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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丽笑出来:“哎,看着你极正直的一个人,没想到也有蔫坏的一面。”
副官正色道:“我方才听见了些你和林姨的谈话。不过即使没听到,我也知道,你想谢我照顾佛爷。但是于小姐,我与佛爷本就十多年出生入死的情义,没有谁照顾谁一说。你这样谢我,反倒显得我与佛爷生分。”
曼丽忙道歉:“是我所想不周。”
副官反而又笑起来:“于小姐在对待佛爷方面就是太顾周全了,处事又太隐忍。哎,说起来佛爷也是这样一个人,凡事都要周全,凡事都自己担着。有时候我想替他一起挑着,可我发现我根本挑不来。”
曼丽肃容道:“九门内外的家国事余,若不是你们一起担着,仅凭佛爷一人,又哪里挑得起来?副官,张启山之所以为佛爷,是因为他就如天边的一颗闪亮的启明星,早就化身为一个符号,是一个精神力量。但这份力量,是你、八爷九爷、是支队长,还有牺牲的小吴警官一起凝成的。你们都是一样的,何谈挑得起挑不起?”话音刚落,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贯穿双耳。
“那我们呢?”“我们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我们留着他,起码可以证明我们来过、战斗过……”
她知道,任何举足轻重的大事里,都没有小角色。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所谓的小角色的牺牲,哪里能换来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她感觉那些话是她曾经亲耳听过的,但这究竟是谁说的?为什么她会有切肤之感?
副官没看出异样,他似古人做派似的一抱拳:“于小姐,佛爷真是没看错人。佛爷之前的话已透了口风,他将来大约也会娶你的。今后这九门大嫂之位,非你不可。若有别人,我张日山第一个不答应。”
于曼丽将衣服抱起来,作势要走:“说得什么胡话,我走了。”
副官站起来帮她开门:“天色晚了,这两日辛苦得紧,你早点休息。”
于曼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衣服,心道:那也得先把佛爷的衣服缝好。
作者有话要说:贴个段子
于曼丽这天从外面回来,发现张启山在慌慌张张地藏东西。
于曼丽一巴掌拍过去:“张启山,你藏什么呢?你还敢有小金库了?!”
张启山支支吾吾地按住手里东西,就是不肯说。
于曼丽想了半天,忽然鼻子一酸:“张启山,你,你不会是在藏什么化验单吧。哎,你有事可千万不要瞒着我,不管什么事,我都要和你一起承担……”说着说着连声音都哽咽了。
佛爷一看闹大,忙灰溜溜地拿出小本子,只见上面划着一个又一个“正”字,一本几乎记满,递给曼丽时又添了一笔。
曼丽不解:“你这到底记什么呢?”
张启山顿了顿,最后视死如归:“其实,这是记录你打我的次数。你每打我一次,我就记一笔……”
于曼丽眼中冒火:“呵,你还真把自己当爷了,你还敢记仇了!”
佛爷讨好地笑笑:“不是的,我只是想用挨打的数量证明我有多爱你,等我们老了,就坐在一起回忆每一个正字里面的趣事。”
说完巴巴地等着曼丽宝宝的表扬。
哪知曼丽冲张启山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是一掌拍过去:“那你就再多记一笔吧!”
☆、第二十九章
于曼丽抱着缝好的制服来到楼上,先像做贼一样偷偷来到书房前,想看张启山是否还在,免得送回他房间时被他发现。哪知不来倒是好了,他竟然正开门出来。
于曼丽想走已经来不及,忙把衣服藏到身后。
张启山不知道于曼丽这是打的什么注意,偏头看了一眼,见是他的衣服,更不懂她存何心思了。
他看了眼书房里面的挂钟,皱眉道:“都要半夜了,怎么还不睡?不知道累吗?”话虽说的正义,人却一动不动的。
于曼丽找不到借口,只好红着脸把衣服拿出来:“佛爷,我帮林姨拿过来的。”再坚韧勇敢的女孩,若是暗藏小女儿情怀,放在对方那里不算数的事情,到自己这里全都不觉放大。
张启山接过衣服,翻看了一眼刺绣,却忍不住笑了:“林姨怎么会双面绣。”认真问她,“是你绣的吧。”
曼丽见被戳破心事,又羞又气,干脆把气撒到张启山身上:“平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谁知连双面绣都懂。不晓得是不是早就金屋藏娇,刺得一手好绣,却装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来骗我。”
制服上的针脚细密整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一只与制服化为一体的墨绿色穷奇,张启山不无伤感地抚着刺绣:“因为我母亲会绣,所以我才知道双面绣。”
曼丽见不小心戳到他伤心事,忙握住他手:“我随口诌的,做不得数。”
张启山把制服重新叠好,反身放回书房的立柜里——书房是他最重要的地方,立柜里放着他最珍贵的东西。
“不过你要记得,制服上不能随便绣花纹,不然怎么显出它的威严?下次不要绣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他说的严肃,语气却没有凶她的意思。
曼丽双手交叉,伸了个懒腰。她原先就是想跟他闹个玩笑而已,怕自己不在,什么都留不下,那才真是冤枉。她有时候也奇怪,自己一点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甚至不是个轻松的人,可一旦那个人是他,就觉得她做什么都无所谓,就算哪天把天给戳破了他也会惯着自己。偏偏他这几个“下次”说得她心痒又惆怅。
她故作轻松,指了指楼上:“我听八爷说上面有个小阳台,佛爷想不想来一杯?”
