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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刚刚达成了ichart的周榜一位，便在all kill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成了perfect kill，简称pk。pk达成条件之苛刻无须赘述，郑智雍一年来人气爆棚大热曲不计其数，《故事》之前连pk的边都没摸到过就很说明问题了。这次的pk运气也起了很大作用，pk达成之后一半的榜单上《故事》都被《cheer up》反超了。由此可见，《故事》的音乐性和《cheer up》的中毒性对撞，是后者更胜一筹的，过去的一周里前者能将后者压一头，是因为《故事》有话题性和时机的加成。如今已经踏入五月，与《故事》相关的话题进入缓慢冷却的阶段，《cheer up》的受众也一样渐渐“理性消费”，就看谁更加持久了。
当然，别人有意捧他，郑智雍不会说丧气的话。
郑智雍的搭档张元在给中国方面的负责人说明情况，就算对方已经做过调查，该说的还是要说一遍：“thinker在韩国是成绩很好的制作人，还有一首歌成了人气美剧的插曲，英文版出来以后现在是billboard、就是美国公告牌的二十七名。”
不要以为二十七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昔日wonder girls赴美打拼，《nobody》也只将将进了前百，yedang没有在美国宣传，而billboard统计时是要看歌曲在电台媒体的播放量的，就算美国韩语电台不少，韩国人在媒体行业相比其他非英语国家的人是有优势的，《黎明降临》能取得如今的成绩依然相当难得。安硕俊为了让郑智雍积极些，还主动地告诉他《黎明降临》之后“thinker”在娱乐圈的地位会提一提，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所体现了。张元是中国人而且对娱乐圈没那么关心，此时站出来更多是应付局面，sbs对郑智雍的照顾难免就有点“征服了韩国还有可能征服美国的耳朵们的制作人要是被随便地对待我们的脸往哪里搁”的意味。
“thinker能作为歌手参与就好了。”
中国的负责人会说一点韩语，水平不怎么样，听起来非常生硬，但没人会在意这个。“我作为歌手参与就太犯规了”，郑智雍先用韩语说了一遍，然后示意翻译稍安勿躁，小声地用中文又说了一遍，最后继续用中文补充，“语言水平的差异”。
参加《作战吧偶像》的四个韩国歌手：zico曾经在中国留学，但是时间很短，如今中文已经忘得差不多，只是能听懂一些的水准，说rap他那点水平是绝对不够的。朴宰范倒是学过一点，不过只是初学者的水平，比zico还不如。姜胜允的情况郑智雍不太了解，听zico说他比较有语言天分，又不用说rap，还是可以指望一下的。宋闵浩就不行了，作为一个rapper，写英文歌词居然严重依赖搜索引擎，根本不能期待他的外语。
“确实很犯规。”对方由衷地认证道。
之前只听说郑智雍做过外语教师，如今见到真人，这自然流畅的语言切换，这清晰悦耳的发音，在节目里简直是个bug。
“作为一个辅助者，我的价值可能要更大些，以前没有担任过主持人，也不能保证在镜头前一定会有很好的艺能层面的发挥，但至少能够保证的是充当沟通的桥梁，勉强不辜负得到的信任，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局面，当然，每个人都想做得更好”，郑智雍说到这里，转而对张元说，“以后还请多加指教”。
“彼此彼此”，郑智雍的话是用中文说的，张元也用中文回答，“我以前是做新闻播音的，对娱乐节目也不是很有经验”。
“这就是台本派上用场的时候。”郑智雍说。
于是宾主尽欢。郑智雍给公众的形象是自认为正确合理的事情就一点也不让步，此时谦恭有礼，自然不会有人挑三拣四。趁着气氛不错，郑智雍又趁机说了一些他对节目的想法，比如自己作为一个能起到翻译功能的内行人士，会尽力解决语言不通和文化差异带来的沟通问题之类的，作为一个小时候经常出国长大了学语言专业的艺人，他是一直向往和平友好的交流的，此外他和朴宰范、zico都是好友，和宋闵浩也很熟，自然希望他们能够在节目中有所收获。
以后还要继续打交道，郑智雍可不希望别人由于第一印象把他当成一个礼貌恭谨的家伙，因为这种第一印象早晚会崩，到时候会有更多的麻烦。
