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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还是问了句:“他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你表哥。”唐亦甄回忆着说,“跟你前后脚,走了没多长时间。”
关瓒动作利索地把下午上课要用的书装进背包,带上信封,对唐亦甄说:“帮我占个位置,我出去一趟,等下直接去教室了。”说完,便快步出了宿舍。
已经有很久没接到过袁帆的电话或是短信了,关瓒特别适应没有那家人的生活,今天以前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甚至连偶尔的回想都没有。过去十年的相处对他来说只是一段不那么愉快的经历,没有过血浓于水的亲情,他不会怀念或是遗憾,但很奇怪的是,离开也没感到大快人心。
总之,一切都是很平静的,仿佛顺其自然。
十年前,他进了袁家的门,十年后,他搬离了那里。
没带去什么,也没带走什么。
关瓒出了公寓楼,拿着手机正要打电话,视线不经意间一扫,他看见袁帆就站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面抽烟。秋季多风,失去水分的黄叶零星飘落,袁帆戴了只墨镜,深茶色的镜片遮住了双眼,可关瓒能明显察觉到对方在看他。
或许他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看着他回来,再看着他出现。
从小到大,除了暴力,关瓒最讨厌这人一声不响注视他的样子。
午休时间公寓门口空荡荡的,没什么路过的学生,关瓒轻轻缓了口气,走过去把信封递给袁帆,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袁帆没接,回答道:“柯家的人是做什么的本来也不是秘密,柯溯让你跟他学琴,自然也会把你送进央音。古筝专业的新生一共就那么几个,想找到你很容易。”
见他不动,关瓒要把钱塞他外套口袋里,袁帆往后躲了一步,说:“我爸给你的,升学红包,拿着吧。”
关瓒不想收,就近把钱别再了袁帆那辆奔驰的雨刷器下边。
袁帆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倒是不组织,等他放完了才淡淡道:“我只是负责送钱的,一次没送到就会再送一次,你确定想一次一次地看见我?”
关瓒眉心浅蹙,侧头看向他,静了几秒,他不愠不火地开口,声音很是平静:“舅舅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想收你们家的钱,你要是不知道回去怎么跟他交代,那就帮我都买成公益项目捐了吧。”
“回去交代……”袁帆低声重复,看向关瓒的眼神逐渐起了变化,“难道……你不知道我爸……?”
这话说得将完未完,关瓒不明所以,不解追问:“舅舅出什么事了么?”
食品安全问题被坐实了,没有缓和余地,公司接受了一笔数目不低的罚款,他本人获刑入狱,判了十二年。受此影响公司原本签下的几笔合作彻底告吹,赔偿以后还要面临资金链断裂带来巨额债务,孙艳红当不了事,没过几天就出国躲债去了,留袁帆处理后续问题。
其实袁志军不知道关瓒考上央音的事,这不过是个理由,是袁帆忙到分身乏术之际脑子里反反复复惦记的一个念头——他想找个正儿半径的借口过来看看。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关瓒不知道袁家出事了,那姓柯的居然没告诉他?
两人相对沉默,不多时袁帆手头那根香烟燃尽,他把烟蒂按灭,轻描淡写地说:“我爸身体不太好,公司不打算做了,我妈也想换个环境,所以两人移民去了澳大利亚。我现在是善后,等明年本科毕业也过去读研,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那挺好啊。”关瓒不假思索地说,“说句心里话,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们,可以不在同一个国家生活,真是再好不过了。”
袁帆盯着关瓒的眼睛,忽然感到无比陌生。他明明应该是最熟悉他的那个人,眼角眉梢、音容相貌,他见过他的笑,也见过他的冷漠和失控,可现在那双眼里什么都没有,澄澈坦荡,空得令人心悸。
关瓒把恨表达得那么平静,那么冷漠,像事不关己那样。听说他要走,他唯一的反应竟然只是“那挺好啊”“真是再好不过了”,那种漫不经心的喜悦,简直比一个“滚”字要锋利千万倍。
“我下午还有课,平时也特别忙。”关瓒口吻平平,随口拨开被风吹到眼前的额发,“你们欠我的,就跟我爸被转卖的那几架筝一样,是笔死账。但是我又不能否认你们照顾过我和我妈,所以我们两家人之间的关系太乱了,理不清楚,也算不明白,不来往就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我对你们最大的让步了。”
话音没落,关瓒忍不住哂笑。
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那种,讥讽味儿没那么明显,似乎只是被逗得发笑。他的眼睛乌黑温润,眉目俊秀温雅,这一哂没有丝毫攻击性,是一如从前的精致和耐看。
“你为什么要给我钱呢?”关瓒笑着问他,口气既好气又好笑,“难道想听我说一句‘谢谢您’么?可能么?”他摇摇头,胡乱捋了把额发,心平气和地说,“快走吧,别再来了,我怕自己忍不住说脏话。”
关瓒说完,转身就走了。
袁帆跟树下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觉得自己真是贱透了。从前那小孩被拴在身边逃不开,他非打即骂,现在他飞了,自由了,他却开始不适应。
袁帆不喜欢关瓒那句“怕自己忍不住说脏话”,他不介意被骂。因为至少别人骂你的时候,都是看着你的。
下午两节专业课,关瓒心情不好,注意力没法集中。
百无聊赖地刷手机,他看见了相册里面巧克力的照片,犹豫了一会儿,点开微信,发了条朋友圈出去——
巧克力是配图,文字部分写的是“今天发现的,不知道哪个可爱妹子送的,要不要吃?”
