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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般,信步踱回到酒吧门前,刚好赶得上出发。
笑自己的莫名其妙,始终解释不通,便索性归结于为了探寻至影历史,而分外在意Fishing Long中唯一算是对往事有所了解的于小传。
仅此而已,或许是吧。
宋一文回过头看,于小传远远落在后面,吃力地气喘吁吁。
他折回去,拿过于小传的背包甩到自己的背上。
于小传很不好意思,局促地跟在他后面。
先前在山脚下,于小传还乐颠颠地给宋一文递水还要帮他拿包,看得Molisa眼红直嚷着小传哥偏心眼儿。结果现在倒好,反而要宋一文来帮助自己了。
“怎么选了个自己不大擅长的爬山?”宋一文问。
于小传低头看着自己肚子上的赘肉,有些难为情。
“我也想过,可能坚持不到山顶。但果然还是,想给大家一个难忘的回忆。”于小传抹去脸上的汗,“今天天气这么好,傍晚时分天边的火烧云一定很好看。”
于小传终于是走不动,攀着路边的石头坐下来。
“你快去追他们吧,浪费了好风光以后可是要后悔的。”见宋一文也停下来,于小传忙说道。
宋一文转身见Molisa三人在半山腰招呼着自己,他迟疑片刻,高举起手臂摆了摆,示意自己不再继续往上了。
Molisa和付祎李曰面面相觑,指了指上面,告诉宋一文山顶会合。
“怎么还没走?”于小传见宋一文仍停在原地,疑问道,“别等我,我肯定上不去的。”
“我留下来陪你。”这样说,席地坐在旁边。
“对不起哦,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你玩了。”于小传道着歉。
宋一文耸肩表示没关系,拧开水灌了一口。
二人无言,却并未觉得无所适从。
“宋一文,”于小传先打破了沉默,“你来到这城市有段日子了,还习惯吗?”
“嗯,还好。”宋一文点点头。
“Fishing Long地处闹市三百米开外,附近没什么有趣的地方可以逛,距离各个景区也很远,会不会感到乏味?”
“不会。”宋一文说着。
于小传寻不到话题,便安静下来。
宋一文却说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太明白。”
“啊,什么事呢?尽管问我没有关系。”于小传忙说。
“Fishing Long是至影产业之一,而据我了解,至影的诸多产业都非常出名,带来的收益也很可观,为什么唯独这间酒吧,像是被遗弃了一样,沉寂在这么偏僻的角落里呢?或者说,至影留下Fishing Long,是为了发展什么吗?”
“不是被遗弃哦。”于小传纠正道,“虽然我是在Fishing Long重修之后才来的,但也隐约知道些之前的事,这里曾经作为May姐宅外办公区使用过一段时间,可以说是特殊的记忆所在吧。May姐来Fishing Long小坐时,也常常沉寂在往事里,像是要透过Fishing Long如今的模样,窥探到过去的历史呢。”
“过去的……历史吗?”宋一文浅笑,笑容中又隐约有了哀愁。我们大抵都同样有着放不下的人,才会忙不迭找寻了足以慰藉的场合,来祭奠日日萦绕在心的思虑。
May,创立了Fishing Long,好来承载昨日不至于忘却。而我呢。
宋一文摊开手掌,空空如也只有清风经过。
我却只有,老师的墓碑,能够反复警醒自己,该去完成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Molisa三人下了山。
“嘿,亏我们还在山顶等了半天,小传哥就算了,怎么连文哥也半途而废啦?”Molisa惋惜地说着,“今天的晚霞明明很美丽呢。”
毕竟过了盛夏,晚风带来些微的凉意,几个人衣衫略显单薄,手臂冻得冰凉。
“各位,我们吃了饭再回去吧。”于小传指着路边的火锅店说,“暖暖身子先。”
看着其他人争先恐后地奔过去,宋一文却停下脚步。
“怎么了?”于小传转头问他。
“我就不去了,谢谢。”宋一文婉拒着,冲于小传一笑。
于小传有了一瞬间的害羞,回避了视线:“那、那好吧,改天单请你,先、先忙你的。”
于小传捂着发烫的脸追上其他人。他回味着宋一文的微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嘴唇。今天两个人坐在路边,气氛平和地交谈了那么久,让于小传心内涌起些微的幸福感。
