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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了。
西装男发出低沉的笑声,“Harold,你还记得我教你的那些射击技巧?不容易啊……我刚认识你那会,你可是十分讨厌枪支的。”
Finch怔怔望向手里的LCP,恍惚感席卷而来,“Finch,你在扣下扳机前闭上了眼睛,这可不行。”是西装男的声音,还有他握住自己手掌的温暖手心。“你得控制你的呼吸,来,先深呼吸几下,现在准备瞄准,呼气,数到3然后吸气,再呼气时数到2就扣下扳机。”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原来自己对射击也不是一窍不通的。
走廊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西装男收敛了笑容,“好吧,Harold,既然你执意留下来,那我必须提醒你,生死关头不容留情。”他语气放缓,“我不是逼迫你杀人,但第一要务就是要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你明白吗?”
Finch咬紧牙关,“了解!”不需要西装男多话,Finch心底很清楚,不光是为了那件他必须完成的事情,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不可能拿西装男的性命来冒险。
枪口对准房门。追兵应该是顺着西装男流下的血迹一路追踪而来,他们还剩三个人。Finch异常平静,心底默念着那不知是幻觉还是回忆中西装男的教导。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门被踹开,第一条人影出现,Finch扣动扳机,血花绽现在来人的胸口,惨叫声撞击着他的耳膜。
第二条人影,Finch继续扣动着扳机,这次击中的是肩膀和大腿,花费了两颗子弹。
第三条人影,Finch的额头滴下汗珠,手开始发颤,第一枪射偏了。交火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方的失误就是另一方的机会。不过来人刚瞄准Finch还没来得及开枪,枪声便自Finch身侧响起,鲜血自那人的眉间激射而出。
Finch转眼望向身侧。“好了,我们又争取到大约十分钟的时间。”西装男喘着粗气,持枪平举的右手又垂了下去。
Finch深呼吸几下以平复因心情激荡而狂跳的心脏,回身将LCP还给西装男,又扯下自己的领带捆扎住对方肩膀,能减缓流血速度也是好的。
西装男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那三名追兵身边,用枪柄砸晕了还清醒着的两人,从他们身上摸走了所有的枪支和弹药。
“Harold,你做得很棒。”西装男拍拍Finch的肩膀以做安慰,“现在我们去完成最后的工作吧。”
推开后门,横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条比同楼层其他地方宽阔不少的走廊。在走廊左侧的最末端,是一扇金属气密门。Finch的直觉告诉他,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两人快步上前,然后发现他们面前还横亘着一道难题。气密门上设置有密码锁,必须用指纹才能开启。
Finch的心直往下沉,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怎么办?
西装男倒似乎并没有因此发愁,“Harold,这里既然是你的机器选择的地方,我相信你的指纹肯定可以打开这道门。”
Finch看了看西装男充满自信的神情,将信将疑地伸出食指。一声轻响,门上的红色指示灯跳成绿色。
Finch第一反应伸手尝试拉开大门,可沉重的金属门显然对他这个缺少运动的中年人来说负担太大,边上的西装男连忙接手,“Harold,我一直在想你没雇到我的话,你该怎么办?”语气里是掩盖不了的笑意。Finch下意识地瞪了他一眼,迈步走进房间。
重伤的西装男用身体抵住金属门,却迟迟没有跟上Finch的脚步。
走廊另一段的尽头处传来杂乱的声响,追兵终于又到了。Finch向西装男伸出手,“你快点,这道门应该能够抵挡一阵子,他们没那么容易就进来。”
“没关系,Harold,我陪你来这里就没想过还能活着出去。”西装男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性命,“况且,我留在外面才能为你争取到更多时间。”
“你胡说什么!”Finch怒气上涌,温文尔雅的他从未如此愤怒。他试图上前抓住西装男的手臂,却被对方推了回去。
西装男推动气密门,大门缓缓关闭。Finch可以看见西装男始终深深凝视着他,眼神是如此平静,笑容更是异常的柔和,"谢谢你,Harold。我曾经坚信到最后我会孤身一人,所幸我遇到了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份工作,给了我一个目标。很荣幸能和你走到最后。"
合金制成的大门合上最后一丝缝隙,也最终完全遮去了西装男微笑的脸庞。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如洪钟般击打着Finch的神经,直到此刻,一道灵光方才闪现在他的脑海中。Finch扑向门口,用尽全力敲打着大门,“John!”
