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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沉默片刻,还是弯腰把吴邪抱了起来。孩子很轻,软软的一小只,完全没有经过训练的骨头,带着随时会夭折的脆弱气息。
突然变高让吴邪有些兴奋,他抱住张起灵的脖子,咯咯笑着道:“大哥哥比我三叔要高~!”
脖子是很致命的地方,张起灵下意识朝后偏了一下头,吴邪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连声催促道:“大哥哥,那边人好多,快去那边嘛。”
张起灵按照吴邪的指示来到了一处展示八角宫灯的地方,这个摊子隔壁是个套圈的,摆了一些孩童喜欢的玩具、吃食,还摆了一些姑娘喜欢的水粉胭脂。老板拿着圈儿正吆喝着:“来咯来咯,套圈套圈!五文钱三个圈!这位老板!少爷!来套个圈儿啊!套上了您拿走!姑娘!太太!来看一看瞧一瞧了!”
小孩子很容易被这种东西吸引,灯只看了两眼,吴邪的视线就默默的挪到了隔壁。有几个学生挤了进去,要了十几个圈,最后什么也没有套到,长吁短叹的。
吴邪转了转眼珠,奶声奶气的对张起灵道:“大哥哥,你套圈肯定特别厉害吧?你能不能套到那个风车啊?”
老板搭眼一看,殷勤的递了三个圈来,道:“这位老板,给小少爷套个风车吧!五文钱三个圈,可便宜了!”
张起灵摸了五文钱递过去,接过那三个圈在指尖兜了一兜,轻轻朝前一抛。三个圈像长了眼睛一样,几乎同时套住了那只摆在角落里的五色风车。老板叫了一声好,把那风车捡起来吹了吹,递到吴邪的手里。
见张起灵如此大方,吴邪的要求也开始越变越多,一开始只要些便宜的小玩意,后来见到什么都要买,光小面具就要了四五个不同样子的。见好就收这个道理,他要等很久很久以后才能明白。
张起灵没见过寻常人家是怎么教养小孩的,见吴邪要东西要的十分理直气壮,便以为养小孩都是孩子要什么就给买什么,左右这些东西也不贵,干脆吴邪要什么他都掏钱买下,省的多费唇舌。
他一开始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就觉得眼熟,逛了一会总算想起来了,这孩子是吴老狗的孙子,当初满月酒也曾给他下过帖子,一眨眼的功夫已经长这么大了。他盘算着两家素有交情,一会还是把孩子给送回去比较稳妥。
“大哥哥,我想更高一点!”天空中连着炸开了十几朵烟花,照亮个半个长沙城,吴邪仰脖看了看,突然发现旁边有孩子骑在大人的脖子上,十分威风的模样,便撒娇道,“我要骑大马~”
张起灵把东西换做一只手上拎着,只用一只手便将吴邪拎到了自己脖子边上,吴邪晃荡着两条小腿,兴奋的举起小风车,用小嘴呼呼的吹着,烟花在他们头顶上炸开,流光溢彩。
逛了一个多小时的庙会,吴邪折腾光了张起灵当月的月钱,一共买了十六个灯七个面具五个弹弓二十多袋零嘴。张起灵从吴邪嘴里问出了他和吴三省失散的地方,抱着他来到了最初的小糖人摊子上。
天色已晚,庙会接近尾声,老师傅已经准备收摊了,正弯腰收拾着糖稀等物。
吴三省打了几圈牌,过足手瘾之后总算想起自己还有一侄子,匆匆忙忙的从牌场赶了回来,吴邪离得老远就看到了自家三叔,有些兴奋的喊道:“三叔!”
张起灵把他放下了地,吴邪跐溜一下就窜远了,他朝吴三省的方向跑了过去,像个小炮弹一样一头撞在了吴三省的腰上:“三叔三叔~”
吴三省哎呦一声,把小崽子抱起来,牟足了劲朝半空中扔去,又稳稳的接住:“叫什么,小崽子,你三叔我又没聋。呦,哪来的面具啊,谁给你买的?”
吴邪费劲的扭过身子,指向张起灵原本站着的地方:“一个大哥哥给我买的……咦,大哥哥不见了。”
吴三省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地方一个人也没有,他拍了拍吴邪的小脑袋,道:“哪有人啊,小撒谎精,得了,天不早了,带你回家睡觉了。要是爷爷问起来,就说我一直带着你逛庙会呢,听见没有?”
