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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妖更加疯狂,而那一抹白色却毅然投身入那群恶魔猛兽之中,一人、一剑,大开杀戒!
泼墨的纸伞下,亮着红色的光圈,修单手抱着那已经被蒸干的襁褓,不为那伞外的肃杀而动,颤鸣惊天的天琊应和着雷声撕裂着一头头异兽,修只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暖暖的烈炎真气流入婴儿的体内,一丝丝的,极其温柔地拂过小小的经络,小心翼翼温暖着那小小的心脏。
雷霆耀目,紫色的雷电缠绕着天琊神剑,陆雪琪挥动了手中天琊,那不断嘶吼的兽群,被紫雷击中,顷刻化作劫灰,不要命的兽群不断涌上,陆雪琪眼都不眨,紫电激起一阵烈火,围住了兽群焚烧。
一夜杀伐,陆雪琪不知疲惫,将那一头头狰狞巨兽销骨噬魂,化为灰烬。
黑云渐渐散了,雷声越来越小,兽妖也越来越少,雨,小了,落在伞上,面色苍白的婴儿脸色已经红润了起来,细细的呼吸声,清晰传入了修的耳朵,红色眼眸染上了淡淡笑意。
‘铮!’
天琊清脆的剑鸣响彻天地,最后一头妖狼也作了尘土,陆雪琪单手握剑,凛然而立,天琊蓝色的剑身如秋水般泛起了波纹,渐渐地从陆雪琪手中消失。
踏着细雨而来的陆雪琪步入了纸伞,修将手中孩子放入陆雪琪怀里,为陆雪琪理了理腮边微乱的发,没有说任何话,只还撑着那把伞。
怀里的婴儿,肌肤如剥壳的鸡蛋,白嫩、细腻,粉嘟嘟的脸颊上还沾着一点血迹,甫一落入陆雪琪怀里,便睁开了黑溜溜的眼,发出一丝不明的声响,又闭上了眼睛。
浅浅的呼吸,在渐渐停歇的风雨中,在一把纸伞下,轻轻地响着。
生命是如此脆弱,又是如此坚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
修:作者君最近抽风,有话说都变得高冷,诸位见怪不怪,等她抽好了就好了。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风雨已经停息,兽妖屠戮的村子丧失了所有的生气,在黑夜里也作了历史的尘埃,搜遍了所有屋舍都再没有活人,将所有尸骨聚集在一处,一把烈火,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火光点亮的村落,修默然站立。
每每看到破败的村镇,每当燃起祭奠的火光,就好像祭奠再也回不去的时光,村镇可以重建,人,再也回不来了,在宇宙中等着下一个轮回,继续经历轮回的苦楚,永无止境,就像命运的囚笼,人们在寻求着挣脱,谓之得道。
修摇了摇头,火焰燃尽了,无名的村落已经安息,修化作红光遁去。
清澈的小溪安安静静流淌着,溪水滋润着那片沃土,已不知多少年岁,养育了多少人,打磨光滑的河岸,洗刷了遗落的故事,随着黑夜降临的灾难终会像溪水一般逝去。
河岸边开着不知名的花,轻轻摇曳着,不远处倒着一株空心的树干,平整的树身上坐着一位白衣人,陆雪琪已经换去了一身狼狈,怀中抱着同样换了干净襁褓的孩子。
婴儿有粉嫩的肌肤,小小的五官,紧紧闭着双眼,双颊肥嘟嘟的,说不出的可爱,陆雪琪忍不住弯了嘴角,指尖戳了戳那肉肉的脸蛋,睡梦中的孩子皱着小脸,抿住了冰凉的指尖,这是一个女婴,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
指尖微弱的力道,让陆雪琪微微失神,想到了女婴的母亲,那个普普通通的农妇,模样混着血泥看不清楚,大概算是清秀,却有一双传神的眼睛,即使是那么昏暗模糊的雷雨夜,那一双深黑如墨的眼睛也映入了陆雪琪的脑海,残破的身躯支撑了这个小小的生命,生命原来那般重,接过时的颤抖,震荡着心,再也挥之不去。
原本应是和谐的村庄就那么毁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就这样变成了孤儿。
孤儿,孤苦无依,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连他们的样子都还未曾记下,他们便已经离去,失神的陆雪琪抿紧了唇。
“咯、咿。”
小小的哼唧声由怀中发出,女婴睁开了黑溜溜的眼睛,与陆雪琪对视个正着,挥动着四肢,笑了,只有那么一瞬,陆雪琪却莫名红了眼眶。
