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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管你你会死的。再说他打我一掌,我至多重伤,你为何要过来挡!”
“死,有何惧。就如田不易说的,死得其所。我不能让青云声誉毁于一旦,不能让他们坠入魔道,教世间生灵涂炭。你若重伤,岂不是无人再阻止道玄,快去,去阻止他。”
“我不是你徒弟,更不是青云门的人!”
“你要出尔反尔?”
“我是不能见死不救。”修看着水月的目光有了一丝哀求,生怕她会倔强地拒绝,失去上官策和云易岚的那种痛苦,她不想雪琪尝到。“相信我,有雪琪的世间,我绝不会让它生灵涂炭!”
红眸的光摄得水月一愣,本想推开赫达修的她,安静了下来。
道玄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继续朝着诛仙走去,正握着诛仙要拔起来的时候,他忽然变了脸色,抬头看去,一身黑衣的男子慢慢飞落在这片狼狈的荒野。
被道玄甩掉的鬼厉,追了上来。
鬼厉看到眼前的情景是震惊,看着近在咫尺的诛仙是心痛,噬魂棍亮起了青金色的光。
“小凡,小心。”
田不易的身子一顿,神志像是恢复了清醒。“老七。”
水月松了一口气,因为鬼厉的出现,局势似乎有了一丝转机。
道玄握着诛仙,看了看修、看了看水月、看了看田不易,又看着鬼厉,他平静询问道:“你也要杀我?”
荒野的风,吹得有些大,但是怎么都吹不散乌云。
鬼厉不知道为什么堂堂青云掌门会变得满身邪气,他浑身一种刺骨的微痛感只告诉他一件事:“我要向你讨回碧瑶那一剑!”
“好好好,都要杀我。为了义,为了情,都要杀我。”道玄很坦然,倒不如说是寂寞,只是握着诛仙的手由始至终都那么用力,以致于诛仙剑柄都是血迹斑斑。
“真是可怜,一代巨擘,正道之首,竟然落得个群而攻之的地步。”
四野响起桀桀怪笑。
世事无常,多的便是巧合了。
修的脸色阴沉起来,恶狠狠地看着远处被扭曲的结界,看着黑衣人也在这片被结界包围的地方露出了身形。
“鬼医!”
“红莲大人,别那么凶狠地看着我,我只是随着玉简指引来凑个热闹。”鬼医看着为水月疗伤的修,又发出那刺耳的沙哑声音,“玄阴鬼气,只要入心三分便性命垂危,你也不想她变成田不易那样的活死人吧。”
鬼厉的身形一震,他看向了他的师父,田不易也看着他。
因为鬼医的出现,场面更加复杂起来,水月感觉得到修的愤怒。
天上停歇了雷霆,是不是意味着暴雨的来临。
命运的局,该怎么解?
黑暗的石窟。
有还在挣脱锁链的人。
一声飞鸟的啼叫惊醒了洞穴里的蝙蝠,白光照亮了洞穴,飞儿化作凤凰驱赶走了蝙蝠,洞窟窿里的锁链就快要熔断。
逃脱的曙光就在眼前,欣喜的小白却发现陆雪琪无端地急躁起来。
心慌意乱。
第186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荒野。
雨,一点一点洒了下来,打在面上不痛、微寒。
田不易看着鬼厉青涩憨直不再的面容,轻唤:“老七。”
鬼厉看着田不易,熟悉又带着点陌生,但是那样的目光是喜,是和蔼,是一个师长的谆厚,恩师如父,鬼厉想起水月说的‘今时今日田不易还心心念念你这徒弟’的话来,情牵动心,低喃:“师父。”
“啧啧,好一个师徒情深。”道玄将鬼厉从师徒重逢中拉了回来,诛仙、道玄,对鬼厉的一生影响至深,冷酷的一剑劈得碧瑶魂散,也将张小凡劈成了鬼厉,道玄本该是如神明一样的存在,如今却满身妖邪,那个瞬间,鬼厉觉得所谓青云掌门也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甚至触手可及了。
恨意,促使鬼厉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激动。
“可怜、可怜。苍生为水,苍生覆,两次使出诛仙剑阵的道玄真人,也要因为苍生落得人人诛之的下场,哼。”鬼医轻蔑嘲讽地低笑,他几乎于自语的声音,在荒野间却也清晰无比,何况在场都是修为高深之人。
田不易、水月面上再度掠过沉痛,修则在鬼医出现时的愤怒情绪中镇定下来,手上控制水月体内戾气的真气又重了一分。
雨开始下大了,有些模糊了视线。
道玄只是冷笑扫过所有人,邪戾渐深的双目中还是保有一丝清明,甚至从刚才他的理智神识都非常清楚,因为清楚,而痛!
