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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着晃着,就觉得好像有谁扶住了自己。
青龙见到碧瑶醉躺在地,不禁蹙眉道:“她们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
秦无炎怀里抱着另一个酒醉到神志不清的,对青龙的疑问也给不出答案。
“今夜碧瑶怕是心里不舒服,沈姑娘或许是遭了无妄之灾。我先把碧瑶带走,今天就不让她们住在一处了。”
秦无炎将沈香沉一只不安分的手拉住,点了点头。
沈香沉心安理得地窝在别人怀里,看到模糊的一个人影上前抱走了碧瑶,想上前制止:“哪里来的……小贼,快……放下碧瑶。”
她虽酒醉,可说话倒还清晰,就是语速极慢,反应也是迟钝不少。她被秦无炎锢在怀里,根本没那本事去阻止青龙带走碧瑶,尤其是她觉得胃中难受,扒着环抱着她的那只胳膊顿住不动想缓上一缓,再一眨眼,她心心念念的碧瑶就已经被带走了。
她心中焦急,随手一挥,掌心正贴上什么冰凉的物件,她仰头去看,却是一张面具。
这面具黑色的部分在夜里看不清晰,反而是金色的线条十分显眼。
她忽然笑了起来:“嘿嘿,你以为……你带上面具,我便……不晓得你是谁了么?”
她看见那人扯着嘴角弯出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出来:“那你说说看,我是谁?”
沈香沉瘪了嘴,表情特别委屈:“你是那个负心汉。”
她这指责来得太莫名其妙,秦无炎讶然地盯着她熏得通红的脸,见她正迷离出神地抬起头看着自己,他刚想说些什么,她却又委委屈屈地拉着他胸前的衣襟埋下了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哭了一般。
她就这么哭着扯着他的衣服,几乎扯掉了外衫,一边抽噎一边道:“你……你就是个坏人。”
秦无炎不置可否,他向来也不以好人自居,所以觉得她这话说得尚算诚恳。
“可我……我不讨厌你啊……我欢喜你、喜欢你,爱得不得了。”她仰头说着,这话说得急切,甚至快要语无伦次,但她的眼中像是倒映着月光,澄亮得令人心惊。
她没等来回应,复又低下头去,声如蚊蝇一般低:“其实……只要你喜欢我,就算利用一下,我也觉得没什么打紧……但我也有底线,你不能……不能伤害我身边的人……”语音越来越弱,然后她就这么坦坦荡荡地打了个酒嗝,接着摸着他的手臂拽直了自己歪七扭八的身体,仍不忘戚戚道:“你……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
沈香沉毫不顾忌地全盘倒出自己的心里话,放低了身段,却仍然觉得自己委屈得快要疯了。她多喜欢这个人,第一次见面时就喜欢,后来记起所有的事时仍是喜欢,可他若是不喜欢自己,那是多难过的事情。
她只觉得酒意烧得她身体和心口都沉甸甸的,有许多话想说,所以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全然失了理智和克制。可是那人却仿佛是木胎泥塑的一般,竟然半毫动容也无,只是任由她作疯卖傻。
她突然十分生气,忍不住想起他对爱慕他的女子的薄情,又想起他只对着碧瑶的痴情,越想越气,气得不能自已,抖着身子站也站不住。她怒的一把推开他,转身自己往屋里走。
只是她走得东倒西歪,实在不是个霸气的势头。
秦无炎第一次见到她这种样子,不禁又好笑又无奈,但他心思繁杂,又暗忖她那几句没头没脑的醉话听起来不像是毫无缘由,可现在她醉成这个样子,就算他想问,怕也不见得问得出来。
他只能先安顿好她。
不过才片刻功夫,沈香沉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瞪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虚空,脸上还有未干涸的泪痕。
秦无炎走了过去,她一抬头,张开双臂,竟是求抱的模样。
他依她所愿地弯下腰去,将她提了起来,可沈香沉却如泥鳅一般软了身子,靠着他,一只手轻抚他脸上的面具,从鼻梁再到□□在外的下巴,她轻薄了好一会儿,突然痴痴一笑,指尖顿在了秦无炎淡色的唇上。
指腹贴在柔软的下唇上,微微用力。
秦无炎整个人一僵。
她恶作剧的笑容仍然丝毫未减,借着靠在秦无炎身上的力道,又将自己往他怀里挤了挤,大概是因为没能挤得动他,有些生气,又猛地使出力气,将他推在门上。
见到他被她压制得不能动了,她才有些高兴,而且大约是觉得自己的轻薄行径不是很到位,便瞅准了,自己亲了上去。
双唇相接的瞬间,秦无炎就抬手扶住了她的肩,但沈香沉一点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她贴着身前那人的唇瓣,贴了许久,久到仰头仰得有些酸累,她才拉开距离,凝思望着方才她亲过的地方,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抬手就掀了那碍事的面具,露出完完整整的一张脸来。
公子面如霜雪白皙,眼如长空清月,浓眉挺鼻,端得无方俊朗。
沈香沉这才满意,她仰着脖子又想继续轻薄下去。
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她不解地望着挡住她前进方向的那只手。
秦无炎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可他动作尚算克制,语气也不见波澜,仅仅是微微皱着眉:“你在做什么?”