“我才不是撒谎精!我要跟爷爷说实话!你把我扔下就跑了!是大哥哥带我逛的庙会!”
“嘿,你个小兔崽子,欠揍是不是啊?”
“略略略~!三叔大坏蛋!”
“你给我站住!”
一只五色风车被人插在了柳树梢上,晚来风急,叶片迎风转动,静悄悄的淹没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END————————
第60章 少来夫妻老来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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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番外是他们到了香港以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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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来到香港之后,我发现我原本担心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语言不通,这里的人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不是白话(即粤语)就是英语,没有翻译在旁,我简直寸步难行。
语言障碍是我们全家面临的大问题,只有三叔一个人可谓如鱼得水,香港是港口,外国人又多,他简直来到了倒买倒卖的天堂。
可丫不论白话还是英语都一共只会说三个单词:行,不行,钱。除此之外,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就这样他居然还能把东西卖出去,让我不得不佩服他万金油一样的本质。
“里叫咧名……”我在家苦练白话,想着至少去餐厅的时候能点个菜啥的,结果舌头总是撇不过来。
张起灵纠正我的发音:“咩……”
“撇?”
“是咩……”张起灵捏住我的脸,让我不要心不在焉的,学他这样念。
我眼珠一转,说我听不懂,让他多念几次,他连着念了两遍,我笑的都快打滚了。他反应过来以后,让我把这个字念二十遍,学会才教下一句。
在教人方面他一贯是个严格的老师,死张海客美其名曰为了教育我,让张起灵只跟我说英语或者白话,说这样我才能记得住。
在他俩的高压政策下,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学了近一个月,才勉强能说会听一些基本的用语和句子,总算得以出门逛逛,不用再做个哑巴聋子了。
三叔听说我学会了英语,非拽着我帮他去谈生意,我道我学的不太好,他就道你三叔我学都没学不照样谈生意,大不了卖出去以后分我一点。
听说有提成我才勉强愿意跟他去,约见面的地方是个咖啡厅,我要了块蛋糕他还不乐意,一生气我点了最贵的咖啡,结果一口下去差点把自己苦死。
先来的不是外国人,却是个胖子,一张嘴一股子京城味。他说自己叫王胖子,正儿八经皇城脚下来的,混口饭吃,不值得一提。这次三叔要卖的就是他倒腾来的货,三叔牵了个线给外国人,不论最后成交多少,胖子都要给三叔两成的钱。
这人极其不讲究,穿着一件小了一号尺码的西装,整个人像勒在网子里的腊肉一样,看着甭提多寒碜了。
“呦呵,小兄弟以前没见过,叫什么啊?”胖子要了一杯咖啡,坐下来的时候我听到沙发都咯吱响了一声。三叔跟他道这是我侄儿,会说点洋鬼子的话,来当个翻译。
胖子一听我会说外国话,紧着要跟我握握手,他跟我倒苦水:“妈呀,你会说外国话呢,太好了,胖爷我惭愧啊,来这好些日子了就是学不会这洋鬼子的话,你说胖爷我走南闯北的,方言学的也不少啊,怎么就学不会这什么什么英格丽屎,忒费劲。”
“胖爷客气,其实我也没学精通,只会点皮毛。”
“三爷你这大侄子不错,人虽然年轻,谦虚着呢。”
二
我还真不是谦虚,洋鬼子来了以后,他说一句我要憋半天才能接上下一句,对方还必须放慢语气用最简单的句子和单词说才行。不过这些洋鬼子天天和不会说英语的中国人打交道,我能说几句,他们的交流要方便的多。
卖给老外东西是真赚钱,他们都不怎么还价的,一个破花瓶,在长沙城顶多一百个大洋,在这里,三叔硬是给吹出了五百个大洋的价值。
谈来谈去,最后是三百个大洋成的交。我知道三叔肯定也会从外国人那里拿回扣的,他是个双吃的主儿,最后怕是要有一百个大洋进他的腰包。
胖子也很满意,洋鬼子走了以后,他咂嘴道:“要我说,就得合起伙来多赚这些洋鬼子的钱,妈的,这些钱都是从我们中国人手里抢过去的!”
三叔喝了一口咖啡,苦的直眯眼,打趣道:“得了吧,你小子少装了,我吴老三没骗你吧,我手里有的是这样的儍洋鬼子,跟我做买卖,错不了!”
