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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忙完后,他才想起来还得跟摄政王汇报一下,便用了午膳后来到王府,可没想到孙继成竟也来找摄政王。
两人站在大堂里等待,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就在气氛诡异之时,身着玄色常服的男人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本应是霸气凛然的,可偏偏怀里抱了一只猫,这个画面就让两人有些难以形容了。
听闻摄政王最近极为宠爱一只猫,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镡时观吩咐下人上茶,让两人坐下说话,自己也坐在椅子上,将元宝放置腿上,深沉冷冽的眸子看向孙继成,直接问道:“不知孙大人来见本王,所为何事?”
第27章 朕成了一只鸟
大堂里氛围沉重得仿佛能将人压垮。
孙继成顶着镡时观深幽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摄政王,下官前来实是为了乌凤国使臣一事。”
沈徽微惊,乌凤国使臣怎么跟京兆尹扯上关系了?
萧居瑁也觉得莫名其妙,乌凤国使臣还真是能耐了,又是摆擂台,又是找上京兆尹,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镡时观抚着猫毛的手顿住了。
“发生了何事?”
孙继成心里觉得这乌凤国挺能作,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摄政王,今日巳时,乌凤国七皇子在西霞楼被人打了,他来京兆尹状告那打人者。”
“依律判处即可。”镡时观见孙继成面露难色,便问:“有何难处?”
沈徽在一旁听着就觉得糟心。
这次乌凤国派遣七皇子与桑柔公主来此议和,辰时他和一众官员刚好将他们迎入使馆,怎么巳时就出事儿了?还闹到了京兆尹。
孙继成叹了口气,“那犯事者打人也是有缘由的。七皇子应该是做了一些不善之事,引起那人不忿,那人不知其身份,便伤了七皇子的脸,七皇子在京兆尹不依不饶,说定是要将那人治重罪。”
他心里苦啊,这件案子从情理上来说,明显是七皇子挑衅在先,打人者虽有不对,但实属情有可原,若是他判重了,不免寒了老百姓的心,若是他判得轻了,影响两国议和可就麻烦了,所以他不得不来请示摄政王。
当然这些话他没说出口,不过在座的心里都明白,萧居瑁一天之中,看到和听到两件关乎乌凤国使臣的事情,对他们的印象已经降到最低,这压根不是议和的态度,他们到底哪来的脸在萧国肆无忌惮?是在战场上揍得还不够狠么?
镡时观静默片刻,方问:“是西霞楼的谁?”
“就一个跑堂的伙计,名叫钱来。”孙继成说是这样说,可即便钱来身份再低,那也是本国的百姓,他心里自然有些偏向钱来。
“因为何事打了七皇子?况且,七皇子身边没有护卫?”镡时观听到钱来这个名字面色毫无波动,可萧居瑁却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镡时观说话的语气发生了极细微的变化。
孙继成没发现这个异样,恭敬回道:“七皇子说他因钱来态度不善便说了几句,钱来闻言与他吵了起来,结果一时冲动便揍了他。钱来则说,七皇子出口不逊,他一时气不过说了几句,七皇子变本加厉,他忍无可忍便动手了。至于护卫,当时七皇子是在雅间,护卫都在门外,钱来进去送膳,直到打人才知晓里面动静。”
既然是雅间,那便没有证人了。
“七皇子是独行还是与人一同的?”镡时观问道。
“桑柔公主也在场,下官本想询问桑柔公主,可桑柔公主受到惊吓,如今在使馆休憩。”
那就是一个证人都没有了,而即便桑柔可以作证,那肯定也是作伪证。
现在两人说法各异,不过打人的毕竟是钱来,动手就是错的,惩罚是要有,但需要判处什么样的惩罚,孙继成还真的拿不定主意。
“七皇子说了什么话?”
关键是什么样的话,才能激怒一个见惯了场面的伙计?
孙继成正是因为这个事情发愁,“摄政王,您问的也是下官想弄明白的,可七皇子言明他只抱怨了钱来的态度问题,下官再问钱来,钱来却沉默不语,就是不说。”
萧居瑁明显感觉到,镡时观身上的气息更加沉冷了,莫非这个钱来与他有关系?
