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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人才之事倒好说,有掌握兵权的帝王和穆如大将军同意,纵使那些文臣再嘴碎,也没法翻天来。
可是科举之事,却正好打在了文官世家的七寸之上。若以科举选拔寒门学子,那么会大大减少他们的子弟可以为官的数量。因此这项改革引发了群臣的反对。
当牧云寒宣布将在来年春日举办文武两项的科举时,薛彧拿起奏疏说:“陛下从六岁起就沉迷兵法,对这文官体系倒是不大熟悉。臣明白穆如铁骑和牧云银甲因为世袭而战力衰退,需要武举。可文臣这边,世官制之下,都是忠于陛下,忠于我大端江山的。若陛下执意打破这种体制,臣恐怕没有了文官世家,牧云氏江山遭小人觊觎啊!”
牧云寒看了看薛彧的奏章道:“哦,薛大人倒是对我牧云银甲治军有些办法,朕就不拂你的意。让你去澜州当个参将。”
薛彧惊吓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跟在陛下身边辅佐陛下是臣毕生所求!”
牧云寒看了薛彧这般模样,就没有再吓唬他。
孤松直道:“陛下,这世官制是牧云氏祖宗之法,陛下若无超越牧云氏先祖的自信,这祖宗之法还是不废为好!”
宇文慎谨道:“时迁则法异。祖宗之法再为精妙,现在也已经过去三百余年了。若如今还强调世族与庶族之差别,等待端朝的,不再是一场自上而下的改革,而是一场自下而上的民变了!”
孤松直不可置信道:“宇文慎谨,你在朝堂上说些什么!你为的不就是能够提拔与你家境相似,将来能同你一齐控制朝政的人吗?”
宇文慎谨道:“科举选拔的是世族还是平民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科举可以给大端带来更有益的建言和更出色的人才。这才是臣希冀能够推行科举的原因。臣心中只有大端和陛下的福祉,求陛下明鉴。”
朝臣当中出身世族的有想以死犯谏的,也有指着帝王的鼻子大骂的。
牧云寒也不说话,静静地等他们说完:“众卿没有其他的意见了吧?是朕的不是,早朝前忘记跟众卿说了,科举之法朕已经决定要施行,今日在朝堂之上供众卿讨论,只是想看看众卿有何修改之法,而不是想征求众卿的同意。既众卿没有修改意见,那就退朝吧。”
科举之事让朝臣彻底地明白,如今龙椅上坐着的帝王再也不是那个任由他们支配的明帝牧云勤了,而是大权在握的、不在乎他们生死会给他带来污名的牧云寒。
科举过后,牧云寒和严霜进一步废除了端朝的分封制度。以后牧云氏皇子可以被封王,可以被授予官职,但是只能留在天启,也不会再拥有王子亲军。
来年秋日,文武两项科举结束后,牧云寒抱着牧云凛同严霜一起站在午门的城楼上看着被选拔出的英才在晚宴结束后离开。牧云寒逗着牧云凛说:“凛儿快看,这些人都是未来要辅佐你保卫牧云江山的。”
牧云凛没有回应,只是同他父皇一样欣喜地看着人群,不知他是看见人高兴,还是真的同他父皇感到一样的高兴。
牧云凛已经是会唤父皇母后的年纪了,虽则牧云寒答应严霜要做个严父,可除了牧云凛使小性子的时候他符合了严霜的标准。其余时候,上朝之时威风凛凛的帝王,下朝之后换了朝服看见在蹒跚学步,迈着小短腿向他走来的长子,顿时朝堂上的阴霾烟消云散。陪凛儿玩耍时,牧云寒会教凛儿怎么使他的小弓。午间同严霜一起看书时,如果凛儿醒着,他也会给这个将来会继承他衣钵的长子念几句兵书。令严霜最哭笑不得的是,牧云凛第一句学会的经典不是“人之初,性本善”也不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而是“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严霜无奈地说道:“凛儿才这么小,你就同他说这个,也不怕他不懂。”
牧云寒用那只没有抱牧云凛的手将严霜揽入怀中:“不管凛儿懂不懂,也要告诉他,这江山是他的父皇和母后共同打下的。要让他知道,他的父皇同母后为了这牧云江山废了多大的气力,他未来要好好珍惜。”
一开始接墟神任务时,其实严霜有些忐忑。让牧云寒转变性子成为帝王,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结果。他可能会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将领,转变为对世上所有的可能对他的帝位产生威胁的人都具有疑虑的帝王。之前劝说牧云寒不要太早封牧云凛为太子,她也是害怕,君王,尤其是有为的君王,在自己三四十岁仍然年富力强时,太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而他们的太子,大多也已经稳坐太子位十几二十几年。君王觉得自己还可以治理天下二十载,而年轻的太子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接过权柄,最后都是你死我活。汉武帝、唐太宗年间都发生过这样的事,她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牧云寒和牧云凛之间。
严霜越来越觉得,牧云寒不再是最初开始那个秩序里处事只有对错,出招只有生死的人,亦不再是之前秩序中遇大事优柔寡断之人。一年多的帝王之路,在他的言谈举止中已经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朝臣无不畏惧他身上因为行军日久积累出的杀气。可让她感到安心的是,他对她却还是那般言听计从。
在严霜恍神间,牧云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牧云凛着乳娘抱了下去:“寒哥哥,凛儿呢?”
