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昧爱同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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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没没没……”于小传胡乱摆手,从宋一文身前逃脱出来,佯装忙碌地打理起调酒用具。
宋一文站在他身后,许久没有做声。
片刻后,于小传小心翼翼扭头看过去,发现宋一文还立在原地,目光里有着罕见的温柔。
秋后的雨水变得多起来,且毫无预警。
于小传在阴霾的傍晚光线里给Molisa他们打电话告知今晚因为暴雨歇业,提高音量努力盖过门外剧烈的水声。
正午那么明媚的艳阳高照,谁能预料到如今的大雨滂沱呢?
没有携带雨具的于小传愁眉苦脸窝在吧台后面,对如何回家毫无头绪。
木门下的铜铃发出清响,有人进来店里。
“不好意思,今天歇业……”于小传赶忙站起身解释道,却见伞尖垂下来淌着水,宋一文正冲他看过来。
“诶?你怎么……”方才通过电话的,明明说了不用来的啊。于小传挠挠头,有些不解。
“来接你,”宋一文说,“这雨怕是一时半会下不完,Fishing Long又没有备用雨具,你怎么回?”
“我……”确是实情。于小传撇撇嘴,只好承认道,“正发愁呐。”
宋一文用头指向门口,示意道:“走吧,送你回去。”
于小传锁好卷帘门,钻到宋一文伞下,抑制不住地欣喜。“你怎么知道我被困在这儿啦?”
“第六感吧,”宋一文轻描淡写说道,“看果然开着门,就想必然是你在里面。”
于小传红着脸笑了笑:“谢谢你能来。”
轻风拂过,于小传又嗅到细微的皂香。宋一文突然展现出的巨大温柔几乎令于小传融化在其中。
纵然悸动,于小传还是隐约觉得宋一文突兀的示好带有些蹊跷,但他刻意地选择了忽略。
不管怎样,现如今的相处这么和谐又幸福,还是先抛开疑虑尽情享受这段美好,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于小传这样想着,没有再做声,只是脸颊始终带着笑意,发自内心。各自怀抱心事的两个人,被这场暴雨包裹在同一柄雨伞下,成全了柔和而平静的融洽气氛。宋一文并未参透于小传心内的犹疑,正如于小传没能发觉宋一文为了密切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在巷尾的雨水里站立了一下午。
较之于May一副理该如此的气定神闲,接到决选通知的李云巍仍觉得不可思议。
“人家纳新是为了增加人手辅助办公,又没必要招进个大爷(二声)供着,你那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怎么可能会通过?是不是事先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李云巍狐疑着问道。
“手脚个鬼啊!”May瞬间炸毛,几欲掀桌,“老娘那是凭实力!凭实力好吗?!”
李云巍表示不想对话并投掷了一枚白眼。
原本就打算走个过场了事的,初选时也没有太当回事,晋级确实在意料之外。更麻烦的是,李云巍苦恼地皱起眉,May也同样晋级了,这也就意味着——
“我们走吧!时间快到了。”May起身一把抓住李云巍的手臂拽他走出学生食堂,朝教学楼方向赶去,“有我在,这次决选你休想临阵脱逃!”
阶梯教室里人头攒动,参赛选手人数可观几乎座无虚席。May紧紧揪住李云巍的袖口,寻了个角落坐下来,一边将号码牌贴在自己和李云巍身前。
听学生会会长田凯做了赛前致辞,选手们依次登台竞选,由受邀评委老师们现场打分,即刻计算排名。
“能不能打起精神来?”May冲李云巍低声抱怨着,一边大力拍打着他的后背,“这么丧气的表情你想怎么拉票?”
我根本不想拉票,放过我吧。李云巍欲哭无泪。
May的号码靠前,李云巍看着她大跨步上了台,完美答复着评委们的全部问题。
她的眼里丝毫没有胆怯。也是,曾浴血厮杀商场将弃影白手崛起的人,怎么可能会败在这样的小场合?
