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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脸见人……
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卿卿刚从被子里爬出来,提起扔在地上揉成一团的洋裙,张日山就醒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张日山看着她,最后满怀歉意地说道:“砚卿,对不起……”
“不不不,你不用道歉,是我的错。”卿卿怜惜地看着他身上自己的牙印。
张日山:“……”
张日山憋红了脸,最后轻声说道:“衣服……”
卿卿急忙帮他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
“我是说你的……”
卿卿这才发觉自己还没穿好衣服在这里果奔,急忙把裙子穿好。
张日山也穿好衣服,最后道:“我……”
卿卿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说罢,她还露出一个纯洁的笑容。
张日山:“……”
卿卿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对,张日山的清白就这么被自己毁了,这么说显得自己太渣了,于是又重新说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会对你负责的。”
张日山:“……?!”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说实话,卿卿腿还有点酸,更何况回去以后恐怕还有一场腥风血雨,索性拉着张日山坐着黄包车回去了。
果不其然,张启山就快气炸了。
“你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也不怕遇到坏人!”
张日山有些心虚地低着头。
卿卿摸摸鼻子,“我身手又不差,应该是坏人绕着我走才对。”
尹新月也难得苦口婆心地说道:“砚卿,你看夫君多担心你啊。”
尹新月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卿卿觉得自己压抑多年还没结束的青春期叛逆感回来了。
“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尹小姐,你在北平确实是无人敢惹,可这里是长沙,我是军人,是长沙的参谋长,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
“张砚卿!”
卿卿微微一愣。
尹新月还未得意,张启山接着说道:“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你的教养呢?”
尹新月脸色一白。
卿卿似乎是赢了,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滚回去休息。”张启山冷冷地说道:“副官,你说说你们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卿卿和张日山的身体都是一僵。卿卿一下子站住了,回过头看向张启山。
张启山横她一眼,道:“没听到我让你回去休息吗?”
卿卿低着头攥紧了拳头,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有必要这样掌握我的全部行踪吗?”
“你夜不归宿还有理了?”张启山冷笑着反问道。
卿卿终于抬起头,静静地道:“我是成年人,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是吗?张启山,我确实对外是你的干妹妹,可是我们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我现在也在报答你,我们两个互不干涉,不好吗?”
“你说什么?”张启山靠近她质问道。
张日山已经发觉这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对一旁的管家摇摇头,让他带着其他佣人离开了。
“我说,我叫李立卿!”
张启山有一瞬间神色恍惚,随后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尹新月尖叫一声,张日山急忙扶着往后倒的卿卿。
“砚卿!佛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卿卿靠在张日山怀里,没有说话。
张启山转过身,说道:“自己去祠堂跪着。”
张日山知道卿卿此刻身体虚弱,正想开口求情,张启山已经走了。
卿卿摇摇头,推开张日山,自己走到了祠堂,关上了门。
张启山揉着眉心,心里乱七八糟的一团。
这么多年,卿卿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如果没有她的陪伴,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是像刚才那样暴躁易怒吗?
