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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被封入地下的九日怨恨不已,一有机会冲开地脉,就流向人间,烧灼大地。”
“看来玄女对来龙去脉知之甚详?”李声闻问道。
九天玄女和声道:“是我与天帝女联手,取龙骨造地脉囚禁九日。偶然发现龙骨不畏羲和火后,为了造这地脉,我们围杀上古龙族,又借帝女天帝血脉孕育新生龙子。泾川龙宫之祸,亦是我的罪责。等九日之患平息,我愿血债血偿。”
“羲和火?”李天王诧异道,“宜生也说过,地火和声闻的羲和火一样。”
李声闻优哉游哉道:“你猜的没错,我和地火本是一物,都是日母之精——我是太阳精魂托生。”
李天王快步走到他身边:“那这些人可是想杀你啊!”
李声闻笑道:“她们不会,我是天上那只仅存的太阳中生出的。那太阳,正是她们拼命要保护的。”
“但她们明明想要射杀那九日。”
“烛龙陨落后,天上曾有数百年没有太阳;羿射九日而存一日,皆是因为太阳难得。若是金乌也都死去,或许他们就再也找不到太阳了。所以她们千方百计也要留住天上那一轮太阳。”李声闻笑道,“而我是天上之日的信使,同样想要保护它。我们殊途同归。”
“保护它?”
李声闻食指一弹,掌心跃出一团小小的火苗,像一颗缩小的太阳。它漂浮在李声闻掌心,渐渐黯淡下去,不一会就熄灭了。
“十日是羲和之精,魂魄相连,却被强行分割。天上的那一只孤日与兄弟相隔,就如这火星离开我体内的羲和火种,时日一久,必定熄灭。”他耐心解释道,“几千年过去,它精疲力竭,将要坠落——除非能回归九日之侧。”
九天玄女道:“不,我还有另一种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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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羲和女神生十日,也就是被大羿射落的三足金乌。
第130章
李声闻好整以暇道:“愿闻其详。”
九天玄女道:“找到烛龙之烛,将其嵌入太阳之中。”
“原来如此!”李声闻作恍然大悟状,“九阴口中烛之所以陨落,是因为除生气以外,没有其他火源能够点亮它;金乌将要陨落,是因为与其他九日分隔过久,精魂燃烧殆尽,如无薪之火。若是能寻到能点亮九阴烛的火种、羲和火燃之不尽的薪柴,二者就都会重归辉煌。”
九天玄女嗔道:“郎君对此一清二楚,一定早有计较。何必作出这副才得知真相的样子?”
李声闻笑而不语,李天王注视着他,沉声道:“你要帮她们?”
“我不是帮昆仑女仙,而是为天下苍生出力。”李声闻握住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天王,不论是太阳陨落,还是地火脱笼,都会造成天地浩劫。”
“可是……”
李声闻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除了山川河流,天地之间有谁不畏惧地火?即使是你,也无法和它的火焰抗衡。我不想第二次看到,你挡在我身前奄奄一息的样子了。”
李天王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我知道了,你要做什么,我就陪你一起。等这件事办完了,我再向帝女讨还公道。”
“你今天真通情达理。”李声闻拉着他坐下来,毫不忌讳两位主人在场。天帝女冷哼道:“讨回泾川龙族遗骨之事,没得商量。若是你要取走他们的骨头,就得杀更多龙来填补他们的空白。那也是你期望的么?”