“又是非同一般的成就感，是不是？”cj的人开了个玩笑。郑智雍与李希成见面的vapp直播回放到现在基本上是每个会用智能手机的韩国人都看过，他驳斥李希成时表示公开提及残疾事实的原因是为了对现实有所改变，描述他的态度的“那真的是非同一般的……成就感”给人的印象深刻，在韩国几乎成了人人都明白的梗。
郑智雍低头以示礼貌，脸上的笑容从里到外都透着野心和跃跃欲试。
“你这是打算躲到中国去？”
龙俊亨的手指紧贴着冰凉的玻璃杯，工作室的灯光被郑智雍调到了明亮的那一档，却衬得他的脸色更加晦暗。
可是黑灯瞎火也不是谈事情的氛围，郑智雍想了想，还是先把龙俊亨手中的冰水撤了，换上了热牛奶，才去把灯光调暗了些。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到两年前他去龙俊亨的工作室的场景，两年之后变成了龙俊亨到郑智雍的工作室造访，不过这不是最大的不同，最大的不同是他们平时已经不怎么联系了，这次见面是有事情要谈，郑智雍和龙俊亨都清楚这一点。
“你都是用牛奶来招待的？”
“自己也喝”，郑智雍说，“把人肠胃或者其他地方喝出问题耽误事的话，我担不起责任，哥如果不喜欢牛奶的味道或者乳糖不耐受，我这里还有咖啡、茶和果汁”。郑智雍工作室里安了冰箱且长期是满的，完全可以供他想宅的时候宅到天荒地老。等到“出差”的时候，比如他去中国录《作战吧偶像》，就可以酌情暂缓添置东西。
“不用了，我只是在想当时我用啤酒招待你是不是不大合适。”龙俊亨说。
“没有，我不容易醉，更不容易胖。”
经常被diss体型问题的龙俊亨：……
小插曲过去了，他们言归正传。郑智雍坐在电脑桌前的转椅上，面对着龙俊亨：“四月在新闻里出现的次数太多了，继续在韩国活动不太合适，能和宰范哥一起工作也挺好的。”
“对于我们来说，在韩国的活动永远不嫌多”，龙俊亨说，“斗俊参与了《无限挑战》婚礼祝歌特辑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
“之前录见面的场景，他和李准哥、郑容和一起去了，等到准备好，要唱的时候，公司给他安排了其他的行程。”
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郑智雍无话可说，cube做出任何事情他现在都不会觉得意外了。能去《无限挑战》没有去，说出去是多奇怪的事啊。
“贤胜退队，紧接着让我出单曲，写成‘回归’的通稿，接着是斗俊。过去我们觉得只要忍一下，避免起冲突，就可以一直相安无事下去。现在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才发现？”
郑智雍话里的讽刺意味被龙俊亨捕捉到了，他心头一紧，愕然地看着郑智雍。因为过去的接触一直觉得郑智雍温良无害的龙俊亨，因郑智雍此刻流露出的尖锐而感到如芒在背。
“对不起”，郑智雍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低下头，抬起右手捂住脸，向龙俊亨道歉，“我过去也想得太简单了，现在想起来……很无力”。
这样的事情郑智雍也不好说太多，他能做的事情有限，其他人不一样，如果beast留下的五个人旗帜鲜明地反对张贤胜的离开，cube想弄走张贤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他们本来就不支持六人一体，约定的是服兵役时好聚好散，如今提前了两年，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必要为此和cube公开撕破脸。
郑智雍无意谴责，更无意于说出来让龙俊亨难堪，但是他的态度龙俊亨多少能够察觉到一点。
对于自己感受到的东西，龙俊亨有些不平，有些不解，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让他继续说了下去：“夏天我们的回归，你不打算参与了，对吗？”
“是的，如果他们直接说出来，我也会拒绝掉的。”郑智雍说，他没有提短时间内他不打算给团体写歌的事，这种话对当事人说有点像宣誓了，郑智雍不想这么做。
“那公司今年推出的新男团呢？”龙俊亨对郑智雍的答案毫不意外，他对此也不纠结，而是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郑智雍感受到了龙俊亨话里的意味深长，他皱着眉，沉声问道：“新男团怎么了？”
第254章 254。背离
