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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静谧的楼阁内,自那棺木中亮出一道皓白的光芒,这尊主闭着眼睛,脸庞微动,诧异出声道:“归宁,你为何?难道是……”
白发之人的右手一动,绸巾化为齑粉,裸|露的莹白色胳膊间,一条条经络突出体表,似乎激动得不能自已。
碧华池水轻漾,其间已不见任何人影,只余下道道波纹,褶皱了阁顶的横梁。
傍晚,北邙山,妖灵坂。
千钧一发之时,异变突生,半空之中一丝绿芒闪烁,猛得将那条粗长的尾巴挡在了前方。
那是一柄厚重粗大的绿色巨剑,只见盛大的光芒之中,那黄色的毛尾急剧地萎败下来,分明是生气急剧流失之状。
那条粗大毛尾仿佛不胜这光芒的灼眼,猛得收缩回去。
绿色巨剑里,跃出一个眉眼狭长的俊美青年,一把将柳如是拦腰抱住,绿色巨剑化为原样,凌空围绕在两人四周。
“柳如是,你怎么变得如此,如此模样?”那青年眸色中带着关切,暗含着几丝愁痛。
柳如是两眼迷蒙,只是呐呐地叫了声道:“无封……”
那青年手蓦地握紧了,冷声道:“我不是无封,是千帆。你不是捏碎了召唤玉符,叫我过来的么?”
柳如是吐出一口鲜血,话语支离,随即昏迷。
“柳如是,柳如是!”千帆两指探在柳如是额间,失声道,“剑入肺腑,灵气全无,脉络……尽碎!柳如是,我带你回玄冥山,让师尊施法救你!柳如是,要想活,就千万不要睡,听见了么……”
“小子,快将你怀里的璧魔给吾,吾就不追究汝的冒犯,听到了么,小子!”黄色的巨大妖兽,一步一步踏了过来,地面被震得嗡嗡作响。
“畜生,你竟伤他如此之深!来日我千帆定要灭了你!”千帆看也不看妖兽方向,只是挥手间厉声道,“翠花,疾!柳如是,你坚持住!师尊向来疼我,我带你去见他,他会有法子救你的,柳如是!”
千帆抱起怀中之人,抬步间就准备离开。
那妖兽一条长尾,瞬间截断了他的去路,口中呼喝道:“汝既不将璧魔还给吾,吾就连汝一起吃了,啊!”
千帆微一侧身,躲过这条尾巴的攻击。两手衍生出一道绿色结界,将柳如是包裹其中,抛到半空,口中恨恨道:“不知死活!翠花,合!”
绿色长剑瞬间与他化为一体,陡然变作一柄巨剑,倏忽间就穿透了妖兽的一尾,贯穿了它的眼睛,从它的腰脊中,随着喷射出来的鲜红血液而出。
那妖兽疼得很了,猛地往侧面一滚,口中长啸因为痛到极致,渐近嘶哑。
绿色长剑倏忽间便落到绿色的光球旁,其中跃出的蓝衣青年,一把堪堪将柳如是搂住,口中厉声道:“畜生,翠花剑夺万物生气,你的伤口不可修复,慢慢享受着这痛苦吧,来日我再来取你的命!柳如是,我带你去玄冥山,你若有感,切忌不可深眠,听到了没有!”
“啊,啊,休想!吾要连汝一起吃了!啊,璧魔!南鸣子!汝等可恶的蝼蚁,我要把汝等吃光,全都吃光!”
那妖兽翻滚着哀嚎,慢慢支腾起身子,血水簌簌下落,肚肠皆出。它却丝毫不惧所痛,坏掉的那只眼睛,血水混杂着黑气涌出,余下的一只完好眼睛里,涌动着滔天的恨意,整个兽显得狰狞而怪异。
它仰天长啸,周围的丝丝灵气被它抽进嘴里,天空中乌云急布,闷雷阵阵,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一个又一个绿色的火球被这兽吐了出来,往千帆的四周砸去,阻了他的出路,撩烧他的衣衫。
千帆神情狰狞起来,他的心里就跟拉锯一般,一方是急需救治的柳如是,一方是让他恨得切齿的妖兽。最后他一咬牙,手中又衍生出了四五道绿色的结界,将柳如是团团包裹住,厉声道:“畜生,你既然急着求死,我就让你神魂皆灭,以泄我心头之恨!翠花,合!”
