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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一直在期待着他能早日变回暖暖。
可是如果这改变不是为了他……
今天与暖暖在一起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那么想知道,可是,却连大大方方问一句的身份都不具备……
“先生,先生?”排在他后面的一个人开口催促着。
Jay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护照与机票,才闪身走到一旁:“你先吧,不好意思。”
而他,已经根本没有站在这儿的必要。
急匆匆地挂断电话,暖暖却又有些后悔。
他也不是那么不识好歹,在这个世界上,Jay是唯一一个知道他阴暗到什么地步的人,却还依然善良地觉得他还有救。
这么说或许是有些太矫情,但Jay确实是他的恩人。
而且也是他与那些前尘旧事仅剩的一点联系。
所以,以往的他就算再难挨捱,也会努力在Jay的面前维持一副积极向上的模样,像这样冲动之下挂掉电话的情况绝无仅有。
说到底,Singto的出现还是给他的心态带来了一些改变。
与他在一起的这两天里,暖暖的时间几乎都被塞得满满的,没什么空闲伤感。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能感受得到。
只是Singto明天就要回去,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终究还只能是一个人。
他害怕的,是在体味过这样的热闹之后,以往那些好容易才习以为常的绝望,会变得更加可怕。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应付。
墙上钟表的指针还在一下一下地的跳着,嘀嗒,嘀嗒,每一秒都走得清晰无比。
暖暖突然觉得这间公寓简直空旷得有些可怕。
他迫不及待地吞下一片药,不过药效却也不可能这么及时。
他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里有洗衣机,可是自从住进来之后,他却一次都没用过。
洗衣服也能用来消磨消磨时间,不然对他来说,24小时真的有些太长了。
把所有的衣服洗完,暖暖又把地板全都拖了一遍,才终于感觉到一些困倦。
在浴室把身上的汗冲了个干净,再出来时,暖暖才听见被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在叮叮咚咚唱着歌。
现在已经快要半夜十二点,按说这个时间,Jay不会再打电话来,房东和余夏就更不可能。
他皱了皱眉,擦着头发走到床边,才发现屏幕上竟然闪动着Singto的笑脸。
刚刚买下手机时,Singto借口要帮他试一下像素,拿着他的手机自拍了好几张,甚至还拉着他拍了一张合影。
可是他却没注意那家伙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存了进来,甚至还设定了来电头像。
在原本以为又要独自承受的夜里,突然又看见他的来电。
这种感觉真的有些奇怪。
暖暖压下心底的颤动,接通电话,可是手机里传来的却是一个女声:“请问您是Singto先生的朋友吗?他发烧很严重,可是却不肯去医院,而且他一直都在说泰语,大概是烧得太厉害了,不肯用英语沟通,能不能麻烦您来酒店一趟?”
暖暖蒙懵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然被当成了Singto的紧急联系人。
酒店的服务员直接用的中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他的手机号码是国内的。
暖暖明白自己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他们之间只不过是短暂的雇佣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过就是发烧而已,既然酒店的人已经发现了他,就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这大晚上的,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来回奔波。
以上这些,才是他该有的想法。
可是这些念头还在暖暖的脑海中打着转儿,他却已经听见自己清晰地对着手机那头的人开口:“好的,我马上到。”
他大概是疯了。
不然像他这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为了别人把自己搞得这么麻烦。
就当是报答Singto这两天带给他的不一样吧。
暖暖明白,Singto大概无论对谁都是那副模样,于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无论他是愤怒还是开怀,都不过是出自Singto的无心之举。
但起码他开怀过。
外头还吹着风,在这样的深夜里,春风并不像古诗词里说的那样温柔撩人,只能让人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冷。
通往酒店的末班车也早已经停运,暖暖走了好一段,才招到一辆出租车,等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半个小时之后。
Singto的房间他两天前才刚刚来过一次,当然还记得位置,刚出了电梯,暖暖就看见他的房门还是开着的。
他没察觉自己的脚步无意中加快了许多,走到门口,就看见Singto的床前站着两个服务人员。