“本王知道了,先将钱来关押起来,待问清了事由,再作定夺。”
孙继成自然没有意见,闻言反而松了一口气,有摄政王这句话,他就好办了,反正不管发生什么,总有摄政王在前头顶着嘛。
“多谢摄政王提点,下官先告辞了。”他说完也不多留,直接退出大堂。
他走之后,沈徽才向镡时观汇报使臣之事,虽摄政王已经知道了,但该说的还是得说。
说完了任务的完成情况,他便继续道:“下官还有问题想要请示摄政王。”
镡时观看向他,颔首道:“请讲。”
沈徽稍稍纠结了一下,才道:“如今陛下昏迷,这接待使臣之事该如何办?在哪里办?”
皇宫里有专门接待外国使臣之处,不过那素来是皇帝设宴接见之地,现在皇帝躺在龙床上,无法主事,礼制方面可能需要变动一下,沈徽拿不定主意,就来请示镡时观。
萧居瑁也想听听镡时观怎么说。
“以往如何,今时同样。陛下龙体欠佳,虽不能主事,但只是接见乌凤国使臣,有太后与本王足以。”左右不过是龙椅上没人坐着。
一个战败国,来到萧国京城不夹着尾巴行事便罢了,还主动寻衅滋事,没资格让陛下亲自接见。
沈徽明白了,又问了一些细节,便告辞离开摄政王府。
他离开之后,镡时观来到书房,召来刘卫,用笔写下四字“如实相告”,交给他,道:“想办法将这意思告诉钱来。”
刘卫郑重收下,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欲言又止站在那儿。
“还有事?”镡时观重新抱起萧居瑁,问他。
刘卫面色忽地变得难看起来,垂首道:“王爷,方才接到消息,刺客暴毙,暴毙前供认了,说是授命于摄政王府,刑部尚书史大人恐怕快过来询问了。”
萧居瑁眯起猫瞳,对这个消息真是五味杂陈。若是之前,他也许会真的对镡时观起疑心,但去了一趟林府,他发现,很多事情并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先不说镡时观到底有没有谋反之心,即便是有,那其他人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可若是没有,那么这个刺客的事情就是针对镡时观设的一个局,还是个一石二鸟之局。
既伤了自己,也能顺势让镡时观背负一个弑君的疑名,疑名不会过太久就会坐实,等到镡时观垮台,到时候昏迷不醒的皇帝便会自然而然薨逝,布局之人则成了最大的赢家。
他不禁看向镡时观,这个男人直到现在还是那么冷静镇定。
只见他轻轻一笑,道:“本王还以为他们会多按捺几日,没想到竟如此心急。”
表面上,他是迫于御史弹劾压力,将刺客送回刑部大牢,可实则,不过是想要引蛇出洞。
那些人,估计憋得够久了。
第28章 朕被绕晕了
萧居瑁窝在镡时观腿上睡了一个午觉,镡时观还特意选了院中树荫下坐着,凉爽的风吹过,猫陛下只觉得惬意非常。
伸了一个懒腰,萧居瑁站起身来,见镡时观捧着一本书瞧,于是凑了过去。
一只大手落到脑袋上,猫陛下眼睛舒服地眯了眯,听到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元宝识字?”
萧居瑁假装听不懂,伸出爪子想要挠书。
镡时观一把将他抱起,让他面对着自己,宝石般的眸子澄澈清亮,动人心魄。
两人目光对上,萧居瑁动了动爪子,感觉颇有些不自在,挣扎着想要下来。
“口渴了没?”男人说着,重新将他放到腿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清水,舀了一小勺,喂萧居瑁喝下。
萧居瑁前腿踩着男人腿根,后腿和臀部坐在腿上,微仰着脑袋,猫瞳阖着,只是在男人勺子递过来的时候张张小嘴,俨然一副主子模样。
刘卫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家王爷被这么“糟蹋”,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儿了。
“王爷,属下已经将您的意思传达钱来,京兆尹已经在重审此案。”
镡时观手上动作未停,道:“可知道七皇子说了什么?”
萧居瑁将脑袋偏向一边,示意已经喝饱了。男人将碗放到石桌上,缓缓抚着猫陛下背上鲜亮光泽的茸毛。
萧居瑁索性整个猫都趴了下去,他怎么觉得又困了?
