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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是语文课,老师可能会检查新课文的背诵,学生们进了教室就开始小声读书,人一多,读得再小声也不会安静了。
虞三月搬来自己的凳子坐到郑念初旁边,小声说:“嘉月说的话,你别介意。”
郑念初本来忘得差不多了,听她一提,想到林声有模有样学的那句撒娇,实在难以自控又笑了出来。
“诶?”虞三月惊奇地看着她,她以为她会生气呢。
郑念初稳住表情,摇头:“我不介意。”
“看来你是真的不介意了。”虞三月放心了很多,“嘉月她,就是那种性子吧,说话比较不中听,但人不坏的。”
郑念初就点点头。
“我一进门就看见你在笑,”林声从办公室回来,穿过同学和各色的伞走来,“又笑什么呢。”
郑念初看看虞三月,又看看她妹妹嘉月,闭紧了嘴巴没回答。林声却从这一番东张西望的顾忌里读懂了缘故,笑着说:“不用说了,我已经猜到了。”
啊?虞三月倒莫名起来,这两位怎么竟打起了哑谜?学生的娱乐不算多,她逮到一个未知的笑点居然能让郑念初发笑,怎么样也不能放过呀。
“不行不行,也得告诉我。我好奇死了。”
可是郑念初也缄默,林声也缄默,都弯着笑眼对视,没人给她揭开谜底。
嗨呀,好气人啊。
虞嘉月也很生气,她看着自家同胞姐姐和郑念初坐在一起,林声也站在一旁,三个人有说有笑,反倒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靠!这都什么事啊。
“嘉月,等等我呀。”放学后,虞三月匆匆忙忙拽出书包。
已经到门口的虞嘉月一扭头,生气地说:“你跟她一起走吧!”
“哎——”虞三月看着妹妹转瞬消失的背影,哭笑不得,“我跟念初又不顺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
第10章 亲近
换了新的学校新的教材,老师的教学方法和理念肯定也不会相同,郑风曾以为怎么着也要点适应的时间,头一个月难免会成绩下降。自家女儿的成绩一向不错,给他长了不少脸面,遇到这种情况,他先是安慰了自己一番,再寻思着等成绩下来给郑念初好好说说。
哪想月考成绩出来居然还不错,这天他也终于闲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颇有些得意洋洋。
“我这个女儿随我,聪明着呢。”
念初的妈妈也很聪明,温婉中透着些古灵精怪,郑风之前没见过这样的人,像他儿时偷看的金庸笔下的女性角色们,却比她们更温婉。漂亮,可爱,连那点脾气都可人喜欢,很快他便发起攻势,两个人最终结成连理。
但他没说随她妈。这种随口而出的话,就是夸夸,得意得意,没有人在意这话说得是不是不够严谨,他也不必在尤敏面前无端提起亡妻。大约是从前作为第三者对于妻子的忌惮,每次一提尤敏就要生气,说出的话句句带着刀子,应付起来实在麻烦。
这种快活的时候,郑风犯不着为了一句随意的夸奖触她霉头。他品了一口酒,缓缓最近连天的劳心费神。
尤敏也只听他说了这么两句,厨房里炖汤的锅有了反应,她叮嘱他少喝两口,就进去看看。郑念初适时从自己房间出来,径直走向厨房,帮着端菜盛饭。
“去坐着去吧,”尤敏一摆手,淡漠地说,“这里用不着你。”
用不着就算了,郑念初神色淡淡,若无其事地坐到郑风旁边。
“得感谢感谢你们班主任。”父亲说。
“嗯。”
“我这最近也腾不出时间,给你点钱,你看着给征望家那孩子……叫什么?”
郑念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落下去:“林声。”
“哦,给她买点礼物。”
“嗯。”郑念初简短地应了。
“还有,”他又道,“给你傅爷爷,就是林声的外公,买点补品。”
“哦。”
郑风胡噜一把头发,啧了声:“算了,你不会买,我去买吧,到时候你送过去。”
“知道了。”郑念初看着莫名其妙的父亲,回答道。
饭桌上,父亲多喝了两口酒,仗着酒精地助兴,又提了提他今天高兴的事。
“哦,”尤敏笑着说,“我就说怎么最近中午都不回家吃饭了,还以为你在外面玩野了呢。”
郑风听她说这种话,很来气:“她不回家你也不知道找一找吗?”
