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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缠斗,时而急时而缓,急时让人看不清只见人影翻飞,缓时却又僵持在一个动作上半晌不动。张志远这边出拳挟带着风声,虎虎生威,用的是纯阳刚的内劲,看上去气势逼人;乐水那边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将张志远的猛劲儿全数卸去,旋身回首之间透着潇洒。一个半时辰过去,两人才终于停了手,此时不论是台上的两位,还是场下的众人,全都面色肃穆,似乎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我们遇到的第二题,大家先别忙着想,这也不算麻烦。还是听我继续说吧,我们本以为进了山庄就能见到那位医者,到了山庄门口便投了拜贴等待,没一会儿,出来一个小童,样子恭谨有礼,一拱手道:‘诸位请进,我家主人在前厅等候。’听了这话,我们不禁喜上眉梢,便随那小童进了山庄,那山庄从外面看来并不起眼,里面却别有洞天,走了一会儿才到达前厅,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男子,问明了来由之后说:‘我们山庄确实有这样一位医者,但是山庄也有山庄的规矩,不能随便谁来了都能见到这位医者的。’我们忙问是什么样的规矩,那年轻人道:‘我师兄妹一共五人,平日也并不出岛,闭门造车之余,总希望能够和人交流一下。方才你们已经和一个人交了手,其他人便觉得不公平,为了公道,你们只要过得我们五关便可见到那位医者。’他虽然说的时候一直带笑,却一点都不松口,我们只得问怎么过这五关,那年轻人笑道:‘其他人我是不知道的,我这一关便是文斗,你们可愿意?’我们应下,那青年就开始出题。”
“题目是:年轻人和师兄弟五人住在不同的房子里,师兄弟五人喝不同的茶、用不同的乐器、有不同的爱好。老大住在阁楼里;老三喜欢种花;老二喝雨前;小庭院在树屋的左边;小庭院的主人喝碧螺春;吹箫的人喜欢画画;住山顶小屋的人弹筝;住在中间屋子的人喝铁观音;老五住第一间屋子;吹笙的人住在喜欢书法的人的旁边;喜欢下棋的人住在弹筝的人旁边;吹笛的人喝花茶;老四弹琴;老五住在石屋旁边;吹笙的人的邻居喝信阳毛峰。一炷香时间,请说出谁会术数?”文瑾叙述当时的题目。
众人几乎都是茫然,然后攒紧眉头开始计算,这样一道绕来绕去的题目,也亏得那青年想得出。
“是老四。”路浩叹了口气,“还好我们在最后一刻算出了答案,那青年人微微一笑,也不阻拦,便让我们出了前厅,来了一个伶俐的小丫头引着我们继续往里走,来到小山坡上的一个木屋前,敲了敲门,便自行离去了。”
“那小木屋里俨然是一开始的那个蓝衣青年,他见我们到了,便笑说,‘今天是我轮值,才在岸上挡了你们,如今是你们有事求见医者,我本也该再出题拦你们,今儿心情好,就偷个懒,放你们去吧。’说罢挥挥手,来了一个小厮领着我们继续前进了。”
“这蓝衣青年倒是个豪爽性子。”丁香开口。
“亏得这蓝衣青年性情爽快,若是真的再打起来,就算是打过,估计也得几个时辰以后了。”路浩点点头。
“或许他也觉得多加缠斗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放我们前行。”文瑾微笑。
“只可惜,后面那个魔女太难缠。”张志远恨恨地说,一句话让文瑾和路浩失了笑容。
“我们被带着到了一间石屋前,屋子里有一个妙龄女子,穿着粗布衣衫,却不掩国色,见我们进来,似乎很吃惊,‘难道我那两个师兄都不敌你们?’我们只得说,‘承两位少侠多让了。’那女子咯咯笑道,‘不用那么假模假式的,你们能到这里,自然是有些门道。’说罢带我们进了石室的小厅。”
第三十七章 两道试题
话说到此时,暮色已经降了下来,之前灿烂的夕阳慢吞吞的隐进海水中,最后一丝金黄的余辉也缓缓的沉入海底,地平线渐渐模糊,和深蓝的天空连成一片,远处的礁石有些晦涩的看不清了。
一个丫头轻盈盈的走过来对众人道,“晚饭已经备好了。”
众人于是从甲板上回到船舱,来了一个小童利落的掌了灯,之前的茶果酒水已吃过一回,此时也被撤去,没一会儿,那丫头并着那个小童端上了饭菜,晚饭就算是开了席。
众人似乎对丰盛的晚餐并不在意,直追问着,“那石屋女子出的是什么题?”