张启山皱眉:“怎么是个酒鬼。”
于曼丽已先行一步,挑着眉笑道:“反正我去了,你要是不去我就一个人去看星星看月亮。”
张启山无奈摇头,笑着跟于曼丽上楼去了。
——
于曼丽摇着酒杯,弯月映在酒杯里。
安静片刻后,于曼丽先开了口:“佛爷,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怕你和王奇军一样,自以为做的是好事,其实是坏事。”
张启山略显吃惊地看着于曼丽,他没想到她能这么懂他,回忆起来,在黑尸棺阵中也是她第一时间懂得了他的心思。
于曼丽喝了口酒,算是为自己壮胆:“佛爷,你跟他一点都不一样,王奇军至死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一辈子都没觉得自己错了。他做的是杀人的事,而佛爷不同。虽然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可吴警官的死因却不在你,而是他心中坚守的一个义字。佛爷,你若是自责,岂不太看低了吴警官?”
张启山仿若豁然开朗,心中的那道坎也被于曼丽四两拨千斤一样温柔拆解。
于曼丽又道:“佛爷,你要永远记得,你有副官、有八爷,有九门、有警队同仁,还有……”即便借了酒劲,那个“我”字最后还是卡在喉咙里,没能说出来,“所有陪着你的人,所以即便前路艰难,也一定能走完。”
张启山没有喝酒,朦胧的月光映在曼丽的脸上,她的侧脸与她在棺阵中一样,带着几分决绝。
他问:“那你呢?”
于曼丽被呛了一口酒,咳嗽了几声,暗想这位爷究竟哪里像不谙□□的人,眼珠子一转,刻意与他兜转:“佛爷,你记不记得我还欠你一样东西?”
张启山细细回想,她什么时候欠过他东西?看到她手腕上的二响环,还以为就是这件东西:“二响环是我赠你的,你一辈子不能摘。”
于曼丽嗔道:“真是霸道。”她干脆放下酒杯,站起来走到佛爷面前。
“我还欠佛爷一个吻啊,”于曼丽巧笑着指了指额头,又指了指嘴唇,“不是这里,是这里。”然后闭上眼,等着他来吻她。
呵,好一只撩人的小狐狸。
张启山失笑。
他也闭上眼,凑上去,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吻过:“这下你不欠我了。”
于曼丽睁开眼,直起身子,假装气道:“佛爷就那么不想吻我、就那么想和我撇开关系?”
张启山哪里能想到这一层,他只是觉得她太美好,若吻得深了,她就好像会消失一样。
他站起来,揽住曼丽的腰向怀中一带,她整个身体便贴在他胸前。
曼丽也只是跟他调笑,谁能想到他居然真的“得寸进尺”:“佛爷你……”
可惜话没说完,就被佛爷的吻给堵上了,吻得深情又缠绵。
“这样呢?你喜欢这样吗?”张启山问得一本正经。
曼丽两颊绯红,双手扶上张启山的腰。
这时她恍然,怪不得她能用银钉利落地钩住佛爷的腰带,好像是因为她之前就抓过他的腰。
张启山看她发呆,担心自己逾矩,连忙松开手:“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于曼丽回过神,向前一步,仍旧扶着佛爷的腰,踮起脚尖,吻回佛爷。
“要是我不喜欢佛爷就不做了,那你以后可就娶不到老婆了。”
张启山没明白。
于曼丽看着张启山一副苦思的表情,双臂环住佛爷,贴在张启山胸口:“那你就再记得一件事,女人最口是心非了,明明喜欢却说不喜欢,明明想留下却说着要走。佛爷,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要走,请你一定要留下我。”
佛爷轻轻抚着曼丽的头发:“对啊,‘一辈子想陪着我’的人我怎么舍得让她走。”
曼丽吃了一惊,她明明敲得很小声,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怎么就被他听去了呢?关键是明明听见了居然还一点没表现出来。于曼丽瞪着张启山,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张启山刮了一下曼丽鼻子:“不过我不想一辈子陪着你。”
于曼丽的心由热转凉,身体变得僵硬。那种爱一个人却被伤害的心情犹如刀刻斧雕一样让她心上的伤痕刹那清晰。
“我想生生世世陪着你。”张启山把于曼丽拥在怀里。
于曼丽的眼泪一下子被激了出来。
“张启山,”于曼丽抽着鼻子,“以后你不许这么逗我,我不喜欢。”
张启山捧着曼丽的小脸:“就是说你喜欢?”
