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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周朗说话像机关枪似的:“半天才接电话,干什么呢?邮包收到了吗?别跟我说不喜欢,你要明白……”
“我明白。”我怕声音外扩,赶紧打断周朗的话,无比温柔的说:“嗯,你的礼物,很好,我很喜欢。谢谢,阿~~朗~~”
阿郎?这个叫法真恶心。
周朗也被吓到,把想说的话都给忘掉了,小心翼翼的问:“明媚,你受刺激了?”
“嗯,我~~想~~你。”
“……”周朗彻底傻住,半天不说话。
笨蛋,配合一下都不懂吗?
我继续表演:“阿朗,我正在请客吃饭,晚间,我们慢慢聊。”
“好!”周朗撂电话之前加上一句:“晚间,我去公司接你,一起,烛光晚餐。”
“咳咳!”刚咽到嗓子眼里的蜜饯一下子冲进鼻孔,我被呛得七荤八素,赶紧去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一桌子的妖精谈得正欢,原来是在打探凌川有没有女朋友。
看我回来,安琪求证:“明媚,向大家透露下内幕,八卦八卦。”
“他?”我喝了口茶水,“据我所知,没有女朋友。”
“你怎么忘了?我高中时有女朋友,一直以来,就仅有那么一个。”凌川的声音有些哑,但依旧带着磁性。
说话时,他调高了尾音:“仅有那么一个。”这句话仿佛染了魔力,直入我的心底。
“谁啊?明媚姐,你认识吗?”安琪追问。
凌川似笑非笑,替我回答:“她认识。不过,我们黄了。”
“为什么?”
“因为,她有理想,海阔天高,力争上游。”他就那么平静的说,淡淡的笑,眼睛清澈晶亮,望向我。
我喉咙发紧,道:“她那是狗屁理想,说白了就是虚荣。凌川这么好的男人,可以找到更好的。”
妖精们一致赞同我的说法。痛贬负心女的罪行。诅咒她:希望她这辈子找不到爱她的好男人。
安琪举酒敬凌川:“祝你以后找个爱你的女孩儿,比曾经的强百倍。”
“谢谢。我找了七年,没有找到。希望以后可以。”他端起一杯白开水,一饮而尽。
“怎么不喝酒呢?”我被炝捞海参辣到了,赶紧灌了一口啤酒,“女孩儿们都喝酒,凌川你不喝,太不给我这个老同学面子啦。”
凌川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念书那会儿,他和十三中的张癞子拼酒,把人家拼到桌子底下。然后把目瞪口呆的我放到自行车后座上,在花百里的小胡同里玩飞车。
记得当时,我很害怕,紧紧闭着眼睛,死死抓住鞍座。
他陡然停下来,我就撞到他的后背上。
他凶我:“告诉你搂腰,听到没有?”
“不!”我鼻子发酸,眼泪含在眼圈里。
他回头看我。
看见我的眼泪,就笑了:“我哪里欺负你啦?”
“是被你和张癞子吓的。”
“他也配?放心,他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乖乖的别哭。”
他拉过我的手,放到他的腰上,“送你回家。”
小胡同里,炊烟升起,煎炒烹炸,不时飘散出菜饭的香味。他稳稳的骑车,带起傍晚的风,一路清凉。
“女士,让一下。”服务员上菜,最后上了一道粤式清蒸鱼。惨白白的,毫无食欲可言。
“这鱼怎么回事?就算是清蒸,也得放点调料汁儿吧。”我问。
服务员望向凌川:“这种做法,是这位先生特意要求的。”
凌川将菜转到自己近前,漫不经心的解释:“最近咽喉发炎,吃不了味重的东西。”
如果不严重,不会如此。一桌子的菜,色香味儿俱全,我却再也提不起食欲。
凌川,凌川,你的出现,就是为了让我不得安宁吗?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下午,仲景服饰有个高层会议,我作为新提拔上来的设计副总监,也列席会议。会议讨论关于建立外景基地的事情,众说纷纭,意见有分歧。
会议过后,梅仲景董事长单独把我叫到办公室。
她泡了一壶上好的梅坞龙井,取出酥脆的小饼干,摆到菊花碟子里。
“昨晚上,我自己烘烤出来的,加了芝麻和香草。尝一尝。”
“嗯,好吃,董事长的厨艺,我恐怕一辈子也学不会。”
“你只要将服装设计学好,我就后继有人了。厨艺就是个消遣,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
梅仲景是个极好看的女人,端庄韵致,仪态万方。
有时,她会静静的坐在窗前发呆,眼角眉梢携带着淡淡的伤感,就如同一层薄薄的霜花。
周伯伯对她极好,她总是很客气的样子,淡淡的笑。这是这么一种淡然,更让人觉得神秘。
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我一直这样认为。
“对于建立外景基地的事情,你的想法是什么?”梅董事长说到了重点。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保守的人都认为服饰公司就只应设计样板,制作成衣,但从婚纱服饰发展的前景来看,外景基地势在必行。否则,我们就只能给其他影楼做嫁衣,受限于人。换句话说,我们仲景现在具备专职模特,专业摄影,只不过业务开展得缓慢,受场地的局限。如果打通外景基地,我们才能成为独立的,拥有完善体系的服饰公司。”
“那时候,我将把公司更名,就叫做:周美美婚纱视觉服饰公司!”梅董事长雄心万丈,对我的回答相当满意。
我莫名,道:“咦,周美美是谁啊?”