“这个不急,先敬诸位一杯。”路浩不急不缓的举起酒杯,“眼看着离那烟岛还得有些天呢,这几天慢慢说也不迟。”
“师兄真不厚道,你这可是要让这几个着急得睡不了觉。”张志远哈哈大笑。
路浩一愣,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路师兄还是把话说完吧,我看众人对这显然比饭食更感兴趣。海路辛苦,本来也没什么可下酒的饭菜,不如说些大家都感兴趣的,还好过一点。”文瑾也笑道。
“那我们就一边吃些餐点一边说,也不用提什么规矩讲究。”路浩示意小厮为众人斟酒,又顿了顿,终于开口继续说。
“那石屋女子引着我们进了一旁的书房,在主座上落座后又笑道,‘你们倒是猜一猜,我这一关是文斗还是武斗呢?’当时问得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张师弟耐不住性子就说,‘试题还能有的挑么,自然是你怎么考,我们就怎么接了。’那女子掩嘴而笑,‘便是随我的性子咯?那好,我嘛,论武功是师兄妹最低,论学识也是排不上的,今天既是要拦你们一拦,我便要立下大规矩了。’一席话说得我们不知是喜是忧,只得听她继续说。”
“她缓缓起身,手上攒着一柱香,顺手拿火折子点了,斜歪歪的插在香座上,待那香味慢慢晕开,屋子里满是香气时才开口,‘我这第一点就是要一个女子来应我的题。’我们师兄妹之中只小师妹杜娟一人是女子,便让她上前应题。那女子仔仔细细的将小师妹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然后开口,‘你们这位小师妹,看起来是个练武之人,就是不知道学识如何。’转头又冲我们一笑,‘那我就出文斗的试题咯。’”
“我听了这话,真是快被这臭丫头气死了,这人命关天的大事,竟然被她这么儿戏。”张志远忍不住开口,语气愤愤然,似乎还没有从当时的愤怒中恢复过来。
“那女子说罢,转身回书桌前,挥手写了一个灯谜,递给杜娟,然后笑道,‘也没出很难的题,我一向嗜武,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也是不在行的,去年中秋节,三师兄给我猜了一个灯谜,直到上元节我都没有对出来,平白被那几个师兄嘲笑了整有半年,那今天就让这位女侠帮帮我一雪前耻。’说罢,遥指着那柱燃了一半的香又道:‘既是个灯谜而已,就不给你们太长时间啦。到这柱香燃尽,若还未猜出,便不送啦。’语毕拍了拍手,招来了个丫头给我们沏上一道茶,便端坐在书桌前写起字来,不再理会我们。”
“那谜题是: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与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禽,又非野兽;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南西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杜娟开口道,“可恨我平日只喜欢练武,不爱读书,不然也不会因为我一人而让大家无功而返。”她这么说着,脸上全是自责,语气中还带了些哽咽。
“这也不能怪你,若是她让我去答,我也是不会这些猫来狗去的谜语的。”张志远拍拍杜娟,“这次我们准备好了,定能找到那医者。”
“杜娟本就是习武世家出身,对文字游戏一向不感兴趣,只能抓着那纸条看了又看,我们也没办法帮她,直到那柱香烧完谜题也没有被破解,最后被那女子请出了石屋。”路浩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们就这么回去了?”丁康疑惑地问。
“自然是没有,我们回到前厅,又央那小童说要再求见他家主人,没多一会儿,那师兄妹三人都来到前厅,文雅书生开了口:‘我们知道你们是来求医的,但是烟岛也有烟岛的规矩,既然你们不是来寻仇滋事的,自然是要遵守我们的规矩。既然过不得我师妹那一关,就请各位回吧。’我上前道:‘我们确是该遵守贵岛的规矩,但是我们的师父身中失心散的剧毒,怕是等不得了,还忘三位能够通融一下,再给我们一次机会。’那文雅书生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此,先将之前的题目回答上来,我们便再出一题。’文瑾赶忙回答:‘之前的谜底是猜谜。’那女子听了愣了一下,一拳打在文雅书生身上,‘这家伙,就欺负我不会猜谜。’又笑嘻嘻的回头看我们,‘我喜欢那个小姑娘,还是要她来答。’我们这边已经很是着急,却也没办法,只能听她继续说下去。”
