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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是个活尸,若不是那是个男子,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为自家娘子温柔梳妆……
摇了摇头,甩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几步上前道:“师兄,今日一早起来,秋衣忽然不能动弹了。”
“哦?”枫璟安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直起身看他:“可知其原因?”
白箫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找不到原因,这才来请你过去看看。”
“好。”将手中木梳放置在床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发带,仔细为凝光束好头发,这才拉着他站起身,跟在白箫身后往某位弟子房间走去。
白箫在前方走着,回头看了眼自家师兄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一万个不解。
师兄怎么对一只活尸如此亲近,简直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模样。虽然已经知悉,那只小活尸已被超度而去,但师兄也不必如此珍视一具尸体吧。
等到他们进入那位弟子的房间,只见床上躺着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而那位弟子则在地下焦急的来回走动。
“怎么回事?”轻轻松开凝光的手,他走过去,看了眼安静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阴尸,伸手捏了捏那只阴尸的手臂肌肉。
那弟子见枫璟安来了,连忙心急不已的道:“师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秋衣倒在地上,我怎么呼唤他都没动静。”
“有没有经常给他用养尸水擦洗?”床上这具尸体,阴气稀薄,只剩一丝半缕,四肢也僵硬无力,必有异常之处。
弟子万分焦灼:“有啊,我经常给他擦洗的,白天也尽量让他不出去,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阴气不足,无法支撑尸体行动。”看了眼床上的阴尸,枫璟安摸出一张任命符贴在他身前,口中一阵默念咒语。
床上毫无生气的阴尸,受到命令倏然坐起身,双眼依旧紧闭着,全靠任命符行动。
“秋衣!”看到自家阴尸又有了动静,那弟子连忙过去扶住他,却又发现,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莫急。”枫璟安掐指算了算:“今晚是月黄之夜,阴气极重,到时候,你将他带出去沐浴月黄之光,应该能恢复过来。”
“好,好。”弟子忙不迭秩的应着,望着自家阴尸紧闭双眼,清秀干净的脸,心中稍微安定下来。
……
阴冷的午后,云雾将冷阳遮盖住,天地间一片阴郁之色。
安远观后院,原本的宁静被一阵悦耳的泠泠之音打破。琴声婉转,旋律古朴,通透清晰的琴音,悠扬着韵味绵长。
高大榕树下,枯叶飘飞中,枫璟安站在一旁,注视着坐在那里素手抚琴的活尸,眼里不自觉含了一抹柔意。
普通的七弦琴,修长白皙的十指覆在上面,挑拨勾抹,清丽的弦乐之声,便是从那双手下流泄出来。
只不过,这琴声略微有一丝不足之处,原因是凝光那双勾抹琴弦的手,对比常人还是有些僵硬迟缓,无法再做到以前那般流畅至极。
可那又怎样,对于枫璟安来说,这琴声已是动听至极。
围墙之后,一群弟子挤在一起,争前恐后的探出脑袋往里面看。
“哎让开让开,给我看一下。”
一名弟子挠了挠太久没洗澡,有些发痒的腰,叹息:“唉,我以为师兄怎么了,一大早就叫我下山去买琴,没想到是给那只活尸用的。”
一名弟子眼一瞪,啧了啧嘴:“好听,真好听,连我这种不懂音律的人都觉得好听,师兄这是捡了个宝啊,还会弹琴!”
一名弟子眉一皱,不可思议道:“我天哪,你们快看师兄,他那是什么表情啊,着魔了?”
一名弟子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上一次,山里的野猫看到另一只野猫时,便是这种表情。”
一名弟子拍腿哈哈大笑:“你居然说师兄是野猫!哈哈!”
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弟子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师兄疯了……”
……
又是一个极阴之夜,泛黄的满月悬挂在天边,缕缕清辉洒落,笼罩住整个世间。
后院中,若是寻常人进入了这里,想必一定会被吓的魂飞魄散。
只见这满月的光辉投射之下,院中站了一片的阴尸,他们身体僵直而立,死白的双眸毫无焦虑的盯着前方,脸上毫无表情,脖间有些依稀可见的尸斑,皮肤是骇人的灰白。
气氛阴郁,几十只阴尸错落站在一起,那昏黄的月光泼洒在他们身上,在这夜间,怎么看都带了几分诡异之色。
“唉。”一弟子吊儿郎当叹了口气,看着那些沐浴月黄之光的阴尸,悠悠道:“他们吸收月黄之夜的极阴之气,想必是舒服透了,只可惜了我们啊,陪着他们在这寒夜里吹冷风。”
“是啊……”旁边的师兄弟们抱紧双臂瑟瑟发抖。
“好冷啊,我能不能回房间抱一床被子出来。”
“我想抱火盆过来。”
“不如就地烧火?”