天际渐渐露出了光亮,黑夜已经过去,陆雪琪柔和地看着怀中的孩子,不眨眼,盯着她每一个呼吸的瞬间,看着她睡梦中表情的变化,手轻轻拍着,唇间溢出不知名的小调,与微风应和着。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逆光中,那眉目融雪的绝色,笑了,看着怀中的襁褓,弯弯的弧度绽放在那唇边,染上金色的晨光噙着,白色的身影上泛起金色的光辉,也不知是太阳,还是她本身的光芒,那般耀眼,又那般温柔。
降落在溪边的人,就那么驻了足,静静地看着,连呼吸都轻了,不忍打扰,从雪琪身上散发出的爱,已经感染了夏季的清晨,修慢慢走了过去,脚步轻轻,每一步都踏着温柔。
身边落坐的温度,让陆雪琪侧首,笑容不曾淡去,只是那双眸中多了一丝丝微光闪烁,在表达着一念期许,未曾开口,额上一抹温柔降临,陆雪琪垂首敛眸,熨烫了心。
天,变透明了,不再下雨,风轻轻地吹着,阳光带着暖意,修轻轻吻上了陆雪琪的额,将她和她怀里的女婴一起拥着,缠在陆雪琪纤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紧,两人交叠放在襁褓上的手却是轻柔,无需多言,修只落下一吻。
短暂的一触,陆雪琪抬首看见修弯着嘴角,犹如耳语般的声音响起,陆雪琪眸心笑意更深。
“我们一起回家,你、我,还有她。”
溪边开着花,朝着依偎在一起的人弯着腰,沾着晨露的花瓣,在阳光下开得更加灿烂,陆雪琪靠在修的肩上,怀中的女婴依旧安睡,小小拳头捏着,捏着修的食指,就不再乱动,在睡梦中发出咿呀声,笑着。
“修。”
“恩。”
“为孩子取个名吧。”
修闻言眨了眨眼,摩挲着那细嫩的小手,沉思。
阳光已经越发明亮,溪水叮咚,陆雪琪也没有打扰修的安静,修看着水岸边摇曳的鲜花,出神一般,空中落下飞鸟,落在陆雪琪肩上,歪着头打量着她怀里发笑的孩子,张开雪白的翅膀啄了啄。
“陆芷萱,岸芷汀兰,萱草无忧。她,要无忧无虑长大,她,当如香草秋兰般美好,我们的孩子,必定坚强而美丽。”
修缓缓说道,陆雪琪淡淡一笑,并没有多言什么,看着怀中胖嘟嘟的孩子,轻念:“芷萱。”
熟睡的女婴睁开了眼,又对着陆雪琪笑了,手舞足蹈,下下都打在修的手上,刚出生的孩子本就喜欢乱动,打在手上也不痛,可就那一瞬间修有一种陆芷萱是二号小狸的错觉。
“雪琪、、我想抱抱她。”修不知怎么就有些心虚,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就那么突然觉得心情复杂,想想觉得自己蠢得不行,但偏偏就那么做了。
陆雪琪倒没多想,由着修抱过了小芷萱,轻轻点了一下报平安回来的飞儿脑袋,看见修抱过孩子紧张的神情,一瞬疑惑,又被孩子引去了注意。
明明已经抱过她,但当肥嘟嘟的孩子看着自己咿呀发笑的时候,修无端松了一口气,展颜,语带轻快:“雪琪,她胖嘟嘟的,像不像小狸最爱的包子?陆包子,赫达包子,莲花包,按照修罗取名的随性,包子也不错,啊~连我都好想咬她。”
飞儿清脆一声啼叫,也不知是应和,还是嫌弃,陆雪琪抱过孩子,忍不住嗔了一眼,刚正经没多久,就又没个正行,这次倒是作弄起孩子来,修忍不住鼓起了一边脸颊,从未有过的动作,好像因为孩子也作了出来,陆雪琪噗嗤一声笑出来,看了看修,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明明没有血缘的两人,好似被奇妙的线牵了起来,陆雪琪忍不住道:“你要愿意叫她包子,也无妨,大名就叫陆芷萱。”
一锤定音,陆雪琪自顾逗弄孩子去了,修对此摇头失笑,看着肩上飞过来的飞儿,眼中表达着甜蜜的无奈,飞儿却只是歪着头,啄着翅膀。
日已当空,夏季烈日炎炎,可襁褓中的小包子依然睡得舒服,两个娘亲,无论是谁抱着孩子,真气都会自行形成保护圈包裹着她,任由世界怎么变幻,小芷萱都会被两个新晋娘亲护得好好的。
陆雪琪抱着孩子,与修一起向着那个罹难的村庄方向连鞠三躬,修便祭出了紫青葫芦,葫芦落地变大,大大的葫芦正好方便一家三口御物飞行,家里还有盼着她们早日安全归家的长辈,修与陆雪琪倒是没想到本是出门查探金兰妹妹的消息,回去却多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紫青葫芦上,修盘腿而坐,抱着孩子,身后陆雪琪与她后背相抵,正在小憩,碧空无云,晴空万里,这样的天气状况,后日正午便能回到草庙村。
戳了戳小芷萱的脸蛋,修低喃:“小包子,我们回家见二爷爷。”
“呜~哇~”就在飞行了两个时辰后,小芷萱忽地啼哭起来。
陆雪琪立即睁开了眼,修哄逗不已都不能止住孩子啼哭,陆雪琪接过同样如此,陆雪琪不免焦急起来。“修,怎么办?萱儿,一直哭闹,怎么办?”
