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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惊恐地想捂住嘴巴,但真心话还是不停地从嘴巴里跑出来:
“我还是爱你的,兄弟。”
他说完了,眼神绝望到像他刚刚亲手毁灭掉了一个阿斯加德。
气氛安静得吓人。
史蒂夫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存在。
洛基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他结冰的嘴角和绿到能滴水的眼睛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组合;直到十秒钟后组合才被打破。
他扯了扯嘴角,嘲笑:
“傻蛋,木脑瓜,蠢大个。”
要是从前,被嘲笑三连的雷神早就暴起嚷嚷“别拦着我!让我打他!”,但今天他好像从这几个抨击的单词里听出了一点未尽之音,好像有什么属于过去的东西被拾起。
他突然傻笑,洛基冷冷地撇开脑袋。
……
“事情就是这样。”
洛基找来了嚏根草,而且不止一棵。这大大出乎复仇者们的意料,他沐浴着他们怀疑的目光,翻了个和托尼如出一辙的白眼。
“听起来他们的感情很好。”艾比只低声说,其他的却是不做评价了。
她对雷神印象不坏,但对他的弟弟邪神,好感度却屡屡跌破最低值。她并不喜欢他,不仅仅因为失去的嚏根草和他的耍弄,更重要的是项链的破裂。
虽然外表上看它已经被修复如初,但内里空空,流失的暖意再也无法找回。
她由项链又想起弗雷德,心里忍不住失落一阵。
史蒂夫瞥一眼她的侧脸。她在想惹她不快乐的事,多半是回忆。上次她跪坐在雪地里哭得声嘶力竭,也是同样的心碎。这不过上次比这次严重得多。
他不自觉拧起了眉。
“艾比,你能告诉我——”他轻声问,“这花对你而言,用处是什么吗?”
艾比不假思索地回应:“为了和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重逢。”
她揪着被雪沾湿的袖子,小声补充:“……他已经不在了。”
话说的很艰难。重新认清这个事实对她来说并不愉快。
她的态度正大光明,然而史蒂夫并不因为这份“清白”长吁口气。他甚至开始懊恼于自己的不知轻重,他揽住她的那只胳膊沉默地把她勒了一下,像传递力量。
艾比却没有沉浸在悲伤中。她很快振作,甚至微微笑着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第一个吻落点太低,她又往上窜了窜,同时把胳膊搂上去,第二个吻印在他腮边,然后是嘴唇。
史蒂夫回亲她。艾比刚才做那些细细碎碎的动作时非常大胆,他一回应她又突然害羞,一只手撑在他胸口,一只手把伞拉下来,企图把两个人都挡住。
最后分开时,史蒂夫把吻落到她额头。这回停顿得久了些,艾比觉得他温热的嘴唇像一个火漆印,把她所有还没涌上来的痛苦全部封住了。
她又变得平整而崭新。
“没关系,生活总是在慢慢变好的。”她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那里有股淡淡的花香味,“我现在已经知道再见到弗雷德的方法了。你帮我找到了嚏根草,你还救过我的命。”
“遇到史蒂夫之后的我,总是在交好运。你一定是我的福星。”
她的蓝眼睛涌现着彗星的光,那些小彗星“咚”的撞进史蒂夫怀里,让他胸口饱涨。
他想:就算把他全部的运气给她,他都愿意。
只要能让她开心。
艾比用两只手臂环住他,像抱大号的毛毛熊。她有点固执地低声说:
“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的,她们都没有我喜欢你。”
这样子的告白落到史蒂夫耳里简直是石破天惊。他闭了闭眼,难以忍受滚沸的心情,把她单手抱着揉了又揉,艾比窝在他怀里比豆腐还豆腐,乖乖地任人搓扁揉圆。
“有进步。”
他夸赞她。从今天开始,那个自卑又胆怯的英国姑娘正式长大了。
第45章 变成鸟
在艾比真正开始做实验时,手头已经积攒了不少材料。
最关键也是最难得的嚏根草已经不是问题。刨除洛基给的,连纳威都替她捎来了两棵。
她开始在“七分美梦”原配方的基础上对原料增量或减量,用各种不同的配料方法来“召唤”弗雷德。
可怜弗雷德做了幽灵还没得安生。艾比锐意进取、勇于实践,召唤出的弗雷德不是少条胳膊就是少条腿,很少有囫囵一个。
弗雷德差点没被她逼疯!
