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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时方域的话,权澜久久不能平静,他扶着桌子,眼中不复清明,反而染上一丝狠辣。
他作势要走,却被时方域拦下。
时方域直视权澜的眼睛,再也没有任何玩笑之色,认真的表情让权澜有些害怕。
“四师兄,我只告诉了你,”他淡淡道,“你别让我失望。”
那语气不仅冷如寒霜飞雪,还有令他心悸的杀意。
可权澜还是更愿意相信他说的话,他不想他让他失望,是因为真的将他放在心上了,是交心之人,是亲近之人,是可以托付彼此的人。
因此,那一丝杀意他可以忽略不计。
“我知道了,我不会伤他。”权澜渐渐放松下来,又坐回到石凳上,自己给自己斟满一杯酒。
仰头饮下,喉中苦辣,心中隐痛。
“你要如何,从今以后都不出手了吗?”
只要出手便会露馅。
“也许吧,”时方域也坐到另一边,这次他拿起酒杯倒酒,权澜没有拦下,“不过我还有另一件事。”
权澜抬头看他。
“两仪阁中可有记录过,如何抹去夺舍元魄的记忆?”
权澜知道他的意思,搁下酒杯想了想,“应是有……你要替段衡除去后患吗?”
“嗯。炎煞夺舍目的很明显,是为了重生,但阿衡现在的身体还不足以成为他的容器,是以这十四年来都相安无事。可因为我的伤,段衡分去一部分元魄本源到我体内,那部分元魄之源一下找到容身之所,开始吞噬我的元魄,因而我也拥有一部分炎煞之力。待阿衡成长下去,早晚有一天炎煞会借他身体重生的。”
“所以你是想抹去元魄中属于炎煞沉睡的那部分记忆,以免段衡将来不仅入魔,还会按照炎煞的意志来寻仇?”
时方域笑道:“当然了,我不能为了保阿衡,而留下这么一个隐患啊。”
权澜没说话,继续闷头喝酒,一会儿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突然出声问道:“七师弟,你可是真拿段衡当徒弟?”
时方域晃晃杯子,凝眉看他,反问道:“难不成呢?”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不懂权澜所言何意一般。
“没什么,你若是真拿我当师兄,便是真拿段衡当徒弟吧。”
半晌后,权澜幽幽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以防今天睡着,先发出去。
今天阿衡没出现,但是都在师父心里。
师父的贴身挂件阿衡。
今天的四师兄是,苦酒入喉心作痛!
澜儿啊!师父这会儿傻,他不知道你的心,等他开窍了……他就喜欢阿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57章 画风突变。
天权宫的弟子近来十分诧异,因为他们的师尊居然一个月都没有露面。
每天都要亲自指点他们的敬业师尊不知去向。
然后好不容易等回了他,却只见灰头土脸形容狼狈的他一头钻进了瑶光宫,再出来时已经是又一个月后。
天权宫弟子非常委屈,感觉自己就像没有爹的野小孩。
——
时方域今日异常兴奋,托四师兄的福,他今日终于可以帮段衡除去元魄中魔尊炎煞的意志,免除后患了。
但他兴奋还远不至于此。
“咚咚咚。”有人敲门。
时方域抖动的腿一停,马上端坐好,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段衡推门而入,还在想着深夜师父唤他来是因为什么,然而刚一进去,屋内氤氲的雾气就迷了他双眼,一瞬间他仿似置入人间仙境,找了很久才看到那个模糊的背影。
“师父?”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有些警觉,因为眼前状况太过诡异。
时方域闻声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自云雾中,慢慢走到他身前。
直到段衡看清他,眼神都看呆了去。
时方域只着了一件银绸制成的外袍,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上半身袒露无遗,健硕的肩膀搭着外袍边缘,光洁的前胸像染了一层蜜,肌肉随呼吸律动。
段衡大脑轰然燃烧,他捂上鼻子,赶忙眨下眼睛低头不再去看。
可这一低头,视线却是刚好触及到了时方域拢在外袍里若隐若现的腿……
段衡的心擂鼓般跳动着,酡红晕上双颊,他情不自禁得向后撤了两步。
师父他,是想要做什么?
