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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十八相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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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春拎着箱子,站在楼梯口,探着身子向下望,唇角一勾。好多年了,只有对着那幅画,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阿诚一抬头,梁仲春正一阶一阶稳稳迈下来。阿诚不看画,只看他的腿。
梁仲春见蒙混不过,把箱子往楼梯上一落,拍在腿上说:“一着急,好了。”
阿诚的眸子微微一瞬,不买账。
梁仲春叹息了一声,顾自提箱子,摇着头一步一步往下踩,一面说:“你也不想想,入了这一行,我不那样,能让我退役么?”
他在门口站住,逆光的身影背对着阿诚,说:“我是真不想干了,心寒呐。”空手挥了挥,跨出门去。
阿诚遮好油画,跟出来,扶门立着。
车就停在阶前,梁仲春把箱子安放在后座底下。
“我有老婆孩子,不能像毒蛇那样,把什么都搭上。”他回过头觑了阿诚一会,又赔给他一笑,“当然了,毒蛇,他也不应该把什么都搭上。”
说完,拉开车门等着。
阿诚回眸,向屋角的油画长望了一眼,迟迟地,带好门,仔细拴上了。
两个人坐在车里,梁仲春没有马上发动,沉默了一会,终于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下结论似的说:“路不好走,你好好过,别像你大哥那样。”
阿诚看着窗外,没说话。车开起来,小铺晃眼而过。他心里有种难言的预感。
梁仲春说,回暮光里。
阿诚转过头,看了他一会问:“你呢?”
梁仲春眉毛一扬,唇角也笑开,说:“我得回趟老家,苗苗生日。”
听见“苗苗”,阿诚脸上的不安才淡下来,梁仲春见了,又来搅他。
“考考你。”他说,“暮光里142号,是什么地方?”
阿诚眸光一抖,来不及细想,梁仲春话已出口。
“你大哥从凉河回来,就是在那儿养伤的。每天傍晚,也是从那儿,坐老远的巴士来看你的。”

车停在一处街心公园。
梁仲春凑过身子,向窗外指着说:“帮个忙。”
阿诚转眸一望,隔过一道林荫,有间小书店。
“选生日礼物。”梁仲春说着,拾过驾驶台上的CD盒,拈出那张苗苗的照片,摸了一支笔,在背面写了一行字。
“他喜欢什么?”阿诚算了算,比明台大几岁。
梁仲春在钱夹里掖好照片,抓过阿诚的手,把钱夹握在他手心。“我知道还找你?”
阿诚一笑,下车,穿过林荫。
他扶着书架边沿逛了一圈,看中一本原文版的《独脚锡兵与芭蕾姑娘》。
往落地窗外一看,梁仲春倚着车身,也向这边望着。
阿诚扬起书,梁仲春眯起眼睛,用力地瞄了瞄,竖起大拇指。
看着阿诚转过身,梁仲春拉开门,坐回车里。
店家手巧,给书封绑了一条银白缎带。
一声巨响。
落地窗整面冲开,碎片泼了一地。
窗外腾起火光。
阿诚抓起书狂奔出去。
车沉入火海。
阿诚跨过林荫,又靠近了几米,火势逼人。
第二声巨响。
气浪卷起他,抛在树干上,脊背挨了一下重击,立刻失去了知觉。
可意识还在。
说不上来的预感是什么,他完全明白了。可是晚了。
他想起梁仲春在照片背面写了字。可是他没看。
他想起梁仲春一路上和他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见了苗苗,不说我是他爹,就说我是他爹的同事,我说苗苗的爸爸没怎么陪苗苗,也没怎么陪妈妈,可是苗苗的爸爸,他不是个坏人。

☆、贰伍

初见青瓷的时候,明楼已经念了他很久。青瓷还未出生,还未有名字的时候,明楼就认识他了。
那是很多年前,一个夏天的傍晚,大雨将至。近的是大风吹乱树梢,远的是一抹夕色,更远的是雷。
那是师母的画室,明楼偎在师母的腹上,侧听一个小家伙说话。他还不会说话,声音汩汩的,好像雨滴在荷叶上晃悠。
他听懂了,就抬起头,望着师母一笑。
“他和你说什么了?”她笑问。
“他在问,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明楼说。
她抚着他的头,眸光向远,静了一会说:“你问问他,是弟弟还是妹妹。”
明楼又把耳朵挨在她腹上,摇了摇头:“不问。都好。”
她垂眸顾着他,许久才说:“是个妹妹才好,长大了给你作伴。”
雷织在重云里,连绵渐近。
师母坐的扶椅临着窗,明楼伸手一揽,隔着母腹,把小东西护住了。他说:“弟弟也能作伴。”
云停,树静。大雨轰然降下。
小家伙不声不响,大约睡着了。那时他们隔在一喧一寂的两个世界,师母说了一句话,明楼无端记了好久。
“是要给你作一辈子的伴。”
有一阵子他常想,一辈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有多少年?
后来就不想了。

