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镡时观伸手拿起一个小项圈,小贩立即道:“这个有很多人买,很适合猫猫狗狗的。”
萧居瑁:“……”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镡时观放下项圈,萧居瑁不禁松了口气,他才不要被这些东西束缚!
镡时观又扫了扫那些东西,而后在萧居瑁忐忑的眼神中终于离开了,萧居瑁感觉自己成功逃过一劫。
可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惊喜还在后头。
第25章 朕爪子又痒了
京城素来热闹繁华,萧居瑁只是低落了一会儿,便被自己治下的太平景象吸引住了,虽然这也不全是自己的功劳。
街市上有许多猫陛下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每次看到感兴趣的玩意儿,他都会伸长了脖子,镡时观见他如此,便会停留一会儿,萧居瑁每每看累了,就趴回男人怀里歇息。
这般毫无目的的闲逛本来是很无趣的,可猫陛下却觉得这是难得的放松,不用想其他任何事情,不用在脑子里想着谁才是可信之人,谁才是可灭之人,更不用想着如何翻云覆雨,手掌朝政。
他现在不是如坐针毡的皇帝,他只是摄政王的一只宠猫。
正想着,不远处围观的百姓猛地爆发出喝彩声,身边路过的行人纷纷凑过去观看,萧居瑁起了好奇心,爪子拍了拍镡时观的手背,似是催促。
镡时观自然惟命是从,抱着猫陛下径直进了一家酒楼。
萧居瑁抬头瞅了一眼,瞬间觉得镡时观这个选择实在是太明智了。
围观百姓太多,他们根本挤不过去,这家酒楼恰好就在旁边,他们可以从楼上往下看,比挤在人堆里好得多。
酒楼伙计见到镡时观是个生客,但衣着不俗,便立刻眉开眼笑问他需要点什么。
镡时观看了眼怀里的猫,随后道:“二楼靠西的雅间,送一份鱼丸上来即可。”
听到鱼丸二字,萧居瑁几根胡须轻轻颤了颤,毛茸茸的尾巴在男人胸膛上扫了扫,好像肚子又饿了耶。
镡时观随着伙计上了雅间,一打开窗户,底下的情况就清晰落入眼底,萧居瑁看到下面搭设了一个戏台子,戏台子上面有两个男人正在比试武力。
占上风的是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与他对打的是一个身形修长但绝不瘦弱的青年,但那位壮汉明显强于青年,一拳将他揍倒在地,青年面如土色,嘴里渗出一丝鲜血。
壮汉一脸得意地绕着他走了一圈,朝他勾手,大喊:“起来啊!起来啊!”
旁边群众都在附和,虽然他们并没有搞清楚场中的情况。
萧居瑁也没搞清楚,只以为是比武擂台,可他却感觉到镡时观扶着窗沿的手青筋暴起,这是怎么了?
“那个被揍倒在地的是威远侯陈锋。”镡时观沉声道,“揍他的是乌凤国第一武士巫枬。”
萧居瑁心中顿时一惊。
威远侯陈锋一直在边疆驻守,他从未见过,陈锋这次打了胜仗回京后,他还没来得及召见就变成了猫,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
之前就说乌凤国使臣不日就抵达京城,可一直没有抵达的消息,原来他们是偷偷在这里玩耍萧国百姓,看着围观百姓鼓掌喝彩的模样,萧居瑁心里也是生了一团暗火,场中的陈锋想必更加悲愤吧。
虽然老百姓不知情,可这种场景已足够屈辱。
陈锋捂着胸口站起来,双目喷火。
他在边疆多年,自然认得巫枬,一开始,他不过是被锣鼓声吸引而来,可谁知竟看见巫枬在这里设了擂台,要与人比武,只要打赢他便可获得十锭金子,但比武过程中伤亡自负,只要有一方认输即可喊停。
这么丰厚的奖励,围观百姓当然很感兴趣,自诩有些拳脚的人便想上去一试,可毫无例外的,都被打下了擂台,看着巫枬一脸嘲讽的模样,陈锋忍不住就上了擂台。
他武功不弱,与巫枬比武的胜算五五开,可今日他带着一腔怒火上去,攻势激烈,眼看就要击中对方,哪知巫枬忽然在他耳边悄声道:“你敢打伤使臣?”
