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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曼丽洗完澡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落地窗前的老人椅上看报。
张启山刚刚回家,制服还没来得及脱掉。
他轻轻地走到曼丽身后,吻了吻曼丽的头发:“香香的。”
曼丽从老人椅上跳了下来:“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张启山放下制服帽子,侧坐在老人椅上等曼丽。
过了一会,曼丽从屋子外面捧一个木质的镯子进来:“这个木镯子我请八爷做的。”
“八爷?”张启山把木镯子接过来。
“对,他说这个里面有个签文,让你一起看。我还没看。”
张启山映着光看镯子里面刻的字。
“今夜适合关灯。”
张启山失笑:“你看过了对吧?”
曼丽疑惑地接过镯子:“写的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结果还没来得及看清镯子上的字,灯光突然灭掉……
“喂,张启山,到底写的什么字!”
☆、第 55 章
于曼丽略紧张地说:“张启山,我不记得时间了。”
她之所以紧张,绝不是因为时间紧迫带来的压力,而是因为无论是她过去执行任务还是现在下墓,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时间,更别提是在这种这么重要的情况下。
在过去,她甚至可以在开枪杀人之后打瞌睡。
张启山扶了扶她的肩:“还有十五分钟霍三小姐就会拉我们出去了。不用担心,狗五、老八都在,他们一定会不偏不倚的在12点15分准时拉我们出去的。我们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这15分钟内找到衙差抓人的地方。”张启山目光坚定,“距离1点还有一个小时,副官和警局里的工作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我们一定能救到这些学生。”
曼丽额角不知不觉中生了些盗汗,但她仍然努力集中精神:“佛爷,我有一个地方不明白。”
“什么地方?”
曼丽把写有十八个学生的文书拿出来,指着右下角:“李鸿章。一模一样的印章曾出现在装着文凭的金盒子里,为什么会是李鸿章呢?只因他做过湖广总督吗?可是湖广总督不止他一人,为什么一定是他?”
张启山皱起眉头——曼丽这么一说,确实有点怪。
他连忙翻阅其他人的公文,包括已经佥押过的商羽的,都没有发现李鸿章的刻印。
于曼丽道:“佛爷,李鸿章任湖广总督期间,主要职责是镇压太平军,督办剿捻事宜,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张启山暗暗思考:“除军事以外,李鸿章还开设了轮船招商局,而灵枢棺阵就是在江下,藏有文凭的盒子是在船上。虽然轮船招商局设在上海,但当时确实是有船从上海沿长江运至武昌的。再加上汪曼春生前是在上海开展特务和反特活动,她又说她参与过灵枢棺阵的设计,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弄到了李鸿章的官印,所以就从上海将船运到了武昌,一来就地取材,二来掩人耳目,几十年前信息不通,从上海运船去武昌还没有那么多限制。”
思路一捋,张启山就顺了许多。但还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只有这十八个学生的公文上有李鸿章的印章。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需要总督亲自盖印?
上海、武汉……
张启山忽然灵机一动,是不是因为这些学生的祖籍或者什么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需要上一级亲自审理,才能关押下狱?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批学生要想被处理就必须先到总督府进行佥押,告知总督后才能进一步批入江下棺衙。所以,只要这批学生现在还没死,就一定要去湖广总督府。
张启山问:“曼丽,湖广总督府旧址在什么位置?”
于曼丽说:“是武船,武昌船舶厂。佛爷,你想到了?他们在武船?”