刘卫眉头有些纠结,但在镡时观的注视下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口,“七皇子说,萧国的摄政王在边关就是个土皇帝,边关百姓只认摄政王,哪里知道皇上?还说,摄政王在边关拥兵自重,皇帝下了三道圣旨才回京,根本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
“就这些?”镡时观并没有被这样的论调给吓到。
刘卫摇了摇头,“后面还有,说是摄政王在边关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多到数不过来,私自征纳百姓的税粮,恨不得将边关变成自己的后花园。”
“呵。”镡时观面无表情,英俊的眉目染上一层沉冷之意,他估计还有更难听的话,只是钱来没有供出来,否则只凭这些妄言,钱来也不会被激怒出手打人。
“王爷,七皇子说一定要治钱来的重罪,在京兆尹不依不饶。”
“西霞楼是林家的生意吧?他们想要通过七皇子来铲除我们的眼线,看来已经开始动作了。”
萧居瑁闻言大吃一惊,原本闭上的猫瞳顿时睁开,西霞楼是林家的产业?而钱来是镡时观派去的细作,林家这次想要借七皇子之手摘掉这个眼线,所以搞了这么一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家和乌凤国七皇子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乌凤国使臣在京城肆无忌惮,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撑腰?
这还得了!
他原想慢慢看清朝中局面,索性就用猫身来隐藏自己,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布局是不是要改变一下了?
萧国再怎么内斗,他都可以容忍,但他绝不容忍这其中还牵扯到别国。
“王爷,刑部尚书史大人在府外求见。”管家刘福出现在院门口,向镡时观禀报。
镡时观抱着有些炸毛的萧居瑁起身,“让他在大堂候着。”说着就进了卧房。
萧居瑁被他放到床上,见男人开始脱下常服,换上了只在上朝的时候才穿着的官服。
男人英俊挺拔,一身黑色朝服,前后两条五爪正龙盘旋,肩膀处两条五爪行龙缠绕,气势巍然,面容冷峻,萧居瑁睁大眸子瞅着,以前倒是没注意瞧,如今看来,这身衣服似乎只有镡时观才有配得上。
猫陛下心里满意,在镡时观伸手抱住他的时候,用毛茸茸的尾巴蹭了蹭他胸前有些狰狞的龙脑袋,似乎与有荣焉。
镡时观迈进大堂的时候,史铁文正欲开口,就觉摄政王周身煞气扑面而来,声音沉如寒潭,令人心底生畏。
“史大人,不知为何不过半日,刺客便死在刑部大牢?”
史铁文反应迅速,忙道:“摄政王,刺客死前交代,在被送回刑部前,有人给他喂了毒药,药效在两个时辰后爆发,下官本想寻大夫给他医治,可惜大夫无力挽救。”
这句话明显就是在说,刺客是在摄政王府被下的毒药,刺客的死与刑部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摄政王府逃脱不了干系。
当然,史铁文没那个胆子直说。
镡时观坐在椅子上,托起一杯茶,道:“史大人有何见解?”
史铁文虽有些忌惮摄政王,但他也是依律办事,不得不问:“摄政王可记得几日前那具尸体?您也承认了他是王府的奴仆。”
“本王也说了,他三个月前已经离开王府。”
“可为何一个离开王府的奴仆会出现在围场?为何摄政王之前将活着的刺客强硬带回府中,直到今日才放回刑部?为何刺客在进入大牢后,不过半日便毒药发作而亡?摄政王,您可否为下官解惑?”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镡时观,更何况,能在皇家围场里面派遣刺客的除了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还能有谁?
史铁文将这几日的疑惑通通问出了口,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双眼明亮地直视镡时观,他想知道镡时观要如何辩解?
萧居瑁眯着猫瞳,静静注视着史铁文。
刑部尚书史铁文素来以铁面无私面对世人,他之前也对此人有所好感,觉得是个可用之材,但现在,看他咄咄逼人、针对镡时观的模样,却发现这人断案并不如外面传闻那般谨慎细致,不过尔尔。
掉进别人的坑里还不自知,成为争权夺利的棋子还在这沾沾自喜,他恐怕会在心里赞扬自己不畏强权吧?
镡时观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他面无波动,神态自若,仿佛史铁文的话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废言,并不放在心上。
“史大人,本王只有一句话,刺杀陛下的不是本王,不管你信或不信,你都定不了本王的罪,除非陛下亲自下旨。”
他不需要任何辩解,仅凭这个身份,史铁文就动不了他分毫,他的辩解只会说给陛下听。
史铁文愣然,久久不能言语。
“王爷!”刘卫忽然大步行至门外,眉头拧得死紧。
镡时观看了一眼史铁文。
史铁文还是有点眼色的,只好起身告辞。
刘卫在他离开后,进屋禀报:“王爷,钱来招供,说他是受您指使,故意打伤七皇子,就为了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