打分时评委们有了短暂的停顿,罕见地聚首交流后给出了当前全场最高的分数。
靠坐在窗边维持秩序的王雨雯见状蹙起眉,饶有兴致地目送May回归了座位。
“该你了,好好表现。”May警告意味浓厚地说着。李云巍耸耸肩,不以为然。
干巴巴地进行了自我介绍,李云巍自觉无精打采得厉害。瞥见May远远坐着,挂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正在恼火地挥舞拳头。
感到好笑,不觉弯了嘴角。
或许正是这不经意的一个微笑,饱含明丽和煦的温暖气息,博得了评委的好感,让李云巍莫名其妙拔得头筹,以决选第一名的身份成为了学生会的一员。
“嘿呦喂我去,”竞选结束后,May搭着仍然一头雾水的当事人的肩头,略带愤愤不平地说,“这个看脸的世界嘿,干站着都能赢,我也真是没脾气了。”


第17章 第十五章  十五年前的车祸
促狭的小办公室,一张茶几,一套陈旧的沙发座椅,一张写字台,就已将房间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无从落脚。
雷廷从窗口转过身来,看向正为自己沏茶的福垚。
“何必与他们有所往来,倒害了自己。”这样说着,带了责备的意味。而福垚只是轻轻笑了笑,递过茶杯。
“他们本就不是恶人。”
雷廷叹口气,呷了茶水,对福垚有些无可奈何:“黑道组织总归大同小异,就算出了事,也没什么好同情。福垚,你败就败在,把大量的情感投入到错误的人身上,还固执不肯听劝。”
福垚仍旧微翘唇角,笑容里却多了分苦涩,他转过身,略带悲凉地背对着雷廷道:“不,我是败在,过分地信任了你。”
雷廷张口想要辩驳,却又旋即顿住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是他告发了始末没错,但原本只是想借此震慑福垚,阻止他与黑道勾结,以免入了歧途,没料到会造成这样难以挽回的局面。
雷廷是有过一瞬间的后悔,可为时过晚,上级已经公布的决定,本便不是任由他随意更改的。
“我不怪你。”福垚倒出半杯茶,对着氤氲的水气喃喃,“我没有怪过你,毕竟我们,立场从来就不同。”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雷廷摇着头,语气间是罕有的慌乱。
“那时在警校同班学习,你我就显然不是一路人。也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你又何必处处针对我?”福垚这样问着。
“我并没有针对你什么。”许久,雷廷有些不甘地回应道。想把你身边一切潜在的危机都提前化解,想让你虽身为警察却不至于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是向着这样的目标而时刻努力不敢怠慢的。阔别多年再次重逢,我已不愿再因任何理由滋生事端搅扰你的清净了。
我所做的种种,都是为你好。
福垚转向雷廷,苦笑了一声:“真是搞不懂你。”
你不懂我,你又何尝肯花时间懂得我。
雷廷心情复杂地看着福垚,福垚却侧头避开目光,面无表情。这稍显冷淡的态度令雷廷攥紧了拳头生出刹那的心寒,但只字未提。他抬脚走出办公室,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镇子。
“孙主管。”家仆欠身问候着,欲开启宅邸大门放行孙海超的车。
孙海超摆摆手表示不用,探出头问道:“尚思媛呢?”
新港有一批军火弹药的货箱近日要暗中交易给海外商会,整个沟通过程都行事低调未敢声张,如今商船将要停靠新港码头提货,新港负责人均需届时到场碰头。孙海超不敢耽搁时间,便直接驱车赶来接尚思媛返港。
“尚经理现在不在,”家仆应着,“一早就出门扫墓去了。”
循了地址抵达墓园时,正看见尚思媛从里面走出来。身后有新鲜□□斜倚在宽大的墓碑旁,似乎是合葬。
“走吧。”尚思媛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声音里带着些微疲惫。
孙海超一脚油门,向着新港的方向出发。
“还在想这两天怎么突然告假回了宅邸,原来是要扫墓。”孙海超说。
“是的,父母的忌日,我过来看看。”尚思媛垂下眼,有些沮丧,“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凶手仍然没能找到,都不知该怎样面对他们。”
“凶手?”孙海超感到意外。早先听闻过尚思媛父母双亡,只当是自然生老病死,没有深究其因。如此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十五年前的事了,一场车祸毁了我的家庭,肇事司机却逃之夭夭,迄今仍逍遥法外。”
“竟然是这样,”孙海超蹙了眉,“那是个什么样的司机?有什么特征吗?”
