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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展昭同人踏莎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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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潼听到父亲提起母亲心中便感酸涩,忍不住哽咽道:“爹,孩儿知错了。”
“你哪一回不是这样认错?”秦旭自然了解女儿,摇头道,“认错之后呢?转头该如何还是如何,越来越鲁莽、越来越任性,长此以往,说不准那一次栽个跟头,再也爬不起来。”
秦潼瑟瑟发抖,只得道:“父亲你罚我吧,罚得狠些孩儿就长记性了。”
展昭在一旁看着,见秦潼居然自己请罚,不由挑了挑眉。
秦旭长叹一声,道:“罚你作甚,为父舍不得。”
“父亲。”秦潼只觉手足无措,她头一回见秦旭这样,丝毫不动怒,却叫她心里难活得喘不上气。她跪爬几步到秦旭跟前,抓住父亲的手轻轻摇晃,哀声叫道:“父亲。”
秦旭垂目瞥了眼女儿,终于松动了语气,问道:“出去这一遭,查出些什么了?”
秦潼一听父亲这话心中大石立刻落下,眼泪都顾不得擦,立刻打起精神回道:“孩儿去靳府了,有个对蔺少夫人忠心耿耿的侍婢,言道蔺少夫人在闺阁时过得十分艰难。她一口咬定蔺少夫人死得冤枉,还要孩儿替她家小姐伸冤呢。”
“你倒是胆子大,”秦旭心中无奈,训斥了秦潼一句,“靳府守卫森严,府邸周遭都是暗卫。你这般莽撞,惹得人家怀疑上你,还能讨得好处?”
秦潼想起那个来杀她的大汉,缩了缩脖子不敢顶嘴。
秦旭长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侍婢还说什么了?”
“她没能说完,”秦潼立刻答道,“但孩儿听她话里的意思,蔺少夫人未出阁时……似是有个情郎。”

☆、第六回 抽丝剥茧

、秦潼这一句话,叫秦旭与展昭皆是一惊。秦旭蹙起眉头,道:“你且细细说来。”
秦潼便将在靳府外河边小婢所讲的话原原本本说与二人听了,又将自己的一番推断道出:“蔺少夫人不过是个弱质女流,眼下横遭此难极可能是为情。我本以为蔺少夫人惨遭杀害,乃是凶手为牟利而栽赃嫁祸给蔺英,那么他的那几个兄弟便难脱嫌疑。然而蔺少夫人情况亦不简单,如果她当真与情郎私定终身,却被迫嫁与蔺英,那么轻生一说也并非毫不可信的。”
“云盛,”秦旭慢慢开口道,“为父告诫过你,破案最忌先入为主。你与蔺少公子自小相熟,他身有嫌疑,你为他开脱无可厚非。但牵扯上人命官司,若是不能摒除杂念,那便合当避嫌,也免得因着私情,误判误断、轻忽人命。”
秦潼辩解道:“父亲,非是孩儿为英华兄辩解。试问,哪个杀了人会呆坐在屋中等人来拿,到了您面前连句辩解的话都不肯说?”
“你便因为这点,”秦旭反诘,“认定杀人者另有其人?抑或蔺少夫人乃是自杀?”
秦潼语塞片刻,答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还须细查。”
“哪个认定蔺英便是杀人凶手无疑了?他是被下到死牢了?还是被判秋后问斩了?”秦旭轻哼一声道,“衙中上下有又哪个不为此案奔走调查?若不是你生事,为父还会耗这时日与你纠缠?”
秦潼面红耳赤,末了低倒了头认错:“是孩儿鲁莽,劳父亲操心了。”
“知道错就好。”秦旭也舍不得苛责女儿,捋了捋颔下的胡须,道:“本案大有疑点,况且蔺少公子乃是蔺通判长子,为父不会轻易论断。你且安心。至于调查诸宜,捕头王已去查问当晚值夜的仆役人等了,那个与你透露底细的小婢,不妨待会儿叫人前去靳府传来。”
秦潼殷切地望着父亲:“那孩儿呢?蔺府二少公子、三少公子虽不与孩儿相熟,倒也见过几面,孩儿可去找他们问话,也好试探一二。”
“你呀,”秦旭长叹一声,“到底长大了。为父不叫你去,你都能自己跑了。也罢,”他说着望向展昭,“我这个不成器的孩儿,还要多劳雄飞看顾费心了。”
展昭拱手为礼,恭敬道:“伯父言重了,云盛便如小侄亲弟一般,我二人自当相互扶持。伯父尽管放心。”
秦潼听得脸上一红,嘀咕道:“我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要别人看顾?又不是小孩子。”
“胡闹。”秦旭脸一板,“到了外面不要自己四处乱走,仔细再撞着什么杀手、刺客,给雄飞惹麻烦。”
秦潼听得心下不耐烦,脸上还不敢作色,拖长了音调答道:“知道了,爹。”
“快滚。”秦旭一拂袖子,背过身自去木架上抽下一册书简拿在手中,不再理会二人。
秦潼灰溜溜拉了展昭出门,长吁一口气道:“真是有惊无险,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
“死定了?”展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就这般怕秦伯父?”
