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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啊,可名剑大会和浩气里的那群蠢货哪有你有意思啊?”李斯伯说,“我不和他们掺和了,没意思。”
叶沁只得苦笑,“那你就来烦我了是吧。”
李斯伯不说话了,大抵懒得否认,过了一会儿他摸着叶沁的肚皮,道:“我希望我儿子赶紧出来,不然他爹整天看着碗里的吃不着,迟早得憋疯。”
“那你可以不看。”叶沁说,“帮我把宣纸铺好。”
这时候他感觉到肚子动了一下,李斯伯的手还搁在他肚子上,道:“咦,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动了?”
“嗯。”叶沁说,“你儿子在练四季剑法呢。”
“卧槽,让我听听!”
李斯伯护着叶沁的肚子让他把身体转过来,然后把耳朵凑到肚皮上听小婴儿的动静。
“喂,他怎么不动了啊?”李斯伯相当焦急。
“你急什么啊,待会儿就动了啊。”
“哇,动了动了!”李斯伯说,“他像在战八方!哈哈哈!”
叶沁要被他笑死了,“明明是在转小风车!”
李斯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叶沁的肚皮,说:“这太刺激了,沁儿,他踹你你会不会疼?”
“不会呀,”叶沁说,“就是太好动了些。”
“那像我啊,我小时候也不肯坐在凳子上多呆一刻。”
李斯伯在那儿半蹲了好一会儿,直到小婴儿不动了,他才有些不舍地站了起来。
“他真可爱,估计像他娘亲。”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儿子你要乖,不要老踢你的娘亲,以后爹就带你去牧场耍枪。”
“如果是女儿呢?”叶沁问,“你是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其实我是更喜欢女儿,但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啊。”李斯伯笑着说,“如果是男孩,就让他随我入天策保家卫国,如果是女孩,就让她随你进山庄当大家闺秀,你看怎么样?”
“听起来好像还行。”叶沁拍了拍李斯伯的手,“告诉你个好消息,裴大夫说,可能会双喜临门?”
“怎么,不是吧?买一送一?!”
“他是这么说的。”
“这……两个诶!”李斯伯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了,围着叶沁不断打转儿,叶沁都仿佛看到他屁股上的狗尾巴都快要摇上天了,便不由得笑了起来。
兴奋地跑了几个圈的狗子这时奔回来把叶沁横抱了起来,说:“双喜临门啊!哇,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叶沁连忙用手勾住李斯伯的脖子,说:“我咋知道怎么一来就是俩?不过……你会嫌吵吗?”
“不啊,怎么会啊?我很喜欢小孩子的,你忘了我从小就要照顾家中弟妹嘛。”
“那就好,以后他们哭闹,就交给你负责了。”叶沁摇了摇头,“我不太擅长对付小孩子,他们一哭我就心烦。”
“给点耐心就好,放心吧,我肯定能镇得住咱俩的儿子的。”
不过当时李斯伯没想到,他后来竟然被他的一双儿女当成赤兔马、并且在家中地板疯狂任驰骋就是了。
李斯伯把叶沁放下来以后就抓着他一顿狂亲,叶沁无语了,觉得自己被一条大黄狗的舌头舔了满脸的口水。
这时候刚好有位李斯伯帮会中的人来报信,说某某堂主和另一个大帮会的堂主出了矛盾,现在两帮人都快打起来了,让李斯伯赶紧过去撑一下场子。李斯伯一听就气死了,说你们牛逼了啊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帮主了啊?报信的人只好说,这帮会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是谁让帮主你天天待在家中翘帮多日……说着还瞄了叶沁一眼,整得叶沁跟个什么祸水似的。李斯伯便轻咳一声,也不好说什么了,便赶紧跟着报信人走了,还跟叶沁约好了晚上一起吃晚饭。
叶沁巴不得他赶紧走,这狗子整天太粘人了也不是好事儿。叶沁磨好了墨,打开了一本字帖开始临摹。
他脸上的神情沉静如水,目光专注,似乎相当认真投入。写到一半的时候丫鬟忽然来敲门,跟他说有一位自称是叶沁朋友的客人在门外求见,名字叫柳潇。
在听到这个许久没听到的名字的时候,叶沁的手分明抖了一下,瞬间墨汁渗透在了纸上,化成了一大斑点,这幅字怕是不能要了。
叶沁只得把笔放下,问:“他有说所为何事吗?”
“他说,叙旧。”
叶沁看着他那大肚子,怎么想都觉得不适合叙旧,便道:“跟他说我身体抱恙,怕是要几个月之后才能出门。”
丫鬟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叶沁垂着眼想,柳潇,为什么这人会来呢?
