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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即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当然,机会等同于风险。
第一次见到王的时候,我穿着一身红衣,是神庙献给王上的礼物,等到偌大的宫殿唯独剩下我们两人,我跪伏在地上,打算一股脑地倾诉出临时想出的说辞。
我知道我在豪赌,王权至上,我不过一个微不可见的蝼蚁,就连消亡都无法撼动什么,没有人想要这样平凡地死去。
“——我祈求成为您的剑。”这个开头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好,我按捺住内心因为紧张好像要跳出胸口的心,“以身为饵,诱导出您所有的敌人:人类,或者神明。”
我整个人颤抖着,趴在地上的冰凉也无法给予我丝毫的安慰。
从我八岁有意识醒来,到至今我已经十五岁,对于王的处境也多少有了了解。
上一任王卢伽尔班达,是否是再前一任王恩美尔卡的子嗣都有人怀疑,牧人出身的王者卢伽尔班达将乌鲁克交给吉尔伽美什王的时候,仍然留下了不少弊端。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的脑内跳转出了“城邦制”和“君主专。制”这样我应该从未听说过的词语,可奇妙的是,我完全能够理解。
王的权势受到了限制,长老和神权,都牵扯到了这点。
作为神庙出身的“莎姆哈特”,我本不应该将矛头对准我所侍奉的神明,毕竟只要点出长老就足以绰绰有余。
可是……
“本王拥有足够多的剑。”王的轻笑回荡在殿内,“比你锋利,比你顺手,比你出身更加高贵的也不在少数——为何本王要舍弃这些,来选择没有任何收藏价值的你呢?”
他似乎只是在漫不经心地评点着他的收藏品,温和的口吻底下却仍然有扑面而来的杀意。
身躯因为害怕而战栗着,因为狂喜而不能自已。
“尚未开光的剑才拥有无限可能……比如弑神。”当我最后那个词语从口中吐露的时候,本来就没有其他人在的大殿显得更加静谧。
比起怒火更为可怕的,是沉默。
我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莫非是我赌错了?不安和惶恐从未如此浓厚,大脑如何飞速旋转都无法说出其它更为合适的言辞,除了将头扣在地上,任由汗水从额头滑落外我做不出任何应对的举措。
至少迄今为止,吉尔伽美什王并没有表现出对于神明的不敬,目前我的动作……实在是过于急切了。
我甚至连王会不会对上神的把握都没有,找不出任何的证据,唯有直觉。而且就算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一定会对于我的挑明感到满意——难道我反而画蛇添足了?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没有家世没有背景,“莎姆哈特”这个名号随时都会被剥夺,我唯一的优势,不就是没有对神的愚忠么?王或许能够找到其他的“莎姆哈特”,可除了我他又怎么能找到愿意背叛女神的神妓呢?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前的王双肩猛烈地抖动着,这个样子,似乎是在笑?
“噗哈哈哈哈!愉悦,真是令人愉悦!”王的动作甚至可以堪称夸张了,“身为神妓,居然和我说愿意‘弑神’?……还真是大胆至极的发言啊。看在这点的份上,对于本王心思揣测的不敬,我恕你无罪。”
我有些呆滞地看着他,前后变化的速度让我有些恍惚。
不过,他说到不敬——莫非前先故意的沉默是给予我的惩戒?
“这个时候你应该感谢本王的仁慈才是。”尚未等我做出惶恐的神色,王就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哼,莎姆哈特,经过本王的锻造,你又能成为怎样的一把剑呢?”
“我的荣辱得失全部都取决于王。”我说这番话的时候真的无比诚心,“我会成为您需要我成为的剑。”
高傲的王者已经收下了我的忠诚,哪怕他并不相信,可目前已经够了。
我出身卑微,不值一提,原先在神庙的时候,既不敢过分出挑生怕碍了别人的眼,也不敢平庸而被随意舍弃,我曾经那样小心翼翼地活了七年。
可如果弱小之人没有存在的理由,比起被无辜卷入的牺牲品,我更愿意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夹缝中求生怎么也好过直接回归冥神埃列什基伽勒的怀抱。
吉尔伽美什王能够给予我足够高贵的地位,我已经不想再被随意地对待、舍弃。
“还真是不错的野心——就让本王见识一下,你能够走到哪一步。”他的话语中明显透露出他对我并没有什么过分看好,也许如他表现的那般,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消遣也说不定。
但这样太好不过了,当没有过高的期望,出其不意才更能让王满意。
“我恳求您拭目以待的恩慈。”
看着王脸上的笑意,我知道我的回答足以令他满意。
看起来,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埃列什基伽勒是“伊里伽尔”(Irkalla)…地府或阴间的女神,伊士塔尔的姐姐,fgo艾蕾酱w
没实装没找到好的翻译,就用了这个。
埃安娜是神庙名字,详情见史诗。
巫女和神妓在fgo中分开提到,居然并非一个体系,【自己私下】设定上是各自有其带领着,其中祭祀长由两个机构推举人轮流担任,给我感觉有点像女官?