他不能容忍卿卿离开他。
可卿卿也许根本不喜欢他。她似乎和张日山待在一起更加放松。
张启山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失败者。他没办法留下卿卿,所以用了最不可取的方式去伤害她。
他是最富有的人,也是最贫穷的人。他人称“张大佛爷”,家底厚重,可他依旧一无所有,没有人能够理解他。
张启山想到了多年前的卿卿,衣衫褴褛,眼中却充满坚定。他第一次去军校探望她,她穿着笔挺的军装,坚定地说道:“启山哥,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他只当那是一句孩子话,隔着军校的铁门探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隔阂。
张启山拿起药,走到祠堂,果然看到她跪在那里,乖乖的。
张启山走到她的身旁,轻轻的将药抹在她脸上。
她睁开眼,眼神清澈。她说:“哥,我喜欢日山,我要嫁给他。”
张启山微微一愣,再也没有犹豫,道:“好。”
只要你好,一切都好。
卿卿搬回了半截李的府邸,一家人和和睦睦地住在一起。陨铜的事情告一段落,卿卿也终于出嫁,嫁给了张日山,她很幸福,也一直陪伴在张启山的身旁,以另一种方式。
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张启山收到了一封信,是张日山和卿卿的孩子寄来的,在张日山离开没多久以后,卿卿也离世了。
张启山抚摸着那张全家福,叹了一口气。
他最终也没有娶尹新月,而是娶了另一位名门闺秀,温柔贤淑,相夫教子,总算是幸福安稳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张启山: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卿卿叛逆伤透我的心……
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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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月满西楼
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行走在梨园之中,张启山掀开珠帘,果真看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那个身影,与他相伴过一个月、也相伴过十年。
无论忘记谁,他也不会忘记她的。
她懒散地倚在桌子边,与霍锦惜聊着天,一双杏眼熠熠生辉,愈加衬得她神采飞扬。
那双眸子,曾经是那么黯淡无光,尤其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候。
她从未爱过他。
张启山骤然心痛。
“佛爷。”他看得太痴、太专注,霍锦惜已经看到他,有些犹疑地看着他。
张启山知道两家不可共和,他并不介意霍家的小伎俩或是其他。
他只为一个人而来。
她站起来,也有些诧异,道:“佛爷。”
那声呼唤犹如穿越了千年,到了他的耳畔,悦耳动听,让张启山忘了回应。
卿卿有些局促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张启山再一次从怀中拿出帕子,递到她面前,说道:
“擦擦脸上的油彩。”
卿卿似乎有些尴尬,道:“油彩干了,这帕子恐怕擦不掉的。”
霍锦惜警惕地看张启山一眼,对卿卿说道:“我去要块湿帕子,卿卿,你在这里等着。”
她点点头。
张启山目送霍锦惜离开,将一旁的茶水倒在帕子上,递到她面前。
卿卿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张启山莞尔一笑,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油彩,如他偷偷练习过的无数次那样,更显亲昵。
温暖的灯光印在她的脸上,是不同以往,或者说不同将来的病态苍白,而是一种活力,一种少女的明朗。
如今的她,也只不过一个学生的年纪。
卿卿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如同呓语一般道:“谢谢佛爷。”
她有些窘迫,亦有些羞涩。
他很熟悉她的小动作。
张启山只是笑着坐下,说道:“戏要开场了。”
卿卿也随着他坐下,道:“开场了?”
张启山将怀表递给她。
卿卿看了时间,果真如张启山所说,正要把怀表给他,张启山说道:“送你。”
卿卿愣了愣,心想,难道这个张大佛爷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或者他只是不想要这块怀表了,就给她了。
她真是捉摸不透这些大人物的想法。
卿卿蹙了蹙眉,又转过头去看戏台子了。
张启山早就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有些好笑地摇摇头。
霍锦惜恐怕是去后台等二月红了,迟迟没有回来。卿卿心里暗骂霍锦惜不讲义气,忍不住心里哀嚎身旁怎么会坐着张启山。
反倒是张启山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霸王别姬。
梨园散场,二月红尚未卸妆便走到卿卿身边,道:“佛爷怎么有闲情雅致来梨园做客了?”
张启山不如以前一般公事公办,眼含笑意道:“来看人。”
红家兄妹眨眨眼睛,不明就里。
最后二月红拍拍卿卿的肩膀,道:“去找你丫头姐姐下两碗面。”
卿卿正要走,张启山想到了丫头,微微眯眼,道:“等等!卿……卿小姐不也是九门之人,这话有什么不可听的?”
二月红微微蹙眉:“既然如此,那佛爷请快些说吧。”
言下之意便是要他快些走了。
张启山有些懊恼自己一时莽撞,忍不住偷瞄一眼卿卿,见她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张启山将来意一一告明,二月红自然应允。
卿卿在一旁听着,有些不安地扯扯二月红的袖子,二月红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道:“多谢佛爷,不知我托你办的事情如何?”