说起柳潇,叶沁和他也算是有那么段故事,这人以前是他的名剑大会的队友,两人一起奋斗又互相赏识,默契十足,配合得相当好。那个时候柳潇还在恶人谷,称得上是叶沁最好的兄弟,叶沁要是被寻仇,柳潇总会挺身而出。柳潇和裴笙是不一样的,裴笙不过是叶沁的引路人,但柳潇却是陪伴叶沁从普普通通的藏剑弟子变成如今的极道魔尊的同伴,说是曾为对方出生入死也不为过。
像叶沁这种慢热又含蓄的人,是真心被对方的真诚和热情所打动过的,哪怕柳潇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叶沁并不想破坏二人之间的兄弟情谊,所以一直把这种感情暗藏心底,直到有一天醉酒后不小心把心底话说出来,柳潇吓得落荒而逃。柳潇先是二话不说地退了他和叶沁的名剑大会的二人队伍,找了另一位姑娘和自己组队,再后来,连三人队的比赛他也不打了,他和那位姑娘也很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对。叶沁看在眼里,虽从不多说什么,可心却是被狠狠伤透了。
他觉得这挺没意思的,便从当时自己和柳潇一起建立的帮会退了出来,名剑大会也不打了,柳潇在许久之后才发现了这个事实,前来问他原因。叶沁看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想,只要柳潇愿意挽留他一句,他愿意守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没有也好。
可是柳潇没有,他只是说,那么,祝你前程似锦。
叶沁觉得眼眶一热,却扯出了个笑容,说了一声“谢谢”。
后来他就没有和柳潇有过其他更多的联系了,再后来只听说他得罪了恶人大帮会的堂主,不得不转去了浩气盟阵营。
不过这些都是听人家说起的了,叶沁并不相当清楚,在几年前,柳潇这个名字还是会让他心头一跳的,这些年他没有听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这会儿忽然听到了,才觉心中没有多少波动。
他以前不是没恨过怨过柳潇,可倘若他是不喜欢男人的柳潇,或许他也会对另一个爱慕自己的男只退避三舍吧。而他们毕竟就是朋友一场,叶沁也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柳潇结交别的姑娘,说到底,他们不过就是没有缘分罢了。
现在柳潇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普通的许久没见的朋友,但他也不是非见柳潇不可,即便说叙旧,也没有什么好叙的。这些年来明明都可以叙旧的,他在黑戈壁也不是没见过柳潇,可那又如何呢,柳潇曾对他避而不谈,两人如今形同陌路。
叶沁是想不懂柳潇到底要做什么了,可实在尴尬,再一想李斯伯这人知道以后估计得醋上天了,便拒绝了见面。既然没有什么紧要事,又是可见不见,那还不如不见。
丫鬟后来又进来请示了几变,叶沁都拒绝了,柳潇便只好走了。傍晚时分李斯伯果然回来,看时间还早,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最近天气变热,叶沁不太吃得下东西,他便做了几道开胃小菜,像是酸梅蒸排骨、凉拌青笋和菌菇煲什么的,人参鸡汤早就炖好了,是出门前他让下人弄的。
吃饭的时候叶沁想了想今天的事儿,终究是没提,免得给自己和李斯伯添堵。
“今晚街上有花灯,我们出去看看可好?”
“怎么会有花灯?”
“今天是七夕啊,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叶沁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说:“可我现在这副模样,怕是要被当成是小怪物的。”
“你要是忌惮路人的眼光,那可以蒙个面纱、戴个斗笠,你看这样可行?”
叶沁觉得这主意还不错,吃完饭以后就换了一身宽松的黑袍子,戴上斗笠蒙上黑纱之后就跟个肥胖刺客似的,李斯伯牵着他的手,笑着说:“主子,让小的给你带路吧。”
叶沁说:“来,起驾!”
7。
七夕节的长安街头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煞是热闹。叶沁走得慢,尽量不往人群里钻,李斯伯就在旁边牵着他的手,顺带护着他的肚子,一脸的警惕。叶沁觉得这样李斯伯可累了,不过他天天待在家里确实有些无聊,李斯伯也是一番好意了。
叶沁以前也看过七夕的花灯,每年的都差不多,其实没有太多区别,他见前边儿人太多了,便道:“人太多了,我们先不过去看灯吧。”
“嗯,我们不如去护城河边吧?可以放花灯。”
“好的。”
两人往河边走的时候经过了一个摊子,叶沁看上了一个白底红纹的狐狸小面具,说是东瀛那边传过来的图案,煞是神秘。李斯伯便把面具买下了,叶沁便把面纱和斗笠都摘了,摊主看着叶沁的脸,说:“哎,这长得娃这么水灵,怎么就把自己包得那么严实呢?”
