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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不如意了一阵子; 终于得到皇上苏醒的消息,这下可把他乐坏了,只要皇上醒了; 他想玩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请帖如雨点般往各个达官贵人家发过去; 应了的人家也不少,就是因为之前的动荡; 宾客没有以往的多; 可他不在乎呀; 因为今日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要知道,摄政王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宴会,可偏偏回了自己的帖子,还送了一份贺礼过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在整个京城是头一份啊!
什么?你说摄政王被皇帝削权了?哎呦,那都不是事儿!被削权怎么了?他还是摄政王; 又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眼光要放长远嘛。
萧逸今天穿得很正式; 他精神抖擞地站在府外; 打算亲自迎接镡时观。
虽然两人都是王爷的身份; 但再怎么说,镡时观手掌大权,自己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且他素来敬仰摄政王,自然要区别对待。
萧逸长得着实不错,其实真要说起来,萧家人的相貌都属上乘。就拿萧居瑁来说,他结合了其父皇和母妃最优秀的地方,那张脸俊美逼人,天生自带清贵威仪,只是因为年纪尚小,稍许稚嫩冲淡了相貌上的惑人。
来往的宾客见萧逸亲自在府外迎接,俱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萧逸亲自迎接,不会是皇帝吧?他们下意识忽略了镡时观,毕竟在他们看来,皇帝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镡时观来的可能性就是零了。
须臾,一匹黑色的骏马慢悠悠地晃了过来,马上的人锦衣玉冠,丰神俊朗,萧逸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去。
“摄政王驾临,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萧逸不过二十来岁,面白皮嫩,此时满脸笑意,衬着英俊的相貌,倒是令人心生愉悦。
怪不得总有红粉佳人相陪。
镡时观利落下马,身姿挺拔,气度不凡,站在萧逸面前,越发显得高大威猛,萧逸的气势无形中就弱了几分。
“祝贺。”
萧逸闻言立即喜不自胜,能得摄政王这两个字有多难,全京城的都知道,这下真给他长脸。
没看到那些围观的宾客俱露出羡慕的神色么?
他正欲吩咐仆从牵马,就见马背上突然跳下来一只橘色的猫,落在镡时观的肩膀上,金灿灿的眸子静静注视着自己。
听闻摄政王养了一只爱宠,还亲自伺候,萧逸本是不信的,可如今瞧见这猫爬到镡时观肩上,镡时观还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他就知道传言可以当真了。
“摄政王请进。”
镡时观颔首随他入内。
今日来的俱是些达官贵人,有些官员忙于公务无法前来,只好遣家眷前来,其中不乏年轻的公子千金,他们见到镡时观,或敬仰,或退避,或娇羞,或厌恶,反正什么样的都有。
镡时观坐在首位,目不斜视,萧居瑁跳到他怀里,爪子将他的衣服都踩皱了,萧逸极有眼色,吩咐人在镡时观旁边放了一个圆凳,以供萧居瑁踩踏。
猫陛下虽觉圆凳没有镡时观的腿舒服,可毕竟在宴会上,不能让镡时观丢丑,未等镡时观动手,他便自己迈到凳子上。
镡时观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没想过要将萧居瑁放在一边,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无奈一笑。只是因为昨日见他情绪低落,想带他出来热闹热闹,才答应来安王府参加宴会。
“乌凤国七皇子、桑柔公主到——”众宾客俱是一惊,萧逸因为镡时观的到来太过兴奋,一时间竟忘了还有这两人,只好起身去迎接。
刚行至门口,便被眼前柔媚女子的风姿吸引住了。
那日宫中设宴接待乌凤国使臣,他没去,只听说乌凤国桑柔公主国色天香,他却不信,这些年,他见过的美色不知凡几,想必那些人眼中的绝色在他眼里应该算不得顶好。
没想到今日一间,果然名不虚传。
媚骨天成,风姿绰约,容貌令人见之忘俗,眉目鼻唇皆能入画,雪白的肌肤彷如极品羊脂白玉,丽色无双。
宾客里一些年轻的公子早已经失了魂魄,目瞪口呆。
萧逸好歹算是见过世面,只愣神几秒,便礼貌笑道:“真是贵客临门啊!七皇子、桑柔公主,快请进!”
镡时观被安排在左首,萧逸将巫桁与桑柔的位置设在右首,这么一来,巫桁与镡时观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萧居瑁也是第一次见到巫桁和桑柔,巫桁长得还行,算得上俊秀,桑柔的确貌美惊人,便是当年父皇最宠爱的第一美人面对她也要稍稍逊色。
他正瞧着,就见桑柔忽地抬眸,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眉眼处流转的眼波仿佛能勾人摄魄。
不对,她不是在朝自己笑,她是在对镡时观笑!
