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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劣质皮革味混着香水味,惹得温睿直反胃,他把窗户开得很大,趴在窗边吹风。
司机嫌弃地说:“你这干什么?我车里开了暖气了,你把窗户开这么大,要吹凉了。”
“师傅,不好意思,我头有点疼,合上车窗我可能会吐。”
司机一听这话赶紧闭了嘴,急匆匆给他送到目的地,收了钱一脚油门就走了。
温睿爬楼梯的时候一点力气使不上,他的两条腿都要成面条了,他借着扶手发力往上慢慢爬,嘴里嘟嘟囔囔:“我要换个房子,带电梯的。”
好不容易回了家,一开门胖胖就扑了过来,他在地上呆坐了会总觉得
鼻尖那股汽油味还没散干净,他推开胖胖往卫生间跑,趴在洗手台旁吐得天昏地暗。
他早饭没吃,宿醉醒来没胃口,中午就盛了碗汤喝,晚饭吃了几个小时,可只顾着喝酒,根本没夹几筷子的菜,他根本吐不出来东西,全是酒水。
胖胖蹲在他旁边直叫,温睿感觉胃里连酒水都没了,把盥洗池的污物冲干净,可看到那些玩意儿他又觉得恶心,又趴在那里吐,不过他哪儿还能吐出东西,呕得都是黄绿色的汁液。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他往脸上泼了几捧凉水,又漱了口,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房间里回响着他粗重的呼吸声。
胖胖还在叫,还上前咬他衣角,温睿吐过之后觉得好受多了,理智也回来了不少,他伸手摸它的脑袋,温声说:“我没事,怎么还没睡啊?乖,去睡觉,我身上脏,别咬了。”
胖胖闻到他身上陌生的气味格外烦躁,冲着他叫个不停,温睿只能强打起精神去浴室洗澡。
他脱得光溜溜的站到花洒下,冰凉的水兜头淋了下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胸口发闷,差点背过气去,好在水渐渐热了起来。
他衣服也没拿,裹了条浴巾出去刷了牙,慢腾腾爬上床。其实温睿也分不清自己醉没醉,感觉脑子生锈了,稍微想点事情就能听见咔咔地转动声,可他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连衣服都懒得穿,光溜溜缩在被窝里,刚准备闭眼睡觉就听见嗡嗡的声音,胖胖咬着他的西装裤进了卧室,声音是口袋里的手机发出的。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电话,温睿把手机拿了出来直接挂断了,把手机丢到一边,朝胖胖张开了手:“乖乖,睡觉了。”
胖胖跳上床,趴在他身边,温睿隔着被子抱它,可身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胖胖抬头看,冲他汪了一声。
温睿脸色冷清,他缓缓坐起身接通了视频,他看着对面的人,不,连人都没有,还是一片漆黑,冷淡地问:“有事?我还要睡觉,有事就说吧。”
第138章
屏幕那边的江悦庭闻言硬生生愣住了,认识他哥这么多年,对方对他一向是捧着护着,就连生气他哥都不忍心说句重话,对他顶多是怒目而视,一点冷脸都舍不得给,现在居然给他甩脸子。
今天他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看眼手机却发现他哥没给他发消息,他立马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谁料那边给挂了,他以为他哥有事,想着对方忙完以后就会拨回来的。
可等他忙完手头的工作拿手机一看,这都十二点多了,他哥还是没回复他,他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哥对他的消息都是秒回,偶尔有事不能立马回复也会抽空告诉他一声,从来没像今天这般。
他又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谁料又被挂断,他整个人都绷紧了,生怕他哥遇见什么意外,不死心得又拨了过去,他都打算这个再被挂他就去联系霍启鸣了,可那边接了,却是这个态度,他本来放在油锅上煎炸、担惊受怕的心直接被对方给塞进了冰窟窿里。
看着对方疏离的神情,在床上坐着的江悦庭直接下床拿外套开门走人,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室友们都躺在床上玩手机听到动静纷纷抬头看,不明白这么晚了他出去干嘛。
那边的画面亮了起来,温睿刚听到开门关门的动静心就慌了,再看江悦庭穿了件单薄的针线衫跑出去了立马坐不住了,他急忙说:“这么冷你干嘛去?赶紧回寝室。”
江悦庭听他语气缓和了些,抬眼看他,好看的眼眸里竟带了一抹委屈之色,温睿被他看得心虚,一肚子怨气瞬间消失不见,可想到这两个月对方的所作所为又觉得难受。
江悦庭看他哥的脸色越来越委屈,泛红的眼角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来,心尖一颤,他低声说:“没事,我带衣服了。”
温睿抽了下鼻子,哑声说:“带了就赶紧穿上。”想让谁心疼呢?