“就因为好看才不能让那么多人瞧见啊。”李斯伯笑着说,帮着叶沁戴上了小面具。叶沁问他好看吗,李斯伯点头说很好看。
两人又在旁边的摊子买好了莲花花灯,在纸上写好了愿望,一同到护城河边把花灯放了。叶沁只写了一句话:“年年岁岁常相近”。李斯伯看了叶沁的一眼,很言简意赅地提笔写了几个字:“母子平安”。
“希望老天爷满足一下我这个质朴而单纯的愿望。”李斯伯把花灯放了,道。
叶沁看着飘得越来越远的花灯,笑着摸了摸肚子。
可惜他俩回去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大雨倾盆而至,李斯伯拉着叶沁到一家茶舍的屋檐下避雨,手忙脚乱地帮叶沁擦着脸上的雨。
“这雨来得也太突如其来了吧。”李斯伯抱怨道。
“是啊,说下就下。”叶沁笑着说,“都变成落汤鸡了。”
“落汤鸡和落汤狗……唉,回去给你熬些姜汤,喝了再睡。”
“嗯好,雨小一点我们再走吧。”
这时候叶沁听到了有人迟疑地喊他的名字:“叶沁……是你吗?”
他扭过头便看到一位身穿紫衣的俊俏青年站在不远处,这熟悉的面孔,可不正是柳潇吗?叶沁吃了一惊,但更多的是茫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否认,只好“嗯”了一声。
“好几不见了。”柳潇笑着说,“今天还想找你叙旧,你还不愿意出来……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就能碰到了,可不是缘分?”
“呵呵,是挺巧的。”叶沁说,连忙看向了李斯伯。李斯伯一把握住了叶沁那有些冰的手,神色淡淡地说:“你好,请问这位是谁?认识我家叶沁?”
“你家的叶沁?哈哈,你就是叶沁的那为所谓的‘丈夫’吧?可惜了,大唐律法里没有男男成亲的律例。”柳潇说,“我叫柳潇,我和叶沁认识许久了,可能也快五六年了吧。”
李斯伯冷冷地看着他,说:“我叫李斯伯,我也认识叶沁很久了,不过在我认识他的时候早就没看到你了。”
“嗯,因为有段时间我不太懂事,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柳潇看了叶沁一眼,说,“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介意我和叶沁单独说几句话吗?”
叶沁便问李斯伯:“可以吗?”
李斯伯总不能阻止叶沁和他的老朋友叙旧,虽然总感觉这个柳潇不是叶沁一般的朋友,但也只好点头答应,道:“你们进去隔间聊,出来的时候喊我就好。”
“其实放心的话,我送叶沁回去就好了,我武功也很好的。”柳潇道。
“不用了,我不放心。”李斯伯有些不舍地松了手,在叶沁耳边说,“快去快回,别受凉了。”
叶沁说好,柳潇听闻唯有耸了耸肩,而后和叶沁进茶舍里叙旧去了。
叶沁自认和柳潇没有什么可聊的,坐下以后就道:“有什么就赶紧说吧。”
“那么着急吗,我们也许就没见了吧。”柳潇分别给自己和叶沁倒了一杯茶,眼睛瞥见叶沁的肚子,说,“你的肚子怎么回事,是真的怀了吗?”
“嗯。”叶沁道。
“果真如此,我听到有些人说起某某帮主的新过门的妻子叫叶沁,便想会不会是你,于是专门来看一趟,没想到……你连孩子都有了。”
“世事无奇不有。”叶沁说,“直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想看我还有没有机会呀?我怕你是奉子成婚,或者是身不由己,就想来拯救一下你啊。”
“你可拉倒吧。”
“是啊,现在看来我是完全不可能了,唉,我是来得太晚了吗?”
“晚了起码好几年吧。”
“叶沁,那你现在幸福吗?”
“嗯,我现在过得比前二十多年来的每一天都要开心。”
“……那就好。”
柳潇知道叶沁是完全不在乎自己了,因为叶沁完全没有问自己的近况,也没有问起为什么忽然会回来找叶沁。这都是仅仅属于“柳潇”自己的故事了,和叶沁完全无关了,他已经从自己的生命里彻底脱离出去了。叶沁其实是个很长情的人,也是个很容易被打动的人,一切的冷漠和暴力都不过是一层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