于曼丽气得牙痒痒,他怎么学得这么快。
“不喜欢,是真的不喜欢。”
张启山不解:“到底喜欢不喜欢?”
于曼丽揪住张启山衣领,一字一顿道:“不、喜、欢。不过,”重新松开,“我准许你生生世世都陪着我了。”
张启山再次失笑:“哎,弄不懂。但是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张启山都喜欢你,生生世世喜欢你。”
他低下头,在月光下,深深地吻上于曼丽。
——
同样的月光,同样的深夜,霍家祠堂里燃着一支孤零零的蜡烛。
霍桐双手合十,双目紧闭,跪在一排排霍家牌位面前。
祠堂的黑白色调给寂静的夜更添凝重,连风都吹地压抑。
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却没有脚步声,只有一个影子落在霍桐的头上。
霍桐知道来人是霍仙。她没有睁眼,眉头紧蹙,手上青筋微起,语气却异常平静,毫无波澜:“霍家列祖列宗在上,请你们瞧瞧,这位你们寄予厚望的霍三小姐霍仙,她与侵占霍家地盘的张启山结交,张家是我霍家世仇,她却还能与张启山谈笑风生。这样的人,你们居然将摄魂术传给她,你们现在后悔了吗。”
霍仙轻轻地走过来,静静地跪在霍桐旁边,合掌拜了三拜,也望向牌位:“二姐,你要知道,这世上不只有霍家,还有天下。”
霍桐“噌”地站起来指着祠堂外面:“天下?哼,你一个女流之辈想什么天下,就算真要想天下,也该先修身齐家,然后才是治国平天下。你连霍家世仇都不顾了,又何必假惺惺说什么天下?你只不过是为了霍家当家的位置才虚构出一个为天下的名头。”霍桐越说越激动,她噗通一声复向祖宗牌位跪下:“求列祖列宗开眼,让霍三娘醒来,千万不要把霍家当家的位置传给这么一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人。”
霍仙叹息地摇了摇头,仍旧没有与霍桐争论的意思。她又拜了一拜,然后起身:“我劝你一句,不要和陆建勋勾结,那个人根本不讲什么信用,他随时都可以背叛你,随时都可以做出危害霍家的事情。”
霍仙转身欲走,忽又想起什么事情,她与霍桐并排,背对着跪在地上的霍桐道:“还有于曼丽这个人,你最好别动。你动了她,张启山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到时候,别说你的当家之位,就是咱们霍家,也会被牵连。”说完拍拍霍桐的肩膀,“咱们是一家人,我不会害你的。”然后提步走了。
门又吱呀一声关上。霍桐狠狠地抓住蒲垫,心如百蚁啃噬,她恨自己没有霍仙的手段,眼泪已滚落下来:“别动于曼丽?呵,能在于曼丽身上用了这等术数的人,还能说出别动她的话来?”霍桐按住心口,“假慈悲。早晚有一天,我要戳穿你的真面目,坐上当家人的位置。”
——
一楼的电视反复播放着焦点访谈,一遍又一遍的。
齐铁嘴陷进沙发里,捧着一壶碧螺春。
若是见过齐建民的人,远远看去,绝对会把齐铁嘴错认为齐建民,无论是动作、眼镜、还是他手里捧的茶壶、和他脖子上的围巾,都与当年的那个下乡知青没什么区别。
齐铁嘴喝完一壶,将紫砂茶壶放在桌上,摊开齐门算,想要添上几笔: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