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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墨走了之后,方程就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打饭的时候心不在地焉指了个自己最不爱吃的肥肠,晚上的课看错课表连教学楼都没走对,更是一不小心口胡把柯西施瓦茨不等式说成了柯西洗袜子不等式……直到听到同学们哄笑的声音,方程迅速回神,连忙调整心态,之后认真上课倒没再没有错过话。只不过从柯西施瓦茨不等式在欧式空间的应用上一发散,扯到了空间维度问题,然后一不小心跳转弦理论到FPW模型,然后就带着大家畅游在各种宇宙论中一去不复反了……
说好的高数课呢……
说白了方程其实还是担心,虽然他不喜欢看电视电影、对演艺界不感兴趣,但因为有萧何墨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
萧何墨对他们公司倒是十分信任,可是方程却不怎么信任。公司嘛,总是要以挣钱为首任的。而且听萧何墨说的那个意思他已经不仅仅是因为丑闻丢了片约,更是因为那个渣滓遭到了封杀。公司培养一个新人,肯定是希望他红了之后挣大钱的,萧何墨这样正呈上升趋势的人,公司不会轻易放弃。
要是能解决这个事公司肯定会乐意,方程一方面担心萧何墨像林望溪一样被灌醉了任人摆布,另一方面有一些胡思乱想控制不住总窜出来,萧何墨这么多年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会不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毕竟也已是过去了五年。
也不是方程就怀疑萧何墨什么,萧何墨坦然说过事情经过、走的时候又那么坚定,方程只是担心。
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不得已。
而这样的担心在方程下课后赶回宿舍发现萧何墨没有回来的时候,开始呈指数级上升。而再之后,到发现他的电话已经关机,而杨微也不接电话之时,达到最大值且无下降趋势。
这时候,方程生出些后悔来。当年没有早些说出来,到了机场才知道这么多年困扰着他的禁忌暗恋竟然是双向的,只是理智如他,已经定好了的出国留学,都倒了那时必然是不会改变主意再留下了。何况,当时以为最长不过三两年就会回来。如今,二年硕士三年博士,已经是他最大努力的结果了。
这天夜里,萧何墨直到过了午夜十二点也没有回来,连电话都没有来一个。萧何墨没有说过他们去哪吃饭,方程又联系不上他和杨微中的任何一个,焦急得恨不能萧何墨身上安一个植入型定位器。
方程考虑再三最终没有往萧家打电话,倒是给邵卿打了一个。邵卿彼时正一个人在东海海底的新地图闲逛,他告诉方程萧何墨也没有回阳光花园的家,而且他也不知道他们可能会去哪里吃饭。
方程只说萧何墨他们是饭局,邵卿也不知道请的人是许强,只道是什么片杀青的庆功宴之类,还安慰方程说,只要有杨微在萧何墨就没事。别看杨微那样子,喝起酒来那是海量,绝对不会醉的。
听邵卿这么一说,方程反倒更不能安心了。
五年前他猜到萧何墨可能喝醉了,但因为知道有人和他在一起,所以还能安然地睡觉等倒第二天再去找他;而现在他担心萧何墨可能喝醉,可正因为直到有人和他在一起,所以坐立不安。
好在最后杨微终于看到方程打去的电话,给他回了过来。说是萧何墨和许强两个人双双滚下楼梯,昏迷不醒。
方程吓了一跳:“昏迷不醒?!”
“嗯……”杨微似乎有点勉强,忽然惊呼一声,又道:“哦,他醒了!他说要见你……呃,他刚也一直叫你名字来着,他的伤很严重,他要见你!”