因为这句话,他呆愣了一瞬,巫枬就借机将他揍翻在地,平白叫老百姓看了笑话。比武输了他不在意,可这是巫枬,在萧国百姓不知情的情况下耀武扬威,这让陈锋觉得极为难堪和愤怒。
但他不敢说出巫枬的身份,一旦说出来,影响更坏。
巫枬就看准了他这一点,一直将他逼到擂台边缘,陈锋目光锐利,一个侧翻重新回到擂台中央,却在抬头看巫枬的时候,同时看到了酒楼上的镡时观。
镡时观朝他做了一个手势,这是军中常用的暗语,意味着全力进攻。
陈锋看到,便再无顾虑,虽然他和镡时观关系不算好,但有镡时观兜着,他也不会怕了巫枬。
伤了使臣又如何?既然都设了擂台,言明伤亡自负,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锋定了定神,全力以赴。
巫枬见状,只好收起玩闹讥讽的心思,认真对敌,两人交锋极为激烈,巫枬身形高大,掌风如雷,陈锋身材修长,反应灵活,两人不相上下,一时间难分胜负。
围观百姓一直叫好。
萧居瑁沉默瞧着底下的战况,猫瞳眯着,面无表情。乌凤国在战场上败了,现在过来议和还这般作态,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什么议和!要他说,就要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哭着回家找爹娘才好。
擂台上,陈锋像是一把剑,锋锐无比,巫枬则像一抡重锤,招招重逾千斤。
陈锋先前被他伤到,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巫枬目露喜意,趁陈锋身形微滞,一个狠拳揍到他胸口上,陈锋向后退了好远,还是没能克制住,跌下擂台。
巫枬哈哈大笑,直言:“萧国的威远侯也不过如此!”
围观正欲喝彩的百姓瞬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你们萧国的将军就这点能耐?”巫枬继续说着他的大话。
百姓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娘唉!这人居然不是萧国人!他们刚才都干了什么?有人看不惯他嚣张的姿态,准备拿篮子里的鸡蛋蔬菜砸他,却被赶过来的京畿卫拦住了。
陈锋被人搀扶起来,又吐出一口血,抬头看了一眼俯视这里的镡时观。
萧居瑁感觉爪子痒得厉害,仗着自己使臣的身份就在这里耀武扬威,还有那帮京畿卫怎么回事?出现得可真是时候!不过,为何他们抵达京城之事,礼部没有向镡时观呈报呢?是没来得及,还是因为其他?
他仰首看向镡时观,发现这人一脸高深莫测地注视着底下的情况,他本想着这人会不会亲自去教训一下那什么巫枬,就听镡时观说道:“去教教那群乌凤国使臣怎么做人。”
这自然不是巫枬一个人的主意,不要脸的一定是一群使臣,京畿卫也一定是其他使臣叫过来的。
萧居瑁听他说完,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了一点动静,然后回归正常。
就在场面极度混乱之时,一个灰扑扑的青年出现在擂台上,面容寻常,双目无神,背负一把重剑。
“赢了你,十锭金?”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受过伤。
巫枬上下打量他,见他瘦巴巴的,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这人在他手下过不了一招吧?
“不错。”
话音刚落,青年便闪电般抽出背后的重剑,握在手中,战意一点一点从他身上升腾而起,惊人的气势让围观之人俱静默下来。
巫枬神色严肃起来,不得不拿出他的武器,一把硕大的铁锤,对上青年。
第26章 朕不如猫
萧居瑁望着擂台上的青年,他在镡时观身边从未见过这人,如今看来,应该是暗卫之流。
乌凤国使臣在京城挑衅,若是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恐怕都要变成螃蟹了,也不知道战败之国,哪来那么大的脸?
青年不愧是镡时观精心培养出来的,那把重剑在他手里灵活得像条蛇,招招凌厉,寸寸寒冽,剑芒将巫枬重重包围,令他压根抬不起重锤,只能不断闪躲。
萧居瑁金色瞳仁隐现光芒,镡时观的手下都这般厉害,那么镡时观到底有多厉害呢?他以前对于镡时观的某些想法是否应该做些改变?