消息一出,损友团五秒钟抵达战场,emoji所有的绿色表情被三个人刷了一遍,最后集体艾特柯谨睿。
人家柯总刚结束一场开发会议,没等到回办公室微信直接炸了,损友们纷纷发来贺电,表示你家小可爱要被小母狼叼走啦哈哈哈哈!
柯谨睿:“……”
就特别想一波拖黑带走。
半小时后,关瓒手机振了。
柯谨睿发来微信,内容就俩字:【下来。】
关瓒等他半天了,但还要假装没一直看手机,过了半分钟才回复:【做什么?】
柯谨睿:【给你送巧克力来了,还有酒店房卡。】
关瓒:“……”
关瓒:【上课呢,出不去。】
柯谨睿:【我知道,我姐的课,你等一下。】
这消息发出来没多久,跟阶梯教室前面讲课的柯谨熙低头查看手机。关瓒简直惊呆了,眼睁睁看了系主任面色不善地把手机又收起来,继续以前还朝他看了眼。
柯谨睿消息适时过来:【请完假了,来吧。】
央音民乐系的柯教授是出了名的严格,专业课向来只放低空飞过,有一次缺勤就必定重修,所以课上从来座无虚席。关瓒感觉压力太大了,又没别的选择,只能收拾好东西,站起来,跟没事人一样一声不吭地从后门出去。
吓坏了不知真相的唐同学。
当天晚上,关瓒没回宿舍。
柯谨睿把他用手铐锁在了酒店套房的楼梯栏杆上,控制了高度,确保只有脚尖可以沾地。然后情趣蜡烛融化巧克力,趁热往下滴,让他们家不怕死的小朋友一次吃饱,还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那种。
最后柯总还拍了组照片,选了几张不暴露、没正脸,但很色情的发朋友圈,限定分组可见,配文字——“从哪里开始吃?”
于是,下午发来贺电的损友们现世报,晚上就被巧克力秀了一脸。
第58章 【巧克力】所以是故意拍了张照片气我的?
柯谨睿站在楼梯旁边,一手拿着手机回给损友们回消息,另一只手沿着巧克力流过的纹理,在关瓒胸前漫不经心地涂抹。他根本就没有抬眼去看,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机上,动作随便而肆意。
巧克力混合了黄油,质地粘腻幼滑,香气浓郁。
最初滴落的时候温度不算太高,痛感甚至不如低温蜡烛。但是这东西本身很微妙,而且带着惩处性,关瓒从进门开始就被铐在了栏杆上,垫脚的时间长了身子便开始止不住的发抖,肌肤敏感无比,根本承受不住滴烫的刺激。
柯谨睿也是第一次用巧克力,原本只是随便玩玩,倒是没料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只可惜材质本身不容易清理,不方便挪到床上进行,前戏阶段影响不大,进行到正戏以后难免有些施展不开,很难尽兴。
回复完消息,他就近将手机搁在台阶上,其余一手继续,指腹围绕着右侧乳头按压揉捏。两指捏合施加的力道不小,乳尖应激立起,关瓒低头喘息,无焦点的目光落在腹下,有巧克力淌到了那里,与耻毛粘结,看上去色情又诡异。
忽然之间,他看到一只沾着巧克力的手探下去,从腹面勾住挺翘的部位,以两指捏住,最后把粘腻的东西涂抹在头部。
关瓒兴奋的猛然一颤,束缚住腕子的手铐瞬间抻紧,跟栏杆碰撞发出“当啷”一声。
柯谨睿无声莞尔,松手转而捏住关瓒下巴,挑开唇缝,缓缓插进去一根手指。柯谨睿游刃有余地命令:“舔干净。”
指腹按压着舌苔根部,插得太深了,关瓒不太舒服,勉强忍下呕吐感,调整状态,然后开始吞吐和舔舐。柯谨睿垂眸看着小家伙舔手指,脑内想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不得不承认,几次以后他们家的小猫咪可以说进步飞快,这嘴上的技术好得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柯总被讨好了,旋即又添了第二根手指进去,淡淡道:“知道那孩子是谁么?”