牧云寒着侍官拿来一罐酒:“凛儿方才困了,我让乳娘抱了下去。这是宛州新出产的桃花酒。听说即使平时千杯不醉的人,喝这个也一下就倒呢。”
“桃花酒?我可不信。”严霜立马拿起一杯灌了下去。
牧云寒猜准严霜为了证明自己千杯不醉的能力,肯定会试酒一试。他一直有一个问题非常想问严霜,可是无论是在床榻之间,纵情欢好之时,他以不让她达到欢愉的顶点来要挟,或是以将越州进贡的她平素爱吃的东西全都给凛儿做吃食为威胁。她都不肯透露一点半点。更令他气结于心的是,每回听到他问这个问题,她都会笑笑,用红唇吻住他,说霜儿永远只爱寒哥哥一人。然后他便什么都忘记了,这回他一定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霜儿,你面前的是谁?”
“是霜儿的寒哥哥。”严霜虽然动作如常,但是面颊异样的潮红还是说明了她千杯不醉败于桃花酒的事实。
牧云寒诱导道:“霜儿告诉寒哥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寒哥哥的?”
“霜儿十二岁的时候,寒哥哥来接霜儿。寒哥哥完全就是霜儿从小想象的大英雄的化身,所以霜儿就喜欢上寒哥哥了。”
牧云寒托起严霜的下颌,想将她酒醉后灿若桃花的面容看得更清晰些:“那霜儿为何不愿告诉寒哥哥呢?”
两颊红扑扑的严霜气鼓鼓地回答道:“寒哥哥难道不是因为霜儿喜欢兵法,和其他的闺秀不同才喜欢霜儿的吗。要是寒哥哥知道霜儿从军的起因其实是为了寒哥哥,寒哥哥不喜欢霜儿了怎么办。”
牧云寒亲上严霜的额头:“寒哥哥喜欢霜儿,是因为霜儿就是霜儿,不会因为霜儿喜欢什么而改变。”
严霜抵着牧云寒的胸膛,想将他推开:“可是寒哥哥也没有说到底喜欢霜儿什么啊。”
牧云寒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严霜的问题,他也不作答,而是吻上了那借着醉意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樱桃小嘴。
二更之时,可怜因雷惊醒的牧云凛再是哭闹,也得不到父皇和母后的抚慰。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有点虐 不过跟男女主之间无关
☆、家亡
牧云凛三岁之时,大端已经是一番焕然一新的局面。经过武举改革后的牧云银甲,照牧云寒的理想规划,已经成为了战力不逊于穆如铁骑的军队。科举选拔出的人才也为东陆四洲的治理不断提出新的建言,较之旧日分封之下的大端,由于赋税大部分收至中央,国库进一步充盈了起来。
牧云寒和严霜都心知肚明,东陆同瀚州必有一战。想要改变旧日东陆羁縻瀚州的格局,想要给受神诅咒的驰狼部族一片可供栖息的土地,都需要将瀚州重新洗牌。可若瀚州人无法心服口服,东陆人反倒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牧云寒和严霜在等待一个时机。
可是,令等待时机的牧云寒和严霜没有想到的是,一切会发生得这么快,快得令他们措手不及,快得令他们无法承受。
一日早朝,朝堂本在讨论大端现行赋役之法的利弊。一个身着黑色穆如铁骑战袍的人带着印信和匣子到了朝堂之上。似是经过了多日的跋涉,他披头散发,满脸都是风沙的痕迹。看见端坐于龙椅上的天子,他终于悲泣出声:“陛下,瀚州人使用秘术,放走了穆如铁骑的战马,并包围北都城。穆如寒川将军在弹尽粮绝之下,誓不投降,但北都城还是被瀚州人攻破。将军死于硕风和叶之手。瀚州人只留了臣一个活口,让臣将穆如将军的头颅带回。那硕风和叶还大放厥词,说终有一天要屠戮陛下和穆如大将军!”
