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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潼怔住,想说这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就听展昭缓缓道:“其实我很羡慕白五弟,他是一片赤子之心,多少年未改。鲜衣怒马、仗剑江湖,他是天之骄子,天生来浪迹江湖的游侠。他那会儿来找我,要我不做这个官,其实是他看得最清。官场就是个大染缸,任你一身钢筋铁骨,进去也少不得低下头做人,几年出来,早不是当初的颜色了。”
他像是想笑,却到底没有笑出来,只是慢慢地说道:“白玉堂看出来了,他是想拉我脱身。”
“可你不是说,做这个官不是为了名利,是为了辅佐包公、是为了天下百姓吗?”秦潼听展昭这么说,忍不住皱起眉来,“这会儿你又说这些有的没的,给谁听呢。”
展昭闻言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他忽然举起酒坛子大口灌起酒来,秦潼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耳边就听得“咕咚咕咚”声不断,那一坛酒竟转眼便被展昭一人喝完了。
他拿手背擦过脸上蹭着的酒水,淡淡道:“都是借口罢了,说白了,我也不过是个俗人。”他说着仿佛笑了笑,又似乎只是扯了扯嘴角,“家父屡试不中,很是郁郁不得志,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我是母亲独自拉扯大的。但我七八岁上便跟着武功师父上山学艺,上头虽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我母亲是续弦,她身边其实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后来长大了,两个兄长打理家中的染坊的生意,我便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我母亲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一直放心不下我——闯荡江湖到底比不得正经营生,家中生意我难以插手,自己又没什么手艺傍身,将来如何过日子?”
展昭笑叹道:“我入朝为官,说得好听些,是辅佐包公、为国为民,说得难听些,那便是我不能一辈子这样混下去。我母亲不能看我顶着南侠的名号混一辈子,她盼望我出人头地的方式能够光耀门楣,希望我将来能够成家立业。哪怕我帮不到家里,也最起码不要每次回家都问她伸手要钱。”
秦潼听得愣怔,她过去觉得,闯荡江湖实在是件再风光不过的事情。何况展昭年纪轻轻就闯出南侠的名头,江湖上多大的万儿,谁不羡慕?
可年纪轻轻的南侠方才跟她说,“闯荡江湖比不得正经营生”,他不能一辈子闯荡江湖、一辈子向家里伸手要钱。
江湖人说得好听是劫富济贫,说得难听便是一群乌合之众,动辄摊上人命,还会招致官府通缉。的确,谁能将闯荡江湖当做真正过日子?除了白玉堂那样放浪形骸之外的,谁不得为五斗米折腰?
秦潼忽然便觉得无端心痛,她伸手拉住展昭,低声道:“你莫要难过,咱们总归是要长大的。谁能想白泽琰那样一辈子跟个孩子似的,想怎么过便怎么过呢?长大了,可不就该做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吗?”她扯着嘴角笑了笑,道,“你看看我,不也要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最后算是展昭的剖白吧,他固然是为了大义,可也不全是为了大义。这点心思他没法和白玉堂解释,但他和秦潼说了
嗯,下一章继续,今晚先睡了,希望明儿能起得早些,然后看到收藏神马的涨几个嘿嘿嘿
☆、第十一回 多情自古伤离别
秦潼喃喃道:“你看看,我这不也要成亲了?”言罢长叹一声。她说这话原本是安慰展昭,孰料展昭听了这话反倒更是郁郁,探手自秦潼身后将尚未开封的那坛酒也拎了过来,拍开泥封仰起头便灌了一口。
“我只这两坛酒,一坛已叫你喝了,好赖给我留上一坛。”秦潼见状皱起眉来,只怕他喝得又快又疾,没得伤了身子,伸手便要去夺酒坛子。展昭却不肯给她,反倒就手又喝了一口,这才淡淡道:“你就让我喝吧,”他偏头望了秦潼一眼,却又猝然回过头去,半晌方才嘎声道,“就当是散伙了。”
秦潼一下便记起来,这人方才还直言不讳地承认有意疏远自己,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展雄飞,你说清楚,我秦潼哪里对不起你了?好端端的要与我一刀两断,总该有个说法——别再拿做不做官那些鬼话来糊弄我。你不是第一天做官,要是因着这些,你还用等到今天?可不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儿糊弄。”
“你不曾对不起我,”展昭闻言沉默半晌,方才轻声道,“是我对不住你。”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两人究竟连兄弟都做不成,是他对不住在先。
秦潼却趁展昭说着话,一时失魂落魄,她伸手一把便抢过酒坛子,仰起头来灌了几口,哼笑道:“你怎么对不住我了?怎么我这个正主竟是一点也不知道呢?”
