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怀斌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贫了?不过也对,你那手艺不仅可以做面,还能做别的菜,肯定抢我生意。”
“是吧,我怕到时候您去我店门口堵我,说我是不肖徒弟。”
“去去去!就没个正行。”张怀斌翻了个白眼,“我有个想法儿。”
温睿不理他,自顾自地说:“这鱼怎么不上钩?”
“哎你别这样,”张怀斌知道他懂自己的意思,“我最近身体真的越来越差,干不了两年了。”
温睿叹了口气:“您说出来玩您总提这个干嘛?”
“提这个怎么了?人生老病死不挺正常的吗?也就你们这些小年轻觉得死亡很可怕。”张怀斌怕影响他心情又补充了句,“再说我现在才多大,还能再活个十多年呢?活是一回事,能不能开店是另外一回事儿。”
“我儿子女儿没一个会做面的,我要不干了这店只能给你,你也说你是我徒弟,这面馆你得替我开下去。”
“我这店是老字号,南北城的住户都知道。几年前我还干得动,店里客人特别多,有人大老远过来吃面,我还请了三个伙计。后来我身体不行了,不能招待那么多客人,店里生意才少了下来。”
温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您不怕我砸您招牌?”
张怀斌:“我还挺相信我眼光的,你要真接手我这店,肯定会帮我搞好。再说你做面的手艺我教的,差能差到哪儿去?让你做了这么久,也没听哪个客人说我家面变难吃了。”
“不过我觉得只让你做面埋没你手艺,所以我想趁我还能干,帮你搞好口碑。我们可以适当开展点副业,比如中午做点炒菜什么的。我来做面,你炒菜。要是可行,以后再整改规划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温睿没出声,说真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老人的这份好意。
“问你话呢?又给我装聋。”
温睿笑着说:“您对我这么好,我可别是你失散多年的孙子吧?”
“可别!我才没你这死心眼的孙子,好好的便宜不占,也不知道天天琢磨些什么。”老人看了眼不远处的江悦庭提醒温睿,“你现在这个经济条件肯定不能给他更好的生活,再说小孩挺聪明的,我觉得他以后可以出国读书,你不得攒钱为他未来做打算?你不是人家半个爹吗?舍得让他陪你吃糠咽菜。”
“我们平时不都在您那里吃的饭吗?”
老人怒道:“再开玩笑你就给我滚湖里清醒清醒!”
温睿也不好再顾左右而言他,他叹了口气:“行吧,先试试。”
老人见他松口,脸上露出点喜色,可嘴里没含糊,他骂道:“瞧你这骚包样,合着我还得上赶着求你接手我那店?”
温睿笑了起来,他居然能够得上骚包两个字。
第40章
江悦庭在湖边捞鱼,胖胖在他附近转悠,它用爪子碰了碰湖水,继而“噗通”一声跳进了湖里,长长的狗毛在水里四散开来。
张怀斌听到动静说:“这傻狗。”
江悦庭自己玩了会儿就走到温睿身边,他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温睿问:“想玩吗?”他张开手让对方走到他面前。
江悦庭没拒绝,他站到温睿身前。
温睿:“拿着。”他手也没松。
江悦庭握住鱼竿,耐心地陪温睿钓鱼。
胖胖在湖里玩了半天才从水里爬上岸,猛甩了下身上的水,它本来要去找江悦庭的,可突然发现了什么,埋头进了湖边草丛。
过了会儿它兴冲冲跑到温睿身边。
两人闻到它身上的腥味就头疼,回去又得给它洗澡。
江悦庭突然问:“它嘴里是什么?”
“嗯?”温睿这才注意到胖胖嘴里咬了个东西,绿绿的。
江悦庭在它嘴边伸出手,胖胖高兴地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江悦庭疑惑地说:“乌龟?”
“嗯。”温睿点点头,“是只巴西红耳龟。”估计是被人放生的。
那乌龟特别小,放在江悦庭的手心上把他手掌都显大了。
小乌龟将身体紧紧缩在壳里,等了两秒才试探性地伸展身体,它伸出脑袋怯生生地看了下周围的情况,小爪子在江悦庭掌心轻轻搔划,模样特别可爱。
江悦庭突然问:“我可以养它吗?”
