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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太多睡不着的苏悦铭坐在沙发上,又拉着他打下棋下到凌晨两点。可是,苏悦铭还是在早上六点三十五分的时候醒了过来。
陆从白在电话里的意思是让苏悦铭等着车来接他,苏悦铭乖乖地换好衣服,眼巴巴地等在大门前。大概九点半的时候,陆从白那辆已经非常熟悉的宝马开了进来,苏悦铭连忙小跑上去,却发现来接他的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有着一张普通而温和的面容,眼睛笑眯眯的,戴着一副眼镜。苏悦铭见过他两次了,可是依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苏悦铭是吧?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寇文思,是总经理的助理。”
“哦……你好。”苏悦铭连忙打个招呼。
寇文思忍不住看了这个孩子两眼,细白的脸,清澈的眼眸,因为不知所措而略微不自在的身姿,完全是一副软绵绵的小绵羊的模样。不由暗自叹了口气,自己跑到大灰狼窝里求助的小绵羊,到时候被吃掉了也怨不得谁。
“请上车,总经理已经去接李律师了,到时候在机场那边汇合。”
“他已经去了吗?好的……谢谢。”
寇文思来给他开车门,苏悦铭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很紧张地对寇文思道:“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上车……”
寇文思忍不住笑了,“这是我的职责。”
“可是也不用……”
苏悦铭还想说两句,寇文思道:“再不走要迟到了哦。”
苏悦铭嗖地一声钻进车里面乖乖坐着,寇文思看得忍俊不禁,这样的小孩儿真的是单纯得太可爱了,让人的心也跟着像是被三月的阳光照耀着,不由自主地欣喜起来。
对于这样一个人,到底老大把他留在身边,是怎么想的呢?
寇文思边想着边上车开车走人,一路风驰电掣地来到机场,下车后给了陆从白一个电话,然后带着苏悦铭等在车库口。
“现在几点了?”因为机场离陆家很远,这一路苏悦铭觉得非常漫长,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和候机厅,他心中微微慌乱。
“现在是十点二十分,老大马上就要到了。”寇文思忍不住想安抚他,“放心,能赶上的。”
说话间,一辆黑色轿车也开了过来,寇文思首先反应过来朝里面的人打招呼,“总经理。”
苏悦铭循声看去,从半开的车窗里面看到陆从白正微微地朝这边点头示意。今天他穿着昨天离去时的条纹衬衣,打了领带,外面套着一件一看便价值不菲的西装,衬托得整个人精神奕奕,也斯文了一些。他看起来就像和任何一本商业杂志上的成功人士一样,精英气质,精神抖擞,斯文有礼的样子。
可是与陆从白相处了几天的苏悦铭却清楚他并不是外貌所展现的样子,他根本不斯文,他的骨子里很暴力,也很匪气。既强势又隐忍,像一匹披着羊皮的狼行走在羊群中间,姿态平凡,眼神却透着桀骜不驯。
自己之于他,又是什么意义呢?他又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呢?
感觉上……和自己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苏悦铭默默地目送着他消失在前方车库中央。
周围的嘈杂很近,却又离得很远,就像陆从白,明明有过那么多天的接触,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和他的差距很远。不说陆从白,就连身边的寇文思,还有陆从君李律师,就连苏正楠和宗容,不管好还是坏,都是那么光芒耀眼,活得那么自信潇洒。
非常羡慕这样的人……坏也坏得那么痛快。
“苏悦铭。”
轻声的呼唤让苏悦铭瞬间回神,他看到车库里正走来的两个人中的一个朝自己挥手,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
那种距离感瞬间消失了,苏悦铭下意识地往前跨了两步,好像这样离他就更近一些。
“苏悦铭。”另一个人在叫他。
苏悦铭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次是直接冲了过去,像个接到自己父亲的孩子一样差点冲进了李律师的怀里,“李律师!”