张启山颔首。
二月红道:“那好,佛爷,恕不远送。”
张启山出了梨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丫头家的面摊,张启山忍不住停下脚步。
副官道:“佛爷,还有事情……。”
张启山道:“吃一碗面罢了,不碍事。”
丫头长得清秀温婉,确实是让人很有保护欲。
无怪乎红家兄妹都会为她驻足。
对了,那个时候卿卿与二月红并非兄妹,而二月红是要同霍锦惜成婚的。
张启山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做了一个连环梦,还是现在的自己才是在梦中。
他只记得,每一次,他们都恰好错过。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五阴炽盛。
他和她似乎全都遇上了。
生不同时,死不同寝,英雄垂暮,红颜已逝,怨恨天道不公,不得所爱之人,而在爱上她之后,他迎来的是生死的距离。
一时之间,连原本味道不错的面也变得索然无味。
张启山放下筷子,道:“结账。”
副官看着张启山只动了一筷子的面,掏钱递给了丫头。
“不用找了。”张启山道。
张启山回过头,看到卿卿撑着下巴盯着他。
卿卿发觉自己这样不太礼貌,急忙低下头不再看他。
张启山的目光几乎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再也看不到她为止。
今年收成不好,按照惯例,张启山自然是要在城南放粮的。
“佛爷,有流民在卿小姐的棚子闹事。”
张启山穿好披风,道:“开车。”
对于这样混乱的场面,卿卿一点准备也没有,只能被一拥而上的流民挤来挤去,一旁的云肩赶紧将她护在怀里,以免她被误伤。
“别抢!”
卿卿头昏脑涨,几乎就要窒息了。
云肩早就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只剩下卿卿被流民掐住脖子。
“我们无家可归,你们还吃好穿好!”
各种各样的责骂声不绝于耳,卿卿尽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尽量避免自己在有人营救之前被掐死。
一声枪响,惊叫声不绝于耳。
卿卿被人挟持在怀,这才开始大口喘气。
“现在放开她,我还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我们已经被逼上绝路了,这些粮食根本不够!”
卿卿好不容易缓过劲,粗喘道:“红府还会继续放粮,你放心,绝对会让大家度过这个冬天的……”
“闭嘴!你一个大小姐懂什么!”利刃紧紧贴着她的脖子。
卿卿直直地一旁的张启山,视线紧锁他手中的枪。
张启山会意,可他不敢开枪。
卿卿脖子上青紫的指痕已经告诉他,即使她的身体健康,可她扛不住更大的伤害。
卿卿顾不得其他,大声喊道:“开枪!”
张启山明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如果他不用这种方法,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一瞬间,他下定了决心。
卿卿腿一软,滑倒在地,带着挟持的人也向下倒。
张启山抓住机会,一枪毙命。
卿卿的血和流民的血混在一起,她跪倒在地,白色的裙子沾满了污血。
张启山急忙跑过去将她抱起来,对副官道:“去医院!”
这本来是没有的事情,却这样发生了。
张启山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卿卿,心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也许卿卿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他不能接受再次失去她。
二月红匆匆赶来,看到一旁的张启山,恨不得杀了他。只是他更担心妹妹的伤势,剜了张启山一眼便走到病床前看卿卿了。
确认卿卿除了腿之外,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二月红这才凉凉地看着张启山,说道:“我们去外面解决。”说罢,他率先走到走廊,张启山也跟你了过去。
二月红道:“佛爷,您可是长沙城布防官,整个长沙城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本以为让你照料卿卿不会出事的。”他瞥了张启山一眼,“看来是我高估您了?”
“我和你一样,也不想让卿卿受伤。”张启山凝视着二月红说道。
“你什么意思。”二月红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种令人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甚至让人有些恐惧。
张启山淡淡地说道:“我爱她。”
二月红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听力了,他追问道:“你说什么?”
“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