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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窝在二月红的怀里,半撒着娇:“知道了。”
——
凌晨四点半左右,丫头感觉身边一轻,睁开眼,已不见了二月红。丫头揉了揉眼睛,轻声叹了口气,想他应该去了后院的戏园。她合衣而起,走到后面戏园。
二月红果然正在戏园里唱戏——
看大王在帐中合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丫头远远的站着听了半天,她能听得出二爷曲里的愁情,也能听出二爷的进退维谷。等他唱完了,丫头才走过去,帮二月红披上外衣。
听二月红大约要责备她,丫头先开了口:“哥,你想去就去吧。”
二月红帮她把衣服裹得紧紧的,听她这么说,连一点脾气都没了:“丫头,我想和你好好的。只要你好了,我就满足了。别人?就是这天下,若你不好,都休想我管他们半分。”
丫头把头靠在二月红胸前:“哥,可是如果因为我,你放弃了一些你想做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丫头抬起头,拉起二月红的手:“哥,你去吧,我晓得你的,你如果不去的话,恐怕会郁结于心。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我也不会去过问是什么事,因为我要好好的保护我自己。我会在家里好好地等你的,你也要小心,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记得还有我在等着你。”
这番话丫头说得极轻极平静,可二月红懂得这越是轻却代表着越是重。他双目微红,将丫头紧紧搂在怀里。
现在的丫头,还是当年那个卖面的丫头。一点儿都没变。
——
张启山几乎一夜未睡。
二爷隐退多年,谁都道是为了丫头,这倒是绝对不假,但却不只是为了一个丫头。二爷原先是有个妹妹的。早些年二爷绝不是现在这样,早些年的二爷更恣意。当然,现在的二爷也恣意,但那种恣意是不同的。那时候二爷初出茅庐,为了一只玉扳指进西陵山的将军墓倒斗,因为据说这玉扳指可以令死人附身。他们的父亲研究数年了,可不知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他思念母亲,决定自己去把那玉扳指盗了来。待从家里书籍上细细窥察之后,二爷就准备孤身一人进西陵山的将军墓。可妹妹却怎么都不肯,说这些年她也学了不少本事,既然同为红家人,自不会连这等小墓都望之却步。二爷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厉害,这墓他先探了,也从各种书籍上查了,并不算险恶,以为他自可以保护妹妹。谁曾想这墓竟不是寻常的墓,里头夹着个阴阳墓、棺上套了个生死扣,二爷前脚掏出将军身上的玉扳指,后脚那棺材就张了口。妹妹为了救他,竟纵身跳进了棺材里。
自那以后,二月红就不愿再下斗盗墓。
后来过去数年,二爷的这个心结却一直无人可解。直到遇到了丫头。清澈的眼眸与他妹妹一般无二,而那一声“哥”直接震醒了他。
他救下丫头之后,她经常为他做面,说她别的没有,只好下碗面作为报答。二月红久经风月,什么样的美人绝色都见惯了,偏偏只有丫头的眼睛让他感受到了何谓月色清明。她用她弱小的肩膀尽可能帮他撑起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二月红总说这世上没什么国家大义,其实佛爷懂得,二爷不过是嘴硬心软。他心里怎么会没有义?
但他能否答应此事,却全看他能否推开心中的这扇屏障。
门铃响了,张启山从监控看过去,是二爷从地下车库来了。
☆、第 42 章
于曼丽出了站,就见齐铁嘴抱着一件大羽绒服还有许多好吃的站在出站口等着了。
曼丽一身土黑的衣服,头上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车站人多,她混在人群当中,很好的把自己伪装起来,而又使摄像头不会录到她。
走到齐铁嘴身边时,于曼丽低声说了句:“八爷。”齐铁嘴这才反应过来,于曼丽已经出来了。
齐铁嘴连忙装模作样地接了个电话,跟个土老板似的冲着电话喊:“什么?没了,嗨,这么大单生意就这么黄了?嗨,白跑一趟。”就往外边走。曼丽就若无其事地跟在他后面,完全没看出来是和齐铁嘴一路的。一直到上了车,曼丽才取下口罩。
齐铁嘴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曼丽道:“八爷,我怕日本人找到我。”
“日本人?”