如果镡时观没有谋反之心,那所有事情就都变得简单了,他就不用再跟那些人虚与委蛇,不用再在镡时观面前假装成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蠢蛋。
只是,他到现在还没能看清镡时观的心思。
擂台上胜负已分,萧居瑁懒得再看,恰好这时伙计将鱼丸送了上来,萧居瑁就从镡时观怀里跳了下去,直奔鱼丸。
镡时观见他如此,只好转身过去,将猫陛下抱到桌子上,自己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颗鱼丸,递到他嘴边。
店家还算细心,这鱼丸做得不大,萧居瑁恰好可以整个吞进嘴里。
这里猫陛下吃得欢畅,那边巫枬被削得很惨,还不得不在围观百姓的虎视眈眈下给了青年十锭金子。
青年完成任务,就重新背着重剑,神不知鬼不觉回到雅间,手里还拿着那袋金子,等镡时观示下。
“金子是你的了。”镡时观边给萧居瑁喂食边说道。
下一瞬,青年就捧着金子消失了。
萧居瑁吞下一颗鱼丸,并未对青年投来任何关注,镡时观的目光落在他粉红色的小鼻子上,忽然发现他家元宝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吃完一盘鱼丸后,萧居瑁被撑着了,他方才一开心,就不知不觉胃口大增,连御医说的养生之道都忘了。
镡时观目带笑意,伸手摸上他的小肚子,替他按揉着,萧居瑁仰躺在他的腿上,四爪朝天,闭目养神,好不惬意。
男人的手安稳、有力,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宠溺。萧居瑁睁开眼睛与镡时观的对上,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酥酥的,麻麻的,很是奇怪。
当真是人不如猫。
猫陛下索性扭过脑袋,眼不见为净。
待消食完毕,镡时观就抱着他打道回府。
刚入府,就见刘卫大步走了过来,禀报道:“王爷,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将刺客送回刑部,现已被史大人关押在大牢。”
萧居瑁心想:这刺客也是命途多舛,也不知道镡时观问出来什么没有。
镡时观颔首道:“让你找的紫木铃找到了么?”
早上他出府之前吩咐刘卫去库房寻的,这紫木铃原先并非叫这个名字,而是子母铃,只不过后来有人觉得名字不好听,就谐音紫木了。
紫木铃是他很久以前无意间得到的,若非元宝经常跑丢,他也不会想起这个玩意儿。
紫木铃分为母铃和子铃,平时就是个哑铃,它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携带母铃的人会及时感应到子铃携带者的方位,他家元宝爱跑,给它带上铃铛,以便日后寻找。
萧居瑁并不知道他口中的紫木铃是什么,不过见镡时观这么严肃的模样,想必是个好东西,他很好奇。
刘卫笑了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巧别致的木匣子,递到镡时观面前,“王爷,属下在库房找了许久,才在角落里找到的。”
镡时观接过,看了他一眼,“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刘卫得到自家王爷赞赏的眼神,喜滋滋地出去了。
镡时观将木匣子放到桌子上,萧居瑁凑了过来,看着他打开匣子。咦?这里面只装着两个铃铛,除了大小不同,其余都是一模一样,还挺精巧可爱的。
猫陛下不明白镡时观拿两个铃铛做什么,只瞧着他变出一条细红绳,将小铃铛穿起来,递到自己面前。
“元宝,我给你戴上。”
什么?给朕戴的?不行!
萧居瑁提爪就要逃跑,却被男人有力的双手给抱进怀里,扑鼻而来一股冷冽的气息,然后左爪就被男人轻轻握住了。
“这是子母铃,你戴上子铃,以后不管跑到哪,我都能找到你,可别弄丢了。”
镡时观边说边给它系上,还打了个死结,萧居瑁无力挣扎,只好任由他戴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瞪着镡时观。
镡时观系好之后,将他的爪子抬了起来,“挺好看的。”
雪白色的爪子上系着一道红绳,红绳上绑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小铃铛,确实不算难看,萧居瑁虽分辨不清色彩,但看着也不难看,便决定姑且不跟镡时观计较了。
子铃给猫陛下系上了,母铃则被镡时观收入锦囊中,随身带着。
“王爷,京兆尹孙大人和礼部尚书沈大人在府外求见。”管家刘福忽然出现在屋外,恭声禀报。
正在镡时观怀中挣扎着起身的萧居瑁愣住了,沈徽来见镡时观可能是因为乌凤国使臣之事,但孙继成来找镡时观是为了什么事?
“让他们在大堂稍候。”
刘福应声下去。
镡时观捏了捏萧居瑁雪白色的小爪子,“元宝,要不要猜一猜孙继成找我何事?”
萧居瑁懒洋洋卧在他腿上,眼眸微阖,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不过他对孙继成来的目的极为好奇,这几日镡时观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应该没什么案件与镡时观有关吧?
“带你去见见他们。”
今日朝廷休沐,但这不代表所有官员都回家歇着了,沈徽作为礼部尚书,一直忙于接待乌凤国使臣一事,今日使臣抵达京城,他还带着一干下属,与使馆那边的官员共同迎接,领着使臣入馆。
事情忙完后,他才想起来还得跟摄政王汇报一下,便用了午膳后来到王府,可没想到孙继成竟也来找摄政王。
两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