尤敏干脆换了冷笑:“她不回家不是也没告诉我嘛,我再打电话找着了,她没准还嫌我烦呢。”
郑念初桌子底下拉了父亲一把,把他烧灼了酒气猛涨的暴怒情绪压了大半。
尤敏犹嫌说得不尽兴:“不回家的是你自己的闺女,你都不知道,指望着我来管,我还真就是你家保姆呢。”
戳到自己的痛点,郑风还真就没了理。情谊归情谊,道理归道理,拿情谊来驳道理,怎么着都有点说不过去。女儿是他和亡妻的女儿,不是尤敏的女儿。两人关系一直都不大好,平时虽然不吵架,但也没互相露过笑脸,好似两个全然陌生的不相干的人。
不,连陌生人都不如。
他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协调好这个家里除他之外的另两个人,这都是失败。
郑风把自己往椅背里一摔,叹息今天酒喝多了,干红的酒精度真是不做假,烧得他头疼。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接了,快步走到阳台。
饭桌上反倒相安无事起来。
很快,他匆匆挂了电话,直接来到玄关,套上了外套。
“饭也不吃啦?”尤敏关切地问。
“约到人了,到那边吃。”说完就出门了。
“哎,”尤敏叹道,“你爸就是来往多。”
郑念初……郑念初还惦念着父亲没给她钱呢。
她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他,桌上的菜都凉了,她懂事地端去厨房里给热一热。
郑风想,挺好的,郑念初只要不跟尤敏一起,两个人都挺好的。女儿懂事,妻子体贴。怎么一见了面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捡了两碟父亲喜欢的菜,郑念初热好了端上桌。父亲胃里塞了些酒,菜没吃上多少,正慢慢地吃着。一边吃,一边问问郑念初学校里的事。
问过这些问题,郑风禁不住感慨起来,以前的郑念初可没这么好聊天。虽然现在也是问一句说半句,回上一两个字,但明显是愿意跟你谈话的,也不是一味地敷衍。没想到他官途不畅,落到这样境地,居然也会有额外的惊喜。
他摇头苦笑。
郑念初见父亲吃着问着,就是落不到正题上去,只能主动提及:“明天也会去找林声辅导,中午就不会来了。”
“哦。”父亲点头。
郑念初差点急了,你“哦”什么呀,不是说好给钱买礼物的吗?
“哦对。”父亲终于想起来这么一茬,放下筷子,“得给林家那个姑娘买礼物。他进了卧室,在郑念初希冀的目光下拿了一沓子钱出来,给了她几张。
思前想后地又给了她十来张:“礼物不用买太贵,就你们小孩子能用的,该用的,不能胡乱买。剩的钱你自己留着,我不太沾家,你阿姨要是有哪里没照顾好你,你也别让自己受委屈。”
今天一天的温情都让郑念初发愣,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触了。父亲不知道受了哪门子的刺激,一举一动让她好像回到了母亲刚去世他说“相依为命”那时候,尽管没两天尤敏就来到了这个家,做足了女主人的姿态。
主卧的门开了,尤敏从里面走出来,问:“她明天晌午回来吗?”
明明近在眼前,她偏偏要用第三人称,摆明了不想跟郑念初有什么交流,一种不尊重的态度显而易见。
“最近应该都不回来吃饭。”郑念初今天也是转了性,她越不想跟自己说话,自己就越要跟她说话。
“呵,”尤敏笑了一声,“那不错啊,好好学习。”
她当然开心,郑念初中午不回来,她眼不见心不烦,心情都顺畅了不少。看着丈夫眉间奔波的疲态,又想到了之前跟郑念初提过的那件事。
“在学校都交了什么朋友了吗?”她破天荒地问起郑念初。
郑念初奇异地看了她一眼:“一两个吧。”
“你现在在学校,接触的都是跟你差不多心思单纯的孩子,多结识一些,以后都是能用的关系。”
跟少年人说这些,等同于跟初入官场充满抱负的人谈论如何揽钱,年轻人听都不愿听的,郑念初理都不理她。
但尤敏哪会这么容易打发,她轻易不跟郑念初说话,每次说话都是有缘由的。
郑风虽觉得她后半句不大中听,但长久浸淫在那种环境中,短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不好,就认同了前半句:“你阿姨说的对,多交点朋友。”
多交些朋友,也许这种阴测的性格就能够改改好。
“我听说燕局长的儿子,叫长烁的,不就在你们高中部。听说人不错,你多结交结交。”
正题弯弯绕绕的,这才来了。
郑风哪还不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当下就生起气来:“你又从哪里听的?”