“那是那是,以后有好生意想着点我胖子,今天这顿我买单,大侄儿想吃点啥再点,没问题!”
胖子是个自来熟,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了他的侄儿,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跟服务员要了一杯果汁,这种咖啡实在太苦了,喝不下去。
回家的路上我跟三叔要提成,他居然只给我一块大洋,我立刻不乐意了,道你这样我以后才不给你当翻译,你自己去跟洋鬼子说。
他就骂我,说你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就给一块大洋还嫌少,他要是去请那些念书的大学生,半个大洋就用一个月还多。我懒得理他,让他给我五个大洋,不然他以后就去请大学生,我没念过书还真是对不起他了。
最后结果当然是我揣着五块大洋回了家,他说他要去谈下一宗买卖,没空理我这个小吸血鬼。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瓶汽水喝,刚巧赶上学校放了学,香港的学生校服和我们那边的差不多,我喝着汽水,看着那些年轻人从我身边笑闹着走过。
我突然意识到,这次我来找三叔忘了跟张起灵说,他如果在家里呆着的话,我们俩之间的距离绝对超过了五百米。
第61章 少年夫妻老来伴2
三
我思考再三,还是提出了要去上学的想法。
听说我要去上学,张起灵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道现在户籍什么都没弄好,可能要等下个季度开学才能让我去念书,最好在这几个月里把白话英语都学学,不然开学了语言不通,交不到朋友就不好了。
能去上学就很好了,我不会挑三拣四的,当即兴冲冲的学起了英语,比以往都认真许多。张起灵说自己最好的是德语,我让他说了几句之后打消了再多学一门外语的念头。
“小哥,你那时候在外国上学,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啊。”我念得头昏眼花,把书顶在头上,决心转移话题。
张起灵把书拿了下来,拍了我一下,道:“念完再聊天。”
我哀求道:“我都念了几个小时了,念不动了,要死了。”
大概是看我真的念的快死了,张起灵难得请我出去吃东西,倒不是说他小气,只是刚来香港他比较忙,没空逛街。
因为这边糖水很有名,他就请我去吃好吃的番薯糖水,不仅大街小巷都有的卖,而且就是要挤在小摊子上吃才有味道。
“两碗糖水。”张起灵从兜里掏出零钱,对摊主老奶奶说道。我连忙道只要一碗就好,我一会还想去吃肠粉,糖水吃多了就吃不下其他的了。
“好。”
这个老太太看起来在这里卖糖水已经很久了,两张小桌子都坐满了人,我端着糖水等了好久才等到两个位子,和张起灵肩并肩挤着坐下了,分吃同一碗糖水。
张起灵吃的不多,他本就不嗜甜,只是陪我吃两口罢了。老太太听我们的口音知道我们是外地人,还送我一个钵仔糕,推荐我们去隔壁东南角那家的小摊吃肠粉。
香港的风土人情和长沙完全不同,路边小摊卖的很多食物我都没见过,一路吃下去吃的挺开心的,连晚餐那一份都省了。
四
上学是件好事,我老爹一直希望我能把书念完,所以很支持我在香港念书,不过他有点担心这里的教育和长沙不一样,我会不习惯。二叔让他不要担心这个问题,他说我一贯自由散漫,啥时候正经念过书啊,换个地方也无所谓。
不过现在已经错过了入学时间,我也只能等来年的开学再去上学,中间空出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没有事情做,可以把方言和外语好好的学习一番。
我在语言上的天赋平平,学的速度不快不慢,不过托三叔的福,我介绍古董的英语倒是日益精湛,已经可以十分流利的忽悠洋鬼子了,学会了一堆平时根本用不上的单词。
“可以啊天真,这才多久,你这外国话说的溜溜的,咋学的啊,教教胖爷啊。”胖子十分崇拜的看着我,我们刚刚联手忽悠走了两个洋鬼子,成功把一件做的逼真的赝品以真品的价格卖了出去。
胖子说这是爱国,咋能真把国宝卖到国外去呢,用这些假货好好教训教训那些洋鬼子。
“等把你教会了,我得八十岁。”我喝了一大口果汁,润润我干燥的不行的喉咙。今天我三叔不在,听说是坐船出海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他只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和胖子一起卖东西,说佣金全给我。
“滚你妈的吧,你想教胖爷还不学了呢,赶明儿我请一个年龄漂亮的女学生教我,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