每次做自己的小发明时,感觉脖子有股奇怪的牵引力,好像被绳子扯住一样,这就是艾比在“召唤”他了。他透明的脑袋从地底下升高,穿过地板,脚掌落地的时候,全身都被刷上了彩色。
弗雷德被召唤成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四处找他有没有缺损胳膊和脚,第二件事情是咆哮着,追着艾比一路从卧室打到客厅。
今天的召唤似乎有什么不同。
弗雷德看看自己的手臂,两条!好好地长在身上,再看看下半部分,好的,也是两条腿!
啧啧,看看这俩大长腿!上回生生给艾比整没了一条,结果他只能像个瘸腿木偶似的满客厅蹦蹦!
艾比围着他兴奋地转圈,不停嘟囔:“成功了?成功了吗!”
弗雷德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不对,他摸摸脸蛋,耳朵也在,头发也在。但在他摊开掌心的时候,他低下头,一下子哀嚎出声!
“梅林的三角裤啊!我的小手指呢!”
他伸出左手在艾比面前晃了晃。原本应该长着尾指的地方空了一块,别提有多突兀。
弗雷德的眼泪吧嗒吧嗒滴下来:
“弗雷迪英俊的手指头!不见了!”
如果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艾比兴许还会紧张地问东问西。但她现在看着弗雷德抽搐似的动着四指,做出掏心的动作,居然还松了口气。
她拍拍胸脯,小声安慰他:“应该是和前几次一样,掉在你的实验室了。你回去的时候拼一拼就好啦!”
弗雷德瞪着她。眼睛瞪得有两只乒乓球大。
迟钝的艾比还在兴奋:“不知道这次的时效能保持多久呢?”
她的最高记录是十五分钟,这次看上去很有戏,只落了一根小手指!
说不定能保持半小时呢!
弗雷德气得红头发都竖起来。他皱着鼻子,“呼”一下窜上高空,和天花板的距离只有一线;正当艾比问他想干什么的时候,弗雷德深吸一口气,对着她“哗”地俯冲下来——
在这个捣蛋鬼“哈哈哈哈”的笑声中,艾比被他的灵魂穿透了身体,他从她背后窜出来,对她做鬼脸。
艾比顿时打了个寒噤,感觉整个人像被冰水淋过一样。她抓起抱枕扔他(尽管那根本无济于事):
“你越来越像皮皮鬼了,坏蛋!”
弗雷德抹了抹鼻子:“不要这么说,他是我的小弟。”
“还好你不能和皮皮鬼一样触碰实体,否则你保不准会怎么折磨我。冲我扔水球或者打翻我的墨水瓶——”
艾比还没说完,眼睛倏地瞪圆了。她眼睁睁看着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袋饼干!
然后冲她努努嘴。艾比愣愣地伸出手,他就把那一小袋饼干放到她的掌心里。
放到——她的掌心里了!
艾比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袋小饼干,像桃金娘那样发出高分贝的声音:
“梅林,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不是一个幽灵吗?”
“我是幽灵之王,小姐。”弗雷德造作地行了个骑士礼,“我只是随手一带,结果还真被我带来了!”
说完他抱着手臂,冲她翻白眼:“你真迟钝,小bunny。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不能触碰实体,我怎么捣鼓我的新发明?”
艾比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可是、可是你刚才明明穿过了我,你又不是实心的……”
“事实证明,我想碰就碰,想不碰就不碰。就是这么随心所欲!”他摸了摸鼻梁上的小雀斑,“好啦bunny,来尝尝我给你带的小饼干。”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笑嘻嘻的样子好像他就是个有温度的活人。但室内挥之不去的寒冷又提醒着她:面前这个人有多么不同,能见到又有多么不容易。
艾比鼻尖发红,耸动着一股酸意。她感动地抓了一块放进嘴里:
“谢谢你,弗雷德……”
话还没说完,突然“砰”的一声。这一声好像是从她的骨头缝里咬出来的,让人毛骨悚然。她感觉皮肤发烫,身体变成了一块橡皮泥,被重新塑形。
她听到弗雷德桀桀地笑:
“不用谢,小兔兔。还是应该叫你小雀雀?”
艾比大脑发涨,怒火涌上心头。
那是金丝雀蛋奶饼干!他把她变成了一只金丝雀!
第七百二十八次上当。弗雷德,大骗子。
艾比变成了毛茸茸一团,闷闷地缩在地板上,连脚都看不见。弗雷德坐在她面前,怜爱地抚摸她绸缎般的软毛。
“看哪,我不知道你变成鸟之后有这么胖。”
“……”
艾比并不想理他。
但弗雷德永远是“你不理他,他越来劲”的那类人。他还在坚持不懈地和她搭话,并且兴致勃勃:
“小雀雀,叫声来听听?听说金丝雀叫声可好听啦,可惜我们研究的这款魔法饼干的持续时间太短,往往还没听到叫声,人们就变回去了——”
说到这里弗雷德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
“呃……嘿,小宝贝,你怎么还没变回来?”
