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期思笑着说:“想起来了,没想到今日在这儿又见面……”又看这女孩身边一个人也没跟,有些奇怪,“姑娘是……自己出城来的?”
女孩脸颊一红,看了看萧执,小声说:“嗯……听说你们要走,有些事要说。”
期思只是点点头,没再多问,免得女孩不好意思。
期思心里奇怪,碧血枫林是两年前的事情,当日萧执一句话也没多跟那家人说,更没提及身份姓名,不知这姑娘怎么今日找来了,或许是中间和萧执认识的,又或许是打听出来的。
又看那女孩神态,难道是喜欢了萧执不成?期思心想,昌煜的姑娘果真是热情奔放,都追过来了。
萧执却看着女孩,似乎并不在意她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观察她,随后淡淡地说:“使队还要赶路,姑娘不如早些回城,免得府上担心。”
女孩看着他,一时有些急,又有些失落,却也只好礼貌地道别,上马离去。
期思有些好奇,又不好跟萧执乱打听,毕竟八成是私事,江烜却十分不认生,笑嘻嘻说:“萧世子原来也是风流客,这姑娘孤身一人追到了城外,也是倾心之极啊?”
期思胳膊肘怼了江烜一下,萧执却不在意,一边和他们往回走,一边跟他们说道:“有时事情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她自有她的目的。”
期思听了这话,看了看萧执,萧执也恰好看向他,犹豫片刻还是解释道:“她是吏部官员家的女儿,从碧血枫林回昌煜之后,打听到我身份,她家人曾来萧氏神影卫府道谢,后来没再来往。”
期思听了点点头,看来自己猜中了,又问:“那她怎么今天突然来了?”
第52章 行别
萧执看了江烜一眼,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期思也转头看江烜。
江烜看看他俩,无奈道:“放心吧,我不会乱说人家姑娘的事情,小爷我口风紧得很。”
期思没忍住笑了笑,胳膊怼怼他。
萧执也微笑,继续说道:“她家里要给她定亲,对方是谏议大夫家的儿子,据说品性不好,那谏议大夫最近又牵进一桩案子,是神影卫在办,她来是想问问情况。”
期思听到这,心里一动,问道:“与她定亲的人是叫李焱?”
萧执有些意外,没想到期思竟一下子猜出来,点点头答道:“正是。”
李焱就是李宣融曾经的狐朋狗友之一,也是望月谷射猎时险些把期思当猎物围剿的那个家伙,期思对他的印象可以说是坏得仅次于独吉鹘补。
从前的事一下子都想起来,期思有些同情那女孩,说道:“李焱这人确实……这姑娘真要嫁给李焱,大概是有苦头吃了。”
萧执看了他一眼,说道:“李焱的父亲李麟越,是谏议大夫,算是丞相李岑的人,这女孩家里大概是不敢得罪,没办法。”
江烜听了,重点却仍旧放在眼前的八卦上,啧啧说道:“不过她来也不光是为了打听情况吧?我看她那神情,八成是嫁人之前想再看一眼萧世子,跟你诉诉衷肠……萧世子怎么这么冷漠呢?”
期思扶额,只知道江烜恣意惯了,还不知道他这么八卦:“江烜你够了。”
萧执却不在意,看着前面不知哪一处,平静地说:“江公子未必看不出来,那女孩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江烜笑笑:“她再不简单,也是有一二分动心的,萧世子不解风情啊,可惜了小美人的苦心。”
这回轮到期思疑惑了,难道那姑娘还有什么阴谋不成?为什么唯独自己看不出来?
他问他们:“那姑娘还有什么蹊跷?不过是一个被家里左右婚事的小女儿。”
江烜抬胳膊揽着他肩膀悠悠说:“小虞珂,平常的小女儿可绝不会来找神影卫,就算再喜欢咱们萧统领也不会。”
神影卫是皇室麾下的精兵兼暗卫,也是处理谍情政案的左右手,平常官员不会想被神影卫找上,神影卫手段能力卓绝,忠于帝王,平常人是万不敢来招惹的。
只凭着打听消息的缘故和一二分心动,这女孩是不会来找萧执的,必定有其他原因。
期思想了想,觉得这女孩确实不一般,但那羞涩和忐忑的神情很真实,难道真的像江烜所言,是八分手段,两分动心?一时间觉得姑娘的心思看不透。
期思说道:“如果她真如此的不简单,倒也不怕这桩婚事了。”
涉及神影卫的案子,萧执也不多说,期思和江烜也不多问,只当是小插曲,使队继续赶路,随行的人也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事,碍着萧执在,更不敢妄加议论。
一路沿着官道北上,多数时候路是好走的,偶尔到了荒僻些的地方,道路崎岖,留宿不便,萧执也都会给期思安排单独的房间,最差也是跟使臣大人两人一间。
江烜时常不乐意:“我为什么不能跟小虞珂住一间?”