“我早该想到去查一查武船。”张启山拍桌恨道,“能在江下搞小动作而不被发现,来往船只里肯定有猫腻,而最方便的就属造船运船的武船。”
不过这时候不是后悔的时候,张启山拉起于曼丽的手:“曼丽,还有五分钟……”话未说完,却发现曼丽有点不对劲,她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藕色旗袍,极尽艳丽,曼妙生资,偏又透着一股稚嫩,一股纯真。
可他明明一直跟她在一起,甚至他的眼睛都很少从她身上移开,他还握着她的手。他却一点没觉察到她有任何变化,仿佛这变化是浑然天成的。
就在张启山疑惑之间,于曼丽突然笑冲张启山眨眼,颇有点天真无邪:“佛爷,你觉不觉得这里很好,不如我们就在这住下吧?我们可以在这跳舞、唱歌,也可以在这里喝酒。”
曼丽说着说着,身后的棺衙竟一点点慢慢消失,变成一座民国公寓。雕花的梨花木架子旁边放着一个顶大的红木书桌,颜色不一样却又极是相配。
曼丽的手里又多了一杯酒,她微微笑着轻轻摇晃着高脚杯走到张启山身边,妩媚地抚着张启山的侧脸:“佛爷,留下吧,别走了。”
张启山连忙抓住于曼丽的手,拦住她要给他的酒——她应该是被还魂门里的什么东西给控制了,酒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
张启山把于曼丽抱进怀里,不管怎样,时间就快到了,当务之急是先出去,得先把曼丽带出去。
但他抱着曼丽的时候才发觉有些不对,他不像抱着一个人,而像抱着一摊骨头。
这不是曼丽。
张启山赶紧把怀里的人松开,可这个曼丽还是笑眼盈盈地看着他,扯着他的衣襟,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佛爷,你记不记得,上次你喝了我给你的酒,我穿着浴袍,您吻着我,您差点就要了我。佛爷,你想不想要我?”
张启山脑子嗡的一声,捧住曼丽的脸,看她的眼睛——不是倒着的。所以应该不是摄魂术。
所以她怎么知道那次的事?她到底是不是于曼丽?
张启山一下子冒出汗来,还有不到十分钟,如果这是于曼丽,至少他还能把她带出去,可如果这不是于曼丽,他就失去了把曼丽带出去的机会。
张启山抓住曼丽的手,用力晃动了一下她的手腕,如果是假的曼丽,那么她手腕上的假二响环是不可能发出声音的。
但是出乎张启山意料、让张启山更加困惑不安的是,二响环响了两声。
越是肯定的答案,越是让张启山害怕。如果一切都只是幻象,只是将这个不是曼丽的人伪装起来变成曼丽来迷惑他,那在他们封锁了灵枢棺阵以后,曼丽将永远被困在还魂门后面。
张启山连手心的出了汗。但他现在必须坚定,必须果断。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揽住曼丽的腰,低头吻向曼丽。
异体同魂。用他的魂魄寻找曼丽的魂。他们是一体的,只要他的魂走近她的魂,他一定能知道是不是她。
也就是在张启山吻上于曼丽的同一刻,江下的衙棺忽然间轰隆隆地摇晃起来,民国公寓的幻境消失不见,四周围用棺材砌成的墙壁和梁柱都开始剧烈震颤,大有坍塌之势。
不过张启山也已辨认清楚:这就是曼丽。
张启山猛力借势摇晃曼丽手腕上的二响环。双声响闭,曼丽忽然睁开眼睛,然后她绝望却又果决地看着张启山,说:“佛爷,我走不了了。”
张启山牵住曼丽的手腕:“你在说什么傻话?”
于曼丽掏出最后两根金钉:“佛爷,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梅花是五瓣、银钉有五根,而金钉只有四根。刚才我好像明白了,最后一根金钉在我身上。”
于曼丽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我是在看到汪曼春身上的生血白玉才明白的。灵枢棺阵里有两个守卫。”她把文凭摊开,本来没有盖印的文凭上竟然多了一个官印,“汪曼春不是灵枢棺阵的守卫,她只是所有守卫的统领。本来应该最后一个封印她的,没想到正好在江下衙棺里碰到她凑巧封禁了她。但只封印了她仍旧不能关闭灵枢棺阵,必须找到灵枢棺阵里的上一任守卫。他现在应该在大堂里坐着。我们得赶快去。”
长久的默契以及作为九门之首本来就有的能力和魄力,让张启山马上理解了曼丽说的话。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你刚才说上一任守卫,那么下一任是谁?”
