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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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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赵五和婆子丫环已经给期思擦身换洗,抱到空置的厢房里,期思沉沉睡着,一直也未有醒来的迹象。
赵家夫妇进屋到床榻边看看,不禁啧啧叹息,十分心疼。
期思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面庞白皙清隽,眉头却在睡梦中仍旧紧蹙,身上时不时抽动一下,面色苍白如纸,显然受了苦楚。
他肩膀和手腕上了药,缠了布,期思因自小练武,身体紧实,但还是偏瘦,此时只着一身单衣,孤零零躺在那里,显得整个人十分单薄。
赵夫人身边丫环过来,手里拿着件脏脏破破的衣裳,低声道:“夫人,这孩子来时穿的外衫。”
赵夫人仔细看了看,衣服虽被泥水污了,且划破多处,却显然是用的好料子,暗纹团锦细看下华贵细致。
赵老爷凑过来看了看,道:“这孩子怕不是什么叫花子,也许是被拐了,半路跑出来的。”
赵夫人思量片刻,着丫环把衣服洗好收着。
晋国皇子失踪,使队无一活口,又查不出结果,于是一连好多天,燕国朝堂上都笼罩着森森阴云,皇帝明显不高兴。
当时提出要晋国送来质子的右丞相李岑,一时被百官案发暗地里戳了又戳。
御书房内,肃帝陈濬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园子,背对着一屋子臣子,沉默不语。
片刻后,太监传报:“信使求见——”
肃帝扬了扬头,太监意会,将信使召进御书房。
信使风尘仆仆,一进屋便跪下,低头双手呈上信报。
皇帝并未回头,信使身边的一位文臣便接过信报,拆开与屋内诸臣子传阅,而后面色沉重道:“陛下,晋国的消息,尸首的特征,与那小皇子并不相符。”
这文臣正是燕国右丞相李岑。
一直看着窗外的皇帝这才转过身,不急不缓走到书案后坐下。
李岑继续道:“所以晋国小皇子也许还活着。”
屋内一时静默。
肃帝身形笔挺,风骨遒劲,有文人的清癯骨架,面目清朗,眼睛深沉,身上气势隐隐压制着众人。
“萧执”,肃帝唤道。
一名身着武服的少年上前一步,正是燕国萧氏神影卫这一代的统领萧执。他抬手一礼,道:“臣在!”
“去寻他”,肃帝陈濬吩咐道。
这位燕国皇帝的脸上没什么神情波动,一双眼如沉水,简短几个字却清晰有力。
也正是这一天。
汴州绵延如伏龙的金戈岭内,一座无名高峰的山腰处,一片隐秘的寨子里来了不速之客。
寨子内木制房屋错落,位置隐蔽而巧妙,林木环抱,可从山腰处绕转不远便可上一条山道,但平常极少有人能发现此处。
虽然看起来是世外桃源,内里却是汴州悍匪的营地,那日半路杀出来劫掠晋国使队的悍匪,正是这寨子里的。
此刻正是傍晚,山里气息凉爽,太阳快要落到对面的山尖,光芒是暖融的橙色,飞鸟归巢,万物宁谧。
而寨子里却是极其安静,素日里喝酒吵闹、舞枪弄棒的喧闹全然不见,空余鸟鸣风动,仿佛一座空城。
院子里有一口井,一个高大男人打了水,洗去手上鲜血,又用湿布擦拭沾血的长剑。一匹骏马被拴在井边,闲闲甩着尾巴。
不远处一颗高大梧桐在夕阳映照下如同镀了金辉,树下桌凳随意摆放着,一个少年坐在长凳上,吃着手里的点心,背对着那高大男人,身边一个小厮候着。
“可以转过去了吗?”少年问道,心里装着事情,等得有些急了。
“好了”,男人已将剑上和衣袍的血污清理完毕,长剑入鞘,发出一道金铁嗡鸣。
少年便立刻在长凳上扭着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将军,他们都去哪儿了?”
这少年一身干净布衣,面容清秀,正是晋国小皇子虞珂。
高大男子一身武袍,正是被鸿嘉帝派来寻人的陆应秋。
陆应秋看了看寨子外的群山,对面山间升起一道白色的焰光,划破暖融的暮色天光,他转过头对虞珂道:“他们出去办事,会跟上咱们,小殿下随我回家吧。”
虞珂摇摇头:“期思呢?他们找到期思没有?”