江悦庭听话地穿上羽绒服,他上了顶楼,在走廊聊天影响别人睡觉,他只能想到这个地儿视频了。
他看温睿双颊酡红,就知道他哥喝酒了,刚才只顾着在意他哥的反应他都没注意到对方眼里满是红血丝,嘴唇也干干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而且头发洗了没吹,乖乖地趴着,那一刻他心就像被人紧紧攥住了,很疼。
“头发吹干了再睡,不然明天头疼,也别裸睡,容易着凉。屋里是不是很干燥?把加湿器打开。眼睛那么红,这两天没休息好吗?嘴都干了,去倒点水喝好不好?你今天又喝酒了吗?陪客户吗?喝得多吗?”江悦庭哪还顾得上问对方为什么那么对他,就想哄着这位祖宗照顾好自己。
温睿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慢腾腾窝进了被窝里,只露了个头,他懒懒地说:“不想吹,也不想穿衣服,家里没开水,不喝了,不想动。”
他扫了眼江悦庭,目光里似乎带了几分你奈我何。
江悦庭要再不知道他哥这是和自己怄气可就真傻了,他做了个深呼吸克制住内心的狂躁,尽量放缓语气哄温睿:“和我置气别糟蹋自己身体好不好?”即便语气再缓和也改变不了他音调降了八度。
温睿听他这么一说,不高兴地看着他,生硬地反驳:“谁和你生气了?”
江悦庭不知道他生哪门子气,但隐约觉得对方喝醉了,他目光锐利起来,追问:“你喝了多少酒?”
温睿认真思考了下然后摇摇头,傻乎乎往外说实话:“不知道,陪客户喝的,开了好几瓶白酒,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吐得倒是挺多的。”
江悦庭呼吸一滞,他已经完全可以确认他哥这是喝醉了,他哥要是清醒,这种话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生怕让他难受。
他哥这么多年喝醉的次数加起来不足两只手,更别提喝到吐,他简直不敢去想对方到底喝了多少酒,他都来不及心疼,对方又往他心头捅刀子。
“没昨天多,昨天喝醉了,回家一根手指都懒得动,趴沙发上就睡了,早上才去洗得澡,臭死了。”
江悦庭看他满不在乎的神色都要怀疑对方这是为了报复自己,故意让他心疼的,可他知道他哥喝醉以后确实是这样,不懂得伪装,就喜欢把藏在角落里的心里话说出来。
“胃难受吗?”他心疼得厉害,可也只能强压着内心的疼痛,诱哄温睿继续说实话。
温睿揉了揉肚子:“是有点,今天就喝了碗排骨汤,上一顿还是昨天中午吃的。我饿了,可又不想动,也不想吃,感觉饿过头了。喝点水垫垫,家里也没开水,我不想下床。”他去搂胖胖,“乖乖,给我烧点水喝好不好?”
胖胖:“汪!”
“给你看哥哥,”温睿把手机对着胖胖,“你看,是哥哥。”
胖胖看到江悦庭,把脸凑了过去,高兴得直吐舌头,大尾巴也扫来扫去。“汪!”
江悦庭看见胖胖眼神儿温和下来:“胖胖乖。”
温睿的声音传了进来,“是乖,反正比你乖。乖乖,来这里,不要理你哥哥了,小坏蛋都不管我们俩了。”
胖胖不肯,凑在手机前看江悦庭。
温睿疲倦地摸了摸它的头,把手机放到枕头边,让胖胖坐那里看江悦庭,自己躺在旁边和它聊天。
他笑笑地说:“你个小白眼狗,天天给你好吃好喝,看都不看我一眼,他个小坏蛋有什么好的?”
