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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吧。”
地下玉宫。
冯焕和朵桑也不知道这个流沙的漩涡究竟有多大,他们身不由己的随着流沙向下旋转滑落,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们终于感到身体接触到了实地。他们的身体不再滑落,可是他们的头却依然在旋转,朵桑公主说了声:“我太累了。”然后就睡了过去。冯焕想支撑着站起来,却有心无力,挣扎了半天,头一歪,也睡着了。
等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发现眼前有一面发出柔和绿色光芒的巨大墙壁。他们摸索着站起来,朝墙壁走去。墙壁触手生温,朵桑抚摸着墙壁惊叹道:“是绿玉啊!这么大的一块绿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下玉宫?”
冯焕奇道:“地下玉宫?”
朵桑道:“我听父亲说过,在我们匈奴的地下有一座神奇的玉宫。玉宫中装满了财宝,而且,身处玉宫不仅能够使人容颜不老,还能够治愈疾患。”
冯焕道:“可是如何才能开启这座玉宫呢?”
朵桑道:“只要找到匈奴三印就可以打开这座玉宫。”
冯焕道:“所以你父亲就处心积虑的想要找到匈奴三印,甚至不惜背蒙弑主、连年征战?”
朵桑道:“父亲说,只有打开玉宫,才有可能治好我母亲的病。”
冯焕道:“你母亲?她有什么病?”
朵桑道:“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小时候,我常常跟父亲要妈妈,父亲就说,等他找到了匈奴三印,打开地下玉宫,就带我去见妈妈。后来我长大了,才知道玉宫只是一个传说,人们都说我的母亲早就已经死了,因为他们谁也没有见过她。他们还说我的父亲寻找匈奴三印,就是为了成为匈奴的大单于,就连我师傅也是这么说。可是父亲却坚信这个传说,他说他就是要成为匈奴的大单于,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匈奴三印了。”
冯焕听了,默然不语。匈奴人和边地的汉人对乌珠留若皆恨之入骨,因为他给他们带来了不断的战争创伤,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待自己的爱人竟然能够如此的情深意长,为了一个传说,寻找几十年仍然不肯放弃。人人都相信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手中有匈奴三印的人都从未试图去寻找什么地下玉宫,可他依然不肯放弃,只是因为传说中的地下玉宫可以治好爱人的病。
朵桑见他不说话,又道:“看来父亲的坚持是对的,想不到真的有这么一座地下玉宫,可是,只怕他再也没有机会开启这座玉宫了,我也不会见到母亲了。”
冯焕听她的语气黯然,便安慰道:“我们会找到他们的,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那他们也一定是好好的。”
锦绣谷中。
乌珠留若被大漠黑龙刮到这里已有三天,依然是昏睡不醒。纳兰馨整日的守着他,不眠不休。
骆珈看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在凉州的时候,听人说起乌珠留若,皆是咬牙切齿,就连他部落里的匈奴人都是这样。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爱人,竟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在乎万人唾弃,为了这样一个传说,执迷不悔。看来,那句名言说得不错:就算科学发展到了可以解释一切自然现象,那也无法解释人心中的这种奇妙情感。恐惧和威胁、艰难与困苦我们都可以一笑置之,可是这种奇妙的情感,却常常让我们泪流满面。
骆珈特别想见一见巴圣湖畔的那个大巫师,她想知道除了那座传说中的玉宫,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纳兰馨身上的魔咒。
巴圣湖在扶余国的最东面,是一个巨大的淡水湖。湖中若干个扇面形状的小小岛屿将湖水分割成若干个圆形区域,湖水澄碧,岛屿赤红,从高处俯瞰,湖水就像巨大的圆圆的荷叶,小岛就像出水的红莲。骆珈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样的奇异景象,她只在电脑制作的四维图像中见过,然而眼前却分明是自然的景观,看来造化神奇,远非人力所能及啊。
湖畔静悄悄的,一声声的鸟鸣让这里显得更加空灵而寂寞。骆珈沿着湖岸走了一阵,忽觉倦意袭来,遂爬到一块大石上躺了下来,她想反正已经到了,慢慢的去找那个大巫师也不迟。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骆珈躺在石头上,却觉得身下软绵绵的,正感到十分的奇怪,忽听一个声音说道:“小姑娘,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啊,到这里来做什么?”