问题充斥着他的大脑,可他却没有心思去细细思考,师父正浅笑靠近,衣袂上的飘香让他心神荡漾却又身不由已。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都想到了什么,以至于让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阿衡,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今天就算了。”时方域在他面前微微躬身,手捧起他的脸左右看看,还以为他是发热难受脸才会这么红,根本没往别处想。
段衡脸上每一寸微小的绒毛都被他温热的手触摸得非常愉悦,看着近距离的时方域,他的鸦青色双眸,他高挺的鼻梁,他红润的双唇,全部烙印在他的大脑里。
时方域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清。
因为他突然晕过去了。
弄不清情况的时方域慌了神,他单膝跪地一把搂住瘫软的段衡,探上他额头,触之即离,“好烫!”
今日他叫段衡来,是因为权澜为二人做好了十足的准备。里面灵气蒸腾热得冒泡的水池,是一会儿二人剔去炎煞意志的必备之物。
水池分阴阳两部分,里面分别加入了与炎煞灵力十分相近和相克的各种各样的药材,权澜花费一个月来调制,用时方域做了不少实验才制得的。
届时只要让段衡坐在阳池,时方域坐在阴池,通过灵力相导,将段衡体内炎煞的残存意志通通转移到时方域那里,再由他消灭就可以了。
甚至都不用段衡知道怎么回事就可以将事情办成。
没成想段衡居然生病了。
时方域将他拦腰抱起,放到阴阳池边的长榻上,让他坐立,从后背处输送灵力以此医治,却是越想越不对劲。
“怎么回事?一般的修真之人若非身受重伤是不会染风寒还发热的……”
“奇怪奇怪……”他正小声嘀咕着,那边段衡已悠悠转醒,刚恢复清醒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是做了白日梦,待看清眼前的景物,他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
“阿衡,你怎么样?”时方域搭上他肩膀,想要将他扳过来,段衡却死死地扒着长榻不动。
“师父唤徒儿来,可有什么事吩咐?”段衡盯着自己盘坐的双腿,伸手在大腿内侧用力一掐。
只有这样,他才能正常讲话。
时方域对这个徒弟的举动不大理解,但方才灵力探查了一个周天,并未发现段衡有什么问题。
这样半大的小孩的心思总是令人难以捉摸的,他想着,有可能段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因为别的人或事,也有了心事,不愿同他分享。
时方域有些不高兴,但一想到马上会跟他一起“沐浴”,时方域又来了兴致。
“你之前在天门大选上受了重伤,你大师伯不是说了还缺一味药嘛,这几日你四师伯四处奔波就是为此,现在万事俱备,治好那隐疾,免得你忧心。”
时方域信口胡说,却又着实没什么破绽,湛露草的事段衡也知道,可鬼森试炼出了那么大事一直也没时间给他疗伤,今日正好趁着这个借口唬他。
段衡当下就信了,也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与师父南辕北辙,颇有些懊恼。
他觉得自己那些污浊的思想会脏了被他奉为神明的时方域。
可……
“这水池是做什么的?”
“啊!”时方域拍了个巴掌,饶有兴趣地看着段衡,“师父需要在这阴阳池里替你疗伤。”
时方域眨了下眼,搭上段衡的肩膀,作势要脱他衣服,却被惊若幼兽的段衡死命捂住,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时方域但笑不语,渐渐放下手,想了想又挨近一些,道:“你不用害羞,只是疗伤而已。”
段衡后撤身子,只想把自己全部都隐匿在水池里。
今日的师父太奇怪了,一举一动都很奇怪。
时方域看他戒备的样子,兀自叹了口气,知道段衡是不会轻易改变态度了,眸中隐隐有些失望。
便是一下触及到他眼中的失望,段衡心空了一拍,他都要放下手任凭师父摆布了,却突然身体一空,他被时方域抓着领子提起来,甩到了水池里。
溅起的水花浸湿了时方域的外袍,可他看了看池中的段衡,抿了抿嘴,直接穿着它跳了下去。
段衡并不清楚自己的暗伤厉害到什么程度,也不懂疗伤之法。时方域摸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牢牢紧握。二人在池中对坐,交织的灵力在这一坛血色的灵池里逐渐隐灭,若非时方域知道他的灵力乃红色,段衡根本就看不清楚。
“闭五识,凝神,聚气,切莫分心,随为师的引导输送灵力。”
时方域严肃道。
段衡果然听话地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关闭五识,于时方域来说就更好动手。
——
待段衡再睁开眼,却发觉这一池灵水已经变得透明,温度也不再那么灼热。
而对面的时方域面色却有些苍白,神色疲惫,虚弱不已。
段衡只当是师父为自己疗伤而耗费心力,却不知道他与炎煞的意志相抗衡有多痛苦。
便如神仙剔骨。
段衡游过去,扶着时方域靠在池边。
时方域笑了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抬起手,擦了擦段衡满是水珠的碎发。
“今日师父还想当一回你的父亲,陪你享受享受这天伦之乐呢……”他有些接不上来气,又缓了好久才看着一旁慢条斯理道:“只是师父也没经历过,同父亲或是兄弟一起沐浴玩水是种什么心情……”
“想必也没有那么欢喜吧。”他叹了口气,觉得眼皮很沉,竟然闭眼就那么睡了过去。
段衡定定地看着他,幽深的黑眸里翻腾着许多情绪。
师父原来是这样想的。
可他扭扭捏捏的样子有些伤到师父了吧。
有些事,他不敢想,可情不自禁。师父将他当做徒儿来疼爱,有时像父亲,有时像兄长,永远用一双臂膀替他遮风避雨。
可他呢?他却更贪婪。
贪婪到他自己都心惊,越是逃离越是接近。
他想,终有一天,他不必再隐瞒,定要勇敢地,坚定地,吐露他的心意。
但不是今天。
他落下一吻,轻,而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段衡:我拿你当爱人,你却想做我爸爸?