关瓒的嘴被堵住,不方便发声,他抬眼看向柯谨睿,十分费力地摇头。
“那人家送你的东西是怎么处理的?”问完,他抽出手指,却依然触摸着关瓒的嘴,用滑腻的手指去玩弄那双鲜嫩的唇瓣。
关瓒深深喘了口气,回答:“留在自习室没拿回来。”
柯谨睿笑着问:“所以是故意拍了张照片气我的?”
关瓒:“……”
扪心自问,关瓒心底还是有点点怕他,可能是因为游戏中两人的固定身份,他作为服从者,能做的只有绝对臣服。斗胆子毕竟是少数情况,大部分时候还是要乖乖的听话。
“不敢……”关瓒心虚,声音也跟着弱下来。
柯谨睿笑而不语,一并抬起小家伙的两条腿,拉开裤链,扶着那个抵上穴口。关瓒瞬时失去支点,手铐直接勒紧腕子,栏杆硬冷的金属材质硌进脊背,他疼得颤抖,又因为疼痛发生而亢奋不已。
“你不敢?”柯谨睿好整以暇地反问,“依我看,在我面前,你恐怕是没有不敢做的事了吧?”
关瓒被折腾了整个晚上,放下来的时候都有点脱力了,双腿被干到合拢不上,脚尖刚一沾地立马感觉后面有东西溢出来,沿着大腿根往下流。关瓒虚弱得不想动换,就搂着柯谨睿不撒手,拒绝被干完还要自己走到盥洗室。柯谨睿拿他没办法,只好放弃先去放水的打算,把耍赖的小朋友打横抱起,带他一起过去。
浴缸里还没来得及放热水,柯谨睿把关瓒放进去,调好水温,然后拿着花洒帮他冲洗身上的巧克力酱。关瓒被水淋得灰头土脸,看模样像极了一个不听话、跟泥地里打过滚的猫,现在被主人捉回家,正在接受强制洗澡。
就很不开心的样子。
然而柯先生心情不错,打算洗干净以后抱回床上再来两次。
关瓒趴在浴缸边缘休息,水流冲过脖颈时有刺痛感,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问:“这里怎么了?”
柯谨睿依言顺着看了眼,注意到是处吻痕,不过当时吮吸过了,皮肤损伤,这会儿有点肿。关瓒其实知道是什么,只是傲娇地想让他家主人自己说出来,结果柯谨睿不上钩,关瓒也没脾气,闷闷不乐地嘟哝:“明天还要上课呢,被别人看到怎么办?以后脖子以上不许亲了。”
柯谨睿被小家伙的反应逗笑了,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好,以后只亲你脖子以下的地方。”边说,还边用花洒往他胯间冲过去。
关瓒忙不迭地夹紧双腿,背过身去,他脸颊发红地缓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深坑。而柯谨睿更是厚颜无耻,得了便宜还卖乖。
冲洗干净巧克力,柯谨睿又示意关瓒趴好,臀部抬起来,帮他把留在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最后改用龙头放水,跟他一起泡澡。关瓒窝在柯谨睿怀里,放松下来以后就不害臊也不生气了,安静不了一会儿又开始找话题。
“您怎么跟柯小姐请的假?”关瓒问。
柯谨睿道:“直接说想见你,让她假装没看见你翘课。”
关瓒闻言怔住,眉心浅蹙,抬头看他:“这样也能准假?”
“我人都到了,她能怎么样?”柯谨睿笑道,“大不了等以后再跟我算账。”
关瓒笑得眼睛弯起来,狡猾地说:“这账是得好好算,耽误我上课还上了我那么多次,怎么能有您这种带着我不务正业的长辈?”
柯谨睿欲言又止,感觉关瓒这话说得挺有道理,他无从反驳,静了几秒,反问:“你认为成为专业的民乐演奏家很好么?”
“您要是问我,那我肯定说很好。”关瓒坦言,“我做过夜店服务生,为了赚小费可以陪酒卖身,下班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