“对。那天我从长江上来,就被一伙人带走了,我本来以为他们是敬察,可到了那里才发现我居然中了计,抓我的人是日本人,他们好像是要拿我做什么实验。虽然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拿我做实验。因为……因为我根本是个死人。”
曼丽怕吓到齐铁嘴,她刻意把声音放得很轻很柔。齐铁嘴表现得却比她想象中的镇定得多。
曼丽恍然:“你早就知道了?”
齐铁嘴开车开得很慢,两只眼睛盯着前面的路,瞄得像两只□□:“黑尸棺阵里有一面阴阳镜,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了。”一心二用之中,他尽可能说明白。
曼丽眼睛一亮:“八爷,那你应该也会有办法破了‘还魂门’吧?”
“还魂门?”车突然被刹住,齐铁嘴惊诧地看向曼丽,“那,那不是霍家的人才会的吗?”
曼丽期待道:“所以八爷你有办法的对吗?”
齐铁嘴吱吱呜呜地把车打着:“咱们回去再说。”
于曼丽不敢再单独开一间房间。今天她买车票就用的小卖部老板的车票,因为如果这群日本人可以伪装成武警,也就代表着他们在内部有线人,他们一定会在内网通缉她。
曼丽等齐铁嘴上去之后,才单独又上楼。齐铁嘴住的地方比较小,佛爷本来说给他弄个舒服的地方,也好让他找曼丽,他却一定要求住那种犄角旮旯的小客栈,说这种地方便于他发挥。后来佛爷两相权衡,觉得老八说得有道理,这种小地方检查身份证不太严格,又没有摄像,于是就这么住下了。
齐铁嘴从背包里拿出一本黑色封皮的古籍,看上去页面已经发黄了,但是不管页脚还是封皮都被保护的很好,一点没有磨损的呃痕迹。
于曼丽问:“这就是破还魂门的方法吗?”
齐铁嘴翻开书,里面居然有一把钥匙:“曼丽,你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被人关进还魂门之后了吗?”
于曼丽把梅花金钉从狼皮古代里拿出来,放在桌面上:“八爷,你可还记得这套金钉?”
“霍家二小姐霍桐曾说过这是霍家丢的金钉。但霍家三小姐霍仙说她们并没有丢。”
“没错,这的确是霍家的金钉。但不是丢的,而是霍仙故意给我的。当然,我也是猜测,但我相信八九不离十。”于曼丽的目光中透出坚定,“我昨天从汉墓中逃出来之后,找回了一半的记忆。”
齐铁嘴吃了一惊,一只手不自觉扶了扶眼镜,但他没有打断曼丽。
曼丽接着说:“但还有另一半回忆没有找到,是我成为于曼丽之前的回忆。但我出墓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霍仙,她好像很知道我在哪里的样子。”
齐铁嘴道:“我确实觉得她第一次在佛爷家见你时的眼神很不一般。”
“那一晚,”曼丽突然降低了声音,“也就是在那一晚,佛爷说我被人控制了。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呢?正好白天见了她,我看过她的眼睛,晚上我就被人控制了。更巧合的是,我从没去过佛爷家,却知道佛爷家的酒窖在哪里。”
齐铁嘴道:“也许还有别人。我们之前一直怀疑陆建勋。”
曼丽摇了摇头:“不止那一次。仔细想来,还有在戏园里,那次我突然从佛爷家消失,就是被一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给牵引到了太平里的戏园子里,而那时见到的也是霍仙。我记得茶是刚泡开的,她约了人,但不像是约了我,那时我刚要恢复记忆,她大约是感受到了什么,所以把我硬生生地拽了过去。她看到我一点都不吃惊,还提醒我不要让金钉入骨。因为金钉是镇尸所用,她早知道我是个死人。而且还知道我一直做的事情。”
齐铁嘴有点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还魂门是霍仙下的?可霍仙为什么要对你下还魂门?你们之前认识吗?”
曼丽打开一直随身携带的、她曾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罗盘:“她要控制我,得到生血白玉。”
齐铁嘴眼睛和嘴巴都张得老大:“曼丽,你知道吗?因为进还魂门的人必须是死人,而要让死人复活,就需要有人‘送’半条命给他,如果这个人死了,这个活人也要送命。既然都是丧命的事情,与其用不易控制的还魂门,还不如自己亲身上阵,以霍仙的本领,加上她手下的人,还有她门内阿婆,怎么都比用还魂门更保险。生血白玉,值得霍仙如此大费周章吗?”