“……”
看了一眼那边花里胡哨的弟子们,枫璟安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面前阴尸身上贴着的任命符取下来,看向旁边心急如焚的弟子。
“以血为咒,唤醒他。”
“好。”弟子听令,咬破食指递到秋衣嘴边,将血液滴进他口中,同时在心中急促的呼唤着他。
清冷月光投映在秋衣身上,随着由他体内散发而出的阴煞之气越发浓郁,那双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缓慢的睁开来。
刺目的死白眼眸,在黑暗中越发的诡异,那弟子见了却丝毫不畏惧,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之情,面露激动之色,上前一把抱住阴尸冰冷的身体。
“秋衣,你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僵硬的尸体目视前方,目光毫无焦距,似乎面前之人的任何言语,都激不起他的一丝情绪。
月黄之夜,让尸体都出来吸收此刻天地间的极阴之气,这比用多少养尸水的效果都来的更好。
白箫看了眼尸群中站着的澜尘,挑唇淡淡笑了笑。
☆、斗尸比试
某日,某道观弟子趁其师兄不在,悄悄潜入后院,围观某只活尸。
“这位兄台,敢问你这副皮囊年龄多大?”
“皮肤这么好!师兄是不是把你照顾的很好?”
“那只小活尸居然走了,可惜,可惜。”
“……”
一群游手好闲的弟子,叽叽喳喳在旁边说着,凝光被他们围在中间,进退不得。
“不知你与我家泠月相比,谁更厉害?”
“切。”一名弟子闻言嗤声:“天天你家泠月你家泠月的,连秋衣都比不过,还想和活尸比较。”
“你什么意思!”那弟子被他说的气愤不已,反嘴说他:“就你家思赋那水平,我家泠月徒手就能按倒他。”
“哟哟哟,这又说起大话来了。”
“咳咳……”一阵喧哗声中,白箫刻意的咳嗽着提醒他们。
众弟子回头一看,只见枫璟安就站在门口,面色阴沉的盯着他们。
顿时惊的众人倒抽一口气。
“师兄,我不想来的,真的,是他非要拉着我来。”
“你你你!分明是你怂恿我们来的!说是要见识见识师兄的这只活尸。”
在他们的争执声中,枫璟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直到被气笑:“不如你们也给我见识见识?”
众弟子不知他何意,随即只听他沉声:“都带上自己的阴尸到后院来。”
闻言,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只想着,完了……
后院中,冷风吹落一树枯枝败叶,石桌前站了两排战战兢兢的弟子,身旁皆跟随着一只面无表情的阴尸。
枫璟安坐在石桌旁,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掀起眼皮看了眼面前一个个处在不安状态的弟子们,拿起面前的竹筒,轻轻摇了摇,然后随手从里面抽出两张竹签。
看了一眼竹签上刻着的名字,他抿唇意味不明的一笑:“秋衣,和思赋。”
没被念到名字的显然松了一口气,纷纷退到两旁,准备好好观赏这场斗尸比试。
“完了……”听到自家阴尸的名字,其中一弟子面带愁容。
不是他对自家思赋没有信心,而是……如果对手是秋衣的话,那也太强了吧。
思及此,他不禁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秋衣的肩膀,望着面前容貌清秀好看的阴尸,摇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秋衣,你可得让着点我家思赋,别忘了,你还和我们家思赋一起洗过养尸澡呢。”
秋衣面无表情望着前方,似乎丝毫不因他的话而动摇。
“规矩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一盏茶的时间,注意点到为止。”
随着枫璟安的一声喊开始,两名弟子带着自己的阴尸,对立而站,轻轻朝对方鞠躬示意。
某弟子自知比不过对方,趁着弯腰之际,连忙冲对面的人挤眉弄眼示意,用极其轻微的声音道。
“都是自家人,你让着我点,咱们打个平手,师兄便不会说我,回头咱俩还是好兄弟。”
对面的弟子理解的点点头,一场尸体之间的打斗,随即开始。
对于斗尸来说,体内的阴煞之气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与自己的养尸者之间的配合性,若是主人在心中操控,自己的阴尸却不听令,那就是莫大的笑话了。
两只阴尸缠斗到一起,同样单薄的两道身影,一拳一爪你来我往,浓郁的阴气交缠在一起,引得地面上的落叶无风自起,诡异的飘飞在半空中。
某位旁观的弟子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符袋,心痒难耐的咽了咽口水:“好想赌符。”
“我也是……”
弟子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坐在那里岿然不动的师兄,见对方只是瞥这边一眼,并未说什么,便知道这是默认了,连忙激动的将手探进自己的符袋中。
“秋衣秋衣,必须压秋衣!”