他终于想起了这个男人的名字,他不应该忘记的那个名字。
John Reese。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挖的BE坑,哭着也要填完。几位亲友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看过我的全部大纲(强调:大纲完成于第四季播放期间),之前中断于第七章 ,实在是不忍揭开整场幻觉,如果幸福可以暂停在那一点,没有悲伤没有离别(懒惰也可以这么文艺的说法)
第9章 Part 9
“John……对,你是John……我怎么可以忘记……”
冰冷的气密门,滚烫的眼泪。Finch用额头抵住大门,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擦着光滑的金属表面。脑海中一片空白,唯有他低声反复念叨的那个名字。不知何时起泪水已如泉涌,划过了脸庞,淋湿了镜片,模糊了视线。门外响起的激烈枪声,每一声枪响都仿佛一颗子弹穿透过他的心脏。可Finch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整颗心早已变成一个空洞。
他用力攥紧拳头,直到指甲都深深嵌入掌心,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积聚全身的力气去抵抗不知因何而起的浑身颤抖,才能让自己保持足够的理智和清醒。还有必须完成的事情,虽然他不能清楚记起,但他绝不能放弃。这是Reese在用生命争取来的宝贵时间,他绝不能让Reese的牺牲白白浪费掉。
Finch深深吸了口气,站直身体,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过来面向房间内部。他终于看清楚他的“目的地”,然而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
房间,不,准确来说是眼前这片宽阔的地下空间内,无数服务器机柜一列列整齐摆放着,直至延伸到空间的最深处。天花板吊顶上安装的嵌入式格栅灯盘洒落柔和的白光,照亮了房间各个角落。黑色的机柜内一台台服务器正在全力运转,面板上显示灯不断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散热风扇的轰鸣声回荡在整个空间内,如同无数只来自未来的机械怪兽正在嘶吼。Finch无法判断到底有多少台服务器以及存储阵列安放在这里,他从未见过如此庞大规模的数据中心。
另外还有一件让他吃惊的事情,Finch发现自己右手里突然多了一只体积不小的软皮拎包。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Reese刚才交给他的?可明明两人一路逃亡时Reese手里除了枪,并没有其他物件。Finch回想不起包的来历,但他直觉知道这里面装着他完成“那件事情”必须的设备。
拎包的份量不轻,Finch吃力地迈动脚步,穿行于服务器阵列之中。门外的枪声渐渐稀落,或者是被房间内的噪音盖过,终于传不进他的耳朵。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他的心境慢慢平复下来,不再哀痛不再激越,残余的只有宿命感的镇定。颈椎处越来越剧烈的痛楚也无法让他停下步伐,反而令他的心智更加清明,步履更加坚定。他应该只是一名普通的数学教授,或许他的身份不止如此,Finch没有闲暇再去考虑这点。有一件关系到人类未来的大事需要他尽快去完成,在那些追兵进来阻止他之前。
Finch在某个机柜前停下脚步,看上去这个机柜和它在这个房间内的其它同类毫无差别,但他明白就是这里了。
打开拎包,取出里面的物件。这是一具形状古怪的头盔,用金属和塑胶拼接而成,十几根五颜六色的导线从头盔上几个节点穿连而出,终端则汇聚至一个USB接口。
无需任何提示,戴上头盔,将接口插入服务器前端面板上的插口,Finch觉得自己的意识中仿佛存在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正替代他操控着他的躯体。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只知道应该而且必须这么做。
触电般的麻痹感扫过Finch的整个头部,寒意从每一根发丝的末梢渗入,却阻止不了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或许是过于紧张的缘故,Finch能感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又或者颤抖的起因并非由于紧张,而是无数闪过脑海的碎片。
“我想我可以做点什么,Nathan。”
“你从未考虑过告诉我这些吗?”
“你早知道这会发生,对吗?”
“你可以称呼我为相关第三方。”
“迟早我们都会死,真正的死去。”
“Harold!”