艾比不由“啾”了一声,表达相同的疑惑。金丝雀确实有副漂亮嗓子,声音柔滑清亮。但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个了,弗雷德也是。
他冥思苦想,突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紧接着看她的表情逐渐染上惊恐:
“哦不,不不不不!我是不是把我上次做的试验品也放进这个小袋子里了?哦梅林,那是唯一的一块!”
“唯一一块金丝雀蛋奶饼干加强版!”
艾比:“……”
小袋子里这么多块饼干,她一抓就抓到了加强版,怕不是神之手。
弗雷德小心翼翼地把她从地板上抓起来,把脸伏在她软乎乎的绒毛里,痛哭流涕:
“哦小可怜,真对不起!这只是一次失误!”
蹭着蹭着他的鼻涕眼泪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陶醉:“梅林啊你的毛好软……”
气得艾比用喙叨他,叨得他抱头鼠窜。
走开,走开!你把鼻涕全蹭到我的毛上来了!
兴许是觉得良心有愧,弗雷德花了十分钟时间把她洗了一遍。因为是鸟的身体,艾比倒不觉得有什么,只管闭着眼睛享受;但当他提出“用牙刷帮她刷一刷身”的想法时,她“嚯”的张开眼睛,冲他“唧唧啾啾”地乱叫。
请怜爱娇贵的金丝雀!
弗雷德坐在地板上和她碎碎念:
“效果真不错,我是说饼干和你的魔药。都很不错。你看,我在这已经待了差不多快半小时了,你变成金丝雀也有些时候……”
艾比用圆滚滚的屁股对着他。
正当弗雷德伸出罪恶的手,想掐一掐那个浑圆多肉的小屁股时,门铃响了,把一鬼一雀吓了一跳。
“艾比,你在吗?”
很有礼貌,甚至节奏都相同的“笃笃笃”敲门声。
史蒂夫熟悉的嗓音让艾比瞬间想起来了:今天晚上史蒂夫和她说好了,会来她家做饭!
艾比一时懵逼,六神无主。然而这时候又有情况发生:弗雷德也在消失!
他被熟悉的引力引出窗户,只来得及回头看她一眼,充满抱歉。艾比蹦蹦跳跳地跃上窗台,看着他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她已经不为她和弗雷德的离别恐慌了,因为她知道他们总会相遇。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另一件事!
史蒂夫还在敲门,频率越来越高,越来越密集,声音也渐至响亮。
艾比着急地发出一连串“啾啾啾啾”!
长时间没人应答,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史蒂夫破门而入。
艾比侧耳听那声巨大的动静:哦不,又要修门了……
史蒂夫走了进来,脚步很轻。但他没有发现任何异状,除了客厅有点凌乱外。
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卧室,一阵微弱的“啾啾”“叽叽”吸引了他的注意。视线越过女孩儿的小床,落到光亮的地板上。
那里有一只正在跳来跳去的金丝雀。
他走过去,用手掌小心地将它托起。艾比温顺地不叫了,用油光水亮的金色绒毛蹭住他的掌心,红红的小嘴巴在他手指头上亲了一下。
她有点忐忑,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觉得史蒂夫认出她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如果鸟形保留了她的基本特征还好,比如蓝眼睛,兴许史蒂夫还能往正确答案上联想。
但她现在只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金丝雀,还有点小胖,和家养的鸟儿没什么两样。
她垂头丧气。脖颈一低,用小爪子盖住了眼睛。
“……艾比?你又做什么实验了?”
艾比不敢置信地抬头。她怔怔地“叽”了一声,史蒂夫温柔而隐含笑意的脸庞,此刻在她大于270度的广角视觉里闪闪发光!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呀?”
她好奇得要命,但说出来的不是人语,全是喳喳叽叽。
史蒂夫却好像听懂了似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挠挠它的小脑袋,艾比一动不动,舒服地迷起豆豆大的小眼睛。
他的嘴角凝聚起一点笑意,看得艾比脑袋昏沉。
“大概是因为……看见什么可爱的东西都想到你吧?”
史蒂夫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手掌心的金丝雀僵硬成了一座小雕像。三秒钟后,屁股“呼”地一坠,脖子“咔”地一低,沉进软乎乎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