看见他进来,其中一个顿时露出了些喜色:“您就是他朋友吧?麻烦您跟他沟通一下,刚刚用体温计给他量过,发烧已经40度了,可是他就是不肯去医院,连药都不肯吃。”
竟然烧得这么厉害。
暖暖急匆匆地走近床边,还带着满身的寒气。
Singto本来还闭眼躺着,但烧成这样肯定也睡不安稳,听见动静,又张开眼,对着他露出个笑脸:“这么晚,我不想让他们找你的,睡一觉就好了。”
他的床头还摆着一碗吃了一半的粥,可能是发现他的视线落在了那碗粥上,服务员又开口解释:“之前Singto先生叫客房服务,说想要一碗粥,我把粥送过来才发现他已经烧成了这个样子。”
暖暖皱着眉头,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果然烫手。
可没想到Singto却一把把他的手抓在了掌心:“好凉,外面是不是很冷?我给你暖一会儿吧。”
他的手心似乎比额头还热了几分。
暖暖察觉到旁边两个服务生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顿时有些赧然,想把手抽出来,可没想到Singto却握得更紧。
也不知道发着高烧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的意识已经有些不太清楚。
感觉到他想要把手抽回去,Singto竟然委屈地扁起了嘴:“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能包容我一下吗?”
暖暖无奈地深呼吸一口:“知道自己生病了就好,起来穿衣服,去医院!”
Singto这下主动把手缩了回去,可怜巴巴地躲在被子里:“睡一觉就好了,真的。”
“都已经40度,再睡就直接睡死在这儿了!”着急起来,暖暖又忘了维持形象。
而且这次,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Singto的态度却还是很坚决:“总之我不想去医院……你陪着我就好,明天肯定就能好了……不然我去洗个冷水澡降降温?”
这种傻话都能一脸认真地说出来,再放任他这么病下去,明天大概能直接烧成个傻子。
暖暖回头看向那个跟他说过话的服务员:“怎么不叫救护车?”
他的脸色难看,语气也不太好,服务员像是被他吓到了,紧张地看了同伴一眼才解释:“Singto先生说不要,如果叫了他也不付钱……从头到尾就跟我们说了这么一句。”
这种幼稚的威胁竟然还真能唬住人。
暖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麻烦马上叫救护车。”
虽然嘴里说着麻烦,可是他的语气却仿佛在发号施令一般,那个服务员听了,半秒也不敢耽误,赶忙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Singto却还在苦苦挣扎:“我真的不想去……”
“不然……就吃点退烧药好了,你喂我好不好?”
烧成这样还不忘随口撩一句,这人真的快没救了。
“暖暖……”生病时的Singto撒起娇来,声音也软得不行,恐怕无论谁听了都会忍不住心软。
可是暖暖却偏偏不为所动。
到最后,Singto大概是实在没了其他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投降:“那等会儿打针的时候,你得抱着我。”
暖暖:“……”
折腾了这么半天,原来只是因为害怕打针。
暖暖真是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原因,刚刚连救护车都不用叫,直接把人拎起来就好,简直是白白浪费医疗资源。
暖暖冷着脸看他,废话都没有半句:“起来,穿衣服。”
服务员小姐早已经打完了电话回来,这会儿看向暖暖的目光里充满崇敬。
想必是早已经被床上这位先生折磨得的没了脾气,现在看见一个能直接发号施令的,无疑是等于找到了救星。
Singto软绵绵地从被窝里坐起来,暖暖才发现他连个短袖T恤裇都没穿,更不用说睡衣,被子一滑下去就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在方家住宿的时候,看这家伙浑身上下就只穿个内裤睡觉,他还以为是因为条件限制,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根本就没有穿睡衣的习惯。
看得出来Singto应该时常锻炼,胸肌和腹肌一应俱全,两个服务生小姐一边脸红一边朝着他偷偷地看。
暖暖回头扫了他们一眼,那两个妹子顿时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目视前方,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Singto一点都没察觉自己在无意间又乱撩了一把,拿起床头的一件衣服,费力地往身上套了套,再次可怜巴巴地看向暖暖:“没力气了。”
暖暖冷眼看着他。
一个人在这儿待呆了这么久,他也不是没有生过病。
有次半夜烧起来,正是厌世情绪最严重的时候,于是就那么放任自己烧了一天一夜,烧到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甚至都有了幻觉。
到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自己一个人爬起来去了医院。
眼前这个人身边起码还有这么几个人围着,分明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见他这表情,Singto就明白自己这次装可怜失败了,但那表情一看就是还不怎么甘心,一边慢吞吞地穿,一边不时地朝他看上几眼。
后面的一个服务员小姐往前走了两步,越过暖暖,探过身来:“要不要我来帮你?”