猫陛下连忙抬头,看到镡时观俊美的侧脸,心道:这桑柔不会看上镡时观了吧?有一个萧芷宁还不够?
不过不可否认,镡时观这张脸的确很能迷惑人。
镡时观察觉到他的目光,便扭过头,眼眸对上萧居瑁思量的猫瞳,不禁失笑,不知他家元宝又在想些什么。
“饿了没?”
早膳刚吃过,怎么可能会饿?萧居瑁斜了他一眼,不理他。
所有宾客入座,萧逸坐在主位上,举杯面向众人,笑容满面,“多谢诸位今日捧场,本王先干为敬!”言罢,仰首一饮而尽。
众人便都举杯饮下。
萧逸击掌三下,立刻有飘逸舞姬鱼贯而入,优美轻盈的舞姿令人赏心悦目。
萧逸起身离座,举杯来到镡时观面前,眉目染上一层醉意,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醉人。
“摄政王,本王敬你一杯!”
两人身份相当,不过萧逸毕竟是皇室子嗣,真要说起来,镡时观不及他,镡时观只好起身相迎,面不改色地喝下。
萧逸见状,面上笑容更胜,没想到摄政王还挺给面子。
接下来,宴会觥筹交错,言笑晏晏,萧居瑁无聊地张嘴吞下镡时观递过来的肉,一脸木然。
一道香风袭上鼻尖,萧居瑁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巫桁和桑柔一齐行至镡时观面前。
“那日贵国宫中设宴款待,本殿还没来得及与摄政王喝上几杯,摄政王便被……哈哈,今日既然有缘,本殿便借此机会,敬摄政王一杯酒。”
镡时观起身举杯,神色无波,与巫桁的目光对上,不输分毫。
他喝完一杯后,桑柔便又举杯道:“那日本宫也无缘与摄政王对饮,今日敬您一杯,还望摄政王莫要推辞。”
她说话轻轻柔柔的,如同一阵清风,轻易荡开别人心中的防备,令人难以拒绝,更何况,她还笑得人比花娇。
萧居瑁虎着一张脸,满脸不悦地望着镡时观喝酒。
“这是摄政王的爱宠?真是可爱。”桑柔巧笑倩兮,眉目生情,望着萧居瑁赞道。
猫陛下愈加不悦,喝完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
镡时观淡淡颔首。
巫桁似乎并不想放过镡时观,往自己杯中再次倒满了酒,道:“看得出来,摄政王也是个爽快人,本殿与摄政王一见如故,不如今日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萧逸不知何时也跑了过来,觉得此话甚合己意,然后给镡时观倒满了酒。
镡时观看了一眼萧居瑁,似乎是在询问他能不能喝。
萧居瑁撇过头去,真是奇怪,他怎么会觉得镡时观在寻求自己的意见呢?
有了他们带头,其他原先不敢上前的宾客俱冲上来给镡时观敬酒,镡时观饶是酒量惊人,也不免有了醉意。
素来严肃深沉的摄政王竟也有喝醉酒的时候,萧逸虽偷偷乐呵,却也知分寸,搀住晕乎乎的镡时观,道:“本王先送摄政王去厢房歇息,诸位随意,本王去去就来。”
众人也不敢闹得太大,生怕摄政王醒来怪罪,只好四散离开。
萧居瑁跳下凳子,紧跟着萧逸,一直到了客房里,萧逸将镡时观放到床上,吩咐下人去煮醒酒汤。
萧居瑁跃至床上,窝在镡时观身边,幽幽地看着萧逸。萧逸被他瞅得背后发寒,只好道:“那什么,你乖乖看好你的主子,知道不?”
萧居瑁趴下去,理都不理他,什么主子?明明自己是主子,在府里,是镡时观伺候他的好不?
萧逸也没管他,吩咐人照顾好摄政王,兀自回了前院。
萧居瑁见他走了,便抬起脑袋凑近镡时观的脸,伸出爪子按了按,别装醉了,人都走了!
镡时观纹丝不动,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萧居瑁瞅了半晌,不会真的喝醉了吧?
他踏上镡时观的胸口,这样更能看清他的俊脸,瞧了一会儿,又俯趴下去,闻着男人身上的酒味,嫌弃地动了动鼻子,却还是没离开。
没过多久,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萧居瑁立刻起身睁开双眼,望着被人从外轻轻推开的门。
飘逸的裙裾滑进屋门,一股香风袭来,萧居瑁眯了眯眼,这么偷偷摸摸一定有问题。
桑柔一进门就看到床上的萧居瑁。这只小猫昂首站在镡时观的身上,猫瞳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真是只有灵性的小猫,怪不得镡时观如此溺爱。
萧居瑁不知道这女人要干什么,便伸出爪子在镡时观脸上使劲儿拍打,别睡了,有人来了!