他,笑了起来,道袍都无风自舞,黑气升腾起的刹那,就教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你一个青云叛徒,有何资格与我动手?”道玄看着鬼厉。
大雨中,田不易一字一句道:“他是不是叛徒,不是你说了算,我大竹峰的人,我从来没有说过逐他出门。”鬼厉被仇恨溢满的眼,有那么些闪烁。
“真是令人感动。”道玄低笑,“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田不易,好一些光明磊落大义凛然的人。”
赞叹的话,更像是讽刺,道玄气势一直不曾弱过,田不易无言。
只是一道声音,打断了道玄的笑。
“你有多少功德我不管,我所为也不关苍生,我只要你害了碧瑶的一剑!”
声音未落,噬魂青光大盛,瞬间冰寒气息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这片荒野响起锐啸,鬼厉已经驭动法宝,直取道玄中门。
瞬息之间,在场的青云门三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鬼厉道法似缓实急,暗夹风雷之热,青光闪烁,正是太极玄清道,其境界已经超脱玉清直达上清登峰造极之境界,已初窥大清之势。
可道玄毕竟是天下第一大能修真,虽惊不乱,诛仙驭动黑雾形成太极八卦象,汇聚成一道黑色盾墙拦在了跟前,来势汹汹的鬼厉就一下撞上,轰然乍响!
突然的轰隆有一瞬间冲破了天上层层累积的乌云,人们的视线被争斗拉了过去,鬼厉与道玄首次正面交锋,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无能为力的少年,纵使道玄道法深不可测,在天音寺机缘之下再悟一部天书的鬼厉如今是当世唯一习得四部天书之人,更何况这些年他早已将佛、魔、道三家道法融会贯通,对上道玄一时竟是不相伯仲。
水月、田不易、鬼医犹自惊讶,不想鬼厉修为竟然有如此超凡进步,田不易看着包围在鬼厉周遭的青金白三色光华露出欣慰骄傲的神情,鬼医皱了皱眉藏在身上的修罗玉简微微震动着,鬼医暗道鬼厉也许是个绊脚石,但当他暗自动了一丝狠念的时候,一股寒意从脊梁升起,鬼医看见那双宝石一般的红瞳正时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经由最初的愤怒,现在已经是一汪平静的湖泊,赫达修面无表情的看着鬼医,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正是平静,鬼医才唯恐有诈。
雨,当真越下越大了。
恐已是昏天暗地的荒野,此刻却光华明亮,不单鬼厉、道玄斗法不时流光四溢,雨幕中,修、鬼医也各自罩起了一层薄薄的光圈,隔绝了雨势,滴雨未沾。
只有田不易愣冲冲地站在大雨里,手握着有了裂痕的赤焰,目不转睛地关注着道玄和鬼厉,衣衫褴褛,狼狈异常,胖胖的身躯看上去也分外凄凉的样子。
“田师、”水月想唤他一声,一口气郁在胸口,气息断了一下,一股至阳真气顺着经脉流遍四肢,水月侧头抬眼看了一眼赫达修,只见她对自己微微摇了摇头。
此刻是叫不到田不易的,他所有的注意都已经系在了小凡和道玄真人身上,又怎么注意得了他人。
“老七,小心。”仿佛是印证修所想,田不易紧张呼喊,却是猛烈咳嗽,田不易一下稳不住身形跪倒在雨水中,双手握着赤焰勉强没有倒下,却是颤抖,因为太过用力的咬牙,脸上的肉在抖动着,他好像在做着什么挣扎。
“哦?”鬼医忽然饶有兴趣低语,“纵魂术。原来不止活死人,还是傀儡吗?有点意思。”喃喃自语被大雨淹没。
纵使听不见鬼医所说,修同水月也发现了田不易的异常,何况先前田不易还袭击过她们,这肯定不是田不易本意,只怕与他吸取了道玄的玄阴鬼气有关。
“救他!”想起与苏茹的约定,水月慌乱地抓住修的衣,修面上闪过为难,到底不忍心田不易孤零零跪在雨中,目光往身侧一瞥,就将被道玄挣断的玄火链甩了出去,玄火链如同长鞭缠住田不易的身躯,修一用力就将他带到了身边。
田不易来不及道谢,只见修扶了他的背一下,便立即握住了黑色弯刀,凌空一挥,速度快得肉眼不及,一声锐响,悄无声息靠近的黑衣人就被刀的锐气逼退了回去,妄图暗中偷袭的鬼医落了空,反而被修斩掉了一截衣摆。
鬼医眼中闪过晦暗的光,看着赫达修双手正一手一个的护住田不易、水月的心脉,他便观察了一下,又欲上前,哪知刚刚迈出一步,地上却是一个光圈将他们三人隔绝开来,橙金光壁上流动着暗火,一朵火云纹章若隐若现。
“护法结界?你竟然真的接下了他的玄火令。红莲,不,执法长老。”鬼医眼中闪过阴狠。
田不易见鬼医虽被阻,但赫达修要顾着他和水月这结界也只是缓兵之计而已,不由道:“赫达姑娘,不要管我了。我这副身躯大抵是没救了,你还是将水月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修皱着眉头,不答,田不易还欲劝说,水月却道:“你对付他有几分把握?”
