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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相金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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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石火间,李天王彻底变成了龙形,他张开血盆大口,向燕秋来咬下。后者正大口喘息着,无力闪躲。
有风拂过青龙的胡须,他爪子里攥着的布包抖落,受伤的游隼拍打着烧焦的双翅插入两人之间,那风正是被它羽翼扇动的。它狼狈地落在龙口之下,身形一瞬,取而代之的是身姿挺拔却遍体鳞伤的男人。他从口中吐出手指长的无柄刀刃,以手指夹着向龙目刺去。
李天王迅速撇过头去,避开了这狠辣的一击,周身都闪出电光,将墓室照耀得明亮刺眼。荆白没有追击,而是挣扎着扶燕秋来起来,想从龙爪下逃离。
但李天王正发着狂,哪肯放他们走,当即就是一口狂风吹向二人,将他们吹翻在地,动弹不得。
李声闻感叹道:“您和泾河老龙君的子嗣,的确非同凡响。怪不得天女千方百计,也要置其于死地,拿他去锁地火。若是能拿他填昆仑漏洞,定可保人世千年无恙。”
羽衣天女被烟灰呛得涕泗横流:“咳,你果然什么、什么都知道……咳咳,但你一定没有料到,我们母子连心,我若受伤,他必定发狂救我。”
“即使你算计得他家破人亡,手足遭戮?”
羽衣天女抹了一把脸,妩媚笑道:“即使恨不得寝皮食肉,不想救我,他也和我血脉相连,这副我生下来的躯体,会不由自主地挡在我面前。这就是母亲的意义。”
“对君逸来说,你终究是他娘。”李声闻轻声问道,“那对你来说,他是什么?”
羽衣天女纵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奇怪的问题。小郎君,我能当他是什么?自然是废了我好大力气,窃得真龙血脉,生来补地脉的材料啊!”
她话音未落,便发出了尖锐的惨叫。李声闻仅以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若无其事地微笑着:“你要是将这伤人的话说给他听,让他伤心了,我一定会用比这残酷千百倍的办法报复你。泾川夫人,即使你死,也要将这想法带进坟墓里。”
羽衣天女抖如筛糠:“我的经络里,将我的血肉……都烧至沸腾的,是……”
李声闻居高临下道:“是羲和火。”
“是你!”羽衣天女顾不得浑身疼痛,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裾,“我要找的就是你!”
李声闻转身窥视了一眼李天王的情况,燕秋来和荆白合力勉强抵抗着青龙的利爪,身形都已不稳,后者却游刃有余地戏耍着他们,似乎不急于给予致命的一击。
李声闻松了口气,回过头来:“我是李声闻。其实如果你对君逸兄妹四个多付出几分关爱,而不是把他们当成成长的龙骨,你一定早就发现了我的行踪。泾川夫人,找我和七郎,所谓何事?”
羽衣天女忽然吐出一口沸腾的浊气,一字一句道,“你可知九州龙脉尽断,地火频现,是何人所为?那要对付的是那些人才对。我虽杀了泾川龙族,但他们经受的苦难,并非尽数出自我手。到底是从我腹中生下的龙子,我不想让他们经受那些非人折磨的。”
李声闻叹道:“我只在你体内注入了一缕羲和火,你就觉血肉沸腾。可是那些龙骨上的残魂终日被万千地火,不,万千羲和火灼烧,他们是否也痛彻心扉呢?”
“你果然知道那是何物。”
李声闻一字一句道:“多亏你的侍从,说出你要找我和七郎。我终于拼出了你的整个计划。你的谋划,不会实现。那斩龙骨的人,我也定会惩罚。”
羽衣天女疾言厉色道:“你既然能思及我所思,难道不懂我所为之事,正如女娲补天,不可不为?你真的明白,你是谁,你为何降生人间么?”
李声闻低声道:“我比谁都明白,我是日母之火,太阳精魂。是天上金乌垂死的哀鸣,它远离兄弟太久,精气耗尽,将要陨落。它的精魂托入凡间妇人腹中,就成了我。”
“天上太阳不可落,否则九州无光;地下九日不可出,否则山河焚尽。”
“所以你要取龙骨封锁被大羿射落的九日,再寻找能吸纳精气化为己用的七郎去救活金乌,让携带羲和火的我去点燃太阳。”
“你说李缘觉是吸纳精气?”羽衣天女摇了摇头,“能逆转精气的有无启之骨、反魂之树,我为何舍近求远,去动身处长安重重屏障的他?”


第124章 
“无启骨,反魂树,你知道苏都匿识?”