桑柔关上屋门,在桌旁坐下,见到小猫这般动作,不禁笑出声来,低沉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屋中,轻易便使人沉沦。
“摄政王,再装下去,你的爱宠就要急了。”
萧居瑁顿住了,收回爪子,歪着脑袋看着镡时观的脸。
下一秒,镡时观睁开双眼,眼中哪有半分醉意?他轻轻一笑,握住萧居瑁的爪子,将他揽在怀里,抱住。
“公主约本王来此,所为何事?”
嗯?桑柔什么时候约镡时观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两人要偷偷摸摸干什么?
萧居瑁从镡时观臂弯处探出小脑袋,圆溜溜的眸子盯着两人。
桑柔扫了萧居瑁一眼,道:“摄政王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实在令我佩服。”
萧居瑁动了动胡子,明明是朕仁慈放了镡时观一马,关镡时观什么事儿?
“若非陛下恩宠,我大抵也是要遭受牢狱之灾的。”镡时观将怀里的小猫换了一个姿势,抚摸他柔顺光泽的毛发,陛下的心就同这掌中的毛发一样柔软。
萧居瑁舒服地阖上眼睛,觉得镡时观还算有点良心,记得他的好。
桑柔笑了笑,却非之前那般浅笑,而是大大方方地露出开怀的笑容,“摄政王何必妄自菲薄,即便贵国皇帝没有仁慈之心,想必你也会安全无虞。”
“公主若是没什么事,本王便先行告辞。”
桑柔敛住笑容,正色道:“摄政王,我约你前来,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镡时观起身,“你乃乌凤国公主,我是萧国摄政王,我们之间,似乎并无交易的必要。”
桑柔一张美艳的脸瞬间变了,“如果我说,让乌凤国成为萧国的属国呢?”
镡时观突然愣住了,惊讶地看着她。
萧居瑁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人怕不是疯了吧?此举与卖国有何区别?
“我知道你们会觉得我在痴心妄想、卖国求荣,但是,我更不愿成为他们手中的工具。”桑柔精致的眉眼渐生阴霾,“其实议和,不过就是两国之间签订放弃武力的协定,乌凤国是战败国,议和的结果还是要乌凤国每年进贡,这与属国有何分别?不过成为属国于你们萧国而言,利大于弊,不是么?”
一人一猫等着她的下文。
桑柔站起身来,华美的裙裾在地上泛起一阵涟漪,昭示主人此时内心的忐忑。
“摄政王,萧国最大的对手是狄国,乌凤国在你眼里或许一文不值,但到了战场上,谁也说不准,一旦萧狄两国开战,萧国怕是要拼尽全力,什么都顾不得了吧?听闻您年少时在战场上被狄国将领射了一箭,差点身亡,若是再次面对狄国的强攻,你必须只能赢,不能输。如果乌凤国表示归属,您就不用担心腹背受敌了。”
“你想要什么?”
桑柔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容,“我只要乌凤国那把龙椅。”
萧居瑁震惊了,没想到这女人胃口还挺大。他转眼看向镡时观,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桑柔。
“你想多了,属国并不一定忠心,我会在你们动心思之前,将你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镡时观慢条斯理说道。
桑柔苦笑一声,她不怀疑镡时观的能力,但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得这般彻底。
镡时观果然不好对付。
“桑柔,桑柔,”院外传来巫桁的声音,“有没有见到桑柔公主?”
“应该是去了那边。”有仆从指路。
脚步声渐渐近了,桑柔脸上显出厌恶之意,转身去开门,走了出去,而后将屋门一关,“皇兄,你找我?”
“桑柔,头还晕不晕?”巫桁关切问道。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脚步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听不见,镡时观才抱着萧居瑁打开了门。
萧居瑁心里想着,这个桑柔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未料野心还挺大,也不知道她经受了什么才会有这种想法,实在太有勇气了。
女人为王,他是闻所未闻。
镡时观抱着萧居瑁出了院子,恰好碰上喝得醉醺醺的萧逸。
萧逸脑子还算清醒,见到镡时观,想要哥俩好地凑上来说话,镡时观敏捷避过去,“安王殿下,本王还有事情,先行告辞。”
萧逸拦住他,“你别急着走啊,你今天能来,我很高兴,要不要我带你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