“当然,那你得照顾好它。”
老人是钓鱼好手,趁着两人看乌龟的功夫已经钓了一条鱼了。
一上午温睿和江悦庭就钓了两条小鱼,没法儿吃,只好扔回了水里,好在老人钓了五条大鲫鱼,他们这一上午才没白费。
老人:“找家餐馆,把这鱼给处理了。”
三人骑车去了镇上,老人轻车熟路带着他们去了一家小餐馆。
张怀斌把水桶递给老板:“三条炖鱼汤,一条糖醋,一条红烧。”
老板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一顿饭吃下来倒也省了材料费。
温睿问:“下午去哪儿玩?还钓鱼吗?”
老板在一旁接话茬儿:“去看映山红吧,这个时间正好。”
“哪里看?”
老板给他们指了路,下午三个人就去看映山红。
看花的人挺多的,满山的火红夹杂着绿色,色彩看起来格外绚丽。
三人找了条小路慢慢散步,温睿问:“要拍照吗?”
“来来来,给我跟悦庭来一张。”
温睿给两人一狗合了张影,江悦庭接过手机要给他拍。
温睿和老人一起拍了张照刚想去看看拍得怎么样,江悦庭却说:“我单独给你拍一张。”
张怀斌当即笑了:“小白眼狼,怎么没说给我单独拍一张?”
温睿笑道:“给我拍完就给您拍。”
等江悦庭给他们拍过照,老人和温睿一起看了下,发现小孩拍照水平还挺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他拍摄的镜头感特别强,角度和取光比起温睿的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你看你拍的还没小孩强。”
可怜的温睿遭了一记老人的无情嘲讽。
“他艺术细胞比我强多了。”温睿也不恼,“上回老师让家长和孩子一起做手工,我不行,都是他自己做的。”
张怀斌:“那得好好培养。”
“我问了,他对这些只是爱好,要让他往某个方向深入发展他不愿意。”温睿看着前面被狗拖着小跑的江悦庭突然说,“他不希望被束缚。”
张怀斌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口应道:“小孩子不都这样?”
温睿沉默了下才说:“我有点害怕。他现在还小,可再过两三年就该到叛逆期了,我怕到时候管他,他会烦我。”
“想太多,悦庭那么听话,不会的。”
“但愿吧。”
——
温睿回家给江悦庭的小乌龟找了个水盆,他在水里铺了层细沙,将乌龟放了进去。
小乌龟很好照顾,每天喂点干虾米就行,不会吵不会闹,就在水盆里趴着,两天换一次水。
就是胖胖喜欢闹它,动不动就把长嘴伸进水盆里,趁着江悦庭不注意就把它叼到角落里玩它。
江悦庭逮住胖胖好多次,最后他把乌龟放到水桶里,胖胖还伸爪子进去踩它。
小乌龟刚开始只能可怜兮兮地缩在壳里不敢出来,后来一看到胖胖靠近就暴躁起来,满水盆乱转,它个子小行动快,胖胖后来就逮不住它了。
江悦庭给小乌龟取名叫红耳,他十分热衷于看红耳吃虾米,就好像他喜欢看动物世界,他喜欢这种捕猎的感觉。
他想去捉一些活小虾小鱼喂红耳,他喜欢看红耳吃活物,可他不敢把这种想法告诉温睿,他总觉得对方会害怕他这种心理。
——
温睿最近在忙着面馆的事儿。
他和老人谈过了,他认为从面馆转变成餐馆肯定是需要过渡的,一般来说一盘炒菜的价格比一碗面贵,学生顶多在改善伙食时才会去下馆子,做不到天天去吃。
要说去做大锅菜,它的味道无论怎么做也就比食堂好吃点,学生和工人相比口味更挑,他们刚开始吃觉得新鲜好吃,到最后还是会觉得腻味,认为那些和食堂没差别,还是会去找别的吃食。
张怀斌问:“小炒贵不就是在材料?找点便宜的菜买行吗?”
“您做了这么多年牛肉面,您挑牛肉不照样挑好的吗?食材影响口感,这道理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怎么办?”