羽衣天女瞥了他一眼:“何止知道?任朽生是我们派去铲除反魂树,保护应龙龙骨的守卫,可惜他生为男儿,竟比我们软弱,生出不该有的怜悯心思,一味纵容反魂树的生长。甚至和你一样,为了从我们眼下藏匿那反魂树,他将反魂树断为两截,藏在禁地,最后终于养虎为患,被它反噬。”
李声闻对她的怨愤置若罔闻:“七郎生来,能将入手的东西吸干生气,譬如折断柳枝会化为碧玉,错手摘了牡丹便会化为绢帛。我不知他究竟是何物托生,但他是个好孩子,每次失手犯错都后悔不已,下次就格外小心。”
羽衣天女狠声道:“你果然不知他是什么东西。你可知,斩断龙脉的人是谁?”
“韦云台。”
羽衣天女咬牙切齿道:“韦云台这个小人,本是经我等点拨而窥天道,后来却借我们告诉他的秘密和仙方胡作非为。他得知龙骨可以斩龙脉之后,就借了李缘觉的牙,肆意破坏龙脉。”
“七郎的牙?”李声闻反问道,“韦云台说那是龙祖的断牙……”
“你的弟弟,就是龙祖啊。”羽衣天女拉住他的手让他低下身,附到他耳边说。“骗你的。”
话音未落,李声闻便觉胸前剧痛,羽衣天女锋利的爪子没入了他的心口,在他的血肉里翻搅寻找着。她撇去了柔弱无依的表象,用力抓着他防止他挣脱,充满恶意地低语道:“找到了。”
她用力握住了李声闻的心脏,欣赏着他窒息的痛苦表情,好整以暇道:“原来他的龙骨插在你心里,这龙骨杀死了你,却也成了固定魂魄的楔子,教你不能死去。不过就到今天为止,龙骨和你的心,我就一并取走了。”
李声闻的手指无力地抓在她腕上,徒劳地想要阻止她向外抽出手臂的动作,他完全受制于人,笑容却还挂在唇边:“那可不成,君逸说过,会好好抓着我,不让我离开的。”
那厢荆白被拍在柱上,拼命掷出指间锋刃,他选的角度刁钻,十把匕首刚好封住青龙左右上下,使它无处可避。李天王沉下身擦着地面游过,背鳍被擦掉几片鳞,他痛得一摆尾,却正好扫到了李声闻,将他和天女一并抽飞。
羽衣天女在这重击之下不得不松开手,撞在墙上重重跌落。她和燕秋来交手不算,又被李声闻灌入羲和火,本就身受重伤,这下连站都站不起来。李声闻倒是全须全尾,扶着墙站了起来,颊上青鳞若隐若现。
他捂着胸前血洞,遗憾道:“我就这一件衣服,上次叫韦云台刺了一剑,好不容易才用雨丝缝补好,这会娘子又把它撕开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如此执着于我的这颗心,它可是有什么奇效么?”
羽衣天女惊道:“韦云台刺伤过你的心?糟了!”
“怎么?”李声闻若无其事反问。
羽衣天女冷笑道:“无可奉告,我们日后再见。”
她说着,撮起嘴打了个尖利的呼哨,李天王像被她抽了一鞭子似的,猛地掉转头来,吐出满口雷霆。
他自化蛟以来,尚未招过这样浩大的雷霆,几乎与他还是泾川君时声势相当。雷电过处,石砖崩裂,燕秋来搀扶着荆白狼狈地左躲右闪,身形摇晃不支,显然已到极限。
他头顶上的梁柱不堪雷电劈削,轰然断裂。两人行动不便,无法躲闪,燕秋来只来得及将荆白推开,自己的衣袍则被压住。他毫不犹豫从袖中拔出剪刀,将衣袖切裂,旋身遁走。
在满堂落雷中,忽有寒光一闪,淹没在电火之中。
许是鹰眼最利,第一个注意到它的便是荆白。他飞身截下了羽衣天女的暗箭——这枚铁丸是朝燕秋来后脑去的,若是命中,纵他是精怪方士,也会毙命当场。
可就在他狼狈落地的瞬间,羽衣天女又射出了第二丸弹丸,趁李声闻回援时夺路而逃,离开了墓穴。
但李声闻到底没有那铁丸快,荆白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只能生生受了弹丸。好在天女技艺不精,只将弹丸射到他手臂上。
但接踵而至的是李天王的攻击,他终于彻底被激怒,再也不做猫儿戏鼠的玩闹,寒光凛冽的利爪直冲燕秋来拍去。
“君逸!”李声闻高声叫道。
李天王的瞳孔一缩,犹豫着回过头来,但他的爪子依然不受自身控制,还是朝燕秋来抓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燕秋来身前忽然多了一个人。他本不该在这里,但他偏偏就在此时现身,用宽大的袖子挡去李天王的致命杀招。青龙的利爪径自穿过他云雾样的身体,但仍神奇地被他减缓了攻势,只浅浅地在燕秋来防御的手臂上留下五道爪痕。
他穿着乳白的深衣、深青的鹤氅,胸前朱红玛瑙璎珞如同寒水上朝阳。他向燕秋来张开双手,用透明的双臂环抱着他的颈项,亲昵地以唇蹭过燕秋来的脸颊。
但他又在下一瞬消散无踪,燕秋来伸出去的双手定格在虚抱的姿势,落入他怀中的只有一枚青蓝色的燕子羽毛。
“君逸,过来。”李声闻在青龙背后唤道。
李天王如梦初醒,茫然无措地扫视断壁残垣、烟灰血迹,最后直愣愣地盯着他胸前大片的殷红。
“……怎么了?”