李律师被他的动作搞得很开心,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看起来没瘦。”
“李律师,我……”对于特地从澳大利亚赶回来的李律师,苏悦铭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感激之情。
“别谢我,谢你的陆大哥吧。”李律师朝陆从白那边示意。
苏悦铭抬起头,正巧对上陆从白的眼眸,那双黝黑的眼眸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温柔?
机场人来人往,飞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不远处。
陆从白、李律师在另一边谈话,苏悦铭和寇文思在门口东张西望着,过了片刻,他看到一名短发的年轻女子扶着一个瘦削的戴着帽子的老人走了过来。出于直觉,苏悦铭忍不住仔细地观察两人。
正在这时,那名正四处张望的女子似乎也看到了他,在看到举着的牌子之后转头对老人说。老人抬头看了过来,苏悦铭觉察到他的视线,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不一会儿女子便扶着老人径直走了过来,老人凝视苏悦铭片刻,问道:“你就是苏悦铭吗?”
他语速很慢,听起来特别和蔼可亲,苏悦铭的心一下子暖了,忙大声回答:“是!”
然后又期待地问道:“请问您是周爷爷吗?”
老人微微地露出一个笑容,“是啊。这是我女儿周岚。”
短发的女子穿着短外套和牛仔裤,看起来特别干练,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很有神采,顾盼间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苏悦铭连忙朝她打了个招呼,女子很爽朗,“叫我MANDY就好了。”
“是那天电话里的那位姐姐。”苏悦铭兴奋。
MANDY仔细地打量苏悦铭,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是很高兴。苏悦铭正在思索的时候,MANDY便心直口快地开口了,“希望这件事能尽快解决,爸爸的身体很不好,我们得赶回去。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苏伟峰?”
如此开门见山的话让苏悦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如果周爷爷的身体不好却为了自己赶过来,那也太不好了,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不该强求周爷爷过来?
气氛尴尬的时候,幸而周爷爷出来打圆场,柔声开口道:“没关系的,你别听MANDY乱说,我的身子骨很硬朗的。”
“爸……”
苏悦铭心头感激,忍不住抬头打量他的神色,先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周爷爷帽檐下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身体也太过瘦削,两颊几乎都要凹进去了,要不是他的双目中透出一股神采奕奕,这完全是一个病人的神态。
“周爷爷我……”心中的愧疚让苏悦铭不知道说什么。
正在这时,陆从白和李律师也走了过来,三方人终于全部汇聚,苏悦铭的心又开始激动起来。
周爷爷身体不好,李律师要赶着回澳大利亚,如今到了这一步,找苏家谈判的事不能再拖了!
“苏悦铭,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谈?”陆从白带人去吃饭,边吃边把情况陆陆续续地说了出去,最后问到。
苏悦铭握了握手指,道:“越快越好。”
陆从白看了他一眼,大概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朝他点点头,“这样,我们马上就过去。”
“这群人真是不懂分寸!”苏正楠边拉着领带边来来回回地在客厅里走,“爸爸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好,为什么这些人要拒绝撤出资金?简直鼠目寸光!”
他边说着边把领带扯了下来狠狠地摔在沙发上,沙发上一身紫色旗袍的宗容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狠狠地骂了一句,“岂有此理!他们疯了吗?投了那么多钱了一点成效都没有,还不肯撤资,真的想把公司拖垮吗?!撤资撤了又怎么了?还不是为了公司好。继续投进去那钱就是打了水漂,什么都没有了,我一个家庭主妇都知道,这些人怎么就不懂呢?”
母子俩相互怒气冲冲地骂着董事会,却又无可奈何。原来,昨日苏伟峰召开董事会是想把投入环保城的资金撤出来,原本以为支持率会很大,没想到竟然无法通过!更可恨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从环保城计划扯到了未来继承人身上,搞得一桌子的人很不痛快,董事会也在一片混乱中匆匆结束。
现在公司已经军心涣散,大家各自为营,不听指挥,没闲心去寻投资解决资金链的问题,反而各自打着小算盘。
苏伟峰虽然资质平平,可是毕竟当了十几年的董事长,该清楚的他心里明镜似的。他不是个有魄力能力的人,面对这样的场面他已经无能为力,而且因为董事会上有人提出要把苏悦铭接回来,他的心里也不免产生了兔死狐悲的伤感,觉得自己快被抛弃了。
他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看着母子两人焦急地想着办法又一个一个地否决掉,心里也渐渐明白了点什么。
“你们怎么想?”