宋一文漫步往回走,往来的行人稀少,马路空旷。无意识路过弃影宅邸,严密的大门将一切都包裹在内。高墙环绕,宋一文伸长脖子想要窥探分毫,却终于未能如愿。
这是老师曾经住过的地方,在记忆里亦成为不可或缺的场合。如同老师的墓碑一般,每每遇见,每每想念。
宋一文在弃影宅邸大门前发了会儿呆,才慢慢向前,渐行渐远。
第7章 第六章 个人喜好
宋一文推开木门走出店外,在店门口接了个电话。对方似乎一直在说什么,宋一文不住地点头,偶尔讲话,也尽是单音节的答复。
于小传一边晃着调酒器,一边凝视挂断电话后摆弄手机的宋一文,他低头斜倚在窗边,形成好看的剪影。于小传不由自主停下动作,竟看得呆了。
夜色浓郁,酒客络绎不绝。于小传马不停蹄调制酒液,宋一文将客人新点的酒单递到吧台上,于小传瞥了一眼,有些疑惑。
“又是03桌的加单?”这样问着。
“嗯,是的。一杯雪球一杯红焰。”宋一文重新浏览了一遍,确认无误。
“这么一会儿就已经追加了六杯吧,不能一次全点完么?”于小传抱怨着,探身向03桌望去,六七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唠得正欢。
于小传调制完毕,将高脚杯放置在托盘上面。宋一文稳妥地端起来,向03桌走过去。
就因为这么一桌,一文已经来回奔走好几趟了。于小传心想,不免有些心疼。
“呀,来了来了……”看见那些女孩子兴奋地小声嘀咕着,对鸡尾酒似乎毫无兴趣,反而始终将目光放在宋一文身上。
“女士,您的单齐了。请问还需要什么帮助吗?”宋一文彬彬有礼地问,挂着礼节性的微笑。
“有的有的!”一个女孩子慌忙翻开水单,红着脸胡乱地指了一处酒名,“我想要一杯这个!”
“嗯……您确定要喝这个吗?这酒较烈,口感恐怕会略微有些苦。”宋一文看着酒名微微皱了眉,询问道。
那女孩愣怔了一下,才仔细翻看起水单:“啊……是嘛……那我不要了,能帮我推荐一些比较好喝的吗?”说罢递过水单,托腮微笑着望向宋一文。
宋一文俯下身,耐心地为女孩讲解各种酒品的组成比例及口感。于小传远远看过去,那女孩明明一头雾水,却还是频频点头,眼神痴痴地擒住宋一文,不愿意挪移开。
“一杯唇语。”宋一文将新酒单递过来。于小传越过他,看到那群女孩子激动地聚在一起议论着,脸颊涨得通红。
于小传面色不善地取下空杯开始调制,心内郁闷。这些女孩子频繁地点单,看来就是为了让宋一文可以多去几次,以便借此拥有更多的聊天机会。
越想越不爽,倒杯的时候一个不留神,酒液倾洒出来,淋了于小传一身。
“没事吧?”宋一文赶忙递过绒布,问道。
“没事,手滑了。”于小传摆摆手,胡乱地抹了几下,重新开始调制。
“帅哥帅哥!”终于有女孩子按捺不住,在宋一文端来酒品时喊住了他,“你可以留下来跟我们待一会儿吗?聊聊天什么的。”
于小传啪啦一下将长匙扔回筒内,觉得胸口有一股怒火几欲喷涌而出。
却见宋一文客气地笑了笑,回绝道:“对不起女士,我需要照顾到本店全部的顾客,恕不能奉陪。”说罢便欠欠身,走到门口招呼新来的客人去了。
女孩子们的脸上是明显的失望,看着宋一文的背影垂头丧气。
说不出来为什么,但于小传就是觉得分外解气。
Molisa唱够了时间,等待付祎李曰收拾乐器的空档蹦跳着去吧台讨酒喝。于小传乐滋滋地兑了低度数鸡尾酒推给她。
“哇这是什么啊,真好喝!”Molisa惊为天物,毫无保留地大加赞叹着。
“刚刚灵光一闪,新创的。”于小传说,“姑且命名为‘过瘾’吧。”
“嗯……到确实是蛮过瘾的。”Molisa舔舔嘴唇回味着,意犹未尽,“那明天见啦小传哥。”追着付祎李曰奔出门去。
临近打烊,那帮女大学生才磨磨蹭蹭到吧台来结账。
“帅哥!可以给我们你的联系方式吗?以后我们要来喝酒,也好提前找你预定位子。”女孩们醉翁之意地问着。
“Fishing Long每日晚五点到凌晨两点都在营业,桌位也很充足,不用担心客满的问题。”宋一文耐心说道。
“可是……你每天都能在的吗?”女孩们犹豫地问,用意明显。
“我会一直在店内等待各位女士们光顾的。”宋一文这样说。
女孩们总算安下心来,爽快地买了单,却又不肯放弃似的追问着:“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高挑的还是矮一些的?”
