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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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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信沉默了许久,淡淡道:“我这一辈子杀的人太多,两个女儿都死在自己手里,也是因果……”
他这一生眼里只有裴家的利益,从未说过这种意气话,兴许是人老了就难免心有敬畏。
裴信和裴南贤见状欲劝,裴信却摆摆手阻止他们,说道:“至于虞珂,便如当初那样,只要不妨碍大局,毕竟还是裴氏骨血。”
裴信裴南贤对亲生女儿、妹妹能下得去狠手,已然人性泯灭,期思觉得他们放过虞珂和自己,也毫无悲悯可言,不过是出自一点自私的考量。
冬夜渐寒,期思转身敛着声息往前厅返去,元酀依旧在暗处一路跟随,裴家人的谈话他听得很清楚,期思感觉得到他的陪伴,打起精神不让自己露出异样。
他半路遇见府里仆从,从容如常地让仆从带自己去前厅,称自己不小心走岔了,在前厅自有侍从给他奉茶。
裴南贤和裴信不一会儿便赶来,期思起身告辞道:“同小姨叙得久了些,天短夜长,舅舅和外公早些休息,改日我再来问安。”
期思滴水不露,笑容纯善,与素日无异,裴南贤和裴信未曾怀疑,便将他送出府,期思上了江府的马车才发觉身上发软。
马车走出去一段路,元酀跟着上了马车,一进车厢内便紧紧拥住期思,期思靠着元酀,内心的知觉渐渐恢复,痛苦翻涌着折磨着他。
他感到心寒,感到面对裴家时的恶心,他身上留着那部分裴家的血仿佛是一种惩罚,一种罪孽,一切不幸都与之有关。
元酀的声音低沉,仿佛是寂静寒夜里唯一的光:“不是你的错,他们是他们。”
期思被他的声音从痛苦中唤醒,回过神来,才感到自己还是活着的。两人互相依靠,元酀在身边就是沉默有力的陪伴。
期思回府见了江荀衍一面,没有提这件事,这是他的家务事,于燕国政务无关,他不想让江荀衍担心。
兴许是情绪到了极致,江荀衍竟瞧不出期思丝毫异样,只是凭直觉感到有些不对劲,期思却说今天累了,他便让他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元酀已换下夜行衣,期思关上房门,朝元酀挤了个奇怪的笑容,元酀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瞧着他,两人隔着屋内烛光,期思说:“今天多亏有你。”
元酀眉头微蹙,狭长的眸子里映着期思面无表情的脸。
他上前再次拥抱住期思,手臂力道恰到好处,让期思感到安宁:“他们逃不掉。”
期思抬手抱住元酀的腰,手心紧紧贴着他线条流畅的背脊,眉梁压在他肩头,声音低闷:“嗯。”
夜里元酀没有走,期思睡得很不踏实,梦里总在挣动,元酀便从背后将他抱在怀里,期思感觉到背后温暖的身体,便渐渐安睡。
天亮之后,期思的情绪比元酀预想得要好,他已打起精神,两人一起去前厅和江荀衍、江烜用早饭,江烜瞧见元酀并不惊讶,似乎很自然,江荀衍则什么也没问,期思放下粥碗,问道:“先生,裴氏神影卫屹立数代,若说裴家的弱点,您觉得会是什么?”
几人闻言皆看向期思,江荀衍思看看元酀,知道期思必然信任他才在此时说这件事,元酀也一定在李岑和裴南贤的事情上与期思达成了某种共识。便沉思片刻说:“裴氏和萧氏皆有各自神影卫府,其中据说是有些机密构造的,具体便只有他们和陛下可知。”
期思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江荀衍又说:“这段时间我也在考虑这件事,他们不会留下明显的漏洞,唯有从其内部攻破。”
期思便望着江荀衍:“不如先生现在同陛下透露此事,毕竟有些证据,暗中拿到反而不好作为佐证。”
江荀衍思量片刻,问期思:“你有几分把握他们手里有尚存的证据?”
期思平静果断地答道:“八分”,顿了顿又说,“能拿到手的把握,是五分。”
江荀衍抿了口茶,放下杯子:“行险。”
期思微笑说:“但值得。”
江荀衍沉思一会儿,抬眼看着期思:“好。”
几人各自出门,元酀回官驿处理事情,期思让他放心,便同江烜出门一趟。
江烜上下打量期思,期思侧过头问他:“怎么?”