“什么?”宗容和苏正楠忽然听到他说话,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把苏悦铭接回来的事,你们怎么看?”
母子两顿时愣住,在公司这种关头,为什么苏伟峰竟然要问这个问题?
“爸爸,你想接他回来?”苏正楠不可思议地问道,手指着窗外说道,“爸,难道董事会那些人是什么态度你不知道吗?你接苏悦铭回来干什么?他能解决现在的公司的困难吗?他回来董事会的人就会支持我们撤资吗?再说了,爸爸,如果他回来了,我们要去哪里?”
苏伟峰忽然间明白了,恐怕最后一句话才是儿子真正想说的,想到当年自己把小小的苏悦铭接回家,看着他一点一点地长大,如今却是“有你没我”的状态,不由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悲哀。
“伟峰,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我们以前有很多机会掌握公司的大权,明明你为公司奔波了十几年,明明你可以拿走更多的东西,为什么偏偏沦落到现在一无所有的地步!”宗容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苏伟峰,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弟弟?该冷酷的时候冷酷,该决断的时候决断,你太心软了!在你心中,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们重要?如果你要把苏悦铭接回来,那好,我和阿楠马上就搬东西出去!这个家里面,有他就没有我们!”
“宗容……”“妈!”
两个男人慌忙过去搀扶,然而宗容却狠狠地打开两人的手臂,指着苏伟峰的鼻子骂道:“苏伟峰,我真的受够你了!你要是真的要把苏悦铭接回来,我们就离婚!离婚!”
“好好好,我不接了我不接了。”苏伟峰对又哭又闹的妻子完全没辙,连忙哄到,“你别哭了,我马上再开一次董事会,让那些人一定答应把资金撤出来!”
“真的?”
“真的。到时候我们的那一份绝对不会少!”
宗容破涕为笑,苏正楠也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苏伟峰刚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忽然间新佣人匆忙走了进来道:“老爷,外面有几个人要见您。”
“不见!”苏伟峰烦躁地摆摆手。
佣人道:“他说是老爷的侄子……”
“什么?!”客厅里的三人都呆住了。
第三十五章
客厅里一片凝重,苏悦铭坐在沙发上,左边是李律师右边是周善国。对面是苏正楠一家三口,陆从白坐在另一个小沙发上默默地听着几人谈话。在这次事件中,他是最无关的人士,听着就好,他也不准备插手。
“伯父,还好吗?”苏悦铭首先打破了沉默。刚才一路来的时候心里很紧张,可是真的走进来,见到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物,他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他凝视着对面的三个人,就是这三个人给他的人生蒙上了一层阴影,并在上一个未来给予自己无情的打击,天见可怜,让自己得到了重生的机会。这一次他先抓住机会斩断来往,抢先在他们害死自己之前逃出生天。如今重回故里,苏悦铭说不出那种心里的复杂感觉。
是熟悉,是陌生,就像是隔着一条河远远对望,只有了隔岸观火的漠然。
那一句“还好吗”不知为何让苏伟峰忽然有些感触,他忍不住深深地与苏悦铭对视,可是从那个少年的眼神里,他只看到自己疲惫和混乱的倒影。
形势比人强,现在人家找了几个重量级的帮手过来,任何一个人都会让自己处理得够呛。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少年的心机变得如此之深?
苏伟峰慢慢地把头转向陆从白,看到他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是他!
是他教会了苏悦铭和自己作对!
是他教会了苏悦铭耍心机和手段!
苏伟峰心中蹿起一股熊熊的怒火,他刚想指责想怒骂,然而在看对对方的眼神时却压抑住了。转过头,冷冰冰地对苏悦铭说:“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苏悦铭也觉得自己无话可说,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虚情假意,他拉开那个升高中时伯父为自己买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