江悦庭听他和胖胖闹着玩,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觉得分外心疼。
他国庆回来以后为了学习别人的经营管理,顺便积累经验学知识,拿着制作的游戏去一家大型游戏公司应聘,碰壁两次后那家公司才破格雇了他。
他每天学校和公司两地跑,好在这学期课不算多,每天的空余时间很多,两边才得以制衡,但他每天都得赶游戏制作进度和管理论坛,更何况课少不代表要学的内容和作业少,他还要兼顾学习,股票那边每天都要看动向,他每天忙得看眼手机都是奢侈,但一定得看到他哥的消息,这样他才安心。
他问他哥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可聊不到两句就又得忙,每次忙完以后再看手机的消息,他都不知道那消息怎么回,毕竟他中午问他哥吃饭没,他哥说吃了你呢,他下午四五点才看到消息……
他也知道自己冷落了对方,可又怕他哥知道真相会心疼,只好撒谎说课少不忙,他哥也没说什么,每天还是会给他发消息,不过次数倒是少了。
他有时候会问项目那边的动向,他哥说十二月开始实施,他知道项目启动后他哥要忙起来了,担心对方应酬喝酒出意外,所以他最近开视频的次数比原来多了些,不过每次对方看起来都很清爽,他这才放心下来。
其实就算知道对方很辛苦他也没办法,他暂时没法儿回家,那些苦他不能替他哥吃,他就盼着寒假回去能照顾照顾他哥。
而且他已经做好了休学一年的准备,等有空他就在学校办理手续,等手续下来就待在家里帮他哥把那个项目给处理了。
这个大项目弄完他哥暂时不会再去接大合作,到那时候他才能安心留他哥一个人在家。
江悦庭这边只能看见胖胖,根本看不见对方的人影,他让温睿拿手机,对方拿过手机,眼睛里满是笑意。
他问:“不生我气了?”
温睿闻言脸立马板了起来,“生,怎么不生!”
江悦庭见他喝醉后思维跳跃言行不一,想到一出是一出,故意说:“刚才不是说没和我生气吗?怎么又承认了?”
温睿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最后蔫蔫地趴在床上,委屈地说:“你最近为什么不理我了?明明说好的不忙的,为什么不理我?从来不主动找我,好不容易找我说句话,没两秒就没人了,而且还是为项目的。”他说着开始翻聊天记录,一条条给江悦庭念。
念到11月10号的,温睿停顿了,因为他看到一条语音,他很焦急地说胖胖拉稀了,对方过了很久让他别慌先送医院看,他立马又回了条消息说送了还发了很多胖胖的情况,江悦庭那边回消息的速度是快了,可也只回了个那好。
他的火气实在收不住了,不自禁抬高了音量冲着屏幕那端的人发脾气:“你不问我怎么样这没什么!我一个大活人自己能照顾好自己,那你也得问问胖胖?它也想你啊!我都说了它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了,都老年了,每天都盼着你回家,知道你暂时没法儿回来就天天听我手机响,他知道你会打电话回来。可你打过几次电话?!每次视频黑漆漆一片,没声音没画面,它都快两个月没看见你了,天天坐家里那张全家福下面汪汪叫,你他妈属什么的?”
温睿真是气疯了,连脏话都骂出来了,他眼圈儿发红了,可骂完他非但没觉得畅快,反而更难过了。
他不知道江悦庭怎么了,就算离开了家也得关心关心家里啊,可对方就好像把这个家忘了,未来还有好几年,江悦庭或许还要出国,他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很久才能结束简直都要呼吸不过来了。
以后胖胖也走了,家里就他一个了,对方一连好多天不给他一个信儿,他怎么过?三个活物的家算不上热闹,但至少温馨,让他觉得有活人气,未来就他一个,别说活人气了,就连他自己估计也是死气沉沉的。
房间里都是他的粗喘声,他垂着眼眸,突然想起什么不自禁笑了,其实江悦庭说自己不忙的时候他怀疑过,以为对方骗他,联想到那次对方想让他放弃项目,他担心江悦庭为了分担他的负担会逼自己更加努力。
他还特意私聊过方华,想知道对方最近到底在干嘛。
方华的答案出乎意外,他说江悦庭不忙,这学期他们的课都很少,他刚还和江悦庭一起玩游戏。
对方还提过一嘴,说江悦庭肯定想他了,教他们一门课的讲师气质很像他,不过看起来更精英,江悦庭这种一向不问老师题目的人还过去问了两次题。
他当时心思都在对方前面的话上,哪儿注意这些话,可喝醉的人更容易胡思乱想,他承认他确实想偏了。
江悦庭有时间打游戏,有时间和霍谦聊天,唯独没时间过问过问家里,他实在没法儿替对方想借口了。
一股疲倦感从心底渗透出来,不一会儿就席卷全身,温睿的语气也缓和下来,是平时温和的语调,“不好意思,我最近可能是疯了吧。”他把头发往后梳了梳,姿态随意,眼风一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
江悦庭看他这样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拿钝刀挫开一般,皮开肉绽,疼得厉害,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