展昭失神地望着秦潼,她方才也喝得很急,白玉一样的脸颊上泛出殷红来。淋漓的酒水洒在前襟上,隐隐显出锁骨的形状。展昭艰难地偏过头去,只觉一股火气腾升起来,咬牙道:“你不必知道。”
“这便没道理了,你是要和我散伙,怎么我就不必知道?”秦潼仰头看着展昭。她并不甘心和眼前这人自此恩断义绝,方才明明还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要恨他一晚上,便将这讨厌鬼忘掉。可这会儿人就在一旁了,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后半辈子那么长,她怎么舍得就这么将他推开?哪怕今后再也见不着,最起码想起他的时候,心中也是欢喜的。
可展昭怎么会让秦潼知道知道自己的心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涌动的情愫,冷冷道:“这是我的事,我说你不必知道,你便不必知道。”
“你不说,我便猜了。”秦潼也冷下声音,“你是知道我的本事的,真要叫我猜中了,你可莫要脸上挂不住才好。”
展昭听她如此说,不由抿起嘴来,半晌却又忽然一笑,道:“好啊,你猜。”他这一笑目中仍旧难掩沉郁之色,可到底是个笑模样,竟把秦潼看得呆了。她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有些赧然地偏过头去,沉吟片刻,开口道:“是因为我要成亲吗?”
她虽觉得有些荒谬,毕竟展昭不知她是姑娘,两人这些年就如同兄弟一般,好好的她成亲,展昭与她散伙做什么?可回头细想,展昭真正不给她好脸,似乎就是那晚她说漏嘴之后。
难道展昭是觉着他自己尚未成家,自己便先成亲,太不仗义?秦潼到底喝得有些多,思绪不由有些混乱,她以手支颐望着展昭,笑着问道:“我猜得对不对?”
“不对。”展昭阖起眼来,心道:你是知府之子,前途远大,原本便该早早成家立业,在这京城之中闯下一番事业来。我又怎会因此与你疏远?
秦潼却皱起眉来,道:“展昭,你不要诳我,不是为了此事又能为了什么。”她说着忽然笑了笑,忍着剧烈的心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道:“总不会是你喜欢我,又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才要与我一拍两散吧?”
展昭蓦地抬起头来,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看向她。秦潼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脱口道:“你当真……”她这句话还不曾说完,展昭忽然倾身过来,一手猛地用力揽住她的腰,另一手捏着她的下颌,低头便亲了下来。
“啪”的一声,酒坛子从树上摔了下去,在墙根摔得粉碎,酒水流了一地。
可没人顾得上它,秦潼瞪大了眼睛,一时好像连心跳都停了。展昭先是试探一般蜻蜓点水吻了吻她面颊,而后将她搂得更紧,双唇小心翼翼覆上她的。秦潼一动不敢动,任由展昭摸索着亲吻她,两人的心都如擂鼓一般,隔着薄薄的衣衫贴在一起跳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展昭方才停下。秦潼气喘吁吁推开他,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羞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展昭原本听秦潼一语道破他的心事,以为两人的情分便止步于此。他到底年少气盛,又是喝了酒的,居然不管不顾地将秦潼一把抱在怀里,想着至少在秦潼推开他之前,总算顺着自己的心意放纵一回,也算是不枉了。
可是,秦潼到底没有推开他。
展昭只觉一颗心原本已沉到湖底,这会儿却又高高吊起,他甚至不敢去看秦潼脸上神色,只是伸手紧紧攥着她手臂,生怕秦潼扭头就走。
半晌,秦潼方才哑声开口道:“展雄飞,你当真喜欢我?”
“是,我当真钟情你。”展昭并未犹豫,他这敢才抬起头来,脸上竟也是通红的。他慢慢伸手握住秦潼的手,她的手冰冰凉凉的,轻轻挣了挣,挣脱不开便老老实实让展昭握着了。
秦潼心跳得厉害,只觉这辈子都未曾这样欢喜过。这世上还有哪件事比两情相悦更美妙呢?她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喃喃道:“我也钟情你,”她说着竟有些哽咽,半晌又缓缓重复了一遍,“我也钟情你。”
展昭伸臂重重将她拥入怀中,他双手一时有些颤抖,忍不住问她:“是真的,不是我在做梦?”