“我——”
“你要是整天没事闲得慌,就赶紧出去找工作!三院这几天就在招护士,上了班,也省得你天天在家想七想八,净出些歪点子!”
“呵,”尤敏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地,看他有了难处,提出这么个可是试试的主意,竟然还惹他生这么大的气了,“行,我不说话了,你爱怎么弄怎么弄,我出的都是歪点子,都是馊主意。”
她转身进了卧室,砰,用力摔上门。
郑念初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虽然没笑,嘴角也忍不住柔和起来,她有点开心。见到父亲维护她,开心,见到尤敏在父亲面前吃瘪,也开心。她把父亲给的钱卷吧卷吧塞兜里,想到这些钱,就又有点开心。
郑风平了平怒气,看着女儿,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感受到这种孩子气的亲近,他也轻轻笑了,心中感慨颇多。
“你先别给她,等我这两天买了补品,你一齐带过去。我……”他停了停,“我就不去了。”
长发披散在枕头上,落在床单上有柔和的弧度。映着一张白皙的脸精致又好看。郑念初的眼睛装着如星的灯光,看向手腕上串着金色星星的头绳。黄铜的星星在黑色绳索上晃动,闪烁的不知是灯光还是室外的星光。
在礼物之前,她还有别的东西要买。
第11章 礼物
周末店里人不算少,好在店也不是很小,仍显得宽敞。
郑念初穿过琳琅满目的服装区,初秋的时装颜色柔和明亮,暖了店里的基调,又越过了各色各样的外形挺括的包,一小撮饰品摆放在玻璃柜台,旁边更大的柜台面积放置着样子各异的眼镜。
阳光从她左边的落地窗照进来,最靠近窗户的那个柜台里,水晶般的香水瓶子个个都像钻石一样闪烁,各种芬芳馥郁的味道也不管前调基调,雄赳赳一鼓作气地飘散过来,让人心情良好。
但是这样的钻石,都不及面前这一小堆细小的黄铜装饰吸引郑念初的眼球。
“您好,需要什么?”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女人问她,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
郑念初习惯了扎头发,不上学也扎着,此刻头绳就在她的马尾上。她一把扯掉,头发就散落在肩膀上,玻璃窗外的阳光一照,比那些金色的黄铜还耀眼。
柜姐明显看愣了,须臾开口夸起来:“哎呀,头发真好。”
郑念初被这直白的夸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把解下来的头绳递过去。
“是这个呀。”她低头从柜子里抽出一件来,是三个一起的。
“卖是一起卖的,其他的也很好看,颜色多一点,也可以看一下。”她说着,手脚利落地又把其他的也拿出来。淮海市是个小城,东西不太多,这个牌子的头绳很快就全部放在玻璃上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经历的加成,那么多装饰不同的头绳里,郑念初只看得上这一种,连一件三个里的另外两个月亮和桃心都觉得不好看。
郑念初:“我——”
肩膀被拍了拍。
“嗨。”
郑念初转头,是林声。
对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摆上来的各种头绳,问:“买给我的?”
郑念初避无可避,干脆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承认:“嗯。”
林声就笑了,笑得非常开,也非常甜,眼睛弯弯的,嘴角也是弯弯的。她说:“那我不要这个。”
“那要什么?”
林声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跟我来。”
郑念初就见她向柜台的售货员歉疚地一笑,牵着自己出了门。
她们穿行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十月的阳光不及双手温热。那暖融融的,软乎乎的手感,叫郑念初忘了她们亲密又不必要的交握动作。
出了两排都是店铺的步行街,人就渐渐地少了,马路上除了跑着车的马路,人行道上有些空旷。林声才放开她的手,两个人并肩走着。
风从远方吹过来,绕着城市的一栋栋高楼,吹到她们柔嫩的脸颊上,给郑念初带来林声身上的味道,柔软,温和,比店里那些精致的香水都要好闻。林声拂过耳边的发,说:“我也不知道要什么。”
郑念初就懵了。
林声又说:“我只是不想你再买那个头绳。”
解释地很清楚,郑念初明白过来,就说:“我还是应该买的。那不是礼物,是偿还。礼物会再买。”
林声浅笑摇头,抬起手臂让袖子落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