骆珈道:“你既知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怎会不知我来这里做什么?”
那声音道:“我知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是因为你的身上带有一件法器,这件器物是我的一位故人所有,我的这位故人只怕已经有八百岁了。然而我只能识得器物,却不能识得人心,故而不知你所为何来?”
骆珈道:“你还记得扶余国的纳兰馨公主吗?”
那声音道:“这么说,你是为她而来?”
骆珈道:“正是。”
那声音道:“这我却无能为力。当初我传她巫术的时候就已经告诉她,修炼隐身术,须戒男女情欲,若行了男女人伦之事,虽不会危害性命,却会让人全身透明,从此见不得日光。”
骆珈道:“可是她真的很可怜。”
那声音又道:“世上可怜的人很多,我们却不能一一解救,就是你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你便不可怜吗?”
骆珈想自己很可怜吗?不是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就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关爱:母亲、表哥、妹妹、兄长、父亲,他们都是爱自己的家人啊!不对,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他们是王昭君的家人啊,那么究竟是他们把自己当成了昭君,还是自己已经是昭君?,他们诚心诚意的爱自己,自己也诚心诚意的爱过他们吗?没有。自从穿越到这里,她一直以一个局外人的心态去面对一切,所以她无所牵挂,如今那些爱自己的亲人都是生死不明,自己却在这里管别人的闲事,就连她认为自己十分牵挂的冯焕,自己准备在这个世上与之共度一生的冯焕也是生死不明,可是自己却来这里找什么大巫师而没有去找他们!
那声音又道:“你不是觉得纳兰馨可怜,你只是好奇罢了。你不觉得自己可怜,是因为你心无牵挂,那些心存牵挂的人看起来可怜,可是他们的内心却充满着幸福。”
骆珈忽然觉得头脑十分的清醒,她想坐起来,身体却软绵绵的。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是谁在跟自己说话,可是眼皮却很沉。正在挣扎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小姑娘,你自己就有解救他们的法器,又何必来找我呢?好好的睡一觉吧,想一想你究竟想要些什么,不要白白来这个时空走一遭啊。”
骆珈果然沉沉的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周围黑漆漆的,眼前有几簇微弱的火苗在跳动,她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当中,那些跳动的火苗便是在洞壁上点燃的灯火。这是哪里呢?自己躺下去的时候,明明是在湖畔的一块大石头上啊,自己还记得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这个山洞里了呢?骆珈恍惚记得,有人同自己说过话,那些话她也记得,难道那个说话的人就是大巫师?想到这里,骆珈大声的喊道:“大巫师,你出来吧!我还有事要向你请教呢!”
山洞里传来了回音:大巫师,你出来吧,我还有事要向你请教呢!
山洞里没有别人。骆珈翻身坐了起来,一个硬物硌了她一下,伸手一摸,是琵琶,那个小小的琵琶就挂在她的颈项之上,可是她早就把它忘了。她站起来,沿着洞壁往前走,她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洞口,可是她不怕,因为她有琵琶,只要她想,随便什么地方转瞬之间就可到达。但是,现在她不想,她还是想找到大巫师,他刚才的那些话让她似有所悟,她想与他深谈一次。
越往前走,石洞越宽敞,前面隐隐的透出光亮来,原来是一间极大的石室。骆珈走进去,发现亮光就是从石室的顶上的一个圆孔照进来的,是很强的日光,看来此时不过是正午。石室的四壁皆是白玉一般的颜色,所以尽管那个圆孔不大,照射进来的日光却被四壁反射使整个的石室明亮异常。骆珈沿着四壁走动,发现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形,那些图形很容易辨认,刻得都是一些捕猎种植的画面,还有的画面就像现代的工厂,不管是哪种画面,主人公一律是一男一女在协作劳动,那些符号她却辨认不出,尽管她对古代文字并不陌生甚至是十分的熟悉,可是这些符号她却从来没有见过,走到最后一面墙壁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自己认识的文字,这是秦代的大篆,骆珈仔细看去,那上面写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若无情无烦恼
