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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你看看你。与阿修罗混在一块儿,都学会他不修边幅了。头发太长了,来坐这儿。我把你修剪修剪。”
修罗王把她按坐在一面梳妆台前,亲自为她梳理头发,阴柔的男子,连梳头发都别有一番风情。
“不用了,王。”修别扭得想要起来。
“坐下。你为修罗界付出这么多,这点待遇还是应该的。如果你别扭,就不要想我是王,现在我只是你的好哥们儿,绝。”
修,很多时候扭不过绝。有时能让他一界之王吃瘪,也是因为他的宠,让着她罢了。修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心血来潮,认识那么久,第一次为她梳头。
“啧。小子,你这手法挺娴熟啊,没少练过吧。”阿修罗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雪梨,正靠在金玉柱上,啃着。
“风燧叔叔,你要是无聊就去外面转转,还是也想来试试?”
“去,你们慢慢玩游戏吧。我不奉陪了。”阿修罗啐一口,转身就走,还没一步,又回头道:“喂,红莲。说真的,自私没有什么不好。”说完就走了,扔了个核进来。
修眉梢动了动,修罗王的玉梳顺着她的发丝滑过头顶。
“红莲,别皱眉。”
修看到镜子里那个眉头深锁的自己。
“呵,红莲,阿修罗好像还挺喜欢你。你觉得阿修罗是个什么样的人?”
修想起相处的这段时间,沉吟了一下,“不算穷凶极恶,但也不是个好人。他是修罗最强的战士,但不适合军队。缺少管制,危害极大。”
修罗王无奈地笑了,剪掉修多余的长发,用锦盒装好,继续细心梳理着那头银丝。“你在正事上有时候太过正经了。其实,我倒觉得阿修罗很多时候说得对。”
修疑惑地望着镜中的他,修罗王却专注秀发。“你不想自私一点?”
“想!如果允许的话。”
“如果不允许呢?”
“我不知道!”修看着修罗王,“选择,比没有选择更难。”
“是吗?”修罗王摇头,拖地的长发及腰,他望着镜中的修。
镜子里面她和修罗王的镜像开始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思忆成狂,她看到镜子里出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修情不自禁的抬手摸着镜面,冷冰冰的。
修看着她,由哭泣到自闭,看到小白对她歇斯底里,看到她伤心还要安慰小白,听着她的深情。
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
修死咬住着牙,才不会让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
看着她照顾萱儿,看着她重新振作,看着她不再哭泣,也看着她,笑容越来越少。
修的一滴眼泪滴落,思念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深,而这才刚刚开始,不知相见何期?
其实她真的好想雪琪,好想抱着她,自从相许,她从未离开她这么久。
修忽然明白过来,这些镜像都是真的,修罗王故意的。
“我想打碎你这面镜子。你给我看这些是为什么?”修的眼神第一次对修罗王冰冷。
“想知道会看到什么?”
“看到我何其幸运遇上她,看到她的坚强,看到我爱对了人。你还想看到什么!试探?考察?绝,如果这是你的玩笑,没有下次!”修不喜欢,不喜欢修罗王有目的性的窥伺陆雪琪。
“红莲、你,”又不会笑了。
“如果你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就退下了,王。”
修罗王叹息,红莲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强,有想过让她不要沾惹情爱,结果还是陷进去了。“修,站住。我没有不尊重你们感情的意思。相反我想告诉你,谢谢你对修罗的忠诚,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守护新生的修罗界不需要再次牺牲你。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另一个。”
修的瞳孔一缩,她不明白修罗王的意思,但她的心跳得厉害。
“你过来,修。”修罗王温润的声音有王的威严,也有王的温柔。
修听话的走过去,她不会违抗修罗王,一直都不会。修走到修罗王面前,在那双金眸下,垂头恭敬又轻声地叫道:“王。”
一日是吾王,终身是吾王。
修罗王看着面前的修,散去王的威严,像看着最亲的人,他抬起手,为他亲自梳理的银发,插上最后的装饰。