卡莉亚会日后成为这个,至于fgo中登场的希杜里设定巫女出身,毕竟神妓并不允许带面纱,噢那糟糕的制度设定。
吉尔伽美什的父亲相关设定来自考据。
长老尼亚是我随便编的,我其实一点都不愿意想名字。
不知道这章看懂了没,反正卡莉亚是作为一个非常好用的棋子,一方面制衡大多贵族出身的巫女,另一方面制衡神庙,毕竟闪闪现在面对长老和神权的双重碾压……
但说实话闪闪也没想怎么指望卡莉亚派上用场,目前只是逗她玩,想看看这个靶子能够被他立多久死掉,不过他一定会对卡莉亚臭虫般的生存能力深感惊讶……
上一章就先放着吧,如果新年出闪闪我就改成闪闪视角的番外!
打算氪两单以表真爱,不出就卸游戏,然后再装回来【咦
求赐予我欧气!
所有找到的写文用的资料都整理在这里:
http://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968762&chapterid=9
顺便安利扣扣群,【拯救咸鱼小分队】,督促我肝游戏以及写文,实际上只是想拉人讨论fgo【闭嘴】。
群号613928242。
☆、零贰、被打断的坐庙仪式
有时候我自己都会怀疑我的来历。
我始终无法坦然接受奴隶的待遇,每次看到被打骂的他们脸上麻木的表情,总会莫名有种抓狂感——我也许说不定本来是个奴隶。
可比起这种能够作壁上观的事情,更令我厌恶的,绝对是称为坐庙礼的仪式,甚至相比之下,吉尔伽美什王下令的“初夜权”也好了不少。
每一个女性一生中必须有一次到神庙行礼,供前来的男子观赏和挑选。一旦选中便离开神庙与选中她的男子交。欢——选时男子给一些银子放在女子怀里说:愿爱神保佑你。不管银子多少女子都不能拒绝。给银子的如果有多个男子,就按给钱的先后顺序由先给的挑走。
女子向此男性献身就是向神献身。
女性指的是所有的女性,包括神妓,包括巫女,包括祭祀长——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例外。
这个风俗我从未经历过,十五岁之前我尚且年幼,十五岁时成为了“莎姆哈特”,一直在王的身侧,那位王的确对女性来者不拒,可也绝非沉迷女色。
我只是他立起来的一块靶子,他手下的一枚棋子,他最近感到兴趣的玩具,目前并没有陪床的身份。
是的,说出来一定会使得许多人大吃一惊,我仍然是个处。
乌鲁克的保护神伊士塔尔,掌管战争的同时也是性。欲爱情与生育女神,每一位信奉她的神妓或巫女都认为通过性。交就能够同女神心意相通吧,在我看来,这多么愚蠢啊。
自我记事以来,我从未听到过人类得到了神的福音。
我想就算神明存在,我也不愿意以这种形式得到神的垂怜——将自己的身体献给或许从未认识过的男性,甚至连挑选的权利都没有。
女性如同货物一般。
如果不是我的意志足够坚定,在这么长时间的教化下肯定也会被同化了吧,可问题是,我又为什么会这么有自己的想法?
