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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子谨遵法旨!”千帆垂首应道。
“嗯。木春?”
“师尊,弟子在!”
“你的召魂密盏,新魂收集得如何了?”
“回禀师尊,召魂密盏,只差三条新魂,便可成功了。”万木春肃声回道。
“嗯,很好。帆儿?”
“弟子在!”
“你太上师尊那里离不得师尊,以后这玄冥山大小事务,便交由你一手把握。其它十七部的召魂密盏事宜,也全部交由你统筹。”
“是,弟子谨尊法旨!”
“嗯。”
最后一声低沉的回应后,这师尊便倏忽没了踪迹。
周围的风也开始流动起来了。
“没想到,几年未见师尊,他的虚外化身,竟然已经练就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了。看来以后我玄冥山,在这星月大陆,可以纵横八方了。”
万木春起身,手中折扇轻敲,仰面望着那处半空,似乎还在为几秒钟前的景象所震慑。
“哼!”千帆也业已起身,“师尊合体期修为,整个星月大陆,可是数千年都未出其右。区区虚外化身,在他老人家看来也无甚稀奇。”
“师尊如此修为,自然不稀奇,可是我稀奇啊。若是练就了这虚外化身,数万里之外便可以神魂之力震慑敌手,即使被敌所伤,本体却还在数万里之外,毫无损伤。”
那万木春啧啧了半天,突然顿住了,即刻拱身打揖道:“哎呀,还不曾向师兄贺喜,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玄冥山尽握于手。师尊他老人家果然偏爱师兄你啊,以后师弟可就仰仗……”
“哼!”千帆斜着眼睛看向此人,“你说话最好注意点!记住,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好好收集那余下的三道新魂!”
“师兄恕罪,师弟此前言论多有得罪。想必师兄眼下就要去追,我玄冥山的新晋小师弟了吧。师弟在此恭送师兄马到成功,为我玄冥山再谱写一段‘师尊与太上师尊’的佳话啊……”
面前那靛蓝衣衫之人,却已经消失了踪影。
万木春嘴角微微一笑。
“人都已经走了,你就别拍马屁了。”
说话之人却是一道黑色流焰,哗啦一下投射在地。烟嚣过后,却是个佝腰驼背的老态龙钟之人。
“马屁?不过是些场面话罢了。”万木春一合折扇说道。
“场面话?”
随着这人的走近,可以发现他身长不过五尺,面上右眼处一个黑漆漆的窟窿,看起来好不狰狞渗人。
这人却是个独眼的瞎子!
此时这瞎子桀桀笑道:“看来你平常场面话说得还不少嘛。说来你们玄冥山的璧荆尊者,也真是偏心。同样是弟子,不过一个‘嫡’字之分。对你师兄千帆是谆谆教诲,对你却是几个字就打发了,这也实在有失公允啊。”
“偏心?老不死的心早不知偏到哪里去了!”万木春说着手心却是蹙得握紧了几分,“不过你也不用激我了,尸幽老祖。”
“嘿嘿嘿,这称呼我已经阔别六十年了,如今听来却是,徒添物是人非之感啊。”尸幽老祖桀桀笑着道,“说来你们玄冥山也真有意思,这为师的爱上自己的师尊,这为嫡的却又对个道派的黄毛小子,一见钟情。这难道是你们玄冥山的传统么?”
“好不容易出现个异类,却是你这么个败类。你就不怕,你玄冥山师尊与太上师尊二人,发觉你叛变之心,到时一人一个指头将你碾死了么?”
“传统?太上师尊?我呸,这哪里是传统,这分明是催命的诅咒!他们有了软肋,这修魔一途也莫想走得长久了!以后这玄冥山还不是要为我所控,哈哈哈……”
“此话怎讲?”尸幽老祖余下的浑浊左眼微微一动。
“哼,修魔讲究的是纵情,纵欲,纵妄,可谓是多情却又无情之意。但若用情过深,那可是会伤及心神,继而引发修为不稳,甚至崩塌,也未可知啊。”万木春嘴角噙出一道笑意。
“哦,这是何意?”尸幽老祖左边的浑浊眼眸闪动。
“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那老不死的底细么!”万木春展唇一笑道,“尸幽老祖,你可知我师尊璧荆尊者,仗着绝伦天资,才二百多岁的修魔之限,达合体修为,却为何早早的须发皆白么?”