尚思媛思忖片刻,摇了摇头:“过去太久,印象都模糊了。我只记得车牌尾号是111,白色,后备箱上方加装了与车顶齐平的高尾翼。”
“哦。”孙海超努力记忆着,心想日后有机会,可以回警署帮她调取当年的有关资料查证,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货品交易过程非常顺利,孙海超目送满载军火物资的商船消失在海平面,稍微松了一口气。眼下只剩余宅邸内部的一小部分枪支弹药还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处理,其他货品已经全部脱手。
看来距离至影彻底洗白,指日可待了。宋一文纵有千般本领,也不会构成太巨大的威胁。
心内餍足的孙海超正沉浸在自豪感当中,冷不丁被人拍了肩头,下意识便要回击。
却见尚思媛立在身后,被他吓了一跳的表情。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啊哈哈,没想什么。”孙海超挠挠头,为缓解尴尬强行转移了话题,“经理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尚思媛翻了个白眼懒得吐槽他:“晚上你有没有空?”
“嗯?怎么了?”孙海超垂下手,问道。
“想说最近工作繁忙,都好久没见你休息过了,天天紧绷着神经怕你生病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带你放松一下。”尚思媛说着低下头,脸颊隐约泛了红。
孙海超有些意外,一瞬间有了点头的冲动。刚想吐槽说要狠宰一顿,却又立即止住了。像是想到些不好的事,眼神变得犹豫不决。
“我还有事,改天吧。”
尚思媛抬起头时,孙海超已经远远走开去。这莫名的冷淡太突兀,不像孙海超一贯的作风,令尚思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18章 第十六章  滋事风波
杯盏被掷在地上发出碎裂的清响时,宋一文几乎要一拳送过去,真心想把面前这张猪肝色满是横肉的脸揍得满地找牙。
好在理智总算占了上风,宋一文笔挺地立在原地,居高临下怒瞪着正撒泼大骂的酒客。
“小子!你过来!”正在桌边等候客人点单的宋一文闻言转身,看向不善语气的来源地。
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顶着一头刚硬而油腻腻的短发,一手掏进T恤下摆挠着肚子,一手举起了面前的酒杯。
宋一文向客人道声抱歉稍等,走到糙汉桌旁:“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糙汉晃着杯,所剩不多的酒液剧烈地旋转着,几乎要溢出杯口。
“你们这是个什么几把破店,老子过来只喝了一杯,就喝出根头发!”糙汉将酒杯重重放下,酒液渐渐平缓下来。
宋一文蹙眉弯身,见杯中确实有一根头发打着旋,缓慢沉向杯底。
于小传调酒格外细心,断然不会犯出这样的差错。宋一文心想,端起杯在光线下查看着。莫不是自己方才端酒时不小心?他看看杯中的头发,又看看糙汉,片刻后了然地一笑。
“先生,这是您的头发。”宋一文放下杯子,耐心说道,“您看这长短,还有粗细……”
话未说完,便被糙汉气急败坏扫落杯盏的碰撞声噎得戛然而止。
“放屁是我的!你他妈是哪里来的杂种?懂不懂规矩?我的?想推卸责任怎么的?我告诉你!今天不把这事给解决到我满意为止,我砸了你家的店!”
被戳着胸口谩骂的宋一文怒火中烧,忍不下便回敬道:“先生,凡事都要讲个道理,若您不肯承认,我们可以到相关机构检测DNA匹配……”
糙汉忿忿然攥紧了拳头,似乎宋一文再多说一句话,他便要掀了桌椅扭打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察觉到这边的口角,于小传调低留声机的音量,忙不迭赶过来。Molisa患了重感冒,驻唱乐队集体告假一周,在这期间,全仰仗了这部留声机,才没有让吧里的气氛冷清下来。
“你他妈又是个什么?!死胖子!”糙汉完全没有将于小传放在眼里,上前一步要越过他对宋一文动手。
于小传慌忙赔笑拦下来:“我是FL的老板,我家的服务生让您不愉快了真是非常抱歉,这次给您免单请您消消气吧。”
糙汉甩开于小传的手坐下。“这样吧,让他给我磕头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如何,死胖子?”如此不依不饶地指着宋一文,对于小传要挟道。
宋一文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将他塞入巷口的垃圾桶内。
却见于小传僵立了片刻,毫无征兆跪倒伏身,用前额在地面敲击出沉闷的声响。
“你怎么能容忍他那么说你。”宋一文有些气不过,夹起棉球沾了酒精,擦拭于小传额头上的红肿。
于小传觉到疼痛,咧了咧嘴。“有什么关系呢,他并没有说错啊,我就是胖得要死呢。”云淡风轻地说着,仿佛早已看开一切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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