方程虽然觉得杨微这话哪里怪怪的,但他到底更关心萧何墨的伤势,所以问了地址就急匆匆地赶了过去。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双双滚下楼梯’了……方程在去的路上脑补出一个萧何墨被灌醉了之后突然醒过来就挣扎起来,而许强为了阻止他逃跑,撕扯中导致俩人一起滚下了楼梯的‘事情经过’。
虽然只是个脑补猜测,但方程赶到医院之后仍然没给杨微什么好脸色。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他萧何墨怎么会被许强拉拉扯扯……
而此时等在医院的住院楼下的杨微莫名其妙地被瞪了一眼,到底是有些心虚,干笑着摸了摸鼻子,就发现方程已经越过他去上了电梯,并且还急不可耐地按下了关门键。他连忙追过去抬起脚阻止了电梯门阖上,这才没被丢下。
杨微进了电梯之后,方程只是推眼镜偏头睨了他一眼,凉凉地说道:“下次再这样,小心变成重度伤残。”
不知为何杨微忽然打了个冷战,然后像看恐怖分子一样看向方程,然后在他移开视线之后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然而实际上方程只是想陈述一个事实:“电梯门靠下的10公分左右感应有时会不灵敏,国外曾报道有人小腿被夹住,但电梯未能检测到而仍然下行导致其被夹断腿。”
“……这、这么严重。”杨微咽了口唾沫,忽然就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不知为何方程总有一种让人毋庸置疑的可信感。想到原来方程要说的是这个,杨微又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莫须有的冷汗,他还以为刚刚那是恐吓,虽然没想过方程为什么要恐吓他。
“嗯。”方程不在意地应了一声,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
电梯里的气愤有些冷,杨微又想起萧何墨先前的事来,他默默地又往方程的方向挪回去了那一小步,刚陪出个笑脸,还没开口呢,就被方程截断了。
而方程是已经认为杨微把萧何墨丢给许强才害他受伤的,看他谄媚地笑就一阵不舒服,可不想听他颠倒黑白,这抢先开口问道:“1509?”
“啊?”杨微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这还是托了谢总的关系才住上的,医院病房可紧张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萧何墨的病房是单独的一间。一般情况别说单间,就是床位也要排队,要不是谢总刚好有个熟人,萧何墨就得躺急诊病房的地上了。
就这几句话的时间,十五楼已经到了。杨微正想引路,结果门一开,方程就快步走了出去。杨微恍惚了一下,他之前也见过方程好几次,从不知道他气场还能这么强大,刚刚在楼下他就被震住了。
出了电梯没几间就是萧何墨的病房了,方程轻轻地推开门,只顿了顿,就走了进去。萧何墨躺在床上,右腿打了石膏被高高地挂起来,左脸高高地肿了起来,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他紧紧闭着的眼,连有两个人走进来,他都没有醒来。
杨微见状忙解释道:“刚刚打电话的时候醒了一会儿,吃了药可能又睡着了吧。”
“嗯。”方程点点头,低头看了眼床尾,走到了床边,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杨微瞟了萧何墨一眼,也放底了声音对方程说:“许强出言不逊,萧哥泼了他一脸菜,然后他一怒之下趁萧哥下楼的时候冲过来打了他一拳,萧哥就摔下去了。”
方程深深地皱起眉来,忧心地打量了一下萧何墨和他被挂起来的脚。
杨微给方程搬了个凳子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声响大了点,萧何墨醒了过来,看到方程,虚弱地笑了笑,说道:“你来了。”
“嗯。”方程有些迟疑地接住萧何墨向他伸来的手。
萧何墨淡淡地笑着,握着方程的手,有气无力地说:“我怕是不行了……”
方程若有所思地看了床尾的方向一眼,回神又仔细打量了萧何墨,并且回握了握他的手。
“在最后,我只求你一件事……”萧何墨的声音越来越小,已是气丝游离。
“你说。”
萧何墨深情地看着方程,眼中盈盈已是双目含泪,他紧紧抓住方程的手,挣扎着款款说道:“我死了以后,你不可以忘记我,就是连我父母都忘了,你也要记得我。”
他一边说着,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你要记得……曾经有一个人用生命来爱着……”
只可惜说者有意,听者却不解风情……
“你不是骨折吗?”方程扫了一眼站在对面的杨微,却是对萧何墨说:“刚刚我看见床头卡上写着右腿骨折。”
“……”萧何墨停顿了一下,万分不舍地咽回了刚才被打断的那个字,悲伤地解释说:“不仅仅是骨折,我还撞到了头,医生说很危险……”
“撞到了头?”方程又有些担心起来,脑袋里的事可不好说,确实是有听说过有人当时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没两天就不行了。他想起上来的时候看见的路上的牌子,仍有些狐疑地问道:“既然如此,你怎么在外科的病房?”
萧何墨噎了一下,半晌才道:“刚开始是没事,后来才发现脑子里有血肿,还…还没来得及转科。”
“颅内血肿?”方程一下子严肃起来,他对这些不是很懂,只大概知道当血肿形成得比较慢,脑震荡也不很严重时,病人的确是可能醒过来的。不过他这样子,反倒是越看越不像了……
然而萧何墨却是眼前一亮,肯定道:“对对对!就是颅内血肿!”