时方域:阿衡……那好像未尝不可!
蠢作者:无所谓啦反正都是养成啦
第58章 倒戈,选择!
那吻落下,轻,而温柔。
软绵绵地与之相触碰,带着些小心翼翼,慎重而敬畏,由昆仑皑皑白雪,到炼狱翻滚的岩浆,冰冷又炽热。
绵延缱绻的柔情化为一池春水,激荡着他的内心而不愿意醒来。
那一吻有百年那么长,长到他竟不知,段衡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待他不同。
那一吻又那么短,短到触之即离,他想挽留又无法动弹。
时方域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就好像如果此时他没有抓住,便再也无法和段衡坦诚相见了。
“阿衡!”他陡然喊出声,同时睁开了双眼,一下回到现实,看到了围在自己身边各种各样熟悉的不熟悉的人。
可他现在没心情管他们。
段衡正握着他的手,还没从师父已经醒过来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时方域笨手笨脚地按住他的肩膀,边激烈地摇晃,边问他:“阿衡!你是不是从六年前就开始喜欢我了?”
他沉默一瞬,又道:“不不不,有可能更早,难不成是师父在百草园救下你的时候?”
他旁若无人的询问,欢喜到好像发现了宝藏一般,根本没有察觉到周围人突然崩坏的脸色,或者说此时的时方域只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仙门中人除了沈真和权澜,还没有人晓得二人现在的关系,所以这时方域辅一醒来就兴奋地抓住段衡说着发疯的话的情形,着实将他们吓了一跳。
“他是不是傻了?可是方才也没伤到脑子吧……”
“肯定傻了,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们可是师徒!”
“但是细细想想,之前段衡不是抱着他吗?就算受伤那么重,也不会选择那样的姿势抱着吧,若非……”
“若非道侣,不会那么做的吧……”
众人议论纷纷,却是一句也没入当事人的耳,段衡虽然不会觉得时方域傻了,但他现在的样子确实有些不正常。
“师父——”他担心地出声唤他,满腔的怒火都化为灰烬,他只想眼前人平安无事就好。
时方域却不依不饶,他改盘坐为跪立,向前蹭了蹭,兴致冲冲地继续晃着他,眼睛中闪着亮光。
“阿衡!我想起来了,六年前给你疗伤那一晚,在阴阳池里,你是不是偷吻我来着?”
“嘶……”
沈真捂着脸转过身,真想假装不认识这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脑中开始整理这句话中的爆炸信息。
阴阳池中,是在沐浴,或者□□?
吻,段衡吻时方域?
徒弟吻师尊?
十三四岁的徒弟吻了师尊?
“想不到大师兄这么有魄力……我们想的都是如何赶上师尊,大师兄想的却是如何上师尊——呜呜!”展多居正感叹着,被突然伸出的手捂住嘴巴,他抬头一看,那些人竟然全都满脸鄙夷地看着自己。
炽氓怒甩衣袖,火红的眸中掩饰不住地嫌恶和愤怒:“竟不堪至此,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果真是邪魔外道!我仙门容不下此等祸害!”有人跟着附和,明明不喜欢,却还伸着头看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