宋一文随即答道:“身高不在乎啊,怎样都好。”
“胖瘦呢?”
“嗯……”确实努力思考了一番,“瘦的吧。”
“那性格呢?”
“温柔一些的。”
“噢噢噢~~~”女孩子们如愿以偿得到了所有的答复,欢天喜地离开了酒吧。
室内瞬间陷入一片空荡荡的寂静。
于小传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游泳圈,半天没吭声,情绪急转直下,低落得厉害。
宋一文送走了这些女孩,脑海里浮现出陈美芳的身影,纤瘦柔弱,温婉优雅。他闭上眼,露出略带苦涩的微笑。
老师,您说,为什么好人,总是这般薄命呢?
晨雾未散,透过朦胧的曦光,隐约有人影正从岸边栈道一路小跑而来。
在一处长椅旁站住脚步,于小传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去满脸的汗水。
这样挥汗如雨地锻炼已经持续一周有余,于小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似乎并没有多么明显的变化。
“还不够……”喃喃自语道。
尽管心知训练产生的效果都需要循序渐进才可能体现出来,却仍是急不可耐希望事半功倍。
倘若我变得完美一些,他就会注意到我吗?这样猜想,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未必会有同我一样的心情,可是我仍然想尽可能完善自身,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他。
只是这样就足够了。我已竭尽所能,其他的,都将顺其自然。
第8章 第七章 幼忆
宋一文将大捧的花束斜倚在墓碑前,穿行而散的清风悄无声息扬起丝丝缕缕的草叶,凌乱在空中。
他微闭双目,感知发梢间拂动的波纹,像美芳老师温暖的手掌一般轻柔抚过。
初见那天也是这样和风拂面的季节,年少的宋一文正缩在树影里费力擦除几乎干涸在脸颊上的血,余光瞥见一剪倩影款款而来,在安宁的校园中显得平和而美好。
女人向他走过来,伸出了手。手掌里盈满点滴的微光,散发出暖意。
宋一文不由自主握上去,眼底深埋的黑暗瞬息被驱散于无形。
记忆里的童年有着巨大的压迫感,区别于他人家庭的欢声笑语,宋一文常常忐忑不安地透过门缝窥看母亲伏在沙发上啜泣的背影。
自从父亲被强行扣上手铐,塞入警车中带走,原本和谐幸福的生活便轰然崩塌了。
宋一文年纪尚小,还不太明白有期徒刑是怎样的字眼,却也隐约觉出关押在那堵高墙内里的父亲,一定是办了件非常令人厌恶的事。
“盗窃犯的儿子”。他被这样称呼着。
巷道的院落本就小得促狭,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能激起数道涟漪,迅捷地扩散开去,更何况是冲击力如此之剧烈的消息。曾经面目和善嘘寒问暖的邻里亲朋,如今仿佛躲避瘟疫般对宋一文避之唯恐不及。
母亲不再接送他上下学,甚而至于,已经放弃生活一般不再照料他的起居饮食,日日窝于家中,不肯出门。
终于有一天,由于难以承受舆论的压力,母亲背井离乡失去了踪迹,丢下宋一文独自挣扎在举步维艰的现状里。
宋一文的姨妈不得不承担起监护人的身份,将他接到自己家中。面对这个所谓“盗窃犯的儿子”,姨妈姨夫显出极大的不甘愿。
“还好咱儿子中学上的是寄宿学校,否则放学回到家跟这小子天天混在一起,指不定被带坏成什么样子。”姨夫鄙夷地看着宋一文,对姨妈咕哝道。姨夫表达斥责与不满时从来不回避,似乎看到宋一文略带窘迫的神情,才足以泄愤。
姨妈毫不犹豫表示首肯:“决不能多接触,谁知道品行不端会不会传染。”
放学后宋一文习惯在教室中停留到很晚,不想回去看姨妈家的脸色,每天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像在防贼,这令宋一文非常地不自在。
而学校里的一些坏孩子,常常跑来招惹他,似乎由于宋一文的独来独往轻而易举便激发起他们霸凌的冲动。
却又全然不是宋一文的对手。
挨了打的几个孩子向父母哭诉,群架被捅到教务处,校长自然站在有权有势的家长一边,对无人管教的宋一文予以严厉的处罚。
面临劝退。
而那几个孩子有了倚仗便愈发猖狂,宋一文不愿理睬,他们却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