萧执便瞥他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江世子自重。”
萧执神色间饶有深意,江烜看他这表情,就十分不忿地闭嘴了,哑口无言。
期思见他们话里有话的,江烜平日是不怎么正经,但人是正派的,于是很奇怪:“江烜怎么了?”
反倒是一旁喝茶的使臣大人见了,笑笑说:“江世子一向倜傥风流,如今是稳重多了。”
江烜神色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使臣大人比自己还八卦:“行了行了,大人别说了。”
期思更加好奇:“江烜,你以前干了什么事?”
江烜扶额:“什么也没干,那时候年纪小……别问了。”
期思又看向使臣大人,使臣笑笑:“听说江世子几年前险些把江南盐商家的小儿子拐……”
话未说完,江烜连忙打断:“大人别说了,年少轻狂,别提了、别提了……”
很是头痛的模样。
期思和使臣看江烜这副罕见的被人抓着把柄的样子,笑了他半天,也不再追问他。
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一行人不紧不慢到了燕国北境的武安州,已经是秋天。
这是期思第三次到武安州,第一次是昏迷中被独吉鹘补带出燕国,第二次是死里逃生后和神影卫回燕国。
如今又带着调查父亲瑞楚之案的目的由此处出关,人生在世,动如参商,处境总是难以预料地在变化。
故地重游,期思看着秋日里的武安州城关,城墙高大,内外行人商旅络绎不绝,各族各色人等混杂,衣饰口音繁复,这是燕国北疆最大的城池,也是燕国与大凉最主要的通关之所,由眼前所见场面也可知道,塞外和关内的通商来往是很繁荣的。
武安州城守验过使队一行人的身份文牒,车马继续前行,走上半天,便是北疆的辽阔和不羁。
一行人出了武安州,便出了燕国北境,不紧不慢行路半日,来到大凉的关城,云内州。依照以往出使的惯例,在云内州官驿暂且留宿休整。
他们抵达大凉的消息也将同时传到临潢去,大凉王次日便会得知。期思叮嘱使臣,自己跟着来大凉的事情就不要以文牒奏报到大凉朝中了。
期思身份特殊,本来到了大凉不报给朝廷有些不妥,但独吉鹘补替大凉欠了他一份大人情,大凉王知道了也不会好意思说什么,倒是省去许多繁复事宜。
此行的路线是最为“官方”的,期思被萧执他们从大凉护送燕国时,也是走的这条路线。
期思又住进了云内州官驿,驿馆内陈设依旧,想起上次神影卫在这里记录供词的场面,就如昨日一般。
期思自抵达武安州起,内心的警惕就提起来,时刻不忘此行目的,有那么几天可以说是心心念念的都是独吉鹘补,连梦里都是那家伙,简直如同话本里讲的相思之状,吃饭时都没胃口。
期思暗叹,爱恨到了极致可能都是一个样,暗自调整了一番才冷静些。
云内州休整两日,第二日期思便收到元酀的消息,元酀此时在弘吉剌部——便是他从父亲手中继承掌管的家中部族,暂时不能来找期思,大概在那雅尔节上可以会面。
阿思古跟着元酀一起到了弘吉剌部,也捎带了一封信,以表思念。信上字迹如同阿思古本人,粗犷不达。
期思看着阿思古的信,就想象得到他缠着元酀非要把这信一起送来的场景,还有元酀不耐烦地炸毛却又点头答应的样子,不禁好笑。
使队要先前往大凉都城临潢,前去大凉朝中拜会大凉王,再和大凉王室朝臣一同前往那雅尔节观礼。
期思若是跟着使臣去大凉国都临潢,很容易见到大王子身边的独吉鹘补,但他想把与独吉鹘补直接交锋放到后面,先在大凉私下打听打听消息。
萧执此行的任务是保护期思,但神影卫统领这一身份着实特殊,若是萧执陪着期思在大凉境内到处走,却不理会大凉朝廷,未免不合规矩,肃帝临行前也提醒萧执,到了大凉还是随使臣一道去大凉朝中一趟。
于是一行人就此分别出发,萧执和使臣去临潢,期思和江烜离队,单独前往那雅尔节所在的达尔罕草原。
