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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他埋得最深的地方给挖掘了出来,赤|裸裸地暴露在外面让所有人围观。
酸涩、苦楚、悲恸、绝望等各种感受轮流撞击着他的中枢神经,让他难受到无以复加。
两个人在咖啡吧的动静已经不算小了,早就惊动了大堂里的工作人员,有一个刚才看到过简天希是和简白他们一起进来的,所以知道这是参加永美董事会议的人之一,于是已经有人偷偷去会议室里报信了。
电梯那里叮叮叮响了几声,一大伙人正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里面有一个就是简白。
阮晋文木木的眼神远远望过去,看到那一群人里曾经自己痴迷爱恋到可以为之不惜一切代价的男人正疾步过来,下一秒什么都没想,拉开步子就往酒店门外跑去。
他一直在街上奔跑,在王府井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没有任何目的地狂奔,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逃离那个场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自己再也迈不动步子了才停了下来,手按在膝头上开始大大喘气。他身体里突然有种气急焦躁的感觉隐隐发作,烧着他浑身麻痒难受。
这种感觉最近这段时间偶有发生,不过最近发作的频率更为频繁了。
在人行道上歇息了一小会,他直接拦了车往周博的公寓驶去。
到周博家的时候,周博并没在家。阮晋文给周博电话,对方也是未接听。可能一早闹腾的太厉害了,也可能浑身焦躁的难受,他在门口过道上等着就瞌睡了过去。
大概一觉到傍晚,楼道里才响起了踢踢踏踏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响。阮晋文睁眼,看到周博领了个男人回来。那个男人身材魁梧,平头,方脸,一脸戾气。见到阮晋文后露出不善和轻蔑的眼光。
周博也见到了阮晋文,拔尖嗓子,叫:“晋文哥,你怎么来了。”
可能怕身边的男人误会吧,和阮晋文招呼的时候同时依偎进身边男人的怀里,扭了几下身体。
阮晋文正想开口,那个大块头男人用嘲讽的声音问周博,“这就是你说的,举不起来的那个?”
周博点了点头,回头又看了看阮晋文,狡猾一笑:“不好意思,晋文哥,我觉得我们可能不怎么合适。”
阮晋文这才算是明白过来,这是嫌弃自己不能,把自己给甩了。
他没那份心和这男人抢一个低配,从兜里摸了一打钱出来,扔给周博后说:“我不是来找你,我来买烟,烟呢?”
作者有话要说:先买了47章再买这章的宝宝们对不起了,因为我的愚蠢多贴了一次,先买这章的宝宝可以跳过47章,直接买48章。当然你如果要买个100%也可以,给你们鞠躬了。
第47章 千山
。第四十六章 。
“你……竟然没死。”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
“……”
“……”
阮晋文原本心里的那些小欢喜,在简天希那一句话说出后瞬间四分五散、消失殆尽。他有些不明白,懵着头脑问:“你什么意思啊?”
简天希看他那种不爽自己的表情,一想到自己在菲律宾差点死在武装部队的子弹之下,又想到前几天这小子见到自己无视的样子,心里蹭蹭蹭来了火,咬着牙,沉着嗓子说:“什么意思?就是没按你的想法,在菲律宾被炸了啊。怎么?很失望吧?”
这是……知道是自己和Mr。Du合作的事了?行啊,挑衅呢!正好,大家找这个机会清算清楚!
“是挺失望的,纸钱和香火白烧了!”
阮晋文来了劲了,他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你要是和他顺着来软的,他也能软着。你要是和他硬碰硬,他脾气上来绝对不是好惹的人。尤其是这会儿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人误会了,因为这误会徒然有了点委屈。所以,即使真实情况并非如此,他也和你拧着,气死人从来不过脑。
简天希还真被他气得不轻。之前自己还有些小奢望,希望不是这小子干的。毕竟菲律宾人也不怎么可信,尤其是在利益跟前,多方博弈,想要挑拨他们的事也可能发生。没想到这小子全认了,还认得那么理所当然。这一刻他还真是有些打脸,让他一时吃瘪得都说不出话来。
简天希不说话,阮晋文更来气,就像一拳打下去是个棉花包一样,特别让人生恨。他嘴里继续说:“怎么了?站这还要继续怼吗?不上去看看你儿子成为永美老大的那一刻,在这跟我废时间呢!”