江烜 “嘶”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怎么觉得你一夜变了个人,又没变。”
期思一脸不解。
江烜想了想说:“唔,似乎是深沉了许多,眼神都沉下来了。”
期思挺佩服他的洞察力,笑笑说:“要查自己家里的事情,还不是什么好事,心情沉一点也正常。”
期思和江烜到了玉带楼,江烜照常吩咐伙计留了顶楼,且空出一整层来。
二人坐下不久,江烜吩咐人去约的萧执便来了,一身暗色锦绣武服,身姿流畅修颀,挺拔俊美,径直进了江烜和期思所在雅间。
他坐下,看看江烜,目光温和平静地看向期思,眼中映着期思清晰的眉眼。
期思斟了杯茶递给他:“有一事相求。”
萧执端详他,随后端起茶喝了一口,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但讲便是。
期思眉头微蹙,想了想说:“裴氏神影卫府,可有专门贮藏任务卷宗的地方?”
萧执闻言笑了笑,锋利眉眼顿时柔和许多:“除了神影卫,便只有陛下知道这些。”
江烜看他望向自己,抬手指了指自己说:“我什么都听不见。”
期思和萧执都笑了,萧执微微思索后,看着期思说:“裴氏神影卫府内,有一处刑狱。”
“刑狱?”期思轻声问。
萧执点点头,眉峰如刀,眼底晦暗:“那里面关着的人和东西,都出不去。”


第96章 名卷
刑狱,是神影卫内一处机构。许多重要的人或物,一旦确定永无重见天日之时,便会被神影卫关入刑狱。
能够自如出入刑狱的人,只有神影卫统领和皇帝。
“只许进不许出,刑狱里面难道无人看守管理?”江烜问道。
萧执指尖轻轻在桌上点了点:“自然有人,不过他们也永远出不来。”
期思猜到了这个答案,不过还是一凛。江烜更是倒吸一口气,被关在一个地方一辈子,可能对他来说是最可怕的惩罚。
萧执明白二人的感受,便解释道:“那些人,若非在刑狱里做事,结局会惨百倍也不止。”
期思和江烜明白他的意思,在刑狱里做事的人既然出不来,其实与被关进去的犯人无异,因此必不是平常人能胜任的,多半身后有复杂过往,才能甘愿一辈子困在里面。刑狱和那些人,不过是各取所需。
萧执隐约也知道期思一直在查些什么事情,但没想到第一个查到了裴家身上,虽然裴氏与萧氏神影卫在朝中比肩,但两家基本没什么往来交情,他倒不在意裴家会如何。
江烜半开玩笑问萧执:“这些事情,原本只有神影卫和陛下知道,你就这么告诉小殿下,不怕陛下追究?”
萧执看看他,说道:“若我会因此被追究,他是不会来问我的。”
期思笑笑,萧执对他的了解很透彻,他断不会为自己的事而坑了朋友。
或许他这辈子都做不到裴家那样心肠冷硬。
回到相府,江荀衍也方从宫里回来,大氅上沾了薄雪,摘去大氅进了厅内,瞧见期思的神情,知道他这一整天都在想裴家的事情。
“我试了陛下口风,右相和神影卫私通大凉,这事毕竟非同小可,陛下还需斟酌,尤其是现在证据不足,这背后定然还有许多事。”江荀衍坐下喝了口茶。
期思点点头:“神影卫太特殊,即便陛下命人查封了神影卫府,裴家也很可能及时毁掉证据。”
江荀衍表示赞同,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期思看着江荀衍,非常肯定地说:“依裴家的行事风格,拿到他们过往卷宗,就必然能找到最大的漏洞。”
裴家连至亲都可轻易牺牲,他们过往杀的人里面,不该杀的绝不会少,这些枉死者,才是扳倒裴家的最有力证据。
元酀下午过来,期思同他和江烜商量后,大致有了刺探裴氏神影卫府的计划,但刑狱有进无回的名号绝非是玩笑,此事凶险,仍缺少一个契机。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期思仍在脑海里一遍遍推敲,但始终无果,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踏实,想起昨夜元酀陪着他,不禁疑惑,难道自己是不习惯独自睡了。
次日他干脆进宫一趟,肃帝身上有种沉稳如山的力量,这种气场对于百官来说是一种威慑,但能让期思感到平静。
肃帝在殿内批折子,期思就和平常一样,在他下首的几案旁练字,静心敛神。
肃帝抬眼看了看期思:“ 最近心思很乱?”