“没有大碍。”李声闻慢慢走过来,抱住他的吻部,轻轻抚摸,“你知道的,这点小伤于我无碍。”
李天王缩成人形,急忙把他揽到怀里:“怎么回事,是、是我做的么?”
李声闻从容道:“不是你的错,是羽衣天女借相连的血脉挟持你。我们的伤是她造成的,你只是砸了她的栖身之处。”
“那她真的是阿娘?”
李声闻叹息道:“应该不会错。”
“我娘设计杀死了我的兄弟姊妹,甚至于阿耶也被她利用后杀死?”李天王茫然道,“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如果是钱塘君做的就好了!”
“天王,自欺欺人没有意义。”李声闻轻声道,“燕天师和荆白将军受伤不轻,让他们早些回去修养,我们也不要再滞留于此了。”
燕秋来道:“今日没能帮殿下留住她,反而拖累了殿下,臣惭愧万分。”
李声闻听闻此言,惶恐道:“羽衣天女诡计多端,利用天王伤了二位,该是我说声抱歉。不过我确实还想请燕楼主帮我个忙。”
“殿下尽管吩咐。”
“请燕楼主转告七郎,说故人想要拜访他,请他移步芙蓉园养病。”


第125章 
芙蓉园在长安东郭,曲江从中穿行而过,每逢盛夏便有烟柳千寻芙蕖满池,是个避暑休憩的妙处。眼下暮春才过,芙蓉园尚未到风景最盛的时节,向来最会寻欢作乐的邺王,却急匆匆地在这不适宜的季节,搬进园中养病。
此时的芙蓉园无荷无柳,甚至连总是环绕着邺王的姝丽名士都没有出现,李缘觉孤身一人,带着满车美酒住进了芙蓉园的一角。
这偏院清幽冷寂,满园松柏寒翠,是他这样醉软温柔乡的皇孙从未踏足过的地方。但这回他偏偏在这里住下,就着寒衾和院墙外的灞水声入眠。
当他住在九层楼时,禽鸟飞不到檐上,从不会像这样破晓时分栖身窗棂,叽叽喳喳地惊散他的酣梦。
他没有睁眼,翻了个身,想要继续没做完的梦,那群鸟儿却不罢休,甚至咄咄地敲起了窗。
李缘觉极为不耐烦地睁开双眼,天光猛然洒落,将房内照得通明。有长年的积灰在熹光中缓缓飘转,细弱如蜉蝣之尾。这光太过刺眼,李缘觉不得不用手挡了一下,才适应了这对于清晨来说未免太灿烂的日光。
“该死……”他怔怔地靠着床榻坐了一会,低声诅咒道。
那扣窗的鸟儿还在持之以恒地啄着窗棂,发出笃笃声响,不知疲倦。李缘觉被吵得头疼,忍不住披衣起身,走上前猛地推开窗户。
鸟儿顺势跃入房中,歪头用黑亮的眼珠盯着他。它是只羽毛油光的翠鸟,娇小机灵,双翼熠熠生辉。
李缘觉逗弄它一会,忽然笑起来:“既然你送上门来,就拿你攒进我的百鸟裘里,也算和安乐公主同样风雅。虽然没几片羽毛,聊胜于无。”
他说着就用手指去点翠鸟的胸脯,恰在这时,远处的鸟鸣中忽然掺进了不一样的乐声。潺潺流水之声,出自丝弦之间,缱绻多情。李缘觉不由得被它迷住,推开门扉举步向外。
那翠鸟儿跳上他肩膀,跟着他一起来到墙下。李缘觉一时魂迷,没记起来惩罚它的无礼。
这弦声不似琵琶铿锵有力,不似琴瑟低沉厚重,弦声清广绵长,如出九天之外。李缘觉辨出这是箜篌声,那弹箜篌的人,就在宫墙之外,或许是倚着墙壁,弹奏出泠泠曲声。
一曲终了,李缘觉才拍手叫道:“好箜篌!阁下为何在芙蓉园外奏箜篌,不到园中一叙?”
“因为我不得入长安。”箜篌手笑道。
李缘觉惊愕道:“这声音,是哥哥?”
“是我。”李声闻自墙外应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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