“十分。”一抹冷笑在修的唇边浮现,带着嗜血的残忍。
鬼医目光一滞,心底发寒。
“那好。”水月猛然凝起一块冰棱朝着鬼医射了过去,鬼医一惊,侧头躲过,心下却大呼:糟糕!
鬼医当机立断退离开了玄火令结界,一道身影如蛆附骨紧随而上,鬼医几番招架,若不是修罗玉简护盾强大,恐已被人斩下头颅。
刀光暗影交错间,修冷酷的红色双瞳正如同看着死物一样看着他,鬼医一个激灵,通体冰凉。
水月手撑在了泥泞的雨水里,白衣已经被泥水弄脏,她的面容却还是清艳非常,看着鬼医被赫达修逼得节节败退,松了一口气,再一看鬼厉、道玄尚且还看不出谁占上风,伯仲之间,她这才转头去看田不易情况,正好看见田不易收回放在鬼厉、道玄争斗上的目光。
“你怎么样?”田不易先一步问出。
“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情关心别人!”许是多年看不顺眼养成的习惯,水月还是先杵了一句,后又道:“死不了,她将涌向我心脉的戾气暂时都散在了四肢,暂时无碍,只是运不得功。她当真果断,若不然必定被那鬼医趁虚而入。”
田不易看了一眼将鬼医逼得十分狼狈的红影,赞赏地点了点头,老七这个姐姐当真比他强多了,焚香谷的执法长老吗?田不易莫名叹了一口气,见水月惨白的面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水月知他是为伤了自己道歉,扭头冷哼一声:“留着你回去养好伤,再来小竹峰登门谢罪罢!”
真是臭脾气!田不易哑然失笑,照他脾性本该拿话杵回去,但此刻他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水月,目带深意,赤焰的裂痕越来越大,田不易另一侧的手已经逐渐干枯,他看着水月别扭的模样,微微笑着,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苏茹?
水月半天不见田不易说话,很是奇怪,回头就看到他那古怪的神情,拧起了眉。
“你们小竹峰的人是不是都是嘴硬心软?万师兄没有喜欢错人。”水月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出来,田不易却已经接着道:“我以师兄的身份求你件事、咳、”
田不易的脸已经慢慢开始爬满黑气,干呕起来,水月看到他肥胖了许多的身躯开始像泄气一样,迅速干瘪下去,当回复到田不易本来身材的时候,他的身躯上已经有几个深可见骨的洞,骨头是黑色的,但是没有一丝血,只有心脏的声音还在跳动。
水月瞳孔紧缩起来,手握紧了天琊,浑身轻颤,她闭上了眼,不忍再看田不易的样子,也不想再听田不易说话的样子,从她身上泛起的白圈闪烁了几下,消失不见,斗大的雨水顷刻淋湿了他们,水月闭目仰天,雨水冰冷地拍在她面上,顺着她的轮廓滑落。
混杂着血和雨的鲜红在天琊的剑刃下滑落,水月用颤抖的天琊支撑起了身子,睁开眼的瞬间,居高临下。
她看着田不易,静静地看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真到了那时,不用你说,我也会动手!你、小心。”
田不易仰头看着水月那双清冷的眸子,“我以为万师兄走后,青云山上除了茹儿已经鲜有懂我之人,没想到一直和我话不投机不对盘的你,却是青云山上我难得的知己了。”
水月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一个冷哼,便背转了身。
田不易也不再多话,艰难地站起了身子,不逼出那股子邪气,反而动用青云道法将之驭动起来,一时间田不易身形又暴涨几分,连赤焰的光芒都亮了几倍。
修察觉到异常的波动,一刀劈开鬼医后朝身后一望,惊讶写在了脸上。
但田不易脸上的坚决已经不是修能阻止,而鬼厉也在道玄的攻击下渐渐露出了颓势,田不易发出一声整天怒吼,冲入了鬼厉与道玄之间。
一生修为,所为何来,男儿之躯,死就死得其所!
“田师兄。”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