期思放下笔,冲肃帝笑笑:“许多事,总少些头绪。”
江荀衍已将起因告诉肃帝,但他还没有明确下令。他对期思说道:“若是对的,就放手去做,人算不如天算,却也事在人为。”
期思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出宫后,未走多远,期思的马车便被拦了下来。
“怎么了?”期思掀开门帘,白皙面容露出来。
“赶上了,我就说是你”,荣王骑在马背上,一身裘衣,面带笑容。
期思下了马车,朝荣王一礼,笑笑说:“荣王殿下有事?”
荣王翻身下马,抬手搭在期思肩膀上,凑过来悄声说:“帮我个忙。”
期思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有何吩咐,但讲便是,却不知我能不能办到?”
荣王正要开口,却目光扫到期思身后,又朝那里抬头招招手:“来来来,巧了。”
期思:“?”
他回头看去,江烜和元酀骑着马正朝这边过来,看见他和荣王,便笑着打招呼。
“你们怎么来了?”期思觉得这也太巧了。
四人往这里一站,整条街都蓬荜生辉,好在这里没什么行人往来,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江烜下了马,朝荣王一礼,元酀也下来同荣王互相问了好。
“叔叔说你进了宫,我们算着时间,刚好来找你。”江烜一笑,又好奇道,“荣王殿下怎么大冷天在外面?”
荣王瞧了瞧几人,神色欣慰道:“昌煜的青年才俊都在这里了,好!”
三人忍俊不禁,期思笑着问:“这是怎么了?”
荣王脸上露出一丝心痛,瞧着期思:“你跟裴家熟,陪我去神影卫府走一趟,陆氏山水卷的真迹可能在他们那,去晚了就没了。”
期思闻言,不由惊讶。
想到肃帝在宫里对他说的话,他目光打量荣王的神色,但荣王总是笑呵呵的,他一时看不出荣王有什么不对劲的。
几人便上了马边走边说,荣王手里一直有一份珍爱名作——陆氏山水卷,可以列入他至为得意的藏品前十名,就算肃帝要借来看,他都不一定舍得。
近日裴氏神影卫查了一宗案子,历州太守徇私舞弊,操纵科考。案子如何且不说,太守府私库查抄下来的清单里,却有一件令人震惊的东西——陆氏山水卷。
但问题来了,同一幅名作,荣王手里有,历州太守手里也有。
荣王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当然觉得那副是假的。
但裴南贤昨日同肃帝汇报案情时讲,那副陆氏山水卷是案子里最重大的一件赃物,但实在难以鉴定真假,以至于案子不好定。
神影卫都鉴定不了,这说明那幅画实在是真假难辨。
肃帝昨天特意叫他去,非常婉转地告诉了他这件事,并安慰他,若历州太守的那副是真的,那么等案子结了之后,画还是赐给他。
但荣王心里不免一寒,一晚上没睡好,难道真是他老马失前蹄?他想想就心如刀割!
这案子很复杂,结案起码要等半年,他恐怕半年都睡不好。
“陪我去一趟,跟你舅舅说几句,我瞧瞧那画是怎么回事”,荣王跟期思说,“小殿下,就看你的了。”
期思看看荣王,确实有点憔悴,显然昨天没睡好,笑笑说:“殿下言重了,您去看一趟,正好帮他们鉴一鉴真假。”
荣王摆摆手,十分忧郁:“我的判断不能作数,否则传出去会讲我存私心,顶多让他们作个参考。”
期思便和荣王约定,下午陪他去一趟裴氏神影卫府,荣王这才放下心,策马回了宫里。
元酀坐在马背上,一身锦袍,墨发高束,对期思说:“下午?”
期思看看元酀,又看看江烜,果断点了点头:“就今天吧。”
江烜好奇道:“这是巧合,还是陛下的意思?”
期思摇摇头:“或许半真半假,我瞧不透荣王殿下的意思。”
时机来得突然,好在期思他们有所准备,下午出门前,期思看着元酀,他俊美脸上带着自若笑意,期思心里踏实一些,叮嘱道:“平安为重。”
又看看江烜,十分真诚地说:“这次还是要麻烦你了。”
江烜摆摆手:“都是自己人。”
元酀泰然自若,仔细看了看期思,两人目光相对,一切都在不言之中,期思收回目光转身上马,身后几名侍从跟上,率先离开了相府,去与荣王会和。
荣王和期思一同到了裴氏神影卫府,期思从前没来过,但他初来燕国时,有几次去萧氏神影卫府找萧执,这里有些像,规制是一样的,但气氛显然更加森冷。
萧执是燕国朝中的人,此次不能插手,但他透露的信息已给了期思极为关键的帮助。
神影卫府进出严格,期思表明了身份,通传之后,裴南贤倒是很快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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