沈香沉想着这人真傻,这都瞧不出她在做什么,好心回答道:“亲你呀。”
秦无炎的眉头又紧了一紧:“那你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她坚定地道:“再亲亲你。”
说完,就见到眼前的人舒了眉,展颜笑了,笑得开怀,难得一见的疏朗俊逸,下一刻他突然扶住了她的腰,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嘴上却说:“那便遂你所愿。”
位置被翻转了过来,沈香沉一下子背靠在了门上。
他的眼神如同捕捉到了肖想已久的猎物,身体也立刻覆了上来,将她困在了方寸之间,紧跟着覆上来的,便是他的唇了。
不过是唇舌之间的逗弄与情趣,他却用极致的耐心,将温和的缠绵悱恻与激进的攻城略地通通施展起来,叫人无力承受,却又忍不住浑身颤动地迎合着。
门已被关上,可那烛火通明,交叠的人影映在窗上,无限绰约。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提醒,本章没有车,所以不存在拉灯问题,两人只是打了个啵儿。
你们都觉得我会开虐哎,哪有这么容易虐,我一般不爱写狗血虐恋的戏码,大家放心。
不过说不准某天开个虐恋渣人设文,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会在文案早早注明,而这篇的文案上注明的是傻白甜,所以我也基本上走这个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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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两章我自以为有了注释还在作者有话说里面解释了一下,今天突然发现原来在word里插入的注释在我输进晋江正文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所以我等于说是犯了个蠢……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天初现白,已是又一日的清晨。
床上沈香沉睡得很熟,熟到掀了被子五仰八叉躺的很是豪放,这般的豪放,又是秦无炎从未见过的模样。
昨夜她酒醉而吐尽真言,后又青涩天真地去撩他,他本就因她坦诚至极的告白而十分动容,后来情到深处,更是到了理智灼烧殆尽,难以自持的时候,偏偏她却趁着酒劲半途睡了过去。
他只得将她抱到床上,这么守着坐了一整夜。
这一夜他也没做什么,只是看着她,心里一遍又一遍回味她说过的话:她说她欢喜他,喜欢他,爱得不得了。
这种心情很奇怪。
心里充盈着喜悦——有人这么喜欢他,依恋他,期待他给予同样的感情,这跟青龙大哥带给他的信任可靠的感觉完全不同,或者说,更圆满。
可又有一种并不餍足的贪婪。
她愿意去关心爱护的人太多了。
而他并不太乐意她的这种善良。
秦无炎的心中刚升起些阴暗而不为人知的心思,就见到沈香沉动了一下,她挪动着,自己把自己身上已经被扭成乱七八糟模样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挪正。
“醒了?”
沈香沉自以为隐蔽的腿上动作僵了一僵。
见她不回答,秦无炎又道:“可要用早膳?”