街心公园爆炸的消息传到明楼的收押地点,是深夜。
交通厅搜索事发之前几小时的监控记录,没找到那辆车的影像。它不是避开了所有监控,就是侵入了系统,清理了所有行迹。是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尽管几乎没接到伤亡报告。
国情局公共安全司封锁了现场,接管了证物。袭击者确认死亡,身份未明。
手持屏幕里,新闻画面停在烧毁了一半的牌照上。
两个人隔着一张空白书桌,明楼抬起头,目光里湍流暗转,王天风脸上纹丝不动,只点了一下头。
明楼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锐响。
法务官抢先一步拦住他。门口的守卫也向这边盯紧了。
会见访客,本来就违反了监押守则。没有拒之门外,是碍于王天风的性子比他的军阶还拗不过,但容忍的限度,也仅止于会面。
郭骑云守在车上,街对面窗里,昏灯暗了一暗,好像深湖投进了一颗石子,转瞬归于沉寂。
没过多久,门荡开,郭骑云一愣。王天风一步一步,缓缓退出门外,消音的枪口抵在他额上,持枪的人是明楼。
明楼放倒了法务官,守卫上来阻止,他夺了枪,挟持了王天风。几个人一时反应不及,谁都没敢轻动。
郭骑云推了车门冲下去,王天风背对着他,好像看得见,他伸手一拦,郭骑云当街立住了。
“所托非人。”明楼一字一字念得狠绝。
王天风站定,脑门紧挨着枪口,一句一句呛回去:“你什么时候把他托付给我了?我又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枪口滞了滞,有个守卫试探了一步,明楼向那人跟前的地板开了一枪,头也没回,分寸极险。
门口的空气凝住,无人上前。
明楼越过王天风,往巷口走。
天台岗哨断喝一声,别动。枪,居高临下指过来。按监押守则,在押者失控,守卫随时可以开枪。
明楼走过檐下,扬手扣了扳机,两个人低身掩蔽。两枪,天台矮墙碎了一角,岗哨落了一枚肩章。
王天风跟过来,明楼半步也没有迟疑,他清楚发生了什么,也清楚自己该是什么反应。
下命令清除青瓷的是凉河自由战线。
军事法庭埋伏了他们的暗哨,不然,青瓷入侵邻国边境警备局的消息,不会走漏得如此之快。
梁仲春制造的“恐怖袭击”,给了国情局控制一切的理由,死者的身份成了秘密。王天风怀揣着这个秘密见了明楼,敌人的暗哨一定会想方设法探听明楼的反应。
明楼要让敌人相信青瓷的死,这样,清除命令才会中止,青瓷才能脱离危险。
和王天风冲突是假的,失控是真的。明楼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失控,不需要假装。
他的阿诚是不是还活着?王天风不肯说,整座城市都守口如瓶。
明楼想,他得去个什么地方,看阿诚一眼,才能放心。能去哪儿?阿诚要是不在了,世上那么多地方,去哪儿都见不到他。
想到这种可能,再迈不出一步,他蓦地停住,弯下腰,撑着膝盖,眉头紧蹙了一会,把一喉的苦涩生咽下去。
要走得再远点儿,避开耳目,让王天风把话说清楚。他这么想着,直起背脊,一步一步踏出去,脚下生风。
王天风追上他,一把擒在肩头。
明楼拽过那只小臂,回身上步把人摔在当街。
枪口迎面抵过来,王天风抬手格在枪柄,另一只手制住枪身,咬牙相持片刻,指间一声轻响,他翻身向旁边一滚,手里是卸下的弹夹和□□。
守卫要冲过去,郭骑云拦了一把,抱臂远目说:“别去。”巷口的两人影影绰绰,一个正把另一个一脚绊倒,郭骑云又跟上一句,“打起来了,就是好了。”
长官和长官打架,招招都是不怕出人命的结实。
明楼攥住王天风的领口拎到跟前,压住嗓音问他:“袭击者是谁?”
这一问淬了冰火,锻得如同一把刀。
王天风唇角冷冷一扯,把话一字一字从牙缝里咬出来:“这个世上只有你没资格问我。”
手指扣住喉咙,一寸一寸收拢。“你说不说?”
王天风瞪着双眼,额角绽出青筋,抬手把明楼的衣领也拽过来,向他耳边轻轻地,狠狠地回答:“是梁、仲、春。”停了几息,又吼了一句,“明长官满意了么!”整条巷子都听见了。
卡在王天风喉咙上的力道不减,明楼的脸颊绷得森严壁垒,却有一滴眼泪滑下来。
他家小孩几乎没了命,为了他家小孩的命,又让别人家的小孩没了父亲。王天风说得对,他没资格问。
王天风的拳头挥过来,明楼没躲,这一拳用上了九成力气,打得他身子一倾,几乎跌倒。
生平第一次,明楼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后悔,他想假如他们不走这条路,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头疼,绾结着纷纭的思绪,在额骨里头绞着。所有的选择,都是别无选择,世上并没有一条别的路可以给他们走。
王天风捉着明楼的衣襟,又和他说了句什么。
“再赌一把,怎么样。”
明楼没听进去,他站稳了,就把王天风推开,顾自往回走。
他把疼把心事都清空,余下的力气,全在想阿诚。他想阿诚,怎么就一下子长大了。
那场干扰了敌人通讯系统的数字攻击,会在邻国边境警备局留下记录,证明袭击当夜,邻国是监控着这一岸的。
仅仅是监控也罢了。假如还有记录证明,邻国边境警备局用过反制手段,那他们和凉河自由战线就是协同作战。
也就是说,这个国家的边境,在那十几小时里遭受的不只是一场恐怖袭击,还有来自邻国的军事侵略。
凉河自由战线的清除命令背后,必定有邻国掌控。阿诚一定是触及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陷入危险。
能想到邻国保存着当时的记录,能想到它一旦浮出水面,凉河对岸的土地是邻国还是敌国,必将无所遁形,能想到应对这个真相,国家需要缓冲时间,即使为了洗清毒蛇的罪名,也没有把探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就凭这几件,明楼明白,阿诚已经不是国家情报学院那棵大榕树下,那个任他揽护在怀里的孩子了。
人都站在门外,明楼平静地走回来,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痕,踏进屋里,像平时在家生了阿诚和明台的气一样,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心爱的小孩还活着。这么好的世界,他只能用生命去报答。