期思自己的身体也已痊愈,又有江烜在,倒是不担心安全问题。
那雅尔节在九月中下旬,此时九月之初,正直塞外天高云淡、雁归草盛的季节。
塞外的秋季短暂而美好,冬季来得早而漫长,这些日子里,商人们加倍勤快地来往,牧户们也格外忙,让牛羊在金秋的牧场上吃得肥壮一些,这个冬天才过得安心。
沿着克鲁伦河一路往西北悠哉地行去,赤红的傍晚霞光漫洒绵延草丘,河水打着几道弯儿,水面粼粼涌动着赤橙晚霞映出的光芒,雄鹰盘旋长唳。
时有骑着马儿的牧人经过,衣袍沾了草屑,面庞被塞北的风和太阳涂成黝黑泛红的底色,眼睛却亮得很,笑起来尽是旷野天地间的质朴。
期思和江烜换了一身羌人服饰,脚上蹬着皮靴子,腰间扎着宽宽的腰带,衬得肩阔腰细,挺拔不羁。
两人俱是一等一的姿容,穿着这身塞外的衣裳也是别具一份气度,坐在马背上悠悠前行,江烜依旧是慵懒不羁的模样,期思则放松身心欣赏景色。
草原上天空低垂,云朵很近,克鲁伦河潺潺水声和远方牧人的低沉歌声让人心醉。
江烜拎起挂在马鞍旁的酒囊,仰头喝下一口,眯起眼睛看了看远处,又侧过头看了一眼期思,说道:“真的先去西边?”
期思笑着点点头。
往西边走是格白音镇子,而那雅尔节所在的达尔罕草原在东北边。
这些天,那雅尔节还没开始,格白音的集市却正是热闹,期思从阿思古信中得知格白音的集市很特别,便和江烜说要去看一看。
第53章 怪地
那雅尔节上也会有盛大的市集,来自天南海北的商人们会带着各色物什叫卖,但格白音的市集则有些不同,不光有稀奇可爱的玩意儿,更有黑市和鬼市。
黑市会有许多不能见光的交易,而鬼市则充斥着诡异奇特的商品,古老的咒术、南疆的邪蛊、西域传来的巫术,这些处在大凉律法灰色地带,却也算不得合乎律法的东西,统统在格白音的市集里找得到。
江烜自然明白期思要去看的不是寻常市集,定是鬼市或黑市,却也不反对,但凭他决定。
两人在下一个岔路口拐上了前往格白音的路,算了算时辰,不再慢悠悠地走,快马加鞭,打算赶在半夜里到了格白音镇子,寻一间客栈来住。
离格白音镇子大约三里,已是入夜,两人却感觉到许多不寻常之处。
最开始,期思和江烜都有些直觉上的不对劲,马儿也有些怪异,跑起来呼吸粗重,步子时常有些犹犹豫豫,偏又没有停步或转身逃走。
夜空云重,草原上没有月光和星光,四野寂静,黑得纯粹,只凭着江烜和期思的方向感前行。
期思低声问江烜:“你有没有觉得不大对劲?”
江烜“嗯”了一声,过一会儿又说:“不要并肩骑,你稍稍错后些。”
他语气里是少见的正经沉肃。
期思知道江烜长年游走南北各地,见多识广,这是想要护着些自己,便也没反驳,照着他说的,两人一前一后错开半个马身,以防出现变故。
离格白音镇子一里的时候,期思因为有些疲惫,提了半天的警惕心不由控制地松懈下来,他本跟不知道自己在提防什么。
变故总会在人最不防的时候出现,马儿行至一处草丘旁的时候,半人高的草丛里猛然扑出一对硕大怪物,发出混糊不清又带着威胁意味的低吼,似是兽,又像人,动作却不敏捷,期思看不清它们的样子。
期思和江烜的马竟然走到这些东西身边都没发觉它们的存在,它们扑出来那一刻,马儿才猛地高高扬起前蹄、偏转身子,发出一声长啸,吓得不轻,随即疯狂地向前奔去。
江烜在那些东西扑出来一刹那打了个唿哨,身、下的马儿扬身抬踢的同时,他迅速回身,帮期思按住了马辔,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绝尘向前,那些黑暗里蛰伏的东西并未追上来。
期思与他并肩策马狂奔,转过头问他:“你早就知道会有什么?”
江烜答道:“也不算早,十步之前刚好想起来。”
期思听他话里又恢复了那一贯嬉笑随意的语气,想起来那些东西扑出来的瞬间,江烜甚至还吹了声口哨,不由得无奈:“那你怎么不说?那些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