她想说不用,可是饥肠辘辘的感觉又实在不太好受,更别提她如今头晕脑胀,十分需要用食物来转移注意力。于是她缓慢而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她足足喝了两碗稀粥,才觉得腹中舒服起来。接下来,就是昨夜一时放纵而造成的历史遗留问题,可是看着对面这人,她却又仍有些瑟缩。
摸着良心讲,其实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虽然是醉后逞凶,但若说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就是睁眼说瞎话。可这并不妨碍她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在吃饱喝足以后,她只能眼观鼻,鼻观心,静默着,心想这一篇或许可以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翻过去。
可却有人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秦无炎一直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吃完,只是她吃的快,又急,嘴边还有粥米,他便伸手想为她拂去。
岂料沈香沉竟然侧了脸,躲开了。
秦无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去,道:“你在怕什么?”
沈香沉平静的表情有了些许破裂,急急掩饰道:“怕?我怕你做什么。”
秦无炎唇边漾起一丝笑容:“依昨夜的情况看,你自然是不怕我的。”
沈香沉想到昨夜的事,既心虚又惊悚,顿时正襟危坐起来。不过他下一句,却不是要与她秋后算账。
“既然不是怕我本人,便是在怕我会做什么了,你昨夜酒后吐真言,是在担心我这般阴毒狡诈的性子,会危及你在乎的人么?”
他话说的惊人,可是若看表情,却是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沈香沉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他的用意。可倘若她不说话,就这么任由他坐实心中所想,不就在是给她珍惜的这段缘分硬生生插上一刀么?
“我其实……不是猜忌你,我只是很担心。”她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恳又真心,“你可知我为何会成为鬼王宗的义女?”
秦无炎想起青龙与他说过的事情,知道鬼王是通过鬼先生知道了沈眠的妖兽之身,想将沈眠当做复活兽神的备用躯体材料,所以鬼王打起了这姐弟二人的主意。
可是如今沈香沉正看着自己,问他可知她为何加入鬼王宗,他却不自觉地选择了回避。
见他沉默,沈香沉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并不知道,便将她从观星崖出来以后是如何遇上青龙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鬼王是冲着我弟弟来的,但我不知眠儿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作用。我被鬼王收为义女,有了鬼王宗做倚靠,看似风光,但其实日日都担惊受怕,白日里,我从不敢让眠儿离开我的视线,到了晚上,我也害怕一夜过去他已经遇害。”
她这话说的七分真心,两分矫情,还有一分夸张,她是不自觉地带了私心,以退为进,用一番可怜情态换得他更多眷顾。
她明明是恨不得掏心掏肺地衷情于他,却又不得不存心隐瞒和使些心计,实在有些可悲。
但她必须这么做。
“我曾与你说过,沈眠母亲救了我的命。我与他们母子二人一起生活,失去记忆的时候他们对我来说几乎跟家人一样,而且也是这世上唯二的家人,而现在,也只剩眠儿一个人了。”说完,她忽然顿住,又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话:“若是万不得已,就算要用我的命去保护他,我也在所不惜。”所以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
她殷切地看着他,等着,但秦无炎并没有立刻开口。
过了许久,沈香沉几乎以为他会就此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却终于开口了:“虽不知鬼王留你弟弟到底有何意图,但鬼王既然没有动他,想必暂时也是安全的,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会找青龙大哥问清楚,你无须太过担心。”
沈香沉从他眼里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便只能点了点头。
门外有人敲门,秦无炎走了出去,与那人说了两句,回来对沈香沉道:“我要出去一趟。”
她笑一笑:“早去早回。”
秦无炎一走,沈香沉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来。
玄机出现在门口,没进来,只是站着看着她。
沈香沉其实不大乐意看到她,若不是她占了玄机的身体,她连理都不想理,可是她却不能真的置之不理,她问道:“你这一整夜都去哪了?”
“玄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漠然道:“定海珠已经落到了玉阳子手里,你想取天书,更加难了。”
沈香沉手中摩挲着碗沿,并不在意道:“没关系,我知道天书在哪里,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好。”
“玄机”微怔:“你为何会知道?”
沈香沉掀起眼帘,看她,弯起嘴角道:“你不是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吗,不如你来猜一猜。”
她的怨气流露的太明显了,这是在怨她之前诋毁她的心上人。可“玄机”本性凉薄,眼里亦是难容沙子,她判断出秦无炎种种不纯粹的心思,便告知她,倒也不见得出于挑拨离间的目的,不过到底还是得了个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