修疑惑地抬起头,修罗王抬手凝出一面水镜。
修一看,身体一颤。
镜中是她美丽的模样,漂亮的银色长发被挽出一个精致的发髻,装饰在发间的是:一只白玉簪。
那支断在修罗战场,陆雪琪送她的白玉簪。
身体比思维更快的反应,润了眸心。
她抬头看着修罗王,委屈的、疑惑的。
“红莲心上人送的东西,却被那些不解风情的粗人不小心破坏了,怎么可以。修罗的对象以强服人,陆姑娘合格。修罗的为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诛仙世界对我们施以援手,不可不报。你呀,就安安心心、漂漂亮亮的嫁过去吧。”
修是呆滞的,看着她笑得狡诈的王。
“那修罗界、”
修罗王神情更加柔和,抬手摸着修的头,他宠她,从她诞生开始。
“修,修罗中你一直是最特殊的,却也是最让我内疚的。我要你做修罗界的刀,修罗王影、修罗之光,修罗界的红莲大人,赋予你至高无上的地位,却也剥夺你的自由。修罗界的重生计划,所有修罗界的高层都知道,甚至连阿修罗可能都猜到了,只有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你的使命从出生就已经注定。阿修罗说得对,我是虚伪的,但你要知道身为王,我要做王的考虑。现在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使命,做你自己吧。”
修一直跳得厉害的心跳,在修罗王的目光中平静了下来。
修罗王抬手一挥,掌控了空间移动的能力,他们出现在一望无际的红莲花海。
鲜红的花朵是修罗界的象征,他面前这个女孩,是与之匹配的修罗。
她,一直是他初见时眼中那个女孩。
“修,你终于能和我们好好说一声再见了。”
红莲花海飘起了漫天的花瓣,一条路径在花海中央延伸到天边去,鲜花路径的两端,出现了她在修罗界的记忆镜像,镜像的里头有她遇到的那些修罗们。
而修罗王的身边,是最大的一面镜子,那里面是微笑着的修罗亡灵,正在星海里转生。
有绯叶、破军、转魄、追魂、离鬼、奎诛、止……
他们在宇宙间的转生星池前化为了荧光,每一个在化为荧光前都对着镜面的方向,张合着唇,微笑。
看进了修的心里。
再见。
“再见。”修不想哭的,泪水还是矫情的流出来了。
直到所有修罗全部转生,镜面也都消失了,花朵开得娇艳,一缕阳光洒在这从来没有太阳的地方,生命的伊始,修罗之乡。
修就像个倔强的小女生,忍着早就落下的泪。
修罗王叹息着将她抱进了怀里,她抓住他胸前的衣襟,让眼泪流进他的王衣里,呢喃着‘再见’,修罗王轻声道:“修,绯叶他们有最后一句话让我转告你,你一定要幸福啊。”
修,你一定要幸福啊。
她的身体离开了修罗王,顺着红莲花摇曳的路径,往后飞去,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红莲花会指引她离开的方向。
修罗王温柔的看着她,直到她消失不见,红莲花海里传来另一个人的脚步,阿修罗望着修消失的方向走到了他身边。
“我说你的眼神,该不会是把红莲当女儿宠了吧?”
修罗王笑着看向阿修罗,所有人都说红莲是他妹妹,只有阿修罗说女儿,可他不置可否。“红莲,有每个人最初的样子,包括您。”
阿修罗轻轻哼了一声,重新望着修消失的方向。
“她还会回来吗?”
“会的,这里是她的家。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她回娘家,怕远了。”
修罗王看起来很高兴,“哦,对了、”他笑眯眯地望着阿修罗,“新身体怎么样?”
阿修罗忽然心底发凉,“你别这样看着我,又在想什么奸计?”
“风燧叔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哼!”阿修罗不理会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修罗王追上他的脚步,并排离开。
“跟上来干嘛?”
“你真的不考虑……”
红莲花会常开在修罗界,不会凋零。
龙形谷外,洪川,大草原。
这是时空巨狭消失后的一年,这个世界的时间都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太快经历的四季,就像把成长拉伸,不过始终还是要正常的运行。
人,也要正常的生活。
“萱儿,跑慢点。”柔柔的声音从草原的某处传来。
那座仙境一样的幽谷拉开了她朦胧的云纱。
欢快的笑声,从那里传来,很快荡漾到草原的远方。踩着绿草的小小身影,追着风奔跑在这里,肆意的撒花,健康、快乐、茁壮。
俊美的异兽很快追上了那个小人儿,贴心地守护在她身边,善解人意的神兽,与她欢快的玩闹,在她们身后,白衣丽人缓步走来,微笑着抬手拂过被微风吹乱的发。
陆雪琪,从小竹峰回来,难得抽空带着陆芷萱出来踏青。
又是一个春天,一年了,她,在哪里,还好吗?