“是将来,你的女儿,我的孙女啊!”
“老天,这个名字有点儿怪!”
我知道,长辈对我和周朗是期待的。
临走时,梅董事长交给我一份资料,是新开发的浅水湾景区介绍。
“难道我们将要在浅水湾建立外景基地?”
“不是我们,而是合作。对于一个外来投资者来说,没有浅水湾本地人的支持,是行不通的。”
“合作能达成吗?”
“这几天,我正在谈。浅水湾那边也在暗自考察,整体衡量。”
我一愣,问道:“合作者姓什么?”
“姓赖,兄妹俩。白手起家的年轻人。”
看来,凌川没有骗我,他只是司机而已。又或者,他出现在仲景,只是为了调查合作的可行性。
阮阮
午后,一直在看浅水湾的介绍资料。
这真是个好地方。北面靠山,三面临海。如今正在开发建设中,旅游资源和海产品养殖都有可观前景。不过,开发中的半岛,环境艰苦,可想而知。
周朗过来的时候,我没查觉。直到听见一声咳嗽,才抬头看见他。
“站在这里观察你很久。”周朗走进屋来。
我赶紧收拾资料,“观察出什么结果来?”
“观察出你最爱的是谁。”
“你呗,还能有谁?”
周朗揶揄:“小妹妹,你可别逗了,中午就给我虎得五迷三道,我现在才回过味儿来。你最爱的是做嫁衣,跟我妈一个癖好。”
周朗带我去吃西部之夜的烛光晚餐,竟然只有我们两个人。除去应酬,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送我睡袍,居然还是我试穿的那件。你什么意思,示威还是摊牌?”眼睛盯着餐桌上的各式佳肴,我头也不抬的说。
周朗将我的牛排端到他手边,慢条斯理的切块儿,“最讨厌你把盘子划得吱吱响。没别的意思,那家内衣店是我朋友开的,过后才知道你去了。送睡袍给你,是想你明白,在我心里,你也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哈,你这样说,很贪心。”
“是男人都贪心,只不过有人没有能力贪心,而我,有这个能力。”
“左拥右抱的能力?”
周朗低声道:“还没真正的拥抱过你。不如,我们试试?”
“想得美!无赖,臭流氓!”我伸手就把他切好的牛排拽过来,猛吃。
周朗哈哈大笑:“明媚,我可头一次见你使性子,蛮有意思的。”
“我还头一次见你哄女人呢,怪无耻的。”
“我把你当做妹妹哄的,否则,我不哄女人。对于我来说,你是做妻子的最好人选。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我发觉,你跟一个人很相像,都是一样的狂妄自大。”
“谁啊?”周朗好奇。
我叉了块儿牛排,道:“凌川,我的高中同学。”
周朗怔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
我却被牛排里没剃净的骨头渣硌到了。
“哎呦!”牙疼!我捂住嘴,再不敢背地里说人坏话。
漱嘴回来,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吃东西。
“怎么了,很严重?”周朗从座位上起身,坐到我身边。
我闭紧了嘴巴,把头扭到一边。他是牙医,一看见牙齿就手痒。我才不给他机会呢。
“听说你从小就不看牙医,所以才长出两颗虎牙?”周朗拿出了牙医的敬业精神同我周旋。
这时候的他,把我当成了不爱看病的小朋友,性子出奇的温柔。
“好了,我不看。”周朗站起来,要走。
我转头看他,他一下子把我擒入怀里,一只手圈住我的肩,一只手托起我的下巴,“张嘴!”