“只见她拈来一支香,那香却长得古里古怪,比平素常用的香短上寸许,却更粗些,那女子笑道:‘这香是别处没有的,虽然看上去短些,可时间比普通的要长些。我前几天听了个有趣的问题,想了几天都没想出来,便拿来问问你们:巍峨古寺在山中,不知寺内几多僧。三百六十四只碗,恰巧用尽不差争。三人共餐一碗饭,四人共喝一碗汤。请问先生能算者,山中寺内几多僧。’说罢,燃起那支香,‘以此香燃尽作为期限,若是这次再没答出来,就请回吧。’”
“我们几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那支香燃烧殆尽,全然束手无策,最后只得退回岸边。”路浩叹息出声。
“所以才会回到中土,准备再次前往,还好断剑山庄还曾有些药材,师父只是昏迷,还有些转圜的时间,我们赶紧回来招来援手,一同前往那烟岛。”文瑾皱眉道,“若岫,你也听了这些千奇百怪的试题,此次到那烟岛便是要你相助我们度过这刁钻女子的一关。”
“不敢,尽力而已。”若岫轻轻扯出一丝笑意,心下暗忖,这类数学题倒还好办,都不用漱玉教的那些五行八卦和天文地理,也不用要她吟诗作对,上天还真是待她不薄。
“从那试题中可听得这师兄妹一共五人,我们上次只见到其中之三便铩羽而归,后两位未曾得见,此次前往未能有五分把握,为此,我们请来武林中各位高人相助,便是希望能在几日后能够顺利见到那位医者,为师父解得离魂散之毒。”路浩郑重地再次举杯,对在场的所有人躬身行礼。
“路施主不必如此客气,老衲与你师父也算是故交,此次前往我等也是因着五分的好奇,希望能见那医者一见,再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本也是当做之事,不必行此大礼。”一直垂眉肃目的一个老和尚开了口,微微笑着对离他五米远的路浩伸了伸手,做了个搀扶的动作,路浩那边似乎是被托了起来,直身站稳后,面上满满的敬意。
“那就有劳大师和各位了。”路浩又拱了拱手,便招呼大家用餐,一时杯盘交错,热闹起来。
若岫趁着用餐的混乱拉了乐水一把,问道:“大哥对这烟岛有何看法?”
“眼见为实,还是要看了才能知道,不过今天这么听来,的确有趣。”乐水的视线转向一同用餐的人们。“你看请来的这些人,就知道此次断剑山庄是势在必得了。”
“这些人?”一旁的吴圣学也看向那些人,有些迷惑地问。
“方才说话的那个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是退隐多年的怪僧,他在十年前就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他旁边是灵湖叟,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我倒是奇怪他们如何请得他来的。其他,我就不怎么认识了。不过看这边的老儒生随身带着棋谱,估计是对棋艺有些研究。估计是将这些情况一一考虑过后才去请的人。”
看这那些皱皱巴巴的老头子,竟一个个都厉害得紧,若岫不禁感到有趣,“难道真的是姜是老的辣么?为什么请来的都是些老人?”
“姜是不是老的辣这我不知道,但是以武功来说,内力深厚程度确实和练功时间有关。其他,估计也有雷同的地方吧。”乐水沉吟。
“偏找了我这么个不上不下的。”若岫打趣道。
“女子成了亲就要相夫教子,还能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谈论文章的少之又少,所以在这些方面会不进反退,所以,你也不算是什么不上不下的。”乐水笑道。
他是无心这么说,若岫却敛了笑意,胡思乱想起来,那个一直以来都被她忽略的问题,既在这里,总是要嫁人的,倘使嫁给一个书生,便是真的要老实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一辈子不能出门、不得自由了,如若这样,倒还真不如就这么嫁了文瑾这个江湖人,起码能给她一半的自由。
若岫这么想着,就被吴圣学扯了一下衣角,她用眼神询问他,却被拽着出了舱门。
第三十八章 绕梁之音
你听过海上女妖赛壬唱歌么?那乐声仿佛是在很远的地方,感觉像是从那海底深处的地心,不急不缓却又异常清晰地一寸寸的透过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