秦潼想了想答道:“也不是怕。为人子女,不念父母劬劳之苦,反惹高堂担忧牵挂,实在不孝。”
展昭沉默半晌,低声喃喃道:“确实不孝。”他似是想起什么,面上显出几分伤感来。
“雄飞兄方才说什么?”秦潼偏过头问道,“小弟一时恍神,没听到。”
展昭很快敛了神色,笑道:“愚兄是问贤弟,打算何时去蔺府走上一遭?”
“这个不急,”秦潼笑眯眯道,“我们着急忙慌上门去,只怕那些个公子哥们还不一定会纡尊降贵来见我们,总得想个法子让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咱二人才好问话。”
展昭颔首道:“话是不错,可人家凭什么来见我们?出了这事,只怕对官府衙差避之不及,哪里还会主动送上门来?”
“这便要好好商议一下了,”秦潼搓着手指心思转得飞快,“其实不止蔺府,靳府更是嫌疑重大。只是这位转运使的府邸围得铁桶一般,咱们根本进去不。便是以调查为名进去了,只怕也是看人冷眼,问不出什么真东西。”
展昭闻言也发起愁来:“早知道这桩案子棘手,未曾想居然如此棘手。”
“包大人便不曾说些什么吗?”秦潼忽然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位铁面无私的阎罗老包到底是如何审案的。
展昭咳了一声,道:“大人命我全力协助秦大人勘破此案。”
“就这些?”秦潼挑起眉毛诧异问道。
展昭颔首:“就这些。蔺英口中一句话也问不出,偏偏这个人是世家子弟,不能轻易动刑,大人其实也甚是为难。”
“那看来只能先理清思路,掌握更多线索方能谋划下一步。”秦潼抽丝剥茧与展昭分析案情,“蔺少夫人被杀,蔺英锒铛入狱。当晚新房中只有两个新人,伺候的下人们在外间没听到任何动静。第二天敲门不应,撞开门发现蔺少夫人被匕首刺死,蔺英浑浑噩噩坐在桌边。”
展昭眉头缓缓皱起,说道:“人死之前总会挣扎,下人们怎会听不到声响?此为疑点之一。蔺少夫人死于夜半,也就是说,蔺英对着新婚妻子的尸首枯坐半宿,既不喊人,也不试图逃跑。此为疑点之二。”
“也许是他心上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如此反常。”秦潼琢磨片刻,颓然道,“瞎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蔺英除了说明妻子乃是自杀,再无片言只语。”
展昭一边轻轻颔首,一边道:“不过若蔺少夫人果真自杀,也就解释了为何下人未曾听到挣扎惨叫。而眼见亲自自尽于面前,也许正是蔺英倍受打击的缘故,他才会失魂落魄忘记喊人。”
“不会,”秦潼却摇摇头,“蔺英是个心智颇坚的人,即便真看妻子血溅五步死在眼前,一时失神也就罢了,回过神来必定大声喊人进来。这才是常理,哪会自个儿枯坐半宿?”
展昭略一思索,赞同道:“贤弟说得有理。”
“不过也不好说蔺少夫人便当真不是自杀,”秦潼忖度道,“也许发生了什么你我不知道的事情,是蔺少夫人悍然自尽,而蔺英大受打击、言行失常。”
展昭反问道:“若当真自杀,却是为何?”
“女子自杀,还能有什么缘故?”秦潼叹道,“左右不过是为情所困。能叫一个女人没了活下去的勇气,除了情之一字,还能为何?”
展昭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他对于蔺少夫人闺阁之事并不感兴趣,若当真是为情郎自尽,还害得丈夫锒铛入狱,那么这个女人便不值得蔺英娶回家来。
秦潼仍在那边自顾自接着条分缕析:“但若说蔺少夫人为人所害,那杀人者便有两种可能,其一——蔺英杀妻,至于他失常的行为,目前无法解释。其二,不是蔺英,而是某个为了嫁祸蔺英的人所为。那么,谁会处心积虑不惜犯下杀人重罪来陷害蔺英呢?”
“换句话说,蔺英一倒,对谁最有好处呢?”