明楼找到青瓷以后,就不去想一辈子是什么了。
初到凉河的半年里,他曾试着,小心地反复求证,在凉河火车站救下的孩子,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因为一切来得就像一场运气,而运气往往容易花光,他怕很快又得失去他。
后来孤狼的一名手下在狱中病重,临终为了见一见妻儿,供出了降生在那场地下铁恐怖袭击中的婴儿的下落。
青瓷是他要找的人,是他一生的运气,终于无需证明。
那天,他从木桌底下,捉着了青瓷。小家伙趴在他肩头,像等了他很久很久。从他和师母牵在一块的手,被地下铁逃生的人群冲散那时起,青瓷就蜷在桌下等他了。
泪落在明楼衣领上,一颗,两颗,从烫淌到凉。
有好多话,埋在心里好多年,可是见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说初次见面,还是好久不见?
说你还那么小,那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记得么?
说对不起,捉迷藏那么长,可是,我没忘,没有忘了你。
他什么都没说。
天还未大亮,明楼领着青瓷,一小步一小步蹚过一院的积水。檐下撑开伞,握入他的手心,他俯身,想抱起他。
青瓷挨了一夜打,见到他时的欢喜一淡,又像怕疼似的,让他一碰,就惊惶地挣开,觉得对不住他,手中绞着伞柄,低着眸子,向他迈了半步,又退回去。
他背对着他,半蹲下去,和他说,上来。青瓷舍不得他淋在雨里,忧愁了半晌,终于怯生生爬到他的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那个早晨,明楼踏着水花,穿了好多小巷,青瓷无声无息的,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小家伙的眼泪划在他脖子上,痒痒的,他想笑,又心疼。
记得那天大雨滂沱,伞遮在两个人头顶,像一座小小的城,外头是水是火,是白天是黑夜都不要紧。青瓷离开了桂姨的小屋,没有携着一件行李,没有回过一下头。
青瓷从小体弱,身上有了伤,连月不好。班上小朋友见了他的伤,更觉可欺,他放课回来,总得在林子里游荡到天黑,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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