“我也不知道,”秦潼眼泪又要掉下来了,“要不你掐我一把,看看疼不疼。”
展昭笑了,他凑到秦潼耳边低声道:“我舍不得。”
秦潼脸涨得通红,想推开展昭,却舍不得。她静静靠在展昭怀里,只希望时光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多好,能有人喜欢她至此,甚至连她是男是女都顾不得了。秦潼知道,自己这辈子都遇不上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若是能嫁给展昭,该有多好?
“云盛,我们离开这里吧。”展昭似也是与她在想同一桩事,低声道,“我不做这个官,你也不成这个亲。偌大的江湖,只要我展昭活着一天,就护你一天周全。你若是喜欢南方的景致,我便带你去江南水乡,你更中意北方的风光,我便带你到塞北天山。今生今世,我展昭都绝不负你。”
这番话,他原本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只是今夜喝了太多的酒,又到底年少轻狂,展昭这会儿忽然什么也不想管,那些肩上的责任、世人的眼光,他统统抛到了脑后。只要眼前这个人跟着他,他便什么都不怕,谁也不能让他们分开。
秦潼听得眼眶一热,她知道展昭素来重义,能让他说出这番不管不顾的话来,足见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她忍不住盯紧了展昭的双眼,郑重道:“展雄飞,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话音刚落,忽然一声压抑的、愤怒的低喝在不远处响起:“秦潼!你在做什么!”
秦潼不及反应便被人狠狠扯了一把,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跌落到地上,还未站稳迎面就狠狠挨了一耳光,“啪”的一声在静夜中极响。秦潼耳旁“嗡”的一声,一手捂住脸,抬头看着满面怒色的庞统,嗫嚅道:“孝希哥哥……”
“庞将军,”展昭伸手扯住庞统,“你……”话未说完庞统反手扣住他的咽喉便将他重重按在墙上,森然道:“展护卫,你记着,我们家不是你一个江湖草莽高攀得起的。”
“庞统!”秦潼气得声音都变了,伸手就去扯庞统的胳膊,“你放开他!”
庞统冷笑一声松开了手,看着面色惨白的展昭,不屑地拂袖转身,一把拎起秦潼的领子道:“和我回家!”
“放我下来!”秦潼挣扎着,她想回头去看展昭,却被庞统掐着脖子狠狠掼到马上。庞统大概真是气得狠了,竟也未叫秦潼在马上坐好,还趴在鞍上,他便翻身上马,一甩缰绳催马便走。
秦潼被颠得五脏六腑都险些调了个,可身上再难受也比不上心中难过。她抓着马鞍想撑起身子,却被庞统伸手用力压着,根本动弹不得。也不知过了多久,马儿方才停下,庞统抓着秦潼的背心将她提下马,冷声吩咐道:“关门,给我守好了,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说着一路提着秦潼大步进了三重院落,不一时到了暖阁,将秦潼一把掷在地上。
秦潼只跌得七荤八素,勉强撑起身子,只见自己在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单看房中摆设精致、熏香淡雅,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多半是庞统在京中的私宅。她咬紧牙关爬起来,瞪着庞统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庞统怒极反笑,“这话当我来问你吧。秦潼,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和那姓展的搂搂抱抱,当真是不知羞耻,我都替你臊得慌。”
秦潼咬紧嘴唇,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庞统看她狼狈的模样,到底心疼自己这个妹妹,只是心中仍旧火冒三丈,道:“眼看着就要成亲了,我知道你中意那姓展的,只是他并非良配。不但是我,便是父亲也不会答应。”
“父亲?”秦潼猛地抬起头来,脱口问道,“谁的父亲?”
欲知后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样,这章甜不甜,就问你甜不甜!!!
首先,男主告白了。然后,女主不甘落后也跟着告白了。两个人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在婆婆妈妈了七十章之后,终于迎来了重大进展!
虽然被女方哥哥无情打断,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章满地都是糖?(′???`?)
但俗话说得好,没有阻碍的爱情很难长久,一切分离都是为了将来的重逢(被拍飞( ̄ε(# ̄)☆╰╮o( ̄皿 ̄///))所以,大概,恐怕,他们要有一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