“我也压秋衣。”
“秋衣,不解释。”
“秋衣。”
一群弟子竞相猜测着,都毫无例外的认为秋衣会赢,然而事实上,秋衣的确十分的强悍。
至少,就目前这个情况来说,思赋明显已经落于下风,渐渐应对的有些吃力了。
某弟子一边在心中操控阴尸,一边皱眉看了眼对面的人,心中想着。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好的让着我,你家秋衣攻势这么猛是什么个意思啊?
随着秋衣修长的五指张开,用力掐住了思赋的脖子,枫璟安敲了敲桌面:“停。”
两名弟子连忙操控着自家阴尸退回自己身旁,白箫在旁边点了点头,看向秋衣的眼中也带了一丝赞赏:“第一场,秋衣赢。”
某弟子拉着自家思赋离开,冲对面的人摆了摆手:“再见,兄弟没得做了。”
秋衣则被自家主人激动的一把抱住,喜悦的声音响起:“秋衣你真棒!”
因着所有人都压在秋衣身上,可以说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众弟子唏嘘不已的拿回了自己的符,心中有些担忧又期待着下一场。
第二次摸出两张竹签,枫璟安再次意味不明一笑:“泠月,和澜尘。”
嘶……
这一下又不禁令众人倒抽口气。
澜尘是什么级别的阴尸?举个例子,秋衣对思赋,那绝对是秋衣赢。秋衣对泠月,也有大半赢过去的几率。而秋衣对上澜尘,那是妥妥的被压在下头。
在一众弟子养的阴尸当中,能力最强的就属秋衣无疑了,要说更强……莫过于澜尘。
某弟子见自家阴尸被点到名字,顿时悲伤的哀嚎一声就要给枫璟安跪了:“师兄,你这是要我死!”
白箫在一旁笑了笑,拍了拍身旁澜尘的肩膀:“澜尘,我们让着他点。”
某弟子:“……”
随着第二场斗尸比试的开始,很快便听到弟子们激动人心的呼喊声。
“澜尘真厉害!”
“这一拳真帅!”
“泠月小心啊!”
“……”
眼看自家泠月根本不是澜尘的对手,某弟子眼珠贼溜溜转了一圈,忽然嘿嘿一笑,悄悄往白箫那边走去,企图靠近他分散他操控尸体的注意力。
阴尸在打斗过程中,体内的阴煞之气处于爆发状态,与此同时会生起一些自主的护主意识,无论是否有人要伤害自己的主人,一旦在这个时刻有人去刻意靠近,便会遭到阴尸的猛烈攻击。
看着那弟子吊儿郎当往白箫那边靠近,枫璟安心中一沉,刚要沉声斥令他停下,却见原本与泠月缠斗在一起的澜尘,惨白的双眸忽然一阵紧缩。
紧接着,单薄的身体飞快朝那边略了过去。
不止枫璟安,白箫以及众位弟子,皆是心中一惊。
忽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阴煞之气从身后袭来,那弟子转身看去,还未来得及看清楚身后的景象,便被一股粗鲁的力道给按倒在地上。
后脑勺砸在地面上,那弟子眼前好一阵发黑,等到他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的景象后,顿时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只见泠月将他按在地上,护在他身上。
而泠月肩上,一只惨白布满尸斑的手紧紧扣在上面,尖锐的指甲划破了那薄薄的衣服,抓破了里面的皮肤,黑色的尸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泠月……”
如果不是泠月帮他挡住了这一击,想必现在的他已经是半只脚踏进地府了。
澜尘面无表情的松开手,缓缓直起身,迅速被白箫拉到一旁,转而去查看泠月的伤势。
“还好是他帮你挡住了。”心中庆幸,却又不禁责备那弟子:“阴尸在打斗时不能靠近养尸者,这一点你怎会不记得?”
那弟子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