他一说完,简天希猛得抬头,眼神里变化莫测,从不可置信到心里了然过渡得完美又平整,简直了。
最后整张脸都淡然下来,不像之前的剑拔弩张,倒是平和的像彼此间只发生了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一样,在那里柔声问,“你知道了?”
他的意思就是你知道,我是简白的爸爸了?阮晋文当然明白,瞪着眼睛看着他,嘴阖的死紧,嘴角下拉,表情一看就是还在气头上。
“知道了也没什么,我就是简白的爸爸,可我也是我自己。”简天希加了一句,大概是想到了阮晋文会在意的点,轻描淡写地解释,想要向他表明了自己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立场。
不过阮晋文的脑子和他似乎还没同步,见他承认了,而且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更气了,所幸两手插着腰,问他:“你也很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
简天希没承认也没否认。
阮晋文继续,这次声音比之前的大:“到底是不是?”
简天希睨过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阮晋文摆了摆头,心里有些无法接受,他继续逼问。
他的语气很冷,周身的气场也很冷,再加上棒球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一时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猜不出他现在的情绪。
没等到对方回答,阮晋文突然大吼,一字一句,“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简天希原本垂着的眼睑颤了颤,细声说,“在香港。”
“所以,你在香港就知道我是谁了。也因此,你联合香港的那么多家银行集体不给我放贷?”阮晋文情绪开始失控,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大声,“这是简白让你做的?”
“和简白没有关系,这事简白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简白要入永美的股份,你一直在捣鼓永美的股价,其实当时永美肯定会反弹,我知道简白去找过你,让你收手。只不过我想做个双保险,以为你贷不到款就会放弃,谁知道你那么轴,竟然问人借了高利贷。”简天希一口气说了很多当时的事。
阮晋文似乎一句没听进去,只抓自己在意的点,“所以,简白还不知道什么?你没和他说,你和我睡过了吗?”
“你如果想让他知道,我立马可以向他公开。”很多时候简天希是坦荡的,这和他这个人的性格以及受过的教育相关,一事归一事,分得很清楚。
不过,他的回答似乎触到阮晋文的三观,阮晋文冷笑了好几下,然后指着他骂:“你要不要脸啊?不是你们逼得我走投无路了,我能和你耗在一起,你脸可真大。”
他说的也没错,很多事都有因果关系的。要不是简天希和银行商量好不给他贷款,他就不会问黑社会借钱,也不会因为最后一时还不出连夜离开香港了。不离开香港,上那艘船,就不可能落入人贩子的手中,更别提之后在菲律宾和简天希之间发生的种种,这半年来的所有事全都不可能发生。
不过这世上的事就是难料,也那么让人措手不及到无可奈何。
简天希还想要辩驳一些什么,却一时间找不出任何可以说的话。只沉默在那里,静静看着阮晋文发飙。
阮晋文这一次干脆把脸全撕破了,以前藏在肚子里的话全都扯到台面上讲,对着简天希又问:“我还有件事想问你,你既然都知道我是谁了,为什么在菲律宾的时候不干脆挑明,还要在我药性发作的时候乘机把我给上了?”
这个问题他一直想不明白,他其实在性|爱方面也没那么多洁癖,以前一心想着简白的时候,虽然心里对简白特别忠诚,可身体还是只忠于自己的感受的,说到底就是有需求的时候也会找别人来几次。一边觊觎着简白,不敢亵渎他,另一边为了寻找刺激的感觉也把别人弄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和简天希之间就不一样了,这里面有一层关系叫伦理道德。要是知道他就是简白的爸,他一定把他当长辈敬着。所以,在他的观念里,同样简天希知道自己是他儿子的朋友了,就不可能也不该对自己下得去手。
简天希和他的的理念的确不同,同样受西方教育影响,简天希比阮晋文开明多了。阮晋文问的问题在简天希那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他的观点就是喜欢就是喜欢,管你是我儿子的谁?反正只要不是我儿子的恋人就行了。
想要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怕这样的话说出来令阮晋文更反感,简天希反着问,“这很重要吗?”