这绝非一朝一夕,七年的洗脑,我都能够表面上做出虔诚的模样,而内心仍然坚守自己的信仰——这只能说明我原先接受的教育远远超过这七年。
实际上并不只是我超过十五岁的问题,那些根深蒂固的三观又是如何获得?这可不像是这个时代能够给予的馈赠。
我并非执着于自己的过去,只是我希望我能够掌握更多的东西,只有将一切情况了然于胸,才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故打的措手不及。
比如说现在。
我早就知道主动跳出来作为靶子的我肯定会有人朝我下手,实际上我也在等待这个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棋子也分为好几种,越是实力强大的棋子越不会被轻易舍弃。
躲过别人的算计只会让王将我看轻,何况躲过这次仍然有下次,只有迎面而上,证明自己并非是软柿子,威慑对方才可换来一段时间的清闲。
所以,在神庙希望我能够出宫回来的时候,我知道,事故发生了。
吉尔伽美什是一个眼光犀利的王,凭借着他看起来的暴脾气已经将不少眼线除去,在他的王宫,我的安全是绝对的。
同时,为了稳住敌人,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宫女是尼亚长老的人。
我从来都不认为暴君无法成为明君,相反,这样的君王比起贤王更加可怕——因为他的敌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王到底是因为什么处决他人。
贤明之人顾及名声,大开杀戒都必须师出有名,暴戾之人……当吉尔伽美什王真的想要动用权利杀掉谁的时候,那些掌控着大权的长老也只能在地上磕头谢罪。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王顾及着国家政治的稳定,和边境蠢蠢欲动的基什,又怎么会一直隐忍不发,给予那些长老可以掌控新上台的王的错觉?
一只狮子最可怕不是它精神抖擞的样子,而是为了诱惑猎物故作沉睡的时候。
本来我以为是在回去的路上可能会有人解决掉我,但这种事并没有发生,这也让我好好期待着后续。
但当我走入神庙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被冒犯的愤怒无法克制。
神庙里面在举行着隆重的仪式,坐庙礼,以此讴歌爱神。
无论你是哪位女性,甚至身为王后,进入了仪式就必须遵守规则。
神妓除非身体状况几乎每场都要求参加,其余女性只需参加一次便可。
住在王殿却没有担任任何职务,自然也不会有人传递消息给我,我自己也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过。
的确,这样的我可能被迫向陌生人献身,可是这又有什么影响?就连王,都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同我疏远。
一夫多妻是制度,坐庙礼也是,乌鲁克可没有说为了心爱之人守身的传统。
神权的确处于王权之上。
我带出来的侍女因为身上见了红无法进入神庙,当然这是我刻意挑选出的结果,谁身上带着血腥味闻闻还是很明显的。
经期到来的女性不准进入神庙,否则会被认为是对神明的亵渎。
本就知道这次到来会面对别人的算计,身上的打扮一律从简,只看服饰谁都不会认为我是“莎姆哈特”。
正当我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的时候,突然有人拉扯住了我:“你怎么在这?!”
她声音刻意压低,我注意到这是前一任被王所厌恶的莎姆哈特。
“被人算计了。”我垂下眼,这人会是对方的后手么?
就从她身上的穿着和脸色来看,被王厌弃后在神庙的生活并没有那么糟糕,毕竟她是被诸位上了年纪的前辈所看好的那个。
等“莎姆哈特”选完之后,我曾经被找来谈话,大意就是希望我不要因此气馁,但有一句话祭祀说的很对。
“对于神,那孩子比你更信仰。”
如果是差在这一点,那么真是输的心服口服。
做出愿意为神付出一切,我也许能做出这样的伪装,可在这些虔诚的教徒面前还是太稚嫩了吧。
我对自己的定位是一个因为神的恩赐摆脱平民卑贱身份,却又畏惧着神的强大,就像大多数的乌鲁克子民那般。
我原先和她不熟,应该说我和任何一个人都不熟,心底仿佛有一根线,泾渭分明地分割了自己和他人。
“巫女搞的鬼?”她的脸色一变,“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拿面纱过来。”
拿面纱?
这的确能够遮挡住我的脸,如果对方想要对“莎姆哈特”做什么,无法找到我就可以使得一切落空。
只有良家妇女才能够佩戴面纱,神妓怎样还是妓。女,佩戴会被打五个板子。
我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底微微狐疑。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把面纱递给我,仿佛看出了我的迟疑,有点微微动怒:“发现了最多也是挨五下板子,但如果中了对方的算计……若不是你代表着我们神庙我才不会管你!”
我摇了摇头,把手上刚才的银币递给她:“……可是刚才有人给了我这个。”
“……你今天总归得找一个人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