犟不过他,只好张开嘴给他看,他即刻皱了眉:“三颗龋齿,明天到我诊所做根管治疗。”
刚想跟他讨价还价,突然看见他的背后站着个女人,惨白着脸,大大的眼睛雾蒙蒙的,就那么盯着我俩看,一副不确定,不相信的神情。
她谁啊?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啪”的一拍周朗,叫道:“地下女友!”
周朗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那个地下女友已经快速的跑出餐厅。
“追去吧,不要紧,一会儿我自己回家。”我赶紧叫来服务员结账。
周朗却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对服务员道:“谁让你结账的?去,把罗宋汤热一下。”
他还耍上少爷脾气啦。
“要不,我跟她解释一下?”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
这都哪跟哪呀?我怎么有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最起码,我也算个正房吧?
我的逻辑有问题。
周朗也感觉出来。他闷头喝汤,不一会儿就笑出声,“阮明媚,你傻得够可以的。”
“正经点儿,别笑了。”我绷起小脸,严肃的教育他:“男人是有左拥右抱的能力,但他必须为自己所作的事情负责。如今,问题摆在眼前,即使我不在乎,你的地下女友还是不能忍受的。也就是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该做个选择。”
“如果我放弃你,你岂不是失去了大好前程?”周朗的金边眼镜一闪一闪的发光。哼,这个男人真狡猾。
“那就做你的妹妹好了,哥哥总是要罩着妹妹的。”
“妹妹?”周朗不屑,“不稀罕。”
我怒道:“分手是你的错,是你提出来的,周伯伯一定会胖揍你一顿,然后会愧疚,会对我很好,比以前还好!”
“哼哼,阮明媚,你做梦吧!我就是不提出分手,看你怎么办!”周朗的这幅德行,突然让我想起一个名词:臭无赖。
每隔几天,臭无赖就给我打一个电话,让我到他的诊所修牙。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分手了。”
“呃?和我?”
他瞪我一眼,眼眶里有血丝,“我和佳慧分手了。这下,没有鱼,不用选择。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点头:“懂。你把我当成熊掌!”
“阮明媚,我掐死你算啦!”周朗略带颓废的脸,现出笑意。
“昨日重现”的样衣,改制成功,需要拍几幅宣传挂片。我让助理跟凌川联系,凌川应承下来。
清晨化妆的时候,凌川有点儿咳,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安琪很紧张,轻声询问,替他端水递药。
可能是咳累了,凌川避开众人,躺在化妆椅上,闭眼睛休息。
“要不,先不拍了。”我打开化妆箱,坐到他身边。
他道:“如果不拍,你甘心?”
“……”不甘心。
“化妆箱都备好了,尽说些骗人的假话。”
“……”好吧,拆穿了我的伪善。
我转移话题:“凌川,你是浅水湾派过来调查合作可行性的吧?”
“算是。”凌川睁开眼睛,盯着我看:“你认为我来这里,就只为工作?”
不然呢?
我心嘭嘭乱跳,却还故作镇定,“好马不吃回头草。凌川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当然只能为工作。”
“还是挺了解我的。”
“那当然。”我有些得意。
他一字一顿,道:“凌川认定的事,没有人拦得住,从不会更改。”
他认定的事?他认定什么了?
“……”我闭嘴,噤声。专心工作最安全。
凌川的脸棱角分明,眉骨高,鼻梁直,很有男人味儿,用不着精雕细琢。我只修了他的鬓角,把重点放在眉形上。
“商量点儿事儿行不?”我再次骚扰这个鬼见愁。
鬼见愁道:“说吧。”
“眉尾太浓,太野,跟女模不般配。刮掉行不?”
“……”
“半个月就能长出新的来。大家不是常说,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好啊。”他对我绽放一个祸国殃民的笑:“把旧的刮掉,你负责每天为我画眉,直到长出新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