曼丽异常平和:“是我。”她指着文凭上凭空出现的名字:“你看,这就是我的委任状。这也是师爷根本不拦我们的原因。哪有师爷拦‘知县’的道理。”
张启山怎肯轻易认命。
他拉着曼丽向大堂走:“解决了他我们就一起走,我们异体同魂,我们只能一起出去。”
曼丽笑得有点苦涩:“佛爷,我身体里的金钉就是为了霍家好在我身上下摄魂术。我刚才试过了,只要把另一根金钉插进我的身体,我的魂魄就可以永远脱离我的身体,永远游晃。等我们封禁了上一任守卫,你就用这根金钉封禁我,取出我身体里的生血白玉。”
曼丽的眼睛闪闪发光,她的声音温柔似水,明明是娇滴滴的嗓音,可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坚硬无比。
棺衙又晃动起来。张启山从于曼丽手中抢过金钉:“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不要想牺牲自己保全我。”
他从大堂公案上一跃而过,跳到上一任守卫面前,然后不由分说地将金钉插进守卫喉咙,并配用麒麟刀剖开咽喉,从中取出生血白玉。
刚一做完这些,他又立即跳回于曼丽身边,从她手里抢走最后一根金钉,紧握在自己手中。
“十八个学生的命重要,天下苍生也重要,但你在我心中跟他们一样重要。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想放弃,这并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而是一次尝试。这里不是战场,敌人只是我们自己。我一定要试试,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出去。”
他收起金钉,然后拉着曼丽向外逃。
衙棺震动得愈发剧烈,每一个棺材的位置都在移动,似乎是因为新旧守卫的交替而变换阵型。
张启山紧紧地握住于曼丽的手,把于曼丽的骨头握得生疼:“还有最后一分钟,还有一分钟就能出去了。”
于曼丽却只是看着佛爷不说话。
若他们捆在一起,佛爷被她连累而不能将武船的信息传递出去,到时候救不到这十八个学生、甚至不能封禁灵枢棺阵害死更多人,这绝不是佛爷愿意看到的,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头顶衙棺不停坠落,脚下衙棺剧烈摇晃。
曼丽转身抱住佛爷:“张启山,别忘了我。”
说完从张启山的制服口袋中翻出金钉,刺向自己的眉心,然后一把将张启山推了出去……
☆、番外1
一封未能发出去邮件。
1月15号那天,我接到了一封邮件,这封邮件来自一个享誉全球的日本学者,仁科芳雄先生。邮件里面说,他对我的关于生物医学方面的研究非常感兴趣,因此想约我在图书馆的会客厅见面。我确认了邮件附件的论文的确是未发表关于神经移植的内容、并确认了邮件的确是由仁科芳雄先生发来之后,我简直兴奋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科学没有国界,我没想到这位大科学家能这么信任我发给我他的新论文,也没想到他居然能给我发出邀请,于是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尽管那个见面的时间非常诡异,是在图书馆闭馆之后,也就是1月二十号晚上十点五十;条件也很奇怪,他说不要告诉我的导师。但这并不能阻止我的热情。当晚,我如时赶到图书馆门口,但我等了一个小时仁科芳雄还没有来,我在想他会不会记错了,或者有别的事情耽误了所以不来了,又或者根本就是有人在耍我,那封邮件根本不是仁科芳雄先生发来的。我手里还有未完成的实验和论文,我的时间也非常宝贵,我不能再等了。我正准备走,却发现图书馆的大门原来没有锁。我当时真生自己的气啊,怎么不早点向后面看一眼,原来仁科芳雄先生已经进去了,我居然让仁科芳雄等了那么久,这可真是浪费他这位天才科学家的时间。我于是直接就向里面走。当我穿过长廊的时候,我发现馆藏书库里亮着灯,我就走过去想顺手把灯关上。然而就在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惊奇地发现书架上没有书,只有整整齐齐地躺着的学生!他们睁大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看着我,似乎在向我说快跑!而在书架后面,我还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我虽看不太清楚,但那应该是仁科芳雄,他居然正在给学生做人体试验。我心里一惊,连忙向外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第一次发现了锻炼身体的重要性,我根本跑不动,我拼命拼命向外跑,可我的腿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我还是被一个身穿雨衣的人给抓住了。
他在抓住我的同事还给我注射了一种液体。这种液体我后来发现,是可以让人身体死去而精神仍然苏醒的液体。我的身体开始失去力气,我的颈骨感到剧烈疼痛,但我依然在反抗,我想不能就这么被他们抓住。我小时候经常爬树,虽然缺乏锻炼,但是爬树的技能还在,于是我就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爬上树顶。但我的自救仍然失败了,我依然死了。不只这样,我为了能逃过那个穿着雨衣人,活生生地从肉体上挣脱下来,我的魂魄脱离了肉体,可那个穿雨衣的人好像可以看到我的魂魄,或者说人的灵魂和身体可能真的是分开的两部分,灵魂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