“难道不是因为修习,玄冥山秘法月部经卷所致?”尸幽老祖回道。
“哈哈哈,修习经卷所致?尸幽老祖,你可知我玄冥山有座玄冥堂,里面供奉着我玄冥山历代山主金楠绣像。古早时期,也不乏合体、大乘之类修为的山主,可没有一位是须发见白的呀。”万木春踱步说道。
“这?”尸幽老祖面上不解。
“老不死他呀,不是功法原因,是用情过深,伤及心神罢了。”万木春微微摇头,似有叹惜状道,“说什么太上师尊,其实不过是那老不死的,用自己的法力,蕴养得一具陈年尸体罢了。说来,这老不死的倒是痴情得很,不过也好,知道他的软肋,以后也好拿捏他!”
尸幽老祖的独眼中划过一丝深意:“这种机密的事情,你又如何知道的呢?”
“哼!几年前我不慎撞破这一幕,那老不死的第一次发了火,将我关进极寒水狱,让我神魂受那寒虫嘶咬之苦……”万木春似已说不下去了,目露狰狞之光。
尸幽老祖面上惊怖:“那你为何……”
“你好奇我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是么?因为根据太上师尊的口令,门内弟子若是熬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不死,便不再追究其责。那老不死的倒是听话得很,果真将我放了。所以那时我便发誓,终有一日,我要把欺辱我的人,都踩在脚下!”
“原来如此。”尸幽老祖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点头道。
“对了,尸幽老祖,你的万阴魔幡炼制得如何了?”万木春撇头问道。
“嘿嘿嘿,加上你送的那些新娘的魂魄,还差三千多条,便可功成了。”尸幽老祖说道。
“怎么还差这么多?”万木春目露不喜问道。
尸幽老祖桀桀笑道:“我可不像你,有玄冥山做强大靠山。六十年前,清虚剑宗南鸣子,一柄残阳剑毁了我的玄魔法眼,害得我修为大跌。如今我孤家寡人一个,难免要艰难了些。嘿嘿嘿,等到万阴魔幡炼成,我要给清虚剑宗的娃娃们一点颜色瞧瞧。不如,就先拿刚刚那两个娃娃……”
“不行!”万木春出言打断道。
尸幽老祖面色一沉,不再说话。
万木春却又笑道:“尸幽老祖,杀两个娃娃固然没事。可那里面有一个,可是我师兄千帆的心头好。若是到时候让他察觉出了端倪,你暴露出来了,可就不好继续收场了。”
尸幽老祖一转眸子,桀桀笑道:“原来,还是你思虑得周全啊。”
“哼,还有,我们两约定好的,这万阴魔幡第一个拿来嗜血的,可是那老不死的。你别太过心急,害得我的大计功亏一篑啊,尸幽老祖。”万木春出声警告道。
“嘿嘿,这你放心,我也等不及看看,玄冥山的月部经卷内容。”尸幽老祖一舔唇说道。
“哼,既然如此,你可要配合好。剩下的三千多条生魂,我会再替你想想办法。不过主要还是靠你自己。这老不死的,一方面吩咐我们收集合适的魂魄,一方面又严格禁止我等滥杀无辜,真真是烦人极了。”万木春撇嘴道。
“嘿嘿嘿,这难道又是,那所谓的太上师尊之令?”
“呦,你倒敏锐得很嘛。不过正是因为这太上师尊的存在,等到召魂密盏收集好,这老不死的,肯定会等不及施展招魂密法。到时候,便是我们一举攻下他的机会!”万木春眸色微凝笑道。
“嘿嘿嘿,高,实在是高!”尸幽老祖桀桀笑道。
“修为高深又如何?惊艳绝伦又如何?不还是求而不得!什么千帆?什么璧荆尊者?等到十八部召魂密盏功成,这玄冥山就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哈哈哈……”
城郊,赵家祠堂,天色微明。
两道长虹剑光,仿若两道流星,倏忽间便落进了这祠堂中。
两人身着大红色喜庆绣服,面目都俊美异常,奈何此时都面色惨白,看起来孱弱不已。其中一人更是已然昏迷,软踏踏地趴在另一人身上。
这二人正是夜里从千帆手中,逃走的燕南飞和柳如是。
只见柳如是架着这宽大的人,将他轻轻地放倒在了祠堂内的廊柱旁。然后急速地喘了一口气,自己也瘫在了旁边。
好一会儿,等自己气息喘匀了,柳如是才支撑着起身问道:“喂,麻烦精,还能动么?”