话音刚落,千帆就化为一道光影进了这长剑。剑光烨烨,光华夺目,左冲右突之下,先后将妖兽的两条烂尾斩断,第三条尾巴断与不断,也在片刻之间。
长啸不断,剑光凛冽,倏忽间这绿色长剑,犹如一道流矢,嵌入这眼兽的另一只眼眶内,在它体内四处翻搅。
妖兽疼得嘶鸣哀叫,四处打滚,却无无可奈何。突然这妖兽猛得一抽搐,口中无奈地呐呐道:“汝等无耻的蝼蚁,坏吾修为!坏吾命数!坏……”
一柄绿色巨剑,自它的腹部冲刺而出,携带漫天血雨,还有一颗灼灼闪烁的金色内丹。
巨剑迅速陡移到绿色光球身侧,带着他飞跃到了千里之外,空茫大地上,只余下一具渐渐僵硬冰冷的狐尸。
俄顷,酝酿许久的闷雷,终于一声霹雳打了下来,响彻了半边天际。一道黑色的流焰哗啦一下落入此处,从其中走出一个独眼怪异的老人来。
“嘿嘿嘿,神魂全灭。玄冥山的娃娃也真是太狠了,这么好的妖兽之魂也不给我留点。那不成器的万木春也是,坏了我的五方尸魁!不过,这娃娃受了重伤,又带着一个负累,走不了多远的!嘿嘿嘿,这上乘的八尾妖狐的内丹,略微祭炼一下食用,修为就可攀升至少一个境界!我尸幽老祖是要定了!”那怪异独眼人说完,又化为一道流焰,直向天际追去。
半空中,一柄绿色的巨剑,猛得斩断一簇黑色焰火,轰得一声斜插入地底,扬起阵阵烟尘。
此时,地面之上,这绿色巨剑化为一个俊秀青年,他眉眼狭长,嘴角含笑,双手间搂着一人,笑问道:“前辈好急的性子啊,敢问前辈高名?也好让我玄冥山交识一番呀。”
“嘿嘿嘿,高名算不上,只是和小友手中的某样东西有缘,想把它讨了过来罢了。”黑色火焰化为一个,身量狭短的独眼老人。
“哦,想我千帆在星月大陆,虽然修行的年岁短,只有短短三十载。不过承蒙师尊他老人家爱护,如今已达凝元后期修为,不久前方领悟了人剑合一的技能。”千帆言笑晏晏,“见过的人虽然不上千,却也过百,同为魔道之人,听到玄冥山,莫不是让我三分薄面。前辈又何苦阻了我的路,也阻了您,未来的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鬼灯桑小天使支持
终于灭了这只狐狸了,欧耶
第20章 千帆
“嘿嘿嘿,千帆小友,话说重了。你天资好得你师尊看重,我又怎会阻了你的路呢。老朽不过是想要你身上的那颗狐丹罢了。”独眼老人笑嘻嘻说道。
千帆眉眼一凝,随即又笑道:“哦,前辈既然不愿意说出高名,那我千帆就代你说了吧。六十年前,尸魂窟图谋不轨,被我师尊一剑毁了大半,门下弟子死伤无数。怎么,六十年过去了,你还没学乖么,尸幽老祖?”
那老人气息一噎,面上神色忽青忽白,衬着他那只独眼更显狰狞。许久,他才又嘿嘿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千帆小友。你若将狐丹舍了给我,我们也各自方便。不然,就算你消磨得起,你怀里的那个心肝,也消磨不起了呀,嘿嘿嘿。”
“你!”千帆手心猛得握紧,随即背过身道,“尸幽老祖,千帆虽是第一次见你。却曾听闻师尊提起过,你性子狠辣,不做则已,一做就要做绝。你说我如何能安心将狐丹现在就给你呢?”
“嘿嘿嘿,这可由不得你了。千帆小友,别以为老朽不知道。你虽然伪装得精妙,可惜老朽天生对血腥敏感。你此刻怕是光忍住吐血的冲动,就费尽全身心力了吧?”
“哦,既然如此,你何不现在就从我这“重伤”之人手中,夺了那狐丹,也省得白费口舌呀,尸幽老祖?”
背对着独眼人的千帆,此时面上一阵微白纠结,好在他又立刻压制下去,又恢复一片淡然含笑模样。
他身后的那独眼老人,面上也是一片怪异之色。按照他的推测,这千帆定然是受了重伤。可恨这小子伪装得精妙,弄得都怀疑自己的推论。想到月前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那隔绝神识,隐藏行踪的重宝。尸幽老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罢了,就算这千帆伤得不重,但也绝不轻,我夺了这狐丹提升修为。再杀了这受伤和濒死的两人,抽了他们的神魂,祭炼我这万魂幡。到时候借重宝之力,逃之夭夭,天大地大,何愁没我修炼的所在。
说干就干,尸幽老祖手心里,蓦地凝结出了一道黑色焰火,转瞬间就拍打在千帆所在的方向。
千帆虽然背对着他,可是十二分的心思都密切注意着他,此时感觉风声不对,瞬间就偕同翠花剑飞至半空,单手掐诀,口中厉声道:“疾!”