陆应秋手上动作微微一滞,神色依旧温和:“还未找到,但小殿下可以边走边等,信鹰传消息很快。”
山林间,夕阳最后的金辉铺洒下来,骏马载着陆应秋和虞珂,缓缓离开群山绵延的金戈岭,逆着来时的路踏过小径,穿过山林和峡谷。
林间偶尔有枝叶摇动的声音,分不清是鸟兽经过,亦或是晋国暗卫的行迹。
金戈岭的暮色如旧,身后的匪寨渐渐被抛下,如同一座空旷的桃花源,静候着不可能回来的访客。


第8章 错认
转眼间,期思在赵家宅子生活了快一个月。
自从被赵五救下,期思昏迷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喝了药,吃了点东西,却又昏过去。
如此反反复复,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人状态极其不好。
第五天,他终于能正常地醒来,但身上内力依旧全无,时不时还会莫名其妙昏倒,身边甚至要有人一直看护。
“不知重逸看到我这样,会不会很难过,教了好多年的徒弟,白教了”,期思有时自己打趣自己想道。
期思醒来后,不敢提及身份,编了个名字身世,他不确定会不会是燕国朝中有人想杀虞珂,料想小云松带着虞珂跑掉,应当是安全无虞的。
他只能在稍清醒些后,问前来看望的赵夫人,可否帮他传信给自己家里。
思来想去,只相信陆应秋,便写了信,送给陆应秋告别前告诉他们的私下联络人——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说自己一个人在白谷县里,连自己被喂了药内力全无的事情也没敢写上去。
他现在谁也不敢相信,生怕走漏消息,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此后便一直等着来信,有时跟府里人打探下外面情况,却没有虞珂的消息。
这些天里,期思身上的伤渐渐好起来,每日坚持适当活动一阵子,唯独内力如同蒸发了一般。
他想来想去,应该是因为那个执剑的黑衣人下的药,只能等见到重逸或陆应秋再问。
期思在赵府渐渐开朗些,不再紧绷着,赵家老爷夫人都喜欢他,觉得这孩子一表人才,性子又坚韧文雅。
但一问他以前的事,他闭口不言,旁人以为他从前受了虐待,也不追问。
“沉稳,有出息。”赵宅里的人都这样评价。
这日,期思正在侧院书房里满怀心事地随手翻着本书,前院却传来喧杂声音。
他如惊弓之鸟,小心翼翼沿着走廊过去,在屋子转角处偷偷看发生了什么。
前院里不知何时进来许多人,都是铁甲长刀的神影卫,军容整肃,把屋院守得结结实实,赵家老爷夫人在前院站着,神色不大自在。
萧执奉了燕国肃帝的命令来找晋国皇子。
此刻他带了萧氏神影卫,围了赵家宅子,正站在赵家夫妇对面,一身黑底暗红绣纹武袍,手执带鞘长剑,身姿挺拔遒劲,虽只是十六七岁,却身上气势难掩,正背对着期思的方向。
“昌煜城中有朝臣之子,前些时日在附近遇了劫匪,下落不明,我们一路围着案发之地向四周搜寻,到白谷县时,打听到您家里恰好收养了一名少年。”
萧执声音清澈,但语气带着威势。
赵老爷皱眉,道:“是有这么回事。”
萧执便道:“那还请您把那孩子带过来,好查验对比。”
期思在檐下看见这一幕,心里很是忐忑。
虽然萧执他们看起来是燕国官府的,期思现在也不愿相信他们,但还是准备主动出去,不想连累赵家上下。
萧执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转头也看见屋子转角处期思有些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刻几步上前。
期思反而被他这突然来势汹汹的气势吓了一跳,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跑。
赵夫人看见,张口惊呼道:“哎!”
萧执个子很高,一双长腿大步迈开,几步就追上他,不轻不重抓住期思胳膊,道:“跑什么?”
语气中带着些不解和淡淡的冷意。
他手下力道很微妙,足够抓住期思,但不会弄伤他。
可期思内力全无,养伤多日,身上力气远不如萧执,肩膀受了伤,才恢复些,被他一抓胳膊,还是痛,忍不住停步”嘶”地倒吸一口气。
萧执发觉他身上有伤,立刻松手,期思便转身又要跑。
当真是惊弓之鸟。
萧执只好上前一步,带鞘长剑一拦,把期思圈在手臂里转了个圈,恰好转过身面对自己,又两手把期思双臂箍在身侧,让他乖乖站好。
这回萧执手上力道控制得刚好,根本没有牵动期思伤口,期思被他箍住转过身来,动弹不得,抬头瞪着眼睛与萧执对视。
“我叫萧执,不要害怕”,萧执耐心地安抚他。
期思不说话也不点头,低头看着萧执长剑的剑鞘,眼神戒备,身上紧绷。
“是你吗?我不会伤害你,别跑了。”萧执有些无奈。
期思这才抬头看清萧执面容。
萧执很俊朗,面容轮廓分明,尤其一双眼睛清澈如湖水,他微微弯腰,看着期思,非常真诚。
期思盯着他看了看,觉得他很好看,也不像坏人,才点点头,表示自己不跑了。
萧执松了口气,哭笑不得,也松开期思。
他叫来身后一名医者,医者仔细端详了期思的面容。
接着又伸手检查了期思的脊椎骨、手臂和小腿骨,最后把他左臂袖子掀起来,看到小臂中间处一点深褐色的痣。
期思被这一番验尸一样的查验,浑身不自在,简直要咬人了。
医者总算结束了检查,最终神情松动了下来,对萧执点点头。
萧执便牵着期思,回头对赵家夫妇道:“正是这孩子,本将替朝中大人谢过二位救助之恩!”