内斗中的cube一片混乱，但内斗归内斗；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比如推新团。cube的上一个男团btob是2012年出道； 年龄最大的徐恩光李旼赫1990年生，2019年就要考虑入伍问题了。cube招揽培养的男性练习生们有点水平的年龄也大多不小，新男团的事不能再拖。
cube前两天已经放出了出道节目的预告； 郑智雍知道，不太关心； 不过即便他无意涉足； 事情有可能会主动找上门来； 郑智雍必须承认这一点。
“新男团怎么了？”郑智雍想了一下可能发生的情况，“很需要前辈来带一下吗？”
“实在没什么心情； 可是避免不了的话，还是要应付一下的”，龙俊亨说； “而且上面不管是谁，希望后继有人的心是一样的”。不管新男团是哪边的人带出来的，三年之后beast和btob入伍了，4minute现在就要解散了； clc虽然是去年出道； 但同期已经火了twice、red velvet、gfriend、mamamoo四个女团； 留给她们的市场极为有限； 未来还是要靠这个男团来挑大梁的。无论朴钟玟还是洪胜成； 都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开玩笑。
郑智雍沉着脸想了很久； 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硬邦邦的：“理由总是找得到的，以前的约定我愿意履行，不过现在没有心情，它也没有规定我在特定的时期完成任务。”
“你还会继续……履行约定吗？”龙俊亨问。
“不知道，当时是想给自己一个保障，公司也确实帮助过我，现在一切都变了”，郑智雍缓缓地说，时不时轻咬着嘴唇，“我只能说时间还长，我还有时间调整自己，这是不是有点像在逃避问题？”
龙俊亨半点不给面子：“是。”
“那就这样吧，我需要时间来平静自己，我也有空间来逃避问题，和哥不一样。”
龙俊亨看着郑智雍，眼珠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最终没有直接与郑智雍的目光对上：“算是吧，我们过去妥协了太久，现在意识到了，时间已经不是很充足。”
“日本市场就那么放弃了？”、
“应该说一直没有真正地打开局面，而且你也知道，在日本活动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龙俊亨说。
beast在韩国除了开头非议多了点，从第二次回归开始就一路顺风顺水，有人气有口碑，2012年之后的下坡路是大部分男团都会有的，beast在韩国的活动频率更低，所以看上去要更快一点，反观日本，进军日本时碰上日本市场的排外情绪渐长，上综艺节目竟然会被主持人用情趣道具调侃，beast的曲风也不是那么受日本人待见，多年下来在日本花了那么多时间，拜大市场所赐钱赚了一些，却没有真正打开局面——等兵役服完，那点在日本的人气就会散得一干二净。
所以放弃，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我明白了。”
“我很遗憾”，龙俊亨缓缓地说，“但那是你的自由，我没有资格要求”。
“不确定会做到的事情，我无法给出承诺，对不起。”
“我知道，其实我更想听到的原因是有害无益，所以你有所顾忌。”
龙俊亨仰头将杯底的最后一点牛奶倒尽：“我先回去了。”
“祝你们最后能够成功。”
龙俊亨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郑智雍缓缓地拉上门，将房间内外隔绝，同时隔绝的还有当下困住郑智雍的遗憾不甘与有关过往的美好回忆。
不想利益受损其实是最好的解释，可能与一个公司对立听起来还是挺严重的一件事，心生退意能够理解，在适当的自私被多数人认可与接受的情况下，这种说法听起来比“我因为张贤胜的遭遇很难过，也对你们的明哲保身有点别扭”要好多了，即使郑智雍并没有谴责的意思，他就是……有些介意。
但这还不是最不能说出的真相——龙俊亨他们是不错的同事，很多做法郑智雍也都是认同的，但在一些问题上，郑智雍无法交出他的信任。
就像如果找他说要在合约到期后离开公司的人是张贤胜，郑智雍只会觉得他想多在台上跳两年，随便签个公司或者干脆自己搭个草台班子都够用，郑智雍也乐意琢磨一下舞曲怎么写、和打歌节目的pd聊聊天或者租个小剧场为有兴趣去看的人服务，这点花费他不在意。可是龙俊亨来找他，郑智雍没过多久就开始阴谋论他们是不是想找cj当下家，在签别的公司出来的人这一点上，cj算是“经验丰富”的。
无论龙俊亨有没有这个意思，这样的想法说出来都太尴尬了，郑智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