟瑟。村民们全都围拢过来。院子里装不下,就围在院子外面。看着,瞧着,议论着,开怀大笑着。
这么个环境,不如不让佳凝穿婚纱。我有些后悔,不由得叹气。
“冷了?”凌川侧过身,替我挡风。
我说:“好在婚礼过后就离开,否则,怎么住得下去?”
凌川不语,许久说道:“如果我给你这样一个家,你会嫁我吗?”
“啊?”我呆住。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凌川道,“不会的。如果是这样一个家,我不会娶你。如果我没有站在高高的上游,根本就不会去见你。”
“我相信,你这是在求婚。”我鼓起勇气,开一个似真似假的玩笑。
他淡淡的笑,握住我的手。
这一刻,我不想再去探究他到底爱不爱我,只要在他的身边就好,哪怕就是这样一个农家院,我也认了。
这边进行古老的婚礼仪式。那一边,大姑娘,小媳妇,从自家拿来大小不一的锅碗瓢盆,生火做饭。起风了,露天的菜,迅速蒙上一层灰。有人找出个塑料布,往上面一蒙,无所谓的样子。
我从没看过这种阵势。说不恶心,那是假的。上旱厕的时候,我竟然呕出了眼泪。
怕被人看见,我躲起来,慢慢的舒缓胃口。
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老天,我居然看见了程佳慧。
她挺着个大肚子。胖了,脸色也红润起来,正对着我笑。
“佳凝,是我的妹妹。”她说着,拉起我的手,“看你,再这样呆下去,非得晕过去不可,我带你去我家,休息一会儿。”
程家,就在村口。比其他的农家要富裕。
她说:“我也没吃饭。我俩下面条吃吧。”
她做饭,我给她搭手。我向她诉说周朗的近况。她笑:“佳凝跟我说起你和凌川的事儿,我心里想着,这下,周朗的希望可要落空了。”
“我和周朗没什么的。”我赶紧解释。
“可我跟他却已没有可能。”佳慧摸了摸肚子,道:“见识了那么多斯文的公子哥,便不会嫁给这里的村民。与其独身,倒不如有个孩子陪我。他给了我一笔钱,供养弟妹念书,养育孩子,等明年再盖栋小楼,足够了。”
午后,阳光照进屋内,暖烘烘的。我和佳慧边吃边聊,每人吃了满满的一大碗面条。吃过饭,她送我。
我说:“佳慧,你好好保养身体。我一定会帮你。你才是周家的儿媳妇,如果生个女孩儿,就叫周美美,多好。”
“如果生个男孩儿呢?”
“那就叫做周星星。”
佳慧哈哈大笑,开心极了。
婚礼结束,我们浅水湾的车队,离开凤城山区,往回赶路。
车开到下王家的时候,凌川突然说道:“前面500米下道。”
“噢耶,万岁!”张癞子一脸兴奋,抄起手机,给后面的车队打电话:“二涛,老大带我们回花百里!”
二涛在电话里叫嚷起来:“英明啊老大!我最崇拜的就是你!……快,联系同学,联系同学,今晚上,谁不到,我跟谁急。丫头一个不能少。”
“靠,就这点儿出息!”张癞子笑骂,将手机递给凌川,二涛嚷道:“老大,咱今晚上喝酒,唱歌,一醉方休!就喝花百里的百里香!”
“兔崽子,有点儿事就不找不到北,老大那声带被氢纤一号熏成那样,还能喝酒?自从……”张癞子说不下去了,声音嘎然而止,车内一下子沉寂下来。
“百里香现在也不纯,跟酒厂的哥们联系一下,弄点儿陈酿吧。”凌川握住我冰凉的手,道:“阮阮可以替我喝。阮阮,你七年都没有回去了。”
“谁说我没有回去过?我偷偷回去,却没有看见你。”我忍不住眼泪,将头埋进他的大衣里。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来没?简化了过程。即将接近尾声。这篇文,缺少章法,叙事的角度把握得不好。
一个好的小言故事,因为我的功力不够,没有展现出最美的爱情。
但我不后悔,最起码,我将曾经的学校写了进去,加入自己的情感。
至少我知道,旧时光还留存在我的心底,青春年少,如此清晰,即便是老了,依然留香。
各位,在收尾之前,提点意见,建议,和看法吧。或者,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提出来。
希望,在结尾处,能够对得起大家。别白白的跟着我追文。
百里香
百里香,一别经年。这个小镇,没有多大的变化。街道还是那样蜿蜒,狭窄,而我们,曾经这里的学生,都已经长大。
时光真的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路边的音像店在播放《乡村爱情》,“等你,我还在老地方,那里是爱的天堂……”
我打开车窗,听歌。寒风灌进来,吹乱我的头发。
“想冻死人?”张癞子不乐意。
凌川吩咐道:“癞子,把车窗锁上。”
“合伙欺负我是不是?”我凶巴巴的跟他俩较劲儿。
“有种,你就冻着。我可不心疼!”张癞子重新打开车窗,“在花百里,你神气,狐假虎威着呢。”
“什么话?大家都是兄弟。”凌川从座位上扯起一条羊绒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
张癞子从后视镜里瞄我们,道:“老大,说你偏心,你还不乐意。”
车,恰巧开到一个路口,张癞子指着北侧的墙角,说道:“就是在那里,你为了她,削我!把我削得,像个孙子似的。”
“像个猪头还差不多。”我小声嘀咕。
凌川坏笑,“明媚只是一个由头。你屡次三番上我们学校捣乱,我早就想削你。”
“得了吧。我聊扯别人,你怎么不管?现在想想,合着我张癞子给你俩做了媒人。下自习一起蹬自行车回家,扛着兄弟的名义早恋,你们俩,哼!”
“哼什么哼?我自行车的气门芯,是不是你拔的?”念书时,有很多疑问,我问出一件。
张癞子点头,道:“只拔过三次,就不拔了。”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你俩推着个瘪车压马路,我跟了三天,没把我给气死。”
“不对!后来有一阵,我的自行车,一到下自习就没气。那是谁干的?”
张癞子偷偷瞄了一眼凌川,道:“你去问老大。”
我扭头看凌川。凌川岔开话题,一本正经道:“打个电话,问酒店的饭菜安排得怎样了。”
不想告诉我。
他不想说的事情,我是绝对问不出来的。
记得那一阵,我和他,正因为一点儿小事闹别扭。互不说话,互不理睬。直到一天晚自习下课,我的车带突然瘪了,只好跟他搭话,求他帮忙。
当时,他可神气了。冷冷的说:“我又不是修车的,稀得管你。”
然后就骑着他的自行车,骑出了车棚。
天寒地冻,黑色的天,飘起了雪花。我差点哭出来:“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坐我后座。”他停了下来,单脚踩地。
我赶紧颠颠的跑过去,上了贼船。那是我第一次搂他的腰,脸红心跳。
这个冤家!时隔今日,我好像明白过来其中的玄妙。
此时,他正在通电话。面无表情,岸貌道然的样子,简直可以跟青蛇里的英俊法海相媲美。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同学们也陆续前来。看样子,他们每年都会聚上一次。面对我的加入,未免有些抵触情绪,特别是女生,很是愤然。但碍于凌川,也都忍了下来。她们不大理我,对宁媛媛倒是热情。
宁媛媛是医学硕士毕业,在北京陆军总院工作。这几日,回家探亲。她喜欢凌川,一直很喜欢。以至于众所周知。
吃完饭,去KTV。男人围成一堆划拳,女人聚在一起聊天。
这时,音响放出《毕业生》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