期思:“……?”
他和虞珂手臂上有一样的痣——萧执是把他认成虞珂了?
期思心里一急,正要开口问萧执,却随着那股焦急涌上来,感觉心口一阵窒痛,一口气被痛得憋在胸中。
随即眼前天旋地转,黑了下去。
萧执反应极快,立刻把他接住,打一个横抱,抱了起来,皱眉问赵家夫妇道:“怎么回事?”
赵老爷解释道:“这孩子一来就昏迷不醒,身上都是伤,后来渐渐好些,但时不时总昏过去,身边时刻要有人,大夫只说他心脉有些不对劲,却看不出什么。”
萧执眉头紧锁,看着怀里的期思,思量片刻,道:“这些天有劳贵府照看了。”
他抱着期思到赵家宅子外面,把期思放在马车内软榻上,伸手探了探期思心脉,又试了试期思内力。
沉吟片刻,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浅红的药丹,喂给期思。
随后,萧执回去与赵家夫妇相谈,随行文吏详细记下所讲经过。
赵夫人命身边丫鬟去取来了期思当日身上的衣物,锦缎外衣被划了许多口子,已经濯洗干净,布料细腻华贵。
萧执将一干物品和记录交给手下收起来带好,别过赵家夫妇,手下萧氏神影卫安静地撤出赵宅。
出门来到马车旁边,准备带期思离开。他正打算看看期思,迎面却又来了一队人。
——迎面来的是裴氏神影卫,与萧氏神影卫齐名,都直属燕国皇帝麾下。
打头一人是二三十岁的高瘦男人,身穿红色华贵锦服,腰间挂着一条长链,皮肤白得发透,隐隐露出血管的青色,五官有些阴柔的狠意,双瞳极黑。
他整个人透着冰冷潮湿窟穴里蛇一般的阴森,即便笑起来也让人感觉不到暖意。
——此人正是裴氏神影卫的统领,裴家大公子裴南贤。
萧执见裴南贤得了消息来会和,便上前道:“人已找到了,裴大人与我一同回昌煜吧。”
“萧大人立了大功,这小皇子当真福大命大。”
裴南贤面上带笑,却毫无温度,踱了两步,上前欲伸手掀开马车门帘。
萧执看他举止太随意,委婉道:“裴大人还是勿扰小殿下了。”
说话的同时,萧执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挡在马车和裴南贤中间。
他手握剑鞘抬手一档,腕背轻轻挡住裴南贤想要掀开车帘的手腕,说道:“咱们还是快些出发,陛下还在等着。”
裴南贤也不打算招惹他,收回了手,拱手一礼道:“说的是。”随即转身,手下人给他牵来马。
萧执回头看了看马车,思忖片刻,还是没有骑马,而是选择上马车看护期思。
裴南贤随意抖了抖缰绳,啧啧两声,阴阳怪气道:“萧大人真是偏心眼儿,一眼也不让我看小殿下,自己却人都上了马车。”
萧执听见这话,停了动作,在马车门帘前半蹲踞着回头看他,腰背劲挺,锦衣玉面,像一只年轻而蓄着劲力的兽。
他甚是了解裴南贤这劲儿,淡淡笑道:“裴大人若是小个十来岁,定是由您来陪着晋国小殿下,想必会很玩得来。”
裴南贤眉毛一挑,眼睛里泛着蛇一般的冷光,道:“勿怪,哥哥不过是开玩笑。”
萧执微笑:“在下也不过是开玩笑,他身子不大好,贴身看护稳妥些,得罪了。”
随即喝令手下出发,转身进了马车。
裴南贤倒是不发脾气,笑笑不说话,一掀缰绳,一马当先出发了。
马车里,萧执眼中倒映出期思有些瘦弱的身躯,若有所思。


第9章 昌煜
期思沉沉昏睡,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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