此话一出,曼丽也是一惊。她完全理解齐铁嘴的疑惑,但她确实没有说谎:“霍仙亲口告诉我的,她说我硬破了一半还魂门,她还给了我一根黑色的纹钉,说只要将那根纹钉钉入眉心,我就可以从还魂门中走出来,而代价就是我将只有两年在阳世的光阴。”
黑色纹钉……这没错了。齐铁嘴道:“那你的选择呢?”
曼丽收回了坚定的眼神,站起来到窗边:“我拒绝了。”
“为什么?”齐铁嘴道,“你舍不得佛爷?”
曼丽道:“我不能再被霍仙控制了,以前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否则就只能重新回到古墓中。现在既然我不会回到古墓当中,我自然不愿再听命于她。尤其是你刚才告诉我,如果我‘死’了,那她可能也要死。反正我已是个死人,再死一次也无妨,但拖累一个活人,我恐怕还没有这种魄力。而且她既然有办法帮我活,应该也有办法让我死吧,在不拖累她的情况下。重中之重者,是我想帮的是佛爷,而不是霍仙。佛爷也在找生血白玉,如果我受霍仙所控,最后这几块玉很可能会被霍仙拿走。所以不管怎么想,我都不能按照霍仙给我的路走。”
齐铁嘴的眸子震颤不定:“所以你回来找我,是希望我能有帮助你的办法?你是不是还不想让佛爷知道?”
“是的。”于曼丽无比恳切道,“八爷,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霍家是下三门之首,如果是帮我,很可能会使你与霍仙生隙。而且如果没有佛爷作保,你更是为难。但八爷,霍家一向与张家不合,霍仙得到生血白玉,不论她的最终目的究竟为何,她一定会与佛爷抗衡的。八爷,你帮帮我吧。”
齐铁嘴按上黑色的纹钉大小的钥匙,看看曼丽、又看看旁边响起的电话——佛爷打来的,举棋不定。
——
霍仙把一束花插进病房窗边的花瓶里。“三姨,我来看你了。”
霍仙坐了下来,从床头柜的暗格里抽出一本书。只见上面写着——“死间计划民国二十八年丧钟敲响——于曼丽”。
——
——
霍仙又翻了一页。
她轻轻敲了敲曼丽的名字:“小姨,当年在古墓里,我们就觉得她一定是一块好的璞玉,能雕刻成为稀世珍品。霍家的还魂门绝对能在她身上发挥最大的功效。”
一只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霍仙合上书册,一手抓住鸽子的脚,取下书信。
是吴老狗寄来的。
“我已回到长沙。”
霍仙重新把鸽子放飞,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小的卡片——一张小的缩印的档案的图片,右上角的黑白照片上是王奇军,翻到背面,却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字——汪家档案。
☆、第 43 章
——
齐铁嘴拿起钥匙,问曼丽:“你想清楚了吗?这是开还魂们的钥匙,如果此门没有开成功,你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机会只有一次。”这把钥匙是当年他爹支持霍三娘上位时霍三娘送给他爹的谢礼。
曼丽走过来:“我的确还有一事。”曼丽将长江下面的“衙门”一五一十详细告诉齐铁嘴,“如果我真的再也醒不过来,那江下的棺阵就交给你和佛爷了,拿到文凭,就可以进灵枢棺阵。”
齐铁嘴道:“可是江下的衙门已经被毁坏了。”
“什么?”曼丽诧异道,“为什么会这样?”
齐铁嘴拿出陈皮阿四用九门信鸽寄给他的信:“陈皮阿四是守棺人,他说因为流沙阵所以衙门被损毁了。”
“他会不会骗人?”
“不会,”齐铁嘴道,“陈皮阿四还因为此消息而损失了一个得力助手。”
于曼丽低声沉吟——死间计划?
“什么?”
于曼丽忙道:“我们时间不多,这件事情先搁置下来。”
齐铁嘴很是想不通:“曼丽,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等到进灵枢棺阵之前再做决定不行吗?”
“佛爷明天就要来武汉了,我想在这之前解决此事。”曼丽又道,“第二件事,是灵枢棺阵里面的生血白玉,因为我还没有拿到文凭,所以不能从霍仙那里得知有关灵枢棺阵的具体信息。但我想,灵枢棺阵是平三门所守,连你齐八爷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未真正参与进去,霍仙为什么能知道文凭和阵中的灵魄呢?我猜,她与平三门中的人有交易。”
“陈皮阿四?”
曼丽遗憾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最后,就是咱们在九爷茶馆里见到的两个魂灵,我在关押我的地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