“咳……我以为我跟你说的只是脑震荡,别瞎折腾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陌生的声音,一个中年的白大褂走了进来。
……
医生大叔是背着同事来替女儿要个签名的,倒也没有为难萧何墨。他刚刚在门口张望了有一会儿了,只是看萧何墨越说越不对劲,这才连忙进来出声制止。萧何墨本来右手就只是擦伤,反倒是左手给扭了,不过这并不影响签名,爽快地陪着笑连忙就给人签了,医生大叔只说了句不要乱说自己病情就愉快地拿着签名走了。
萧何墨悻悻然地偷看方程,见他不说话,赶紧狗腿地笑道:“哈哈哈,我、我开个玩笑……你没生气吧?”
“没有。”方程是真一点没生气,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虽然萧何墨刚开始还真演得挺像,要不是他刚好看见床头卡上的字,说不定还真会相信他。
说道骨折,方程颇为忧虑地看向萧何墨挂起来的腿,问道:“这严重吗?”
“彻底断了,这个是真要做手术了。现在只是先打个石膏固定住,过两天才能排上。”
“嗯。”方程点点头,还是觉得很奇怪,怎么会这么严重?
方程还没开口问,萧何墨就自己憋不住说出来了:“都是那个死老头,他把我打下楼梯不说,自己站不稳竟然也摔了下来,还好死不死地砸我腿上!要不是他,我顶多受点皮外伤!!”
“他也没落着好,”杨微接嘴安慰萧何墨道,“他压断了你的腿,不过他自己也断了两根肋骨。刚我去看他的时候,正好听见医生说他腿磕台阶上也弄成了骨裂。他那个年纪,说是也挺严重的。”
“大快人心!真是恶有恶报,谁叫他打我那一拳的。”萧何墨终于消了点恨,高兴地笑了起来。
这不是两败俱伤吗?俩人一起给医院增加了点收入,说不定还两人都挺高兴的。方程扯了扯嘴角,明智地什么都没说。
萧何墨高兴够了,忽然反应过来,不满地问道:“等等,你去看许强干什么?”
“哈……那时候我看你摔下去不是伸手想拉你吗,”杨微搓了搓手,有些局促地说:“结果没抓住你,反倒把许强给撞下去了。”
“……做得好!!做的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
次日,许强殴打萧何墨并双双摔落楼梯的视频英勇地杀上了娱乐头条。
之后,又有宾馆服务生爆料,许强那天晚上是带一名醉酒的男子进入宾馆的。
再之后,有不知名网友上传到网上几张照片,一名年轻男子倚靠在许强身上,其身高体型都和萧何墨不同,只可惜照片比较模糊,又没拍到该男子的正脸,因此无法确认到底是谁。
舆论风向发生改变,对于开机会上许强说萧何墨的话也有不少人提出了质疑。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过摔断腿这代价也着实不小了。
方程叹了口气,退出新闻推送界面,阖上手机,下车走进了医院的大楼。
第18章 饭局—萧何墨(下)
解铃还须系铃人,即便系铃人不情愿。
那顿饭没吃成,目的也没达到,不过萧何墨总算是沉冤得雪,也算是断腿以后唯一的好消息了。
只是和解饭的目的没达到,反而让许强他姐姐更生气了,所以似乎封杀还没结束,丢了的片约一个都没回来,也没有新的片约来邀。
不过萧何墨正一边躺着动弹不得一边疼得也不想动弹,短期内就是想接戏也只能演一直躺在病床上的腿伤患者。
杨微说,已经有些人来打听他伤愈的时间了,谢总也让他别着急,片约的问题过段时间就好了。萧何墨不着急,他现在比较着急的是方程怎么还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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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1509病房
人物:萧何墨,向茹倩
今天萧何墨出院,刚好是周日方程也有时间也主动表示要帮忙,所以萧妈萧爸就在家里等了。这时候方程还没来,杨微又去办出院手续了,萧何墨勉强笑着,却是满心郁闷地看着面前的向茹倩。
向茹倩是龙影的化妆师,前些日子主要是全权负责萧何墨比赛和接受各种访谈、采访时候的化妆,偶尔有必要的时候也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