陆雪琪望着蓝蓝的天,摇头笑了笑,看见陆芷萱正和小狸玩得开心,她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又站在与她吻别的地方,红绳就埋在脚下的土里,她得了空闲,又可以在心里对她低诉发生的事,她的、萱儿的,这个世界的,不知道她听不听得到。
爱,不会消失,会延续下去。
天空拉扯着蔚蓝,像天琊清澈的颜色,一直到天际,没有尽头的延伸,有几朵白云,被风揉捏成奇怪的形状,草地浮动着绿草的清香,洪川的水流有鱼儿跃出水面落下的声响,绿草中开着小朵的黄花。
陆雪琪的心很平静,低诉着应有的美好,修留下的,而由她延续的。
“嗷~”小狸突然传来一声轻叫,陆雪琪立马停止了思念,转过头去。
摔在地里的陆芷萱,重新爬了起来,胖胖的小手,抹掉嘴上的泥和草,呸呸了两下,又格格地笑了起来,调皮地抓了把草,朝着小狸扔去。
陆雪琪笑了,无奈又宠溺的,她身后的天空裂开了缝隙。
陆雪琪的笑凝固在脸上,又消失,她察觉到了什么,不敢回头,心,跳得好厉害。
微风吹拂大地,芳草弯腰到了远方,有谁落在了这片草原,踩在松软的草地,踏踏实实的。
陆雪琪的心,突然平静了,回过了头去。
一个转头的瞬间,似乎都太长了。
红色的眼瞳中映出了镌刻在生命的容颜,如初见的悸动,像岁月的绵长。
她们相望。
平静的相望。
修迈开脚步,朝着她走去,一步,两步,到面前。
陆雪琪笑了,修也笑了。
她不会告诉她,她的难过、思念、淡然、爱。
她也不会告诉她,她知道她的难过、思念、淡然、爱。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远处,趴在地上的小狸咧嘴,流下了泪,被它尾巴整个束缚起来捂住嘴巴的小芷萱也停止了挣扎,依偎了过去,她忘记去叫那相拥的人影。
柔和的阳光照着大地的绿意,宽阔的草原也像望不到边际,与蓝天对望。
躺在地上的小孩、奇兽,变成了天地间的小点。
她们轻轻抱着。
风光,静好。
第252章 第两百五十一章
龙形谷,草庙村。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遗世之幽谷,人间之仙境,在大地之春焕发光彩,初晨的光辉照耀山川,洒在幽谷朦胧的云雾里,微风将薄雾舞出了彩练,破晓将过,山野村落一切都才刚刚醒,宁静的村庄里还没有什么人起来走动,偶尔走过扛着锄头准备早起播种的朴实农民,嘴里哼着欢快的小调就没入了村外的田地。
不是农忙的时候,村庄也显得特别的慵懒。
当鸡鸣犬吠交叠着低了下去,农家小院里便有村妇烧火煮饭的炊烟升起,偶尔往院外泼出一盆子脏水,换来路过邻里的几句闲扯或打趣。村子里走动的人渐渐多了,每家每院都开始了他们新的一天,最朴实、最简单,也最幸福。
村长王二今天也起得很早,洗漱完了,为祠堂里的祖祖辈辈上了早香,就将祠堂大院的门打开,祠堂打磨得宽敞光洁的石地庭院成了村里孩子每天必来报道的基地。王二活动活动了自己的老骨头,就坐在祠堂大门的门槛上,抽起了烟。
“立春雨水溅,惊蛰虫不眠。昨天夜里洒了点雨,今天倒是好晴天。嘿嘿。”王二嘬了口烟,笑着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眼中的村庄,心情嘛,美得很。
尤其是在看着农舍屋瓦间最特殊的那间草庐方向,总是不自觉就笑笑。
草庙村,百草庐。
在炊烟袅袅中依旧静谧的地方。
不大也不算小的屋舍修葺得精致,屋前的庭院里鲜花开放,百花微香。紧闭的舍门,没有一人来打扰它的宁静。
太阳照在娇嫩的鲜花上,庭院里来了蝴蝶,也来了温驯的鸟儿与白兔,轻微的声响并不影响屋舍主人的好梦,昨夜早早睡下的孩子却在鸟叫声中睁开了眼。
装扮得温馨的房间里,陆芷萱在大床上肆意的翻了个身,滚到了毛绒绒又暖和的大尾巴上,同样醒来的小狸,用头拱了拱壮实的小胖子,四肢绷直美美得抻了个懒腰,陆芷萱顺着尾巴一拱一拱地赖到了小狸身上。
“早。”抱着小狸的脖子,陆芷萱蹭了几下,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