没反应。
柳如是于是上手轻拍了几下,燕南飞这才似有所感地微微睁开了眼睛。
柳如是一喜。
这睁开的眼睛随即又闭上了。
“喂,别睡啊?”柳如是喊着,渐渐注意到手下不正常的温度。
这温度实在是有些烫手。
“你发烧了,燕南飞?”柳如是问道,奈何昏迷之人却无法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鬼灯桑小天使支持
第9章 发烧
柳如是一把瘫在地上,无力叹道:“喂,麻烦精啊麻烦精,跟你一起下山,一定是我这辈子干得最蠢的事情。没想到受了重伤的我,却还要照顾一个病号,天理何在啊?我好歹也是……算了,说了也没意思。”
柳如是看着祠堂顶上灰朴朴的横梁,心神也不知转到哪儿去了。
身侧的燕南飞却是开始呓语起来了。
“水,水,水……”
柳如是听得心里有些发酸。
虽说修道之人筋骨强健,可是昨夜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拼着伤重对敌,怪不得会发这么烫的烧了。
“你要水是吧,燕南飞?”柳如是起身,任命地往祠堂外走去,“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找点水来。”
水是好找的,不过等到柳如是,用葫芦盛着水进祠堂的时候,见到的人却是出乎意料。
却又在情理之中。
“小师弟,怎么,一夜不见,就把你千帆大师兄忘记了?”身着靛蓝绸衫,腰佩金色兰花令牌的人,背着手侧眸问道。
这一眼,跟无封简直十乘十的相似。
柳如是心神受到一击,好在他立刻反应过来,拱手打揖说道:“岂敢啊,师兄。”
“哈哈哈,我看你是敢得很啊。”千帆笑道,随即又向柳如是走近道,“小师弟,我不管你心里转着什么心思,也不管你这声师兄是否情真意切,昨夜你既认下了这名号,你便是我玄冥山的弟子了,喏。”
一记黑影甩向了他。
柳如是抬手接过。
待看清了手中的绿色瓶子他却有些讶异。
“这东西,是我玄冥山的清冥凝露,对于体内暗伤大有裨益。昨夜你行为忤逆,我便小施惩戒,希望你明白师兄的一片苦心啊。”千帆说话间已经走到柳如是的身侧。
柳如是随即垂眸道:“谢谢师兄美意,如是感激不尽。”
“哈哈哈,我要得可不是你的感激。不过,小师弟,你身边的那个道友,你准备什么时候解决呢?”千帆侧眸觑着柳如是的反应。
柳如是垂眸不答话。
“你这反应倒也诚实,若是不忍心下手,也可让师兄代劳啊,小师弟。”千帆蹙眉笑着道。
“烦请师兄给我些时日,他毕竟是我数十年的同宗好友。”柳如是出声应道。
“也罢,师兄不是嗜杀之人,便是给你些时日去处理他吧。不过等到师兄在人间的事情了解了,便即刻带你入玄冥山,谨见师尊。”千帆说道。
“师弟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兄解惑。”
“何事?”
“师兄所忙之事,是否就是在常悦镇所行之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就是是了。
柳如是心下一沉,酸酸麻麻不知做何感受。
千帆瞥见他这表情,笑着道:“小师弟,师兄奉劝你一句,入我玄冥山门下,你还是放下道派的那套伪善的理论,否则到时候辛苦的就是你了。”
“师兄,教训的是。”柳如是拱手应道。
“嗯,这是一道召唤玉符,这期间你若是想通了,随时捏碎,师兄便即刻过来。我还有事在身,便先行一步了,小师弟。”千帆说着随即化作一道长虹剑光,消失在天边。
祠堂中的柳如是,看着手里的瓶子和玉符,眸里一片晦涩涌动。
燕南飞是在未时三刻,睁眼醒了来。
他看向四周,见到着月白绸袍的少年,正在自己身侧打坐吐纳。
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看到此人,便会觉得如此安心。
“醒了?”打坐的人暝目淡淡问道。
“嗯。”燕南飞轻轻应了句,随即也开始打坐吐纳。
“知道么?为了救你,我耗费了不少灵气,还用光了珍贵的疗伤圣药,你该怎么赔偿我,麻烦精?”柳如是依旧淡淡问道。
燕南飞胸膛急速地起伏了一下,刚刚的心安一定是错觉。
他决定不再说话,安心打坐。
柳如是睁开一只眼睛,见那人平静的表情,便也不再说话。
等到傍晚时候,柳如是猎来两只兔子,剥皮放血地烤制了起来。
两人如今还不是筑基期,无法长时间辟谷,不打坐修炼的时候,还是要吃饭的。
兔肉的香味微微弥漫了出来。
燕南飞呼出一口气,收功做到柳如是的旁边。
天色越发得暗沉下来,俄而,便是几道惊雷闪现。
先是淅淅沥沥,然后便是噼里啪啦的声音直作响。
天幕像是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大雨倾盆而下。
柳如是和燕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