洪荒有爱万代传
生生不息是为道
看到第一句的时候,骆珈十分的惊奇,这不是一代开国领袖的诗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诗意是说人间情爱乃是天道使然,是人世能够生生不息的繁衍下去的原因。这象是佛家的偈子,又像是道教的谶语,可是此时佛教尚未东来,道教也未产生,怎么会有这样一首诗呢?难道这世上真有知过去未来的人吗?想到这里,骆珈笑了,自己不就是知过去未来的人吗?看来做这首诗的人只怕也是同道中人,看他能写出那么多种自己不认识的文字又能画出现代的工厂,只怕这人比自己的来历还要不明呢,或许他就是那个大巫师的故人?大巫师说自己的琵琶本是他的一位故人之物,那么这些文字和画作岂不是李克所做?可是大巫师还说他的这位故人已经有八百多岁了,而自己和李克一直生活在现代,从太空至此的时候,李克不过就是三十五岁,难道李克来自更遥远的时空吗?不管怎样,还是先去看看冯焕怎么样了再说。
黑城。
骆珈心念一动,便觉自身已在千里之外。眼前是一片大漠黄沙,她记得朵桑和冯焕说过他们将在黑城劫持大汉公主,所以一个心念就来到了这里。她看见许多人在到处挖掘,许多条腿在自己的眼前走动。突然,一个人一锹朝自己的脑袋铲来,她慌忙躲避,大喊一声:“干什么,没看见这有人吗!”
挖掘的人一下子都停了下来,人们纷纷跑过来,围在她的周围。
有人问道:“哎哟,这位小哥,看你的装扮,一定是大汉公主的随嫁工匠吧,你是做哪一行的?怎么能自己从沙子里钻出来的?底下还有人吗?”
骆珈想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叫从沙子里钻出来,再一看自己,可不只有脑袋露在地面上,整个身体都被沙子埋在地下。怪不得刚才看见的都是人的腿呢。完了,看来这一次空间转换自己又是只转换了意识,身体肯定是留在那个白玉石洞里了,自己这一次恐怕是借着一个男的身体穿越了空间的距离,这个李克,还妄称是什么天体物理专家,做的这叫什么破玩意啊!害得自己做不成骆珈,只能借别人的身体说话行事!这次又是谁的身体啊,这里又没有镜子,千万不要穿帮了才好,否则被当成妖怪,让人追杀就完了,我可不想过逃亡的生活,何况这里还有那么些擅长巫术的大巫师,要是斗起法来,把自己的意识也消灭了那就糟了。
想是这么想,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这位小哥?”
“你就是一位小哥啊!不过说话可有些女里女气的。”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骆珈傻傻的问道:“你确信我是男的?”
“你就是男的嘛!”
“我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身体还埋在下面,你怎么知道我是男的?”
“这位小哥可真逗,是男是女还非要看下半身不成吗!”
这一次,周围的人笑得更欢了。几天的寻找和挖掘却未见一个活人,已经是枯燥和失望至极,突然出现的骆珈以及她莫名其妙的问话终于让挖掘的人感到了一丝快乐。
正笑着呢,就听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还不快把人挖出来,傻笑什么!”
骆珈抬头一看,原来是乌禅幕。这一次骆珈不敢随便说话了,乌禅幕是能够听出她的声音的,于是她装作十分难受的样子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乌禅幕示意手下人赶紧挖掘,谁知刚铲下一锹,就听见一声惊叫,原来是铲到人了!大家不由一阵惊喜,慌忙丢了铁锹,用木掀一点一点的扒开浮沙,果然看见一个人,只是头皮已经被铁锹铲掉了一块,正在流血不止。
那人忍着疼痛,说道:“陈将军他们就在下面。”
不一会儿,地面上的人就听见下面传来了铁器挖掘的声音,人们赶紧把骆珈先拽了上来,然后拿起木掀在有声音的地方配合着挖掘。随着地面上的浮沙一点一点的陷落,一大群土黄色的人从地下钻了出来。乌禅幕清点了一下人数,有三百五十人。这样看来,和亲使团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他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大风起时,陈汤就意识到这是一场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