李声闻没有回答,侧过头去对李天王说:“你放心,我一定有办法给他们自由。我也是笼中鸟的一部分,知道如何不用笼子驯服它们。”
李天王挠了挠鼻子:“没想到我看上的竟然是太阳。因为年幼时被日光刺痛过眼睛,我可是一直不喜欢它的。”
天帝女却毫不留情地拆台:“你和泾川公主是遗腹子,因泾川老龙死去,无人孵化,四十年未能出壳,我几乎以为你们会是死胎。直到某一年的除夕,日光忽然大盛,我把你们放在阳光下晒了一春天,你才破壳而出。”
九天玄女笑道:“应是人间为女主武周所控的最后一年,那年金乌回光返照,暴晒大地直至冬日。自那以后,人间之夜越来越长,地火冲击龙脉的攻势也越发猛烈。”她广袖一拂,桌案上的糕饼顿时四分五裂,变成了昆仑山脉的形状。
李声闻惋惜道:“好好的素莲糕,当年周天子在王母处尝过一次,赞叹不已,此后文人方士口口相传素莲之味。玄女不吃便罢,还把它弄成这个样子。”
他勤俭得太不是时候,连李天王都听不下去,咳了两声。
九天玄女不以为意,只是笑着解释道:“我本是想要让你看看天下地脉走势,顺手为之。我们换一种方式来看,也未尝不可。双成,将北窗的帘子拉开。”
这座宴厅的北窗就在李声闻右手边,被细密厚重的织锦垂帘所遮盖。名唤双成的黄衣侍儿用水精帘钩勾起垂帘,露出窗外的景象。
从这扇檀香窗中,竟可俯视神州大地。此刻,只见数十山脉自白玉京脚下延伸向四方,中途却纷纷断裂,只剩伶仃的断崖孤山散落四处。在没有龙脉坐镇的裂缝中,有直冲天际的金红火树喷出,如同千百只挣扎着想触摸苍穹的手。
人间的城池在窗中只有胡饼大小,都在地脉川河左近,虽然未被地火所毁,但也皆被火树围困。这情景犹如蚁巢困于小儿所放置的火圈之中,岌岌可危而无计可施。
唯有北边的一条平缓山脉下,有一片安然无恙的平原,那里楼阁重叠,经纬纵横如棋盘,灯火锦绣连缀,正是长安。
“我才入长安几日,竟不知九州已沦入地火之中。”
九天玄女走到窗边,以侧面对着他们:“自羿射九日以来,我们不断加固着地脉,为此害死了无数龙族。可是这鸟笼却越来越残破了。”
“是因为韦云台斩了龙脉?”李声闻问道。
李天王不解道:“你们仙家花费千万年造的笼子,为何会被一个凡人在十年之内毁得七零八落?”
“因为韦云台手持烛九阴的断牙。”九天玄女蛾眉紧锁,“烛龙是龙祖之一,它的牙齿切割龙骨轻而易举。而韦云台——”
“他是个善于伪装的小人。他少年在昆仑游学时,曾误入白玉京。我座下的女使被他的风流容貌迷惑,私自将我的秘籍和仙术传授给他。被我发现后,他花言巧语向我求饶,我见他天赋奇才,认为他是个可用之才,就想利用他来接近九阴烛宿主。”天帝女立刻接上话头。
“但韦云台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拿了白玉京的仙方坐上长安十二玉楼楼主之位,却反过来用你们传授的仙术,来对付仙家、截断龙脉,是么?”
九天玄女叹息道:“正是如此。他初始乖顺无比,帮我们从凡间帝王口中探听到许多辛密,以此获得了我们的信任。但在通晓我们的计划之后,他竟唆使九阴烛的宿主,两人联手毁坏了我们辛苦织下的罗网。”
羽衣天女气道:“爱上过他的那位女使,亲耳听闻他与宿主商议夺取龙髓之事。女使想要向我们报信,却被韦云台暗箭所伤,挣扎着回到昆仑传信后,就伤重死去。虽说她当初私授仙方,我一直心中不喜,却没想过她会死。”
“我们错过一次,不能再错。所有能杀韦云台和九阴烛宿主的人里,我们只能信任你。”
李声闻惊道:“你们设置地脉,用的是天王亲族的龙骨,关的是我的同类。我们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你们当真信我?”