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不是尿了?”
揭开一看,屁屁光滑干爽,陆芷萱就是哭闹不止,修探了探小芷萱的额,一切都很正常,修心思一动,迟疑道:“莫不是饿了?”
陆芷萱已经是很乖巧的孩子,刚足月的孩子能坚持那么久才吵着饿,已是不多见,可刚当妈的两人并不清楚,猜测孩子是饿了,两人对视一眼,登时满面通红。
紫青葫芦就这么悬停在高空,饥饿的小芷萱就在羞红脸的两个妈怀中,仰天嚎啕大哭,哭得陆雪琪和修心疼不已,陆雪琪轻声哄着,修当即落下了地面,寻找孩子的食物。
可落地是荒郊野外,密密的丛林,莫说人家,连野兽都隐藏在森林里,不易看到,可孩子还哭喊着,再怎么也不能饿着孩子,心急如焚,便是形容修与陆雪琪的心情。
“可恶!”越发焦急的修,看着这碍眼的密林,忽地就是一阵龙吟,矖腾红光遮天,一阵巨大轰隆声,方圆数十丈树木应声而倒。
惊了陆雪琪,也吓到了小芷萱,低低抽噎着,倒塌了一片树木,莫说野兽,连飞鸟都不曾飞起一只,倒是有野兽骸骨散落林间,飞儿盘旋高空,修胸口起伏不定,这般随意破坏的修,当真是从未有过的暴躁。
陆雪琪晃着孩子,不禁轻声唤道:“修。”
修咬紧了牙,平缓着心情,心疼地看着抽噎的小包子,忽地天空传来法宝掠空的呼啸,红瞳中一闪而过的冷光,警戒看向空中。
当目光触及那疾行而来的六道光芒,红瞳一缩,修微微惊讶。
受道玄、普泓、云易岚等正道领袖的委托,从青云山出发的正道弟子一行六人,迈入了西南地区,事关重大,三派派出的都是最得力的弟子,注定一般,这些人彼此都认识。
焚香李洵、燕虹,青云萧逸才、林惊羽,天音法相、法善,不停不歇连行三日步入了西南边界,突然地上传来一阵巨响,本就是冒险来查探突然转向的兽妖,一行六人不免都警惕起来。
那突然倒塌的密林,激起阵阵尘土,当先的萧逸才、法相二人,不免踟蹰,稍后的李洵、燕虹心头一悸,那消散的红光,是那般熟悉。
李洵、燕虹率先飞去,剩下四人脸色一变,也只能跟上,李洵驾驭着九阳尺,面无表情,依旧玉树临风,只是那不再喜形于色的性子,连带着一张俊容都多了一抹沧桑,九阳尺光芒精纯,燕虹落他一个身位,眼中欣慰又无奈,师兄已突破四重,步入少阳初期,即将突破少阳步入玉阳界的燕虹只一眼便看出,想来出发之时,那些前辈也有所察觉。
李洵突破境界是好事,只是其中心境,和他隐去的心酸又有谁知?
燕虹微微叹气,跟随上来的萧逸才不禁侧目,燕虹的容颜,一如往昔,沉静温婉,但那平淡之下,却是一颗睿智聪敏的心,萧逸才眸心一凝,心思难测,天音寺法相、法善倒是如常,落在最后的林惊羽却不知为何有些心不在焉。
六人先后落在空地,看清了林中的人,一时都沉默了起来。
已经料到的李洵看到修和她身旁站立的陆雪琪,还是免不了握紧了拳,燕虹神情柔和,当看到陆雪琪怀中的襁褓时,微微一愣,萧逸才苦笑,法相听闻了眼前两名女子的事,他也并没有多大震惊,早已经猜到的他,只是宣了一句佛号,法善为人木讷,谨遵出家人不妄言妄断戒律,对此如视无物,林惊羽是愁思百结,直接表现在那张纠结扭曲的脸。
“修儿姐、”林惊羽低喃一句便没了下文,看着修,又看了看陆雪琪,苦笑着咽下心头的酸,修儿姐,她、便是你的选择吗?
修已经收起了矖腾,都是熟人,也曾共同进退,共同杀敌,却只剩无言。
“赫达姑娘,陆姑娘,好久不见。”沉默中是法相站出来,行了一礼,月白的袈裟,祥和的宝相,法相的微笑透着善意。
“南疆一别,法相师兄风采依旧。”修亦是微笑,与陆雪琪一起回了一礼。
法相依旧含笑,看了一眼萧逸才,略一顿,萧逸才却是开了口,一脸正色:“赫达姑娘,陆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