人类对时间的感知总是会受各种外来因素的影响。可能只过了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即使头盔隔绝了大部分的音量,Finch依旧能够听到巨大而刺耳的轰鸣声传来,冲击波的巨浪瞬间扫过四周。摧毁、粉碎,白光冲天而起,伴随着炽热的火焰,将一切化为尘土。
然后,是永久的黑暗和寂静。
Finch再次睁开眼睛,剧烈的晕眩使他一时无法聚焦视线。略略定了几秒,他才看清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线条简洁的圆弧吸顶灯。景物有些模糊,自己应该是没有戴着眼镜。
自己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晕眩似乎也影响到了他的思维能力。茫然的Finch试图撑起身体,却被颈椎和右腿同时迸发的刺痛逼了回去。
对,他现在正躺在一张床上,洁白的被褥,洁白的床单。尽管无法大幅度转动头部,Finch努力通过转动眼珠来观察四周。房间宽敞明亮且非常整洁,他左侧床边是一台心电监护仪,正发出枯燥的滴滴声,与之相连的几根导线贴在他的胸口。床的右侧有一名红色头发的女子趴在床边,似乎正在小憩,红发掩映下是雪白秀丽的脸庞。
“Grace……”Finch无意识地轻唤出声。他现在应该是在医院,Grace为什么会在这里?疼痛再次袭来,仿佛无数钢针在大脑中不停搅拌,Finch脑海中刚刚拼凑起的部分记忆被切割成了碎片。
不可以,我绝不允许!Finch用尽全力与疼痛相对抗着,将碎片慢慢融合回原初的形状。意识之海的痛楚是人最难忍受的,Finch即便咬紧牙关依旧从齿缝间溢出□□。
Finch的声音惊动了Grace,她抬起脸恍惚了几秒,看见Finch正凝视着她不由又惊又喜地站起身,“Harold,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女子伸手轻抚着Finch的面颊,“你还好吗?是不是还疼得厉害?医生说你的伤会留下轻微的残疾,但不至于对日常生活产生太大妨碍,你不用担心。”
Finch能感受到Grace手掌柔软细腻的触感和温暖的热量,鼻端可以嗅到Grace独有的如玫瑰般芬芳的体香。有什么比爱人热烈欣喜的眼神、温柔体贴的话语更美好的呢?美好的如同梦境一般。
Grace的话语还在他的耳边继续,“你吓坏我们了,我、Machine还有Nathan、Will都在担心你。”轻柔的嗓音,混杂着关心、担忧、不安以及强装的镇定。
“我的眼镜……”Finch期望能看得更清楚些。Grace连忙从床头柜处取出眼镜,为他戴上。
“我……发生了什么?”Finch开口得有些艰难,他舍不得将视线从Grace脸上移开。天知道他有多眷恋她的容颜、她的一切。
“噢,”Grace吸吸鼻子,眼圈略有发红,“你和Nathan去参加的那个酒会遭受了恐怖袭击,恐怖分子在警察抵达现场后引爆了炸药,所以你受了伤,被送到了这家医院。”
“是么……我是颈椎和右腿受了伤,对吧?”Finch态度很是平淡,仿佛谈论的是别人的噩运。没等Grace回答,他又再次发问,“那Nathan呢?”
Grace朝身后的房门方向张望了一眼,“Nathan可能带Machine去吃午餐了,昨晚Machine听说你受了伤就坚持要求和我一起来医院陪你。”她顿了顿,“既然你醒了,我去把他们找回来。”
Finch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格外地不舍,“不必了,我知道他们不会耽搁太久的。Grace你留下来好好陪我一会。”
见丈夫这么坚持,Grace只得又站回窗边,红晕浮现在面颊上,“等你出院后,我们去南欧或者东亚好好旅行一次,Machine也到了能照顾好自己的年纪,Nathan答应帮你向学校申请一个长假……”
“Grace,对不起。”Finch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出声打断妻子的话,神情显得尤其严肃,“我一直很想亲口跟你说这句话。看着你的脸,握着你的手,郑重地向你道歉,却始终没有机会。”
Grace的神色有些惊慌,这很正常,任何妻子在遇到这样的场面时都会感觉惶然。她做得已经足够好,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忧惧,扯动嘴角勉强微笑,“卷进这种危险的事情也不是你愿意的,你没有必要道歉啊……”
Finch久久凝望Grace的容颜,窗外的阳光洒进房间,明媚了他的玫瑰他的挚爱。他几乎是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