展昭思索片刻,摇头道:“蔺英并无一官半职,应当不是官场之上那些蝇营狗苟。他也不经商牟利,便也不是生意上的明争暗斗。”他抱起双臂低声道,“不是家外之事,那便是家里了。”
“小弟也是这么想的,”秦潼道,“蔺英将来可是要继承蔺大人家产的长子,若他一倒,他的弟弟便是第一个受益者。”
展昭苦笑着摇摇头:“为了家产?”他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攘攘为利来,熙熙为利往。”秦潼跟着叹气,“不过雄飞兄也不必为此事烦忧,毕竟这只是小弟一厢猜测罢了。我与蔺家其他几位公子并不相熟,也不知他们为人如何。作此推断只是罗列本案所有可能的情形,可不是诬赖他们为谋利益不择手段。”
展昭低低应了一声,半晌才问:“若不是蔺家,还有别的可能吗?”
“靳家?”秦潼不自觉压低声音,显然之前被刺杀的惊魂犹未定下。
展昭瞥了秦潼一眼,笑道:“靳家可比蔺家水深得多了,靳查理为官十数载,几经风波起落犹能屹立不倒,可是一条成精的老狐狸。”
“悄声。”秦潼吓了一跳,左顾右盼方才发现自己还在府衙之中,遂松了一口气,道,“靳家一贯排场大得很,规矩多得很。我随父亲去过几次,实在不喜欢他们家死气沉沉的氛围。”
展昭只觉好笑:“你还怕他?”
“当然怕,”秦潼道,“他比我父亲官大,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可惹不起他们。”
展昭摇头叹道:“还道你天不怕地不怕,结果反倒怕他。”
“兄长说得轻巧,小弟若是头天惹了他们家的人,靳查理第二天就能给我父亲看脸色。”秦潼叹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见着他们家的人绕道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展昭听了半晌,看秦潼一脸愤愤,便问道:“那若是咱们非调查他们不可呢?毕竟靳家牵扯进了本案中,若是不查个清楚,只怕说不过去吧。”
“那是自然,”秦潼又笑起来,“所以我们要徐徐图之,想个妥当的法子,不能叫靳查理找到机会用官威来压我们。”
展昭也笑,他悠悠道:“既然官路不通,江湖门道可还使得?”

☆、第七回 步步为营

秦潼万万不曾料到,展昭所说的江湖门道,竟会是夜入私宅、暗中查探。
倒不是她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其实秦潼自己早已如此这般偷偷做过不少次。她只是惊讶于展昭这样器宇轩昂、仪表堂堂的青年俊才,居然会主动提出去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
莫不是小时和她一处耍得太久,被自己带坏了?
秦潼不由有些歉疚,想想初遇展昭之时,他还是个满腔热血、赤子之心的少年郎,给他一杯醋而告之是酒,他尚能轻信。现如今血虽未冷,一颗心却如糠了的萝卜,多了不少孔眼,恐怕再要戏耍于他便不那么容易了。
闲话少叙。是夜,二人换上一身青衣短打、黑巾蒙面,带齐家伙什便从府衙角门溜出。夜风甚凉,秦潼不由打了个寒颤,问展昭道:“难道咱们就这般走去靳府?离得不算近,撞着巡夜的可是要遭。”
展昭嘴角一勾,面巾之下虽看不出笑意,一双眼睛却是迥然有神:“云盛若不嫌弃,愚兄稍你一程可好?”
“捎我一程?”秦潼诧异地挑起眉,“如何捎我?难道兄长还备了马匹?只怕如此静夜,纵马奔驰动静有些嫌大吧?”
展昭无声一笑,背过身去半蹲下来,闷声道:“愚兄不曾备马,但可背你过去。”
秦潼蓦地臊了个大红脸,连连摇手道:“不、不、不可,小弟自己尚还是能走的,几步路而已。”
“上来吧,”展昭语气坚定,“比贤弟自己走要快上一些。”
秦潼犹豫半晌才俯下身去趴在展昭背上,小声的嘀咕道:“我身子很沉的……”
“抱紧了。”展昭打断她,不等秦潼说完,蓦地起身垫步飞身上房。秦潼不察,“哇”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展昭闷笑一声:“吓到了?”
“你还笑!”秦潼恨恨地拧了展昭一把,然而后者皮糙肉厚,捏都捏之不动。
两人说话间,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展昭已踩着重重屋脊在月色之下横穿了大半城坊,片刻已至靳府附近。
被展昭放下时,秦潼还有些腿软,她自己不过是习练一些粗浅拳脚,纵然见过展昭施展轻身功夫,但亲身体会还是头一遭,一时只觉目眩神迷。
“靳府附近除去守夜兵卫,尚有几十名暗卫,”展昭拉着秦潼在一爿墙后附耳低声道,“咱们需得避开那些人的耳目,悄悄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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