想不到阮晋文还是炸毛了,立刻吊了嗓子回答他,“怎么不重要!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儿子Ben的,还死皮赖脸的和我有了那层关系,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就知道他会钻牛角尖,简天希干脆说:“那个时候似乎是你自己先主动贴得上来,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没拒绝。”
“是,一开始是我主动的,但我是药效上来了,你是个清醒的人,你要没那个想法,还能被我这个病恹恹的人给强上了?说到底,我怀疑这一切也都是你在算计我。”“你是看我在香港输得还不够多,还是看我在菲律宾还不够惨,拿捏着我的软处把我当傻瓜一样耍!”
再说就该掉眼泪了,阮晋文的语气越说越酸,委屈和不甘全都涌了上来,堵的他心里难受。
不过他说完简天希似乎不怎么赞同,就着他的话回复:“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抛却Ben那层关系,你和我后面的哪一次不是你情我愿的。不说心意相投吧,至少你的身体比你现在这倔样可诚实多了。”
简天希还不过瘾,揭那层伤疤顺了手,继续把话说下去:“你顾忌的事其实根本不是什么事,我觉得你有必要认清一下事实,你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或者你正和谁在一起,和谁做了炮|友,Ben他根本不在意,他只把你当成朋友。也就你自己,绕着那个圈子,没走出来。”
阮晋文被简天希的话打击得不是一丁点,一时找不到任何话反驳回去,杵在他面前一动不动。他眼里慢慢起了层水雾上来,心脏的地方更是从未有过的难受,好像一个事实终于被人从他埋得最深的地方给挖掘了出来,赤|裸裸地暴露在外面让所有人围观。
酸涩、苦楚、悲恸、绝望等各种感受轮流撞击着他的中枢神经,让他难受到无以复加。
两个人在咖啡吧的动静已经不算小了,早就惊动了大堂里的工作人员,有一个刚才看到过简天希是和简白他们一起进来的,所以知道这是参加永美董事会议的人之一,于是已经有人偷偷去会议室里报信了。
电梯那里叮叮叮响了几声,一大伙人正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里面有一个就是简白。
阮晋文木木的眼神远远望过去,看到那一群人里曾经自己痴迷爱恋到可以为之不惜一切代价的男人正疾步过来,下一秒什么都没想,拉开步子就往酒店门外跑去。
他一直在街上奔跑,在王府井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没有任何目的地狂奔,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逃离那个场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自己再也迈不动步子了才停了下来,手按在膝头上开始大大喘气。他身体里突然有种气急焦躁的感觉隐隐发作,烧着他浑身麻痒难受。
这种感觉最近这段时间偶有发生,不过最近发作的频率更为频繁了。
在人行道上歇息了一小会,他直接拦了车往周博的公寓驶去。
到周博家的时候,周博并没在家。阮晋文给周博电话,对方也是未接听。可能一早闹腾的太厉害了,也可能浑身焦躁的难受,他在门口过道上等着就瞌睡了过去。
大概一觉到傍晚,楼道里才响起了踢踢踏踏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响。阮晋文睁眼,看到周博领了个男人回来。那个男人身材魁梧,平头,方脸,一脸戾气。见到阮晋文后露出不善和轻蔑的眼光。
周博也见到了阮晋文,拔尖嗓子,叫:“晋文哥,你怎么来了。”
可能怕身边的男人误会吧,和阮晋文招呼的时候同时依偎进身边男人的怀里,扭了几下身体。
阮晋文正想开口,那个大块头男人用嘲讽的声音问周博,“这就是你说的,举不起来的那个?”
周博点了点头,回头又看了看阮晋文,狡猾一笑:“不好意思,晋文哥,我觉得我们可能不怎么合适。”
阮晋文这才算是明白过来,这是嫌弃自己不能,把自己给甩了。
他没那份心和这男人抢一个低配,从兜里摸了一打钱出来,扔给周博后说:“我不是来找你,我来买烟,烟呢”
周博和环着自己的男人相觑一笑,然后拿了钥匙开了自己公寓的门。
他一打开门,阮晋文就像头豹子一样冲了进去,在熟悉的房间的抽屉里摸了两盒烟出来,他动作快,神情更是急切,三两下就拆了烟盒,取了烟出来,还没等周博他