姑娘说着的时候,还带着服务人员特有的标准化微笑,看上去也是一本正经。
不过眼底的蠢蠢欲动还是泄露了她的企图。
嗯——毕竟如此美色摆在面前,想要假公济私一下,也是十分正常的……吧?
暖暖没料到还有这么一茬,一时有些发愣,下意识地朝着Singto看了过去。
而Singto也正看着他,嘴里的话却是对着那姑娘说的:“I just want him。”
因为发烧,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迷离,让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充满了歧义。
暖暖的脊背瞬间挺直了起来,而那两个服务员看向他们的眼神更是一脸恍然。
“那你们快一点,救护车应该马上就到了,我们出去接一下,以免打扰其他客人休息。”两个人说着,已经快步退了出去。
暖暖忍不住狠狠地瞪了Singto一眼:“你又乱说什么?”
“我没乱说啊。”Singto无辜地眨巴着眼,“我只想要你……帮我穿衣服,男女授受不亲嘛……我说错了吗?”
暖暖:“……”
这家伙即使烧成了这样,狡辩的功力也还是一点没见退步。
说了这么半天,他一件T裇恤还是直到现在都没穿上,稍微动作两下就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按照他这个速度折腾下去,等衣服穿好,估计天都快亮了。
暖暖无奈,接过他手中的衣服,一步一个口令:“胳膊,头……这里。”
自己穿衣服那么麻烦,被伺候起来倒是十分习惯,短短几秒钟,Singto就在他的帮助下把自己好大会儿都没套上的那件T裇恤给穿好了。
一天之内,暖暖这帮人脱衣服穿衣服的两项体验竟然都有了,而且还都是在同一个人身上。
这种经历还真是有些……奇特。
穿好T恤裇,暖暖又在他床头柜上拿起裤子,才发现与裤子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条内裤。
他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暖暖看了看门口。
那两个服务员出去的时候还体贴地帮他们把门关上了。
他硬着头皮把Singto身上的被子掀起来一角,又以光速盖了回去。
“你睡觉连内裤都不穿?”
Singto更是无辜:“……睡觉不穿衣服难道不正常吗?我又没出门。”
暖暖:“……”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把头扭到一旁:“这件自己穿。”
“……哦。”只一个音节,他也能说得这么可怜,好像是真的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暖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也许是因为明白这次无论再怎么撒娇,暖暖也不可能帮他穿内裤,这一回,Singto并没有浪费多长时间,就把内裤穿上了,然后就再一次失去了行动能力,拿着裤子递到了暖暖跟前。
暖暖的药劲儿也有些上泛,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懒得再跟他争辩,把裤子接过来,弯腰想帮他穿上。
Singto配合地把腿伸进去,暖暖看着渐渐卡在大腿根上的牛仔裤,不免又有些后悔。
一个男人帮另一个只是发烧的男人穿裤子,怎么看都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太正常。
可是他竟然还是妥协了。
肯定是今晚的药效来得太快,让他的脑子也变得糊涂了起来。
不过穿都已经穿了一半,半途停下似乎更加尴尬。
暖暖对自己狠了狠心,把人从床上扶起来。
Singto像是浑身没骨头似的,软塌塌地赖在他身上,一点力气都不肯用。
暖暖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开口:“好好站着!”
Singto笑着揉了揉耳朵:“好痒。”
话是这么说着,但他还是听话地立正站好了。
这裤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