绿色吧长剑犹如一把流矢,刺向尸幽老祖。他也不恋战,抱着怀中人就想往天际逃去。
“嘿嘿嘿,想逃?千帆小友,你也未免想得太美了吧。一把无主驱使的长剑,也能阻挡的了我的攻势么,嗯!”尸幽老祖嘴上虽然如此说着,手下却很小心,这翠花剑夺取生气的霸道之力,他也是颇为忌惮的。
他一方与翠花剑缠斗,另一方右手心凝出了九把黑色的方旗,掐出一诀,口中喝道:“疾!”
九把黑色方旗,化为九道怪异的黑色焰火,其中发出犹如鬼怪哀嘶之声,带着不祥的气息,瞬息间来到千帆四周。将他的围得水泄不通,去路和退路一并都给堵住了。
千帆眉眼一动,哼了一声道:“看来尸幽老祖,记吃不记打啊。你就不害怕我师尊璧荆尊者,来找你的麻烦么?”
“嘿嘿,麻烦?”九道焰火化为九张怪异的人脸,口中嘻嘻道,“我尸幽老祖从不怕什么麻烦。千帆小友,你现在很难受是吧?我的九幽魂音,是不是听得你心神剧震,痛不欲生啊?嘿嘿嘿。”
“你!”千帆话未说完,身子微歪,已经是吐出一口鲜血。
他两眼渐渐迷蒙,心神犹如万虫嘶咬一般,难受得紧。尸幽老祖说的没错,他杀了那妖狐,看似轻松,其中凶险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身受重伤,且是强弩之末了。
他的两只手也渐渐把握不住,时松时紧。
“我不能松手!我一松手,这人就没了!我不能松手,不能松手!”他喃喃自语着。
不知是何处生出来的力量,他上下齿一动,猛得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嘴角两畔沁出粗长的血线。腥甜夹杂着疼痛涌上心头,让他心志清明。
千帆一把将怀中人抛向高空,早有三条黑色魂焰伺机追击过去。见此千帆口中厉声道:“想追?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货色!尝尝我玄冥山密阵流月矢!起!”
随着千帆口中的一声暴喝,他的舌尖血在他十指摆弄下,化为一道洪阔玄妙的法阵,将九只魂焰困在其中。俄顷,道道血色的光矢哗哗地射向九只魂焰。
九只魂焰发出痛苦的哀嚎,隐隐可见到处在中心位置的黑色小方旗。
“很好!”千帆白着脸笑言,口中兀自呕血。两手却不停,十指间夹杂着数枚极品灵石,身体在疯狂地吸吮灵力,来支撑这法阵的耗损。
“千帆小友,你又何必做这困兽之斗呢,这样耗损你的身体,若是伤着根基,岂不是得不偿失!”一只黑色魂焰,化为一个独眼老者,口中不善称道。
“疾!”千帆眉眼一凝,法阵之上的数道光矢化而为一,直直地射向那老者魂形。
“哼,你身受重伤,又使了这燃命的法阵,且看你这破败的身体能撑多久!早晚间,你和他都要进了我这魂幡……”说到此处那魂形被打灭,又从另一边凝出形道,“……千帆小友,看在你这么痴情的份上,我到时候便将你二人放在一处,好全了你这一片,赤诚的痴心,嘿嘿嘿……”
“疾!”千帆不多话,集中光矢攻击。指间的灵石碎裂便又执出数枚,来支撑法阵。
“嘿嘿嘿,你玄冥山可真是物阜人丰,手中的极品灵石这般之多。我真是迫不及待灭了你,好看看你除了狐丹之外,还有多少好东西……”
尸幽老祖口中说得轻松,心里却是一阵惊怒。这千帆一心二用,翠花剑缠得他脱不开手,九幽魂音阵被他流月矢压制住。这小子于魔道修行不过才三十载,就已如此厉害,若是再给他些时日成长,日后恐怕就没自己的活路了,简直和他师尊一样得惹人厌!
这人,非杀了不可!
尸幽老祖想到此处,眼中厉芒一闪,咬咬牙,便凝出了一把长杆旗帜。这旗帜生得十分怪异,它与尸幽老祖一般高,乌黑的旗帜上绣着一个惨白的骷髅头。
最渗人的是,这乌黑的旗帜无风自动,若是凝神去看,便可看见其上密密麻麻,布着数不清的人脸,仿若一个个骷髅扭曲哀嚎,令人目眩神迷,心神剧震。
尸幽老祖看着这旗帜,脸上肉痛之色一闪而过,抬手间便挥舞了一下,铺天盖地的黑色骷髅自其中跃出,先是痴缠着绿色的翠花剑。不一会儿这翠花剑的锋芒,便被难以计数的黑色骷髅掩盖。
尸幽老祖口中低喝道:“好歹毒的剑,毁了我这么多生魂!”
随即又是一挥旗帜,又是一道黑色的骷髅,潮水般地偕同之前的骷髅,涌向了不远处千帆所处的流月矢。
喀喀之声剧烈响动,数以万计的骷髅哀嚎着,张开扭曲的大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