九天玄女笑道:“你年幼时,我曾亲授你画卷化生的技艺。而你从未利用它为自己牟利。”
李声闻无奈道:“我发过誓,永远不与你们要杀的那个人相见,我不会杀他,也不允许你们伤害他。”
九天玄女温声道:“你们累了,不如休息一夜,仔细斟酌,我们再来商议此事。我这里有助人安眠的香草,请你们佩戴着它入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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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声闻:突然美食主播
李天王:突然准备上车(ˉ﹃ˉ)
第131章
九天玄女所赠的安眠香草,其貌不扬,花叶细长瘦弱,色泽锈红。李天王翘着脚躺在白玉床上,嗅了嗅草叶,不屑道:“一股土味。”
“许是刚从园中摘下罢。”李声闻在屏风后应了一声。
白玉京的女仙们精心准备了自瑶池汲来的清水、从药田里采来的灵芝杜若,煮成一池热汤。李声闻说着四处漂泊久经风尘,在里面泡了一个多时辰,仍未出浴。
“我能过去了么?”李天王百无聊赖地望着头顶雾气似的紫绡帐。
李声闻无奈道:“我马上出去。这玉池窄小,容不下我们两人。”
李天王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跳下,从床榻到屏风前的几步路,他把自己脱个精光,变成手臂长的青龙飞过屏风,一头扎进池水。
李声闻惊吓之中,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他的头,没让他撞上池壁,自己却被泼溅了满脸水珠,一时睁不开眼。
趁他目不能视物,青龙灵活地钻到池底,消失不见了。
李声闻连他龙角长了几个岔都一清二楚,哪里不明白他脑子里想的什么,睁眼见池中没了它的身影,连忙跨出浴池,匆匆走到屏风后。李天王从一片漂浮的灵芝下面探出头,像戴着顶斗笠似的,直勾勾盯着屏风后隐约的人影。听见中衣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怪模怪样地定着灵芝游到池边,变成了人形,把下巴垫在双臂之上:“这水池挺大的啊。”
“再大也容不下泾川君,我就不与你争抢了。”
李天王舔舔唇角:“又不是没一起洗过,害羞什么。”
李声闻着衣的身影先是一顿,紧接着越来越利索。等他自屏风后走出来,侍儿们准备的衣物全都整整齐齐地套在了身上,连脖颈都只露出半段。
“跟个没出阁的公主似的。”李天王嗤道,“咱们十年夫妻了,什么没见过?”
李声闻没理他,垂眼专心致志地用绢布擦拭着湿润的发丝,对他频繁暗送的秋波毫无反应。李天王眉目传情不成,悻悻道:“好不容易又有高床软枕、温汤玉池了,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李声闻沉吟片刻,回答道:“我只是不像你那样,满脑子只有……”
“你们凡人不是说过龙性本淫么?”李天王嬉皮笑脸道,“这是天性使然。”
“你慢慢洗,我累了。”说话间李声闻把头发擦得半干,转身向床榻走去。
李天王心思本来就不在沐浴上,见他走了,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洗干净,拿绢布胡乱擦净水珠,大大咧咧地跟到床上。
李声闻正面朝床榻里侧,手里拈着一片玛瑙叶子仔细端详。这片红叶是李缘觉自曲江丢出来的那片,上面满是稀奇古怪的纹路,叫人捉摸不透。
但李天王对这片红叶兴趣缺缺,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李声闻披在肩头、铺在被褥上的乌黑长发,还有发丝和衣领间露出的白玉颜色。他屏气凝神,如盯紧猎物的猫儿一样,轻手轻脚地钻进被子,猛地将锦被一掀,把李声闻裹了进来。
李声闻大吃一惊,手中红叶都掉在了枕边,整个人被他缠住滚到了床榻最里面。他试探着挣扎了一下,发现一动不能动,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做什么?”
“龙性本淫,”李天王呲牙一笑,“我来淫你。”
“语句不通。”李声闻笑着批评道。
李天王从被子里挣出手来,认认真真地剥起身下的被子来:“语句通不通有什么关系,我用的又不是这个。”
他利落地拆开了被子,又迅速地解开一层层天衣。李声闻开始还纵容着他,等身上只剩一件中衣了,才后知后觉地警觉起来:“你不是闹着玩的?”
李天王低下头叼住他的衣带,从下方挑着眼角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什么时候拿这事开过顽笑?”
李声闻脸色一变,但还未来得及动弹,李天王便眼疾手快地将他双手擒住,牢牢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到嘴的猎物,哼道:“今日我不会克制的,你可千万别死。”
李声闻委曲求全道:“我不敢说我做得到。不若你今日就饶了我这遭?”
“那可不行。我们十几年没亲热过了,我忍不了了。”
李声闻声如蚊呐:“苏都匿识……”
“就这么短短一次,算不得数。”李天王重新叼起他的衣襟,故意在他眼下一点点拉开,“你就受着罢。”
李声闻被他的眼神震慑,一时连呼吸都屏住了。李天王咬开了他的衣结,将他双手合在一处按在头顶,腾出一只手来滑进他的衣襟。
手无缚鸡之力的龙君夫人挣扎不脱,自暴自弃地偏过头,徒劳地想要把染上晚霞赤色的脸埋进发丝中,却只将颈项修长的曲线送进对方眼中。李天王停下手上不安分的摩挲,转而去拧过他的脸来。
他确实满面晕红,气息不稳,但紧绷的唇角和眉头却不像是羞涩或愉悦的表现。李天王一怔,问道:“你这么不情愿和我欢好?为什么?我们不是两情相悦的么?”
李声闻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