温睿摇摇头:“我们开餐馆针对的群体如果是学生还挺难办的,除非我们找到便宜的蔬菜供应。毕竟这店是您自己的,我们算成本不需要把房租算进去,我也不怕辛苦,人工费我可以打个半折,这样以来我们只需要在原材料价格的基础上加价就行,这样会便宜很多。”
张怀斌瞪着他:“人工费你还打折?你干脆别算不更好?让你做生意怕是要赔死。”
“反正到最后是能赚的。我翻了这段时间学生选面的记录,大多都是八块的面,他们很少会额外加材料,这么看下来他们的心理价位不超过十块。”
“十块?一盘菜我菜钱油钱盐钱,我还给煮米饭,十块连成本都不够。”
温睿:“一个学生自己肯定吃不完一盘菜的,你注意一下,很少会有学生单独来吃面,最少也是两个人一起,多点五六个。当他们一伙人一起吃的时候,两菜一汤平均下来,每个人的钱也不会太多。”
“说来说去,还是得找到便宜的蔬菜供应。”
“嗯,”温睿笑笑,“不着急,先做点别的。”
温睿提议先做点汤,免费送,就当做推广了,学生要真觉得好,以后让他们尝点别的菜他们肯定也愿意试试。
学生在外读书,有人也只有在放长假时才会回家,自然想喝汤。
温睿决定先炖萝卜排骨汤,骨头汤主要就是喝汤,吃肉不是那么重要,他买排骨时主要买骨头,带肉肯定也有,但比较少,不比自家买的那种。
他煮汤时为了保证汤味浓郁没有放太多的水,每人一小碗,成本还算低。
刚开始张怀斌问来吃面的学生要不要喝汤时,对方还有些诧异,问他们是不是来展副业了。
老人说先让她们免费尝尝,要是喜欢喝以后可以常做。
食堂也有这种免费汤,一碗清汤,里面飘了几片紫菜,根本喝不下。
学生们本来以为面馆送得汤也是这种,一开始不愿意要,只有一小部分人觉得有便宜占干嘛不要,难喝也无所谓,反正又不花钱。
当汤端上桌时,那些人愣住了,小碗装得慢慢的,里面的食材分量很足,切得方方正正的萝卜块堆了大半碗,里面还有很多带着肉的排骨。
温睿把排骨切得很小块,其实肉量没多少,但是猛地一看发现有很多块小排骨。
这么一小碗在别的店里至少需要五六块,这价格再添两块都够吃牛肉面了!
对方诧异地问:“爷爷,您这上错了吧?这免费?”
张怀斌:“对啊,前三天免费,以后就收钱了。”
“我先尝尝怎么样。”那人夹了块萝卜吃了一口,萝卜炖了很久,被炖得软软的,根本不需要使劲嚼,里面浸满了肉香味。
同伴狐疑地问:“怎么样?”
“好吃!和家里做的没什么区别,我操,想回家喝汤了。”
“真的假的?”
“你尝尝?”
“我不喜欢吃萝卜,我喜欢土豆。”
张怀斌插话说:“都行,明天土豆排骨汤也行,海带排骨,山药排骨……你们想吃就给做。”
店里客人都听到这话了,兴奋地说:“这么好的?!”
“你们天天爷爷、爷爷的叫我,给你们点优惠也没什么。反正就前三天免费,以后收费,价格肯定不会太贵,和别的地方比便宜两块。”
一个男孩突然说了句:“那么便宜,该不会是死猪肉吧?”他小声嘀咕,“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没利润的事儿傻子才做。”
有些女孩听了他的话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们在这里吃了这么久也没吃到坏牛肉,有时候桌子没醋、辣椒还会伸头往厨房里看问老人要,厨房条件很好,清理挺干净的,她们绝对不相信这爷爷会拿死猪肉来坑她们。
张怀斌看向那男孩,冷道:“你怎么不说我这牛肉也是坏的呢?我上哪儿找那么死猪肉去?把你们吃出病来了我这店还做不做了?”
老人面相本来就凶,一冷下来显得更凶了。
那男孩只是随口一说,被老人这么一问面子挂不住,皱着眉说:“你急什么急?戳到痛脚了吧,这么凶怎么开店做生意!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吗?”
“顾客上来给我扣这么一大顶帽子我也该受着?我做生意做了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老人待这群学生一向很好,现在被质疑不仅生气,心里更难受。
温睿在后厨听到前面的动静赶紧出来了,他看向对方,语气温和但又强硬:“同学,爷爷他把你们当自家孩子看,想着你们学业累耗脑子,在外总得补补身子。他做面做了这么多年,店里生意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他没必要再去弄这些副业挣钱,他只是想着给你们点优惠,别的店贵是因为他店面要钱还算人工费,我们没算。便宜是便宜,顶多利润少点,又不图你们这个钱。你这么说是不是过分了?”
那男孩被说得脸通红,其他人也都觉得他过分了,小声议论起来。
有小姑娘软软地说:“爷爷别生气了。”
男生不自在地嘟囔:“我就那么一说,玩笑话而已。”
“呵~傻逼!”有个充满嘲讽的男声突然响起,那男孩当时就绷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