从北都城到天启,正常的行军需要一个半月,可这个参将仅仅用了三十天。向牧云寒说完这句话后,他坚持了这么多天的意志终于完成了使命,竟是在朝堂之上就断气了。
穆如寒山真的不相信,他的二弟和戍于瀚州的全数穆如铁骑,居然就这样死在了瀚州人手里。他急于抢过匣子,想证明这一切都不会是真的,可当他颤颤巍巍地打开盒子的那一刻,他还是认出了,这个因为舟车劳顿,有些腐烂的头颅,就是他二弟的。他二弟死前,还把衣物上穆如的紫麒麟族徽取下,含在口中,誓为穆如的荣耀奋斗到最后一刻。
穆如寒山忍住眼泪,咬牙切齿地对牧云寒说:“陛下,臣请求陛下允许臣带兵出战,杀了硕风和叶,屠戮瀚州人,为二弟报仇。”
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寒川居然被这样残忍地杀害,牧云寒自是想要替他报仇。可这时,他遇大事时冷静的性格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瀚州人没有战马没有武器,居然能够包围北都城的穆如铁骑,并且杀死守将穆如寒川,必定事有蹊跷。若不加准备地让穆如寒山去,他也怕是凶多吉少。
“寒山,还是先将你二弟的头颅带回安葬。出战瀚州一事,朕必定会让你去,可细节还需从长计议。”
穆如寒山想到安葬一事,就不再强求了。
牧云寒下朝后,还来不及同严霜商讨今日之事,就被侍官传来的前穆如大将军穆如槊因次子残忍被杀而中风的消息给打断了。牧云寒和严霜于是带着牧云凛一起前往穆如府探望穆如槊。
看着穆如府挂着的白幡,严霜有种恍若隔世感。前一个月,梁皎皎和苏语凝分别诞下了一个男孩,取名穆如渊和穆如深。严霜那时还同舅母牧云嫣、姨母穆如屏调笑,说舅母真是受天神眷顾,又在一个月内解决完了她心头担忧的事情。哪知道,前一个月还双喜临门的穆如府,今日就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
严霜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滑落了下来。在她之前的岁月里,和穆如府除了穆如寒山的人基本没有什么交集。可在这个世界里,他们都是真正把她当亲人来对待,即使她只是被牧云勤塞进来的,她的母亲是对不起穆如家的人。但是她在穆如家,仿佛真是穆如槊和牧云嫣的女儿,穆如家三兄弟的姐妹一样。如今看着穆如寒川的死,她好恨自己为什么在之前的三年中不想一个能够先发制人的借口,这样穆如府就不会因为穆如寒川的死而破碎。
一大一小两只手分别为她擦去眼泪。
牧云凛一脸自豪的样子:“母后不哭,母后不是经常说凛儿是个男子汉,不能掉眼泪吗。母后要以身作则。”
牧云寒说:“霜儿别哭了,我们今日来,不是来增添伤悲的,而是一同来商讨如何为寒川报仇血恨的。”
严霜调整了情绪,就同牧云寒、牧云凛一起进了穆如槊的屋子。
见到儿时心目中那个自己武功永远无法企及的老师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牧云寒的眼泪终于滑落:“老师,朕一定为您延请九州名医,让您能够再次行走!”
穆如寒山握着穆如槊的手说:“父亲,寒山这次在父亲面前立誓,一定取那硕风和叶的头颅,为二弟报仇!”
穆如寒江听到二哥以那样的方式死去,本就悲痛不已,如今看到父亲中风瘫痪,母亲也病倒在床,心中只有报仇的念头:“大哥!我也要去瀚州,为二哥报仇!”
穆如寒山必定要去瀚州前线,可穆如寒江不能再去了。万一穆如寒山也有个什么闪失,穆如府就当真只剩下孤儿寡母了。
严霜将穆如寒江拉到一旁:“寒江,姐姐同陛下都知你武艺甚佳,但是如今,舅父瘫痪,渊儿和深儿都还小,若是你同寒山大哥都去